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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兰的好奇心被吊得老高:“我现在去点烛台,看看这支木簪。”
顾熙年纵容又宠溺的笑了笑:“好。”这个时候,荷风院里的人都在熟睡中。她的屋子里只点一个烛台,应该没什么大碍。
……反正婚期都定了,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清兰摸索着用火石点了一支烛台。屋子里陡然亮了起来,两人终于清晰的看到了对方此时的模样。
叶清兰只看一眼,便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顾熙年向来是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范儿,月白色的锦袍已经成了他标志性的衣着了。可看看他现在,竟穿着紧身的夜行衣……虽然还是很俊很好看,可就是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顾熙年自然知道她在笑什么,故意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为了来见你,不然我才不穿这种衣服。”
叶清兰乐不可支的笑弯了腰,见顾熙年快要恼羞成怒了,才勉强收敛住了笑意,一本正经的赞道:“其实,你穿夜行衣也很好看。”
顾熙年斜睨她一眼,气势十足,可说出口的话却虚张声势,软绵绵的压根没什么力道:“再敢挑衅,我今晚可就真的不走了。”
叶清兰咬着嘴唇忍住笑,眼神却溢满了笑意。
此时的叶清兰,只穿着薄薄的白色中衣。窈窕有致的曲线毕露无疑,眼波盈盈似水,那副又娇又媚的样子,让顾熙年好不容易平复的**又迅速的高涨起来。
叶清兰被他眼中幽暗的火焰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去,打开手中的木匣子。木匣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支木簪子。那木簪子果然如顾熙年所说的 ,看着简单普通。可细细再一看,这支木簪的做工十分精巧别致,通体圆润,簪上雕刻着精致的暗纹。簪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花,雕琢的栩栩如生。
或许是因为这是顾熙年送的礼物,即使是普通的木簪,也比那些金钗什么的更让叶清兰喜欢。
“这支木簪真好看。”叶清兰喜欢极了,几乎爱不释手:“可惜我自己不会梳发髻,不然真想现在就戴上试一试。”
顾熙年淡淡一笑,走上前来,拿起梳妆镜前的梳子为她梳发。他的手竟异常的灵巧,很快的梳顺了长发,然后利落的将她的长发挽起。
叶清兰怔怔的看着镜子中的那个修长身影,心里被一种柔软又甜蜜的情绪塞的满满的,几乎快要溢出胸膛。
顾熙年在她的耳边低语:“把木簪给我。”
叶清兰轻轻的嗯了一声,将手中的木簪给了顾熙年。顾熙年转到她的面前,仔细的打量几眼,然后仔细又温柔的为她攒上。最后,在她光洁又白皙的额上印下轻轻的一吻。
气氛静谧又美好,叶清兰像中了魔咒似的,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顾熙年,轻轻吐出几个字:“你还是顾熙年吗?”
这个温柔的不像话的男人,和往日那个犀利冷凝又阴沉的顾熙年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顾熙年听了这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我待你不好,你就嫌我不够温柔体贴。真的待你温柔了,你怎么又是这个反应。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果然半点不假。”
……果然还是这样的顾熙年更让人熟悉安心。
叶清兰笑眯眯的揽镜自照:“你梳发的手艺还真是不错。以前该不是替别的女子梳过头发吧!”
顾熙年挑了挑眉,悠然笑道:“兰表妹,你是在吃醋吗?”
叶清兰甜甜一笑:“亲爱的顾表哥,你说的半点没错,我确实有些吃醋了。快点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替沈秋瑜梳过发,还是替你前世的妻子梳过发?”
顾熙年咳嗽一声,试图敷衍过去:“这都是久远之前的事情了,我记不清了。”
叶清兰一看他的脸色就明白了。很显然,他和沈秋瑜青梅竹马年少情浓的时候,这种风花雪月的浪漫是有过的。
说句良心话,她心里确实有些酸意。不过,和男人的过去较劲是件很傻的事情,无异于自寻烦恼。所以,叶清兰很快的扯开了话题:“对了,这支木簪子是从哪儿买的?”
顾熙年笑而不语。
叶清兰有些奇怪,再一想,忽然有所了悟,脱口而出道:“这该不会是你亲手做的簪子吧!”
顾熙年笑着承认了:“嗯,我寻了个做木簪子的师傅,学了几天。又特地买了上好的桃木,一共雕了十几支。这是其中最好的一个成品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叶清兰的眼眶却迅速的湿润了。谁说古代的男子就不懂风情不会浪漫了。这样的举止,简直比送花送钻石送车都要浪漫多了。想象着顾熙年专心致志的在灯下雕琢木簪的样子,她的心就满满的都是感动。
就算是世上最珍贵罕见的珠宝放在眼前,也一定比不上这一支木簪……
叶清兰哽咽着扑进顾熙年的怀里:“你真讨厌,把我都弄哭了。”
顾熙年低低的笑了,将她搂了个满怀,低头在她的秀发上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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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甜~‘(*n_n*)′(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分别
第二天早上,瑞雪按着平日的习惯来敲门。轻轻的敲了几声,等了半天也没见叶清兰来开门,瑞雪不由得暗暗诧异。
叶清兰每天都习惯了卯时正起床,几乎从没迟过。就算偶尔困倦赖床,听到敲门声也一定会醒来开门。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想着,若梅也走了过来。见瑞雪站在门外发呆,若梅笑着说道:“小姐今日还没起床么?看来,一定是昨天的及笄礼太累了,所以才睡的晚了会儿。”
顾熙年深更半夜偷偷摸进叶清兰闺房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梅理所当然的选择了隐瞒。
瑞雪倒也没起疑心,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昨天来了这么多客人,太子妃和林侧妃也特地来观礼,小姐觉得累也是难免的。”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叶清兰才醒了。
更衣漱洗过后,叶清兰坐到了梳妆镜前,由着瑞雪为她梳发。瑞雪见叶清兰眼眸明亮唇角含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小姐昨日的及笄礼可真是风光。由太子妃亲自为你梳发加笄,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知有多少眼热羡慕呢!”
叶清兰抿唇轻笑。真正让她心情如此愉悦的事情当然不是这个……
昨天夜里顾熙年一直逗留到了深夜才走。他走了之后,她回到床上心潮起伏许久都没睡着。所以早上才起的晚了些。
瑞雪为叶清兰梳好了发式,正打算从首饰匣子里找一两样合适的发饰,叶清兰却不知从哪里取了个木簪出来:“就用这个吧!”
瑞雪一怔。顺手接过了桃木簪子:“小姐,这桃木簪子是从哪儿来的?”伺候小姐这么久。她还从没见过这个木簪子呢!
叶清兰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吩咐道:“以后每天就用这个木簪子好了。”
瑞雪又是一愣,忍不住细细打量木簪子几眼。木簪子就算是用上好的桃木做出来的,也名贵不到哪儿去。小姐如此在意喜欢这个木簪子是何道理?
仔细一看之下,瑞雪不由得赞道:“这木簪子倒是十分精巧,看来,这肯定是手艺高超的师傅所做。”
再一看叶清兰,却莫名的笑了起来,眼中闪着愉悦的光芒。
瑞雪百般试探,见叶清兰还是不肯多说。终于不再追问了。
叶清兰穿着浅色的罗裙,梳着简单又清爽的发式,头上只戴了一个木簪,就这么去给叶承礼和薛氏请安了。
叶承礼没有留意她的装扮,薛氏留意到了那支木簪却也没兴趣过问。郑敏和叶清芙就不同了,两个人几乎同时留意到了那支木簪。
郑敏笑着问道:“三妹今日倒是有闲心,怎么戴起木簪来了?”再好的木簪子也不是名贵之物,贵族少女们自然是不屑戴的。
叶清兰轻描淡写的就应付了过去:“这是昨日及笄的时候朋友送的礼物。我看这木簪做工精巧,就戴着玩。”
叶清芙向来喜欢金光闪闪或是明晃晃的珠宝首饰。对木簪不怎么感兴趣,很快便将话题扯了开去。
不过,在叶清兰连续半个月都只戴着这个木簪之后,叶清芙终于也忍不住好奇了:“三妹。你这么喜欢这个木簪吗?怎么天天都只戴着这个木簪?”记得没错的话,三妹及笄礼的那一天收到了许多精美的首饰,怎么一样都不戴。反而天天戴着这个不起眼的木簪?
叶清兰笑而不答,见叶清芙依然追问不舍。索性将话题扯了开去:“二姐,还有几天就是你出嫁的大喜日子了。你现在紧不紧张?”
叶清芙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转移了开去。一点都不娇羞的笑道:“我天天都盼着这一天快点来,高兴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紧张。”
……叶清兰忍住笑,和颜悦色的说道:“二姐,你出嫁,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可送。我那儿有些珠宝首饰,你随我去看看,喜欢哪些只管说,权当我这个做妹妹的送你的礼物。”
叶清芙眼睛霍然一亮,兴奋的连连点头:“好,我早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叶清兰:“……”
她为什么忽然有了一种私房即将被扫荡一空的不妙预感?
事实证明,叶清芙从来不懂客气两字为何物。在叶清兰的屋子里待了半天,在几个首饰匣子里挑拣了半天,喜滋滋的抱着一堆“战利品”回去了。
瑞雪心疼的不得了,在叶清兰面前嘀咕了半天:“小姐你也真是太大方了。连皇后娘娘赏赐的两件首饰也送给了二小姐……”
叶清兰温和的打断瑞雪:“瑞雪,二姐就要出嫁了,再过一个月,我也会出嫁。今后各自嫁了人,像这般朝夕相伴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只要她喜欢,几件首饰又能算什么。”
瑞雪讪讪的住了嘴。
叶清兰却怅然的轻叹了口气,目光无意识的落在了窗外的树梢上。春暖花开杨柳依依,正是好时节。可在这样的春光美景里,叶清芙和她就要相继出嫁了。
这三年来,这个家给她留下的不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