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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实吾,你这样处心积虑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却只能分散了你自己的精神,像我们这些人,最不该犯的就是这样的错,”姚钱冷冷说道:“一个小小失误,就能要了我们的命。”
“实吾!”温沺见到白实吾的情况,关心则乱,立即被段权一脚踢中心口,滚倒在了一旁。
白实吾却没有看向温沺,他即使被姚钱掌握住了脖子,也依旧笑得无所谓,“你说得没错,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能要了我们的命,我是这样,肖平彰也是这样。”
姚钱皱眉道:“你还想拿他说事吗?”
白实吾笑道:“我不想拿他说事,我只是在说实话,肖平彰之所以离开你,不就是因为他在执行任务中,误入圈套,代替被保护的对象,坐上了那辆装满炸弹的车吗?”
姚钱紧箍着白实吾脖子的手微微有些松动,“可是他后来逃出来了,只是他受了伤,需要治疗。”
“受了伤是真的,但是治疗根本不需要。”白实吾笑道:“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被炸成了零零散散的碎片,再好的医生也没办法将他拼凑起来。”
姚钱的手指尖贴在白实吾的皮肤上,冰凉地像远处水潭里的死水,她摇头道:“不,你在骗我。”
白实吾笑道:“我怎么骗得了你,那一天,通知肖平彰车里有炸弹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吗?我一个道听途说的人,又怎么骗得了你这个身在现场的人?”
“不!你骗我!”姚钱的手指微微发颤,她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脑袋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跳出来,分裂着她的神经。
他说得没有错。
肖平彰那个傻瓜确实被炸成了碎片,他尸体上的碎骨和肉块溅得到处都是,没有人能拼得起来,就连最熟悉他的姚钱,也不能。
血是红的,那天夜里的星空,也是红色的。
因为有一个人用沾满鲜血的手捂住了她的眼。
那是庄扬的手。
抱着她说没有关系,车里坐着的不是肖平彰,那个傻瓜只是因为惹她不高兴,就跑到很远的地方给她摘星星,想要哄她高兴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
白实吾笑着说道:“姚钱,你到底是被庄扬骗了这么多年,还是被自己骗了这么多年?”
姚钱的手不过松开分毫,地上跪着的白实吾立即反客为主,松开姚钱的钳制,反而将她撂倒在地上。
姚钱跌了一跤,有些茫然地撑着手跪在草地上,她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白实吾托着姚钱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姚钱困惑的视线对上天边的繁星,愈发迷惘。
“姚钱,你长得就像天边的星星,”白实吾温柔低语,“你太年轻漂亮了,漂亮到总让人忍不住想毁掉你。”
姚钱的眼珠子无意识地转了一圈,最后定聚在白实吾脸上,“……肖平彰……再也回不来了吗?”
白实吾低声叹道:“是啊,你不是都想起来了吗?”
姚钱闭上眼。
如血的星空,大火覆盖下的残骸。
那个挣扎着要冲进火里的女孩子,不正是她吗?
肖平彰!
平彰!
姚钱的脑海里清晰回绕着那个女孩声嘶力竭呼唤的声音。
肖平彰!
平彰!
姚钱睁开眼,视线茫然地越过白实吾,又茫然地投往天边。
女孩最后倒下的时候,那晚的星空也如现在一样明亮璀璨。
去摘星星的人已经不在了,她为什么还要看到这样的星星?
她的生命中,最亮的那颗星,原来早就陨落了。
“……白实吾,”姚钱喃喃问道:“我们这些人,都是笑老板养出来的工具,工具只能牺牲在有用的场合里,不能自毁自伤,怎么办?”
白实吾低笑道:“不过是一刀子的事,我帮你就是了。”
姚钱勾起嘴角,“你似乎期待已久。”
“毁灭和破坏,是我最喜欢做的事。”白实吾的手指尖不知何时夹住了一片刀片,薄薄的刀片在如水夜空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姚钱望向星空,静静等待。
白实吾盯着她的眼,说道:“我不杀你,杀人是最没意思的事。”
姚钱没有回复。
白实吾忽然笑道:“你如果再不想看到和今夜一样的风景,我帮你就是。”
他说着话,玩笑般举起刀片,朝姚钱睁开的一只眼果断划去。
刀子入眼,一点声响都没有。
血飞涌而出,染红了一地的青青芳草。
温沺怒吼,“白实吾!”
白实吾在星空下转过头,冲温沺淡淡一笑,那笑容不知是映上了血色,还是本就如此,竟惨淡地厉害。
姚钱捂住受伤的眼,另一只眼依旧明亮地盯着白实吾。
白实吾举起刀片,朝那只完好的眼依旧落下。
姚钱避也不避。
一只手中途握住了白实吾的手,他握得相当紧,紧地刀口深深割进他的掌心,似乎要削开一整块的皮肉。
段权的血从掌心里渗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姚钱的额头上。
“留着这只眼睛,就当给我做房租。”段权的脸上遍布细小的伤痕,他鲜少这样严肃地说过话,好似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有着白纸黑字立凭为证的能力,“小姚老师。”
温沺冲到白实吾身后,将他整个人拖到后头,勃然大怒道:“你这是要挑起甲组和乙组的战争吗?”
“……没有战争。”白实吾丢掉刀片,轻声说道:“没了甲组和乙组,又何来的战争。”
温沺怔住。
段权将地上的姚钱拉了起来,扶着她一路往前走。
再没有人来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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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璀璨,照亮不眠人的夜晚。
心口被踹了一脚的段权扶着从此心碎的姚钱,再不回头。
☆、第五十七章
“庄扬;你到底推测出了什么?”孙奶奶看向向羽的眼神已经有了细微变化,她是个聪明人;从场上这些人的应变神情中,已经隐约察觉出了什么。
尤其是理应最袒护向羽的段权面对众人对向羽的质疑也显得如此淡定从容来看;房间里的这两个年轻男人;倒是意外的立场统一。
而能让这两个人统一的条件只有两样,不是现在的向羽;就是过去的王琦臻。
孙奶奶已经从最初的震怒中冷却下来;决定旁观。
屈晓文也是房间里较为冷静的一个人;她没怎么说话;温和的一双眼却定定地看向庄扬;显著专注的模样。
庄扬环视众人后;说道:“我和向羽昨夜之所以在外过夜,是因为我们去了王琦臻当年被绑架的房子,然后在那里被高奇啸安排的杀手堵截,为了保护向羽,我们才在外头留了一整夜。”
“去了真真被绑架的房子?”王阿姨红着眼,惊道。
段权说道:“那里我也去过,可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确实没什么异常,尤其当那里重新住上别的寻常人,即使有线索,这两年也早断了。”庄扬话锋一转,说道:“但是,那种出租房的格局确是不会变的。”
“房子的格局?”段权显然没想到这一层,惊讶至极。
庄扬继续说道:“我查过两年前的街景图,那里的房子外部布局没有改变,内部也没有重新动工过的痕迹,那房子是简单的两室一厅,因为卧室的窗户可以轻而易举跳到楼下的阳台,而且综合王琦臻当年的逃跑路线,我们可以推测出王琦臻两年前是被控制在客厅的位置。”
屈晓文疑惑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只要紧缩两间卧室的门,客厅就是一个只有唯一出口的监牢,牢不可破,我们已知的绑匪就有两个男人,可就是这两个男人盯着王琦臻,还能让王琦臻从客厅里逃了出去,这说明什么?”庄扬问道。
屈晓文思考道:“真真的身手并不好,在被控制的情况下,还能从两个男人的手中逃出去……这两个绑匪疏忽大意?还是这两个男人都是病秧子?”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庄扬说道:“可是两个疏忽大意,或者是病秧子的男人会有这个能耐来绑架一个被精心保护起来的公主吗?”
房间里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庄扬各自扫了他们一眼,说道:“如果你们当年有检查过王琦臻的尸体,应该能发现,王琦臻的身上没有被绑架者该有的捆绑痕迹,我怀疑,她是被迷倒了以后,再小心翼翼运到房间里,甚至连绳子都没有绑上,因为我们当年的那位叛徒,并不仅仅只是泄露了王琦臻的身份,更甚者,是直接参与了绑架。”
向羽皱眉道:“真真之所以会被绑架,是因为叛徒泄露了她的身份,而真真之所以会死,则是因为真真知道了叛徒的身份,叛徒只能杀人灭口。”
段权着急道:“你们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合理的解释证明王阿姨是当年的叛徒。”
“逆推没有办法说明问题,顺推却可以,这个办法,不还是你和向羽想出来的吗?”庄扬沉吟片刻后,说出惊人之言,“我和向羽,从来就不是真正的情侣,我们所表现出的一切假象,都只是为了让当年的叛徒露出马脚。”
孙奶奶和屈晓文不约而同看向王阿姨。
王阿姨抖着手捂住嘴,脸上又惊又怒,还有些伤心,“你们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为什么?”
“因为我和段权对真真的死,都不能释怀,在真真出事的当天,我们就意识到了叛徒的存在,只不过当时事发突然,我们俩又不够成熟,所以才一直忍耐到现在。”向羽说道:“其实我们每个人,对真真的死,不都存了自己的疑问吗?两年前到底是谁泄露了秘密,又是谁透露了她的行踪,我们每个人明明各自怀疑,却都没办法真正查出真相。”
“所以你假借这次的事,想要设局引叛徒现身?”久未发言的孙奶奶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