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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1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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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今天没有上学?又长个儿了,都快赶上我了。”我边问边上下打量,果然,姚佳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相貌得了父母最好的遗传,浓眉大眼,尖尖的下巴,走在街上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当成年轻时代的林青霞。
  “刚参加了北京少年游泳大赛,放假一天。”姚佳的笑容如一束阳光,直射到我心里。
  “你到底打算长多高呢?比赛成绩怎么样?”我一下下在她丝缎般的手臂上摸着,感觉爽滑无比。
  “亚军。还可以吧,教练说我是比赛型选手。上个月做了骨骼预测,医生说我能长到一米八。我妈说先让我练个好体形,长大当模特也行。”她一边说一边不安分地卷着头发,我看着她点点头:“嗯,你当模特倒是材料。你妈就是舍不得你吃苦。”
  “韩老师,您有时间吗?我请您去游泳,我们游泳池挺棒的,不对外开放,很干净。”
  我想了一想,对姚佳说:“星期六吧,下午你来找我。谢谢你啦!”
  姚佳走了,马尾辫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我静下心来接着判作业,直到下班。
  4
  回到宿舍,远远瞥见左红卫倚门而立。他嘴里叼着一支烟,手中一上一下地抛着摩托车钥匙,眼睛微眯着,脸上挂着一个促狭的笑容:“你不是没事做吗?为什么整天找不到你?”
  我冲他眨眨眼:“没有工作才找工作呀,哪有你那么悠闲!”我心中镇定,这种花花公子哥儿,会找我一天,鬼才信。
  “好,算你赢。伶牙俐齿的小东西。给你十分钟时间梳洗打扮,一起出去吃晚饭。”他看看表,随即把两手抄在兜里。
  五分钟后,我站在他面前。用不着化妆,一件T恤一条长裤,本来用不了多少时间。有些女孩喜欢让人等,好挟以自重,我不是那种人。况且左红卫和我刚刚认识而已。
  他挑了一间清真饭馆,十分清静。正是吃饭的时候,也没几个人。
  我坐下来问他:“你是回民?!”
  他摇摇头,反问我:“你不是回民吗?”
  我愕然而笑:“你看我长得像回民吗?你怎么觉得我是回民?”
   “咳!昨天我看你没动筷子,以为你是回民呢。我们用不用换一间?”他殷勤地问。
  我笑笑摇头:“何必呢?我不挑食,这儿也挺清静。”心中有一点温暖:他倒是很细心呢!随即又想到:是了,这种花心萝卜,原本是善解人意的。
  “你在想什么?”他盯着我看得呆了,“怎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回过神来,略略挑挑嘴角,说:“没什么,吃饭吧。”
  “你这人是有点怪。昨晚看见你站在人群中,脸上似笑非笑,就是这么一副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
  “我这副神情是专门用来勾引男人的。”我自嘲地说。不是吗,工作时我另有一副面具。变换面具应付各色人等,我也是个中高手,但我不想装出一副纯情的样子取悦谁,我出来玩,为的是我自己高兴。
  他放下杯子,眯起眼睛望着我,像在观察外星动物。好半天才慢慢地说:“你是与众不同。说话太直白,做事太磊落,反倒有一种言不由衷的感觉。”
  我心中一惊,筷子险些跌落。这个人看似贩夫走卒,倒也颇不简单,很有点一针见血呢。我勉强一笑:“别研究我,研究饭莱吧。”说罢埋头吃饭。
  饭后我们跳舞至夜深,并没有再深谈什么。左红卫是个好玩家,很知道游戏规则,规矩地送我回了家。临别时他从怀里掏出个手机,放在我手里。我掂了掂还给他:“这东西男人拿了像贩夫走卒倒不要紧,我拿着身份就暧昧了,以后还是我找你吧。”他撇嘴咂舌:“你真够矫情的。”
  道完晚安,他并不离去,只笑眯眯地看着我。这次我自觉地吻他的腮,他却突然俯下头来,我猛地触着他的嘴唇,我触电般地闪开。他哈哈大笑:“我没看错,你还稚嫩得很啊!”我感到血往上涌,还好夜色中他看不清我的脸色,我恼羞成怒地摔上门,回到宿舍。
  5
  昨夜的欢娱已经消逝在昨夜。早晨用冷水把自己浇醒后,镜子里面的人仍然一副苍白的面孔,冰冷的双眸,了无一丝欢意。不过我还得承认年轻是美好的,这样荒糜的夜生活也没有留下黑眼圈和鱼尾纹,我的皮肤依然紧致莹白,身体依然朝气蓬勃。
  
  七点三十五分,我已带着学生来到崇文区文化宫。会场早已布置妥当,彩旗迎风飘展,无数气球鲜花堆在门前广场,抬头可以看到巨大横幅:热烈庆祝海拓文化公司与宏达实业集团合并暨B股上市。
  日子是好日子,天气却不妙。清明刚过,天空昏昏黄黄,随时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预兆。
  孩子们为了表演,都穿上了薄薄的礼服,女孩子都还穿着裙子。孩子们瑟缩在寒风中,我看着实
                             在心疼,于是找负责人交涉。我找到一衣冠楚楚的男子,他胸前别着“大堂经理”的胸牌。我问他可以不可以先让孩子们进大厅休息,一会儿再出来表演。他冷漠地说:“不行。会场早布置好了,一会儿要在大厅举行酒会,来的都是贵宾,副市长要亲自到会祝贺呢!这些孩子进来算怎么回事?还不给搅和了!你们的任务就是在门前迎宾,烘托气氛,领导宾客一入会场你们就可以撒了,还是坚持一下吧。”
  我听他振振有辞地说着,心里感到奇怪,不知道这种人的心灵什么构造。我直盯盯地瞪视他,他却误会了,眉眼居然轻佻起来:“老师贵姓?一会儿酒会开始你进来吧,我请你……”
  我觉得和这种人再多说一句都属自虐,于是斩钉截铁地说:“你的上司在哪里?”
  他自鼻腔发出“嗤”的一声:“这里就我负责,你瞧着办吧。”
  “很好啊,”我轻松地说,“那么我带学生回校了,祝你们大会圆满成功。”我转身欲去,迎面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欧阳熙。
    他对我身边的这个男人说:“你把三楼多功能厅打开,先让这些孩子进去,还有,准备点热饮,让孩子们暖和暖和。”“是,欧总,我马上去。”我暗自好笑,原来权势有这般好处,可以让人瞬间变换面具。
  “谢谢你。”我对他说,我不经意地打量他,他胸前别着玉簪花,却没有任何文字表露身份。
  “应该的。其实是我该说抱歉,这些孩子不容易。”他微一欠身,却无暇看我,眼睛环视着会场,回应员工的问好,俨然大会的主人。
  “你忙吧,我出去看看学生。”我说。
  “你一个人带学生来的吗?”他问。
  “不,外面有指挥演出的音乐老师,我只负责学生安全。”
  “那好,十分钟后你在那边茶座等我,我有话对你说。”说罢匆匆向主席台走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看他在人群中穿梭,交代,聆听。酒会还未开始,他还不必应酬,找他的人无非下属请示事情。他却有一种专注的态度对待每个人。他面色很柔和,却有一种内在的威仪,那洞若观火的一双眼睛,令任何人在他面前不敢丝毫懈怠。
  十分钟后,他坐到我面前。“给,矿泉水!和盈盈酒吧的一个牌子。”
  我莞尔,他在不动声色地震撼我。“你平时工作起来也是这样,事无巨细都这么细心吗?”
  他浅浅一笑:“我只是把能做好的事情做好,尽量不留遗憾。”
  “嗯,完美主义者。无论做哪一行,你都是社会栋梁。”我的赞美是由衷的。
  “呵呵,插队的时候,我养的猪都比别的公社的肥些。还有,我赶马车是一把好手。”他不无调侃,也颇有些自得。他正色又说:“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学生的指路明灯?我看你很爱护弟子呢。”
  我不可自抑地大笑。“两回事,我爱他们是一回事,至于人生方向,我自己还迷茫着呢。”
  “看得出来。你有一双和你的年龄不相称的眼睛,你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
  “没有,我谁都相信,只是不信自己。”我垂下头来,回避他的目光。这个世界的人们啊,我无一例外地热爱你们,只是我自己却如水中之油,再也溶不进你们的欢乐中去了。
  他点点头:“是这样的,面具戴久了,渐渐变成了自己的脸了,扯下来会疼的。”
  我摇头又笑,此君研究我的心理已然成癖,我不对他倾诉苦衷似绝不罢休。
  “酒会就要开始了,我要忙一阵子,你也该回学校了吧?”我点头,“你忙吧,有缘会再见。”我起身离去,他目送着我,没有说什么。
  我不知道这样和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频频见面意味什么,隐隐中我觉得,无论有心无意,我避不开他。
  我坐在宿舍里,安静地,空洞地坐着。自从上次欧阳突然闯入我的闺房之后,我就把这间斗室打扫得纤尘不染,连窗帘都换过了。虽然还是那两张床,一张旧书桌,两把椅子,一台旧电视,但墙上多了一幅水墨蜡染挂毯,窗台多了一盆风信子,桌上有一杯沏好的龙井,室内氤氲着淡淡的似有似无的香,令人的心也沉静,而这沉静中又有所期待,有所回忆,自己被埋葬的一部分在悄悄复活,似梦,似真,如醉,如醒,期待新,悲戚旧……我注视自己活转过来,轻轻地迈进又一场迷梦,有一点点绝望,又有一点点欢欣,然而全没能力劝戒自己。
  门外又是那好修养的敲门声。“请进。”我没有起身,平静地印证自己的预感。欧阳熙裹着风走了进来,外面又下雨了。
  我仰视着他,这浅窄的蜗居,令他的身形显得更高大。欧阳自顾自取过桌上的茶水,放在手里焐着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斜飞的雨丝,背对着我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怎么也忘不了你的眼睛。那个雨夜,忽然觉得气闷,心想坐坐大巴吧,也许视野开阔一点。在车上第一次见到你,看到你的笑容孩子一样天真,眼睛却那么忧郁,真不知道这么复杂的神情怎么会出现在这么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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