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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心+番外-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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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涟漪沉默,静静听着他说完,尔后才看着他道,“既然你向我解释了,那么我是不是也该说明下上午为什么不接电话的原因?”

  顾方泽说,“你愿意说就说吧。”

  不理会他欠揍的回答,李涟漪留心看了眼欧琳,她还听不懂汉语,此时神色有点不安,于是就让指了个方向,让她去隔壁的儿童房玩儿去了。

  福妈未雨绸缪,自从知道她怀孕后,就买了一大堆小孩儿玩的东西,机关枪啊布娃娃啊奥特曼啊应有尽有,她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放在主卧室里怎么看怎么怪,就让福妈搁到隔壁的儿童房去。儿童房则是顾家二老早早就想好布置出来的,十来坪米,很宽敞,墙壁让顾方泽叫人刷成了浅浅的草绿色,说是以后对孩子的视力有好处,房里还放着个摇篮和儿童床。只不过这些费尽心思的布置,隔了好些年。都没派上用场。

  话在舌尖转了好几圈,她终于决定吐出来,“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坐在你对面的星巴克里,看见你边拿着手机边和一个女人从车里出来,我想还是别接的好,省得小美人儿知道了心里不高兴…”见他神色稍变,嘴唇微动像要说什么。她笑了笑。继续说。“然后在两个小时以后,我又是从一通电话里—哦,就是你说的,卫放通风报信来着——得知你偕同另一佳人出现在游乐场,两个人还带着欧琳一起玩旋转木马。怎么,是像扮演一家三口吉样三宝呢,还是见我家欧琳可爱,想拐走啊?”

  一番话下来,讥讽,嘲弄,尖刻,调侃通通都有了,套用卫放的话来说,李涟漪嘴皮子一张,说出的鬼东西实在是太欠抽!

  可她有理,所以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心想顾方泽这回真的触到她底线了,以前无所谓,可现在一个即将成为父亲的人还四处沾花惹草,就是大大的不对。

  从小她的父母对她虽是极尽宠爱,但她心里明白,父母之间的感情并不好。母亲爱得盲目,爱得毫无保留,但在父亲眼里,母亲的爱之于他,是偶尔的温暖,长久的负累。一个人的耐心永远有用完告馨的那一天,单方面的付出不管口头上怎么说,心里的渴望总会随着等待愈发的强烈,直到心灰意冷。

  常年的受冷落让母亲的情绪愈发地起伏多变,疑心也是越来越重,李涟漪在上中学时,便开始时常在半夜听到隔壁传来父母刻意压低的争吵声。

  开始多半是母亲的小声哭泣。父亲不耐的三言两句的解释,到了后来,就仅能听见母亲自言自语般的质问和东西砸落的声响,李腾飞日理万机大忙人一个,本就是事业上升的关键时期,在家总被闹腾,于是后来渐渐的,回家的次数愈是少了起来。

  李涟漪白日照样早起。上课,在家骄纵,在外跋扈,继续没心没肺的做她的千金大小姐。可她心里明白,很多东西,譬如信仰,安宁,正如大厦崩塌。大坝溃堤,风平浪静即将过去,汹汹波涛就要到来。

  只是她没想到,那浪头会来得那样凶猛,苏唯一的出现,加深激化了重重埋在深处潜伏的矛盾。让以后变得从此不可挽回。

  顾方泽在她说完话后。久久沉默。

  时间停滞在那里,空气有细小的因子在隐忍着不爆发。李涟漪自觉气氛是极为怪异的,外头还有阳光,斜斜的洒照进来,将他笼于道光之中,她坐在他旁边。却只能瞧见模糊的面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坐于沙发之上,长腿交叠,过了一会儿,光影终于移了开来,他侧脸看向她,黑眸沉沉是一片深黯的暮色,“看来,我真的有必要解释清楚。”

  他坐在那儿。西装早已脱下。穿着件灰色v领针织毛衣,沉郁优雅,注视着她,目光极为坦然清澈,缓缓道,“之前你看到的那位,是我在美国的同学柳瑞,她前些天回国,希望能在b市工作,我作为她同窗四年的同学,帮点忙也是应该的——至于你说的另一位佳人,”他微微笑了笑,唇角扬起个很小的弧度,“唐婉小姐,我已经解释过,在这里不多作说明。”

  言毕,他靠坐在沙发上,以随意的姿势,就这么笑望着她。

  李涟漪以前就怀疑顾方泽是否受过专业的特殊训练,因为他随时都让自己摆出既好看又自然,而且还附和场合气氛的姿势。

  烧包得不行。

  她抿着唇,半晌,也弯起了嘴角,淡道,“顾方泽,你在骗我。”

  第一卷同床异梦       80用美色勾引李涟漪自觉自己这个顾太太做得其实还蛮称职的,他顾方泽想做什么事她也没拦过不是?这个家本来就是由他说了算,她就算有啥不满也没处撒泼呀,你说他干嘛要对她撒谎呢?

  本来以他那淡定的表情自若的口吻,她是没听出来他在说谎,可就有那么巧——她不过是余光膘了下,就瞥见他衬衫的衣领上明晃晃地印着一个妖冶刺眼的口红印。

  青天白日,那么明显,生怕人家看不到似的。

  眼见顾方泽已经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衣领上的“罪证”,皱了下眉,她还未待他说话,就又哈了一声,笑着说,“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啊。”调侃意味十足。

  其实说心里不舒坦那绝对是骗人的。她又不是圣母码利亚,自家的一只阿猫阿狗让人给牵走了她还难受呢,更何况是结婚四年的丈夫?可她不能让他知道,省得某人得瑟起来,以为她是在见鬼的吃醋。

  顾方泽面色不变,微微抬起眼,没有半丝被拆穿的尴尬与慌乱:“你在乎吗?”

  她一愣,“在乎什么?”

  那张清俊的脸隐隐浮上一层簿簿的凉意,眸光变得极其复杂。可转瞬即逝,几乎要让她以为那是错觉,“李涟漪,我不认为聪明的你会不明白。”

  他说。

  李涟漪顿了顿,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生起气来,明明是她来在兴师问罪来着,遂皱起眉,道,“我只知道你在转移话题。”有时候实在是在看不透他,日子长了,她也没存心思去琢磨了。

  顾方泽默了几秒,忽而笑起来,微立起身,在她疑惑吃惊的目光中伸手揉揉她的发,道,“果然是个宝气的丫头,脑子不好使。”末了,在她怒目而视中又说了句,“不在乎也好,省得心烦。”言罢,又看了她一会儿,起身就这么走了。

  声音凉入骨髓,又带着点漫不经心,好似倦怠又好似在开玩笑。

  隔了一会儿就听见他轻唤加菲的声音,接下来又听到声懒懒的猫叫,一人一猫也不知在嘀咕什么,李涟漪下意识听了会儿,听不懂,很快没了兴致,反倒有了些睡意,打了个哈欠,她蜷缩在沙发上发呆。脑海中不受控制的盘旋着适才他说的话。

  不在乎也好,省得心烦。

  中国的老祖宗们造的汉字太过精妙奥深,心烦,是指她还是他?

  ......说到心烦,她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在午后疏淡的阳光中闭上了眼睛。簿簿的阳光从落地窗的斜刺里洒进来,深深浅浅,金色的波光斑点在地面上摇摆不定,一时间,竟让她生出种旷然的恍惚来。

  ......“我伤害你?李涟漪,你当初想尽法子追我的古灵精怪的脑子到底长哪去了?从头到尾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离开——你没有想过,你活得还是那么有滋有味,如鱼得水,离开了我你照样有人呵护有人宠爱。而我却连回国的资格都没有。”

  “我被你的父亲羞辱,流放,四年内不准回国,我试图联系你,却得到你去医院堕胎,并与显赫的顾家联姻的消息——李涟漪,你现在说是我伤害了你?”

  “李涟漪,我爱你。可当年我知道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太过沉重。我没有办法给你幸福,我在给你的信中倾尽了我所有的爱情,以至于这几年我再也没办法看任何一个女人一眼,因为她们身上没有你的影子......”

  ——苏唯一,我该不该相信你?

  可若相信了,接下来的路,她该怎么走?是当做一无所知,继续与他形同陌路,与顾方泽相敬如宾,做她的幸福小贵妇,还是.....——“对于从前的一切我愿意一笔勾销。再不提起.....你可愿意?”

  没有想到答案。她呼吸渐渐平缓。缓缓陷入了黑甜的梦乡中去。

  是福妈叫醒她的,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柔软洁白的天鹅绒被子覆在她身上。被子的边角捂得很紧实严密,看出来替她盖被的人很是懂得体贴照顾人。

  “福妈,是你替我盖的被子吗?”她穿好衣服,跟在福妈身后边走出房门边问。

  “装什么傻呢!”福妈扭头嗔怪,“福妈哪有这么大的力气抱你上床,然后还替你盖被子?”温柔的眼眸里有抹淡淡的不赞同,为她的刻意逃避。

  这样的眼神儿李涟漪见多了,以前她撒泼不懂事的时候,旁人总爱这么瞧着她,她也不管,让他们不满去,反正这些个人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讲。

  可现在不同。在长辈面前。她只得讪讪笑了下。噤声不再说话了。暗地里偷偷撇嘴。马后炮谁不会?顾方泽这人,总是这样打她一巴掌然后给她颗糖,反复无常,对付她恐怕比对付他的那些商场故人还要奸诈无耻几分。

  先不论现在,单是在他们还没结婚前,他就已经是这副德行。

  她之所以这般清晰的记得,是因为那年的平安夜过后不久,苏唯一悄无声息地回国来看她,她又是惊又是喜,如踩在云端似的飘飘忽忽地与苏唯一度过了难忘甜蜜的二人世界。而她那时并不知道,在后来的日子,这样的相处有多么的珍贵与难得。

  苏唯一忙碌,平安夜过后,第二天晚上他乘坐客机飞回大洋彼岸去了。

  又过了好些日子,她现今也不大记得清到底是多少天,总之是各大高校放寒假的那段时间,她回到家中莫名其妙地被禁足了,按父亲的说法是让她好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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