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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明明是冷而凌厉的，但是林沐的脸还是刷的红了，慌忙端起桌上的杯子，喝酒作掩饰。
“凯，再来一曲！再来一曲！”旁边的客人鼓掌欢呼着，要求加演。
那个叫凯的男孩子却利落地拾起地上的红纱，也不披在身上，而是直接往手上一缠，头也不回地往来的方向走去，经过林沐的座席时，他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却又飞快地转过脸去，脸上半分多余的表情都欠奉。林沐这才发现他其实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是个少年，他分明是已经成年的模样，而且看上去比自己年纪还要稍大一些，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着坚忍，也有着难驯的桀骜气息。
“这人还真有点意思。”于思远说出了林沐没说出口的话。
第十八章 喝酒啊喝酒
“他叫‘凯’，是彩虹二三层的首席。”许旻敲了敲桌沿，解释道，“凯一舞难求，不过我和他也算是认识，所以给了个面子。但也仅此一个曲子，多了就没了。”
“不过是个跳舞的，有什么好拽的。”叶谦不屑。
林沐倒没有看轻的意思，只是疑惑道：“你说他是二三层的首席，这彩虹一共多少层？”
许旻冲林沐一笑，道：“彩虹么，自然是七层，红橙黄绿蓝靛紫，这一层正是红。”
“花样还挺多。”于思远举杯笑道，“我这个人最烦这么多弯弯道道了，表演也看过了，不如先为我们这个不知道怎么凑成的组合喝一杯。”
喝完了这杯，那边站着的侍者麻利地替他们几个满上。
只听许旻道：“光我们四个喝酒也挺无聊，不如找个酒伴。”
“就现在这样也没什么的。”林沐摇头道，“反正一会儿就回去了。”
许旻道：“才刚来怎么就说要走，好歹也要尽兴，现在我们才只在‘红’领会了其一，要就这么走了，以后你们可别说我敷衍你们。”
“我倒要看看许小公子还有什么花样。”于思远晃着玻璃杯里的酒液，一脸的兴味。林沐却面露难色，他感觉这种情况下，下一步就是某种特殊服务之一了。
许旻显然是看到了林沐的不情愿，俯身搭了一手在林沐的肩上，却是冲叶谦促狭道：“放心，不会吃了他的。”
叶谦哼了一声。
“不过就要劳驾诸位和我再上一层楼了。”
三层是活动区，除了吧台之外，就是斯诺克，沙狐之类的室内项目）这样看来这里倒真不像有什么地下交易之类，而是纯粹的游乐场所了。于思远和许旻居然都是斯诺克好手，一时之间棋逢对手，林沐则是属于宜静不宜动，叶谦便陪着他在吧台边点了杯淡酒慢品。
“两位客人，光在这边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为什么不一起去玩一场。”酒保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两人，估计是没见过有人来活动区还打坐的。
“谦，我在这边等你，你也跟他们玩玩去吧。”林沐看叶谦不时看一眼那边斗得不亦乐乎的两人，明显动了下去一绝高下的心思。
叶谦为难道：“可是……”
“去吧，我又丢不了。”林沐拍了拍叶谦，示意他放心。
叶谦站起身，道：“那我一会就回来。”
林沐轻推了他一把，笑道：“赶紧去吧，别磨蹭了，他们这一局快完了。”
“是你情人？”酒保递过来一小碟番石榴片。
林沐摇摇头，道：“是弟弟。”
酒保笑道：“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很会照顾人。”
林沐不置可否的笑笑。
“靳，我渴了，给我来一杯。”林沐身边忽地多了一个人，开口就要找那个酒保要酒喝。
“拿去。”酒保动作极其迅速。
那人看也不看喝了一口，然后差点儿没喷出来，道：“靳，你玩儿我呢吧，我要的是酒，你给我上杯白开水算是什么事儿？”
林沐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这不看还好，看分明了才发现这人正是刚刚在楼下跳舞的那个“凯”，刚刚分明是冷漠得要命，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这幅样子，林沐还真有点儿适应不过来。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凯显然也注意到了林沐的视线，一边说话一边不耐烦地把杯子推回吧台要求退货。
林沐哭笑不得，心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原来是你啊……”凯猛地把林沐的帽子一揭，却恍惚了一下，然后咳了两声，仍旧将帽子扣回林沐头上，道：“刚刚楼下就是你把，我还从没见人看我跳舞的时候还戴着帽子的。”
“有规定一定要摘帽子么？”林沐扶正了帽檐，不解道。
“咳咳……”凯却不再答这问题，只是扭脸冲吧台里头道：“还没好啊，就你这速度，酒吧都不用开了，客人都喝西北风得了。”
靳摔了一杯酒过来，道：“成天喝喝喝，哪天醉死了不要怪我。”
凯喝了一大口，道：“还是这个最解渴了。”
可惜能跳出那么棒的舞的人竟然是个酗酒的酒鬼，林沐忽然觉得有些可惜了。
“你不要和这家伙计较，他啊被捧惯了，恨不能是个人都求着他。”靳笑道，“他是看你戴帽子影响视线，觉得你没好好看他表演，所以心里别扭呢。”
“要你多话！”凯把杯子推了回去，道：“再来一杯，不，来两杯。”
那样大半杯酒居然就被他几口干完，林沐吃了一惊，因为那酒一看就是烈的那种。
靳也不再拦他，倒了两杯端过来，道：“明明酒量差的很，还非得充大爷。反正一天三杯，限量供应，多的没有，一会儿喝大了别死皮赖脸跟着儿耗着，该哪儿歇着就滚哪儿去。”
凯做了个鬼脸，端了之前那个杯子，却将另一个杯子推到林沐面前，道：“我是头一回见你这样的客人，不像来找乐子，倒像是来让我不痛快的。不过，我喜欢！我请你喝一杯。”
林沐有些为难地看着眼前的酒杯，皱了眉。
“凯，你太没规矩了。”靳沉了脸。
“规矩？那是什么？”凯哈哈笑了笑，道：“我只不过请人喝杯酒，不知道又犯了靳经理哪门子规矩？”
林沐直觉认为自己好像不小心掺和到别人的事情里了，准备借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机会遁走，却不料被那个叫凯的拽住了胳膊。
“你叫什么名字？”凯冲林沐飞了个眼色。
林沐并不想说。
凯勾起嘴角笑了笑，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道：“先凑合着吧，无聊的时候打我电话，我会陪你。”
林沐明显看到靳的脸色更沉了，他把那张名片推了回去，起身道：“抱歉，我想我不需要这个。”
“这样啊……”凯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手机，开始按起来，林沐依稀记得自己的就是这副模样，摸摸衣兜，果然自己的那支已经不在，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这人给摸走了。
一阵古怪的铃声响起，凯拿出自己裤兜里的看了眼，又将之前那支还给林沐，道：“有空联络我吧。”
“什么事？”
林沐接过手机，回头，正看到许旻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冲这边过来，而那边于思远和叶谦正玩得状态中。
“许公子，不好意思，凯有点儿喝高了，”靳一跃从吧台跳出来，道，“我先让他去醒酒，一会儿回来，我亲手调一杯，算是再给许公子的朋友赔罪压惊。”语毕，揪住百般不愿的凯往另一边去了。
“看来，这一回误打误撞，真让你赶上靳的手艺了。”许旻不动声色地看着远去的二人，话却是冲林沐说的。
“难道这个人也是你说的‘彩虹’特色之一？”林沐看着施施然端着杯子坐在自己身边的许旻，问道。
许旻故作神秘道：“正是。靳亲手调的酒一般可是喝不到的。”
那边的调酒师也笑道：“靳难得出手一次，我也能沾点光，明目张胆地偷师了。”
林沐哑然失笑，看来不管是做什么，只要术业专精，自然会被别人尊重呢。
靳很快就回来了，意态悠闲地从调酒师手中接过酒具，问林沐道：“这位先生有什么偏爱的酒类么？”
林沐摇了摇头，道：“我喝酒不多，不太懂这些。”
许旻笑道：“靳，就来你最拿手的吧。”
靳看了一眼许旻，却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征询林沐的意见，道：“那就‘杯酒人生’，可以么？”
林沐本来就对这些没什么特别的想法，起初不过是不想拂了这个叫靳的人的好意，后来加上调酒师和许旻的一番说辞，也就对这人的手艺有了些兴趣，笑道：“有劳了。”
靳从酒架上取出三支酒，如行云流水一般动起来，斟注，摇晃，加糖浆柠檬汁，倒入岩石杯，然后用余下的那支酒做单层漂浮，最后在杯沿加了一片厚柠檬，推到林沐面前。
林沐看着挂满霜雾的杯子，心想，就手法而言，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凉凉的，清淡微甜，带着酒香和柠檬酸味，不像是酒，倒像是夏天的冰镇汽水，可口解暑，林沐微笑着喝了第二口，这一次却有了淡淡的涩和微微的苦，咽下去后却有了回甘，让人忍不住再继续品尝……喝到最后，骤然的呛辣让林沐禁不住落下泪来，原来一杯酒已经见底。
“怎么样？”许旻笑问。
林沐低声道：“虽然我不懂酒，但是这酒叫人喝了还想要再要一杯，却又不敢再喝一次。杯酒人生啊……”
靳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