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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秘书见状，凑上前来，低声道：“老首长昨夜几乎没睡，天亮之后就一直在院子里踱步。”
听到王秘书所说，叶震苦笑不已，旋即对王秘书点了点头，跟着叶远山步入书房。
进入书房，叶震察觉到满屋子都是烟味不说，书桌上突然多出一个烟灰缸，烟灰缸里塞了不少烟头。
这个发现，令得叶震脸色一变：“爸，您昨晚抽烟了？”
“嗯，想得头疼，就抽烟理理思路。”叶远山倒也没有隐瞒，实则是无法隐瞒。
“王秘书说您一夜几乎未睡，又抽了这么多烟，身体能受得了吗？”叶震有些担心。
叶远山则是摆了摆手：“废话少说，告诉我你昨晚想的结果。”
“嗯。”
叶震闻言，也知道，若是叶远山不做出决定，怕是不会睡觉的，于是整理了一番说辞，道：“我昨天想了大半夜，认为他那句话有两层含义。”
“哪两层？”叶远山眼前一亮。
“第一，他看出了我们的决定——废掉文昊的接班人身份。第二，他知道，很多人都认为他是文昊的灾星，认定他会连累文昊，让文昊丢掉政治生命。”
叶震正色道：“而以他的意思来看，他非但不会连累文昊，而且还会助文昊一臂之力。”
“他确实是这个意思。”
叶远山对于叶震能够想通叶帆那句话的含义并不感到奇怪，相反，若是叶震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才叫奇怪。
“爸，您昨晚一夜没睡，应该是在想是否要改变主意吧？”叶震苦笑着问。
“你怎么看？”叶远山反问一句，间接地答复了叶震。
“他是文昊的儿子，和文昊一样，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这从他的做事风格能够看出来。”叶震想了想，道：“这也就是说，他的决心毋庸置疑，关键在于他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你觉得能吗？”
叶远山问出了心中最纠结的问题，这也是困扰了他一晚的问题。
“很难，近乎不可能。”
面对叶远山一脸的期待，叶震给出了答复，“他的能力、手段毋庸置疑，如果他走军政两个领域，甚至是商界，都有可能做到。但……他是一个武者，而且志在武学一途。武学界龙蛇混杂，他的锋芒太甚，没人敢保证他不会栽跟头。而在武学界，一旦栽了跟头，不死也惨。这样一来，就算他心中不愿意连累文昊，文昊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管。”
“再者，他暗地里还控制着东海帮，虽然没有足够涉黑的证据，但日后难免会暴露，而这对文昊而言，也是极为危险的。”
“最后，他的仇家实在太多了，有白家这样的政治家族，有青洪这样的全球性地下世界组织，还有像洪武门、武当派这样的武学门派。就算他为了文昊着想，不再去招惹这些仇家，这些仇家想必也不会放过他。何况，以他的性子和做事风格，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能保证一次、两次、三次赢，但也无法保证每一次都赢。只要输一次，他便输掉所有”
“唉……你说得没错，没有人能够保证不犯错误，对他而言，每一个错误都是致命的。而一旦他犯错，受了灾，文昊多半会放弃一切，为他出头、复仇。”
叶远山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但话又说回来，他既然看出我们玩了小聪明，只是含糊其辞地让他利用褚玄机给炎的人情，让炎支持叶家人，那么，如果我们到时候废掉文昊，让其他人替代，他反悔怎么办？”
“既然两边都不保险，那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赌一边，这样风险大，一旦赌错了，就功亏一篑了。二是先揣着明白装糊涂，看他表演，若是他演砸了，文昊为了他再次让我们失望，我们再做决定。这样做资源不好分配，毕竟，我们不能同时大力支持他和文海。”
叶震沉思片刻，道：“保险起见，我个人建议第二种选择。”
“嗯，不过资源要倾斜文昊。”叶远山想了想，终于做出决定。
叶震有些惊讶：“爸，看起来，您对他还是有些信心的？”
“如果他能助文昊登顶，我死而无憾！”
叶远山豪迈一笑，满怀期待。
……
……
第338章 阶级划分
夕阳西下，黄昏降临，伴随着一声急促的电铃声，原本安静的王府中学变得热闹了起来，学生们争先恐后地从教室里跑出，三两结伴地走出校园。
夕阳下，一辆不起眼的大众高尔夫轿车停在校门口不远处。
“珏铭，你确定那群纨绔子弟不会报复小颖？”
汽车副驾驶位上，潘晓璐一动不动地盯着校门口，等待潘颖出来的同时，有些担忧地问道。
昨天晚上的时候，她接到潘珏铭的电话，得知潘颖没事。
而且，潘珏铭在电话中告诉她，试图对潘颖图谋不轨的纨绔都被他的恩人教训了，包括叶沧在内，那些纨绔今后绝对不敢再骚扰潘颖。
潘晓璐对潘珏铭的话充满了怀疑，以至于还特地让潘颖接了电话，但当时的潘颖依然处于震惊之中，只是告诉潘晓璐自己没事，并未提及所发生的一切。
这直接导致，直到现在，潘晓璐依然对潘珏铭的话半信半疑，十分担心以叶沧为首的纨绔会采取报复行动。
“小姑，我都跟你说了八百遍了，你怎么就不信呢？”潘珏铭闻言，苦笑不已，心中却也能够理解潘晓璐。
因为未经得到叶帆的允许，他没敢私做主张告诉潘晓璐叶帆的身份，而且对昨晚的事情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说。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潘晓璐怀疑自己的话，乃至怀疑自己口中的恩人是否那么牛掰，是人之常情。
毕竟，叶沧可是闻名紫禁城的‘小太子’，背后有着叶家这座大山，不要说年轻人，怕就是那些在紫禁城算盘菜的大人物，也不敢教训叶沧。
“小颖出来了！”
潘晓璐本来想说什么，但突然看到一身便装的潘颖走出校门，当下脸色一喜，不由自主地推门下车。
潘珏铭见状，笑了笑，也跟着下了车。
“小姑，哥！”
潘颖见到两人，兴奋地跑了过来。
“小颖，你今天怎么没穿校服？”潘晓璐溺爱地摸了摸潘颖的脑袋问道。
“校服被弄脏了，没法穿，哥就带我上街买了身衣服。”潘颖解释道。
“小姑，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上车说，不能让恩人等我们。”
眼看潘晓璐又要说什么，潘珏铭苦笑着打断，昨天他已经让叶帆等过一次了，今天自然不能再让叶帆等自己。
“好。”
潘晓璐点了点头，与潘颖一同坐在后排座位上。
或许是担心勾起潘颖不好的回忆，潘晓璐虽然心中好奇潘珏铭所说是否属实，但还是强忍着那份好奇心，没有问及潘颖昨晚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潘珏铭驱车来到了一家名为华府一品的五星级饭店。
华府一品是这几年燕京新开的一家五星级饭店，凭借优雅的环境和美味的菜肴，深受有钱人的喜爱，如今已在五星级饭店多如牛毛的燕京酒店行业占据了一席之地，生意极为火爆。
只是六点半的时候，停车场便停满了车，其中以豪车为主，挂有特殊牌照的汽车倒是一辆都没有。
这一切，只因为八年前那场整治奢靡之风的行动。
那场行动过后，那些曾经出现在各大豪华酒店，被当作爷爷一样供着的官老爷们，收敛了许多，极少在豪华酒店用餐，即便用餐也不会乘坐专车，而是会让请客之人派车接。
“这几个停车位被预订了，停边上去。”
停车场上，一名指挥停车的保安，见到一辆大众高尔夫想停在正对门的停车位上，当下上前阻拦，脸上的鄙夷之色毫不遮掩。
“好。”
察觉到保安那份鄙夷，曾经身为燕京名媛的潘晓璐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反倒是潘珏铭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将车开向保安指定的停车位。
看到这一幕，潘晓璐愈加怀疑自己侄子的话，同时也觉得侄子口中的恩人不会厉害到哪去。
毕竟，凡是大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人迎合，如此一来，不要说大人物本人，就是大人物身边的人，多半也会带着几分傲气。
潘珏铭自称在恩人身边做事，不但没有了傲气，甚至连曾经的锐气也没了，有的只是低声下气，这怎能让潘晓璐相信潘珏铭口中的恩人很厉害？
“小姑，你先带小颖去包厢吧，我在门口等恩人。”
潘珏铭将自己小姑的表情尽收眼底，也能够揣摩小姑的心思，却没有解释什么。
一方面，他觉得没有任何必要，另一方面，自从追随叶帆后，他无形之中也学会了叶帆那份独特的为人处世风格——面对底层人，不鄙视，不俯视；，面对上层人，不巴结，不仰视。
“哥，我留下来等你吧，昨天都没来得及跟大哥哥说谢谢呢。”潘颖笑着说：“小姑，你先上去吧。”
“好吧。”
潘晓璐点了点头，今晚是潘珏铭提议要请叶帆吃饭，作为主人，先点好菜，是迎客之道。
很快，三人走到酒店门口，其中潘珏铭、潘颖二人站在门口，而潘晓璐在迎宾小姐灿烂的笑容中，迈步走进酒店。
三分钟后，潘颖乘坐电梯来到酒店的七楼，在服务员的领路下，走进提前预订好的包厢，拿着菜单点菜。
与此同时，叶帆独自一人驾驶着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元首级抵达酒店停车场。
饶是华府一品酒店的保安见惯了各式各样的豪车，看到那辆限量销售的汽车之王，眼眸之中还是闪过一抹惊艳，同时，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指挥叶帆将车停在之前没有让潘珏铭停的位置。
看到这一幕，潘珏铭非但没有被打击，反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待叶帆下车后，对潘颖道：“恩人来了，小颖，我们过去。”
“好。”
潘颖乖巧地点了点头，与潘珏铭一同迎向下车的叶帆。
他们认识？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