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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格局,这一世再重新翻看,符夏隐约发现似乎并不是当初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直到当初沈靖继了皇位,直到她死的那一刻,宁尘逍都像是一个谜一样很少展露出真正的面目,也不曾卷入到任何皇子争位的纷争里头去。
而且,在她死前那几年。宁尘逍更是整个人都不在京城,据说是带着几名男宠去了千里之外浏览名山踏遍秀水,只是过着自个的享乐奢侈的清闲王爷生活罢了。
如今想想,当年的宁尘逍真的是表面上的那般吗?
至少以符夏现在对于宁尘逍的了解来看,宁尘逍并不真如前世所听闻的那般,而且回过头再想想。当年沈靖似乎对于宁尘逍也是曾想过拉拢或者清除掉的打算。只不过最后却不知如何竟是再无下文,无疾而终。
那个时候。符夏只当沈靖是精力不足,所以才不得以对宁尘逍做出了忽略,如今看来,事情似乎并不如那时所想。
而且,当年就算沈靖夺了皇位,最终能不能坐稳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开始的过程罢了,许多事情当真经不起往深里细想,越想便越让符夏觉得可以引出无数种的可能性。
还是那一点,想不明了就不再往死胡同里钻,如今的情况已经让符夏值得期待与愉悦,不过正如宁尘逍所言,所有的精彩程度到底能够达到什么样的层次,同样也得看那些人的表现。
第二日,符夏与宁尘逍一并出了宁王府去往孙太傅府上观礼。
符夏换上了宁尘逍一早替她准备的那一身天蚕雪丝裙,同样极为配合的让绿荷给梳了个精美的发式,配上一根白玉蝴蝶簪,还极为难得的化了个淡雅的浅妆,打扮下来,更是称得整个人如同仙女下凡似的。
若光是容貌这些倒也罢了,最最让绿荷跟小环惊讶的是符夏本身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度竟是与此刻的妆扮契合得无法形容,那种骨子里头的高贵优雅、飘逸脱俗甚至于已经超越了这身衣裳本身。
就好像,好像这身衣裳天生就是用来装点符夏的一般。
“啧啧,果然是人靠衣妆,看看看看,穿上这身气度立马就完全不同了!丫环变凤凰了!”
大门口时,宁尘逍也来了,看到此刻的符夏倒是并不吝惜的夸赞了一声,上下打量的目光毫不顾忌,好像真的只是在欣赏那一身天蚕血丝衣罢了。
“要不,王爷也给你自个弄这么一身试试?”符夏似笑非笑的接了一声,并没在意宁尘逍显得极为肆意的打量。
“嘴巴真毒,看来本王最近对你当真是太过宽容了,这么好的衣裳给你都堵不上你这张嘴!”宁尘逍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我可不想穿成这样替王爷显摆什么!”符夏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面上已经是无法忍受却又不得不忍着的憋屈模样。
“你就知足吧,没让你当粗使丫环已经很给相府脸面了,还有什么抱怨的呢?”宁尘逍哼哼了一声,一副就显摆了怎么样的模样,而后直接先行上了马车。
看着宁尘逍有马不骑,直接往马车上钻,符夏当下便有些郁闷,这家伙故意的吧,就只准备了一辆马车,当真是要让所有人看到他带着自己这个“丫环”耀武扬威一翻吗?
“快上车呀!别以为今日穿成这样就不用当丫环了!”见符夏并天没上来,宁尘逍探出来了些喊了一嗓子:“也不能去得太迟了,不然会错过不少好戏的!”
“你不会骑马或者再准备多一辆马车吗?”符夏自是不满,站在原地提着要求。
“那可不行,你这矫情什么呀,反正丫环都当了,还怕跟本王同乘一车吗?”宁尘逍一副好笑地模样打趣着,全然没打算注意什么男女有别。
“跟矫情无关,就是不想受你摆布!”符夏哼哼着,也懒得跟宁尘逍啰嗦,直接走到一旁示意一名侍卫把马匹让了出来,轻巧无比的跃身上马。
“啧啧,你这是穿了漂亮衣裳打算游街让所有人看吗,那也成,想法挺好的!本王自是乐意让京城所有人都看看我宁王府有多么财大气粗!”宁尘逍哈哈大笑起来,而后竟当真放下了马车帘子由着符夏去。
符夏心中郁闷,但片刻后还是不得不改了主意,下了马后跟着上了那辆马车。
没一会,一行车马便启程而行,而不远处同样有人跟着暗中动了起来。
“戏演得不错,看来倒还真是颇有天赋!”这会功夫在马车上,宁尘逍依就在笑,不过与先前的笑意却是略有不同,真实了不少。
他的马车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隔音效果好得紧,当然不担心任何人暗中窥视。
“王爷过奖了,刚才所有反应可不算演戏,换谁都应该是这般反应吧?”符夏白了宁尘逍一眼,没什么好语气。
虽然知道先前宁王府大门口众他们一出来便有人在暗中窥视,宁尘逍是故意如此安排。不过,就算没人,估计这家伙本也就是这样的讨厌嘴脸。
“行了,这会不必跟我较个气,你一定得记住,今日可能会有大人物亲临,只有让他相信咱们这出戏并非是戏,后头沈靖才能够栽得越狠!”
宁尘逍倒是头一回在符夏面前显露出几分少见的郑重之色:“旁的那些都是小事,你切莫颠倒了主次,不然咱们两个谁都捞不了半点的好。”
风状,符夏倒是收起了几分抵触之心,想了想后还是问道:“其实,今日所有的戏的真正目的都不过是为了让那大人物对你安心、不起疑心吧?”
这一层,的确是符夏刚刚才肯定下来的。
当年宁尘逍的父母遇难之事着实太过离奇,而事后皇上对于此事以及宁尘逍的态度也显得颇为怪异。
如今再经想一下宁尘逍昨日所安排的种种,联想到宁尘逍私底下对皇上的真正态度,以及平日里刻意表露出来的所作所为,当真就种刻意掩饰真正心智锋芒的典型做法。
看来,宁尘逍应该是察觉到了一些隐秘,这隐秘涉及到了他父母的死,同样也涉及到了他自身的安危,是以才会如此。
一瞬间,符夏倒是再次对宁尘逍有了一种不知不觉间打心底里头的改观,甚至于有了一种下意识的理解。
“没错,不过你放心,我答应过让沈靖倒霉大半年同样也会做到的。”宁尘逍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符夏的猜测。
他知道符夏是个聪明人,昨日两人说道了半天的戏路,如今这丫头猜到关键点却也并不出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沸腾
这一次,宁尘逍当真是认真的做出了承诺,不再似从前一般有着半丝的玩笑意味,也不再与符夏争辩着到底谁送了人情谁得了人情之类的闲话。
此刻的宁尘逍,才是那个面具之下最为真实的宁尘逍,所有的玩世不恭全都一一收起,剩下的当然便只是那最为完整的自我。
以往,他看似总喜欢逗人为乐,而事实上,真正到了正事之际却是绝对不会有半分的含糊与闪失。
今日,他需要符夏完美的配合,是以最后面沈靖之事,本也就是理所当然得去办了,也谈不是仅仅只是为了符夏而已。
互惠互利,光是这一点,他们自然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者,没什么非得谁主谁从的,这样的时候去计较那些东西的话,宁尘逍才是真正脑子烧坏了。
马车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宁尘逍没有再多言,符夏也同样不再吱声,两人似乎都陷入到了各自的世界中去,气氛显得格外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符夏忽然觉察到自己似乎被人盯着看,这才回过神来,侧目看了过去。
宁尘逍不知什么时候要那里默默的打量着她,神色间是从所未有的平和。
“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她心中微微一怔,暗自掩饰好那股不太自然之感。
“不是,咱们快到了。”宁尘逍微微笑了笑,旋即收起了脸上那种极少见的平和,转而恢复了往日的那股子随意与玩世不恭。
见状,符夏这才稍微吐了口气,当真还是比较习惯平日所见的那个宁尘逍一样。
没过多久,马车果然缓缓停了下来。
此时孙太傅府上人客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正如宁尘逍所言。他们来得已经算是比较迟的。
符夏跟着一并下了马车,只是下车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了诸多打量与诧异的目光落于她的身上。
太傅府上之人本就没什么人认识符夏。更别说如今还是跟在宁尘逍身旁穿戴打扮成这般模样的符夏。
那些人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见过宁王,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符夏,毕竟相府二小姐去给宁王当一个月丫环之事如今还没有传得尽人皆知。
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听说宁王喜好男色,往常出入宴会要么不带人,要带一般都是带着水云公子等那些貌美男宠。可是头一回见这宁王带个天仙一般的姑娘呀。
若是不知底细的人。哪个见着都觉得宁王跟这天仙一般的姑娘走在一起当真是绝配登对得无法形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真真个算是可惜了。
不过。没等众人出声询问,宁尘逍却是朝着那上前引路之人甩了一眼不耐道:“看什么看,太傅府的下人就你们这般德性?宁王府的丫环也是你们这般乱瞧的吗?”
那人一愣,正不知如何回应,若说符夏这般气度装扮的仙女只是个丫环的话,他们还真是打死都不信。
可宁王是谁?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又哪里由得他们这些人信与不信的。只是可怜这仙女姑娘,当真是运气不好,不知怎么就碰上了宁王这么个不会怜香惜玉的。
见气氛一下子便被宁尘逍给弄得到了冰点,符夏却是微微一笑,朝那不知所措的引路人道:“无妨,我是相府符家二小姐。也是来参加孙小姐及笄之礼的。前头一并带路便是。”
“是!”引路人这才回过神来,哪里还敢管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总之这都是一辆车下来的人,赶紧着不敢再做耽误,连忙在前边给宁尘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