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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萧见她满脸不信,笑了笑,又扯下几根草来,用手指熟练地绕来绕去,很快便编出一只小兔子放在手心,得意地递过去。
顾双华看的眼睛都亮了,连忙接过端详把玩,忍不住边看边称赞道:“好可爱!”
顾远萧边拍着手上的草屑边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着道:“没错,我也觉得很可爱。”
顾双华微微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是属兔的,指尖按着那兔子的头,有些赧然地偏头道:“你还会编别的吗?”
顾远萧问:“你想要编什么?”
她望着手心里的那只模样精巧的兔子,想了想道:“就编一只蝴蝶吧,和这只兔子正好作伴。”
顾远萧的目光闪了闪,随即又摘了些草放在手里,这次顾双华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手指看,看他将它们绕在一处,很快就编出一个轮廓,可她怎么看也不像蝴蝶,于是故意大声笑道:“哥哥,你失败了呢,这蝴蝶连翅膀都没有。”
顾远萧并不辩驳,只是微微勾起唇角,手指继续绕着草尖,渐渐的,顾双华终于发现,他不是失败了,而是做了另外一样东西。
直到哥哥将编好的小动物也放进她手心,和那只兔子靠在一处,顾双华皱眉道:“你不是答应我要编蝴蝶,为何做了一只小狗。”
顾远萧嘴角含笑,将两个小玩意拨得脸靠着脸,十分亲昵的模样,又理所当然道:“它们两个,原本就该在一起。”
顾双华陡然被提醒,哥哥好像正是属狗的,再看那相偎在一起的动物,便觉得脸发热,手心发烫,干脆全往怀里一揣,然后腾地站起故意气恼道:“哥哥答应我的都不作数,我要回去了。”
她嘴上生气,步子却走得不徐不缓,仿佛在等谁跟上来。顾远萧笑着站起,将拴在树干上的缰绳解开牵在手中,然后快走几步,用另一只手去攥妹妹的手腕,道:“你猜,我们骑马跑了多远?”
顾双华边往前走边摇头,总之她是不会再同他共乘一骑了。
可顾远萧好像也并没有上马的意思,只是任逐风在身后慢慢踱步,自己却靠在她身旁,轻声道:“我们慢慢走回去,就知道了。”
逐风蹬了蹬马蹄,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人,觉得空气里充满了酸腐味,从鼻子里吐出股嫌弃的热气,
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的一章陪大家跨年,祝大家2019越来越好,一切都有崭新的开始。(来自家人在看跨年晚会,我却在苦逼码字的作者= =)
第72章
进了七月; 转眼就到了乞巧节; 本朝民风开放; 这一日,姑娘媳妇们相约出门游玩; 寻常人家去逛市集买玩偶,贵女们则包下花舫,在明镜湖上听曲泛舟。
长宁侯府的画舫里,两位琴师正跪坐着弹奏古筝,邹氏、秦氏陪着老夫人边吃蜜果边说话,另一边长房的两位姐妹和二房的堂妹挤在一处用花汁染指甲。
老夫人边听着曲,边往那边瞥着,脸上带笑对邹氏道:“我怎么觉得她们姐妹俩; 感情好像越来越好了呢?”
邹氏正拿起颗蜜枣,闻言目光往那边扫去,心里也有些犯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女儿和养女之间好像多了几分亲密; 虽然不似其他姐妹日日腻在一处; 但是如果女儿房里添了什么东西; 就会随口加一句:让给三小姐也送去一份。今日也是双娥说:既然是家中女眷一同出游,需得把三妹带上。
邹氏对女儿这种转变,说不上是好或不好; 不过冯府昨日找了官媒上门,算是把双娥的婚事给定下了,这让她心情十分明媚; 看什么都像加了层柔光,明晃晃、亮堂堂的,于是将那颗蜜枣放进嘴里,笑眯眯道:“那是自然,家和万事兴啊。”
老夫人了了这些年的心事,招手让那弹琴的姑娘下去休息,然后颇有些惋惜道:“可惜今日没请到的听梅舫的苏宛姑娘,据说她那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当世无人能及,连皇后都曾找她进宫为太后奏曲。难得碰上她的梅轩舫也在湖上,偏没法将她请过来。”
秦氏眼珠一转,压低声道:“据说是她那听梅舫里,现在正坐着一位大人物呢。”
她手往天上指,另两人立即就了然,京城里早有传言,太子和这位苏宛姑娘有些不清不楚,时常出入她的画舫,她们多少也有些耳闻。
看来今日恰逢七夕,太子也是有心,特意出宫来陪这位姑娘过节了。
当着晚辈的面,老夫人也不好和媳妇多八卦太子的轶事,三个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便藏着笑继续吃着蜜饯。
另一边,顾熏儿看两位堂姐帮她将十指指甲都染成桃红色,兴奋地举着手“哇哇”大叫,顾双娥翻了个白眼:“熏儿你都十岁了,怎么还这般没规矩,哪像我们长宁侯府的小姐。”
顾双华边拿扇子帮堂妹扇干将指甲上的汁液,边笑着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朝她抛过去一个眼神,顾熏儿立即明了,笑眯眯地对大堂姐道:“往后我要多向堂姐学学,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咱们家双娥姐姐可是贵女里知书识礼的表率。”
顾双娥骄傲地笑起来,捞起颗蜜枣塞进她嘴里道:“小嘴儿这么甜,往后我再多教你几个染指甲的方子。”
顾熏儿和顾双华相视一笑,偷偷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正是一派温馨热闹之时,突地有一艘小船从湖心靠过来,然后便有丫鬟进来禀报:“听梅舫的苏姑娘派了人过来,说请三小姐上船一叙。”
侯府女眷互看一眼,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顾双华更是一脸懵懂,她算是听过几次苏宛姑娘的名号,可根本不认识她。老夫人想了想,沉下面容问道:“来人现在何处?”
丫鬟回道:“就在旁边的小船上。”
老夫人站起让丫鬟领着去看,等回来时面色更沉,看着顾双华道:“来的是一名内侍。”
顾双华倏地站起,本能地紧张起来,屋里其他人也都明白过来,若真是那位苏宛姑娘来请,自然不会动用到内侍,让她过去的人,只能是太子。
想到此处,顾双华不敢怠慢,赶紧整理了下衣裙走到船舷上,宝琴正想跟她一起过去,那内侍却皮笑肉不笑地道:“请三小姐一人登船。”
顾双华只得按了按宝琴的手,提着裙摆走上了小船,木桨拨动水浪,很快就将她载到了听梅舫旁。
上了画舫,内侍在前带路,将她引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顾双华拂去衣袖上的水气,微微倾身,就听见自房内传来铮铮的琵琶声。
内侍通传后弓腰推开房门,顾双华低着头走进去,一眼就看见太子歪靠在锦垫上,天气已经入了伏,可他还是穿着厚厚的绸衣,两手拢在衣袖里,目光直直盯着面前正专心弹奏琵琶曲的女子。
那女子生的十分美艳,丹凤眼,瓜子脸,可眉心总像蹙着愁云,颦颦弱弱的模样,和常带着几分病气的太子,倒是有些般配。
不过更让她惊讶的是,太子右手边竟还坐着信王,见她神情忐忑地行完礼,便站起将她领到坐上,靠在她耳边笑笑道:“本王在这里,无需害怕。”
太子这时才将目光偏过来,淡淡垂下眼眸,原本正在专心弹奏的苏宛便适时地收了音,然后她抬眸冲顾双华笑了笑,便抱着琵琶去了内室。
这下顾双华更紧张了,尤其这房里门窗紧闭,四周又闷又热,她热的额上不断落下汗来,却不敢去擦,太子察觉出她的窘迫,自嘲地笑了笑道:“我的病不能见风,三小姐若是不惯,也只能委屈你一会儿了。”
顾双华赶忙摇头,这时,旁边的信王往她手里塞进一块冰凉的玉佩,小声道:“拿着就不热了。”
那玉佩是寒玉所制,拿在手心果然冰凉透润,驱散了许多燥热,于是朝信王感激地笑了笑。
太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两人,随即换了个姿势道:“三小姐是不是想问,孤唤你来是为了什么?”
顾双华一听又凛起心神,只听太子继续道:“我也不想同你绕弯子,有一件案子,是长宁侯督大理寺办的,所查的苏州刺史,正好是孤王老师周太傅的独子。这些年来,周太傅对孤王教导有方,对父皇忠心耿耿,如今只想为独子求情,留下他一条命。可你那哥哥冥顽不灵,半点也不愿通融,孤王实在没法子,只得将三小姐请来,看能不能卖孤王这个面子。”
顾双华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弯腰恭敬道:“这些朝廷大事,双华完全不懂,更不可能插手兄长的决策,太子殿下太过抬举,双华实在惶恐。”
太子轻笑一声,随即冷下面容,厉声道:“莫要以为你们长宁侯府如今正是得势,就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就算你兄长不懂,你是方仲离亲教出来的,你应该明白。”
顾双华手指一抖,这是要将忤逆上意的帽子扣下来了,连忙跪下道:“兄长曾说过,他这一生惟愿尽臣子本分,为上谕披肝沥胆、鞠躬尽瘁,侯府上下对陛下、对殿下,更是不敢有半点不敬。”
这句臣子本分让太子面色稍缓,可还是用阴鸷目光盯着她,倾身过去道:“那你告诉孤王,孤王亲自请你上船,让你帮我办成这件事,你是应,还是不应?”
顾双华紧张得连里衣都湿透,可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应下,不然就是为哥哥惹上了大麻烦,但是太子如此强硬,自己若当面拒绝,也是个大不敬之罪,于是抿着唇不发一言,两相对峙间,信王站起挡在她身前,笑着道:“小姑娘家家的,殿下莫要吓着她了。”
太子盯着他,面容渐渐缓和下来,摇头叹气道:“是啊,孤王随口说说,看她吓得脸都白了。”
顾双华自然知道太子并不是随口说说,可还是顺着话接道:“双华见识浅薄,望殿下见谅。”
信王松了口气,转身想扶她起来,却听见太子又阴阴说了一句:“若是孤王说,把你囚禁在这里,等长宁侯什么时候答应了再放人,你得吓成什么样啊。”
顾双华听得全身僵住,却还是冷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