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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到长乐宫送赏赐的太监也混了个熟脸。又一日,他送完恒飖满满的赏赐后,笑嘻嘻地将夕若拉到一旁,恭声道,“陛下对槿妃娘娘的宠爱可真是有增无减啊。你看这些时日送来的东西,可都是各国奉上来的珍宝啊。”
夕若也是笑脸回应,“那是自然,娘娘如今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既是心尖上的人,那自是送什么都不为过的。”
私下里,夕若却忧心忡忡地问鄢然,“娘娘,陛下最近可是赏赐了您不少的好东西,您却是终日神色戚戚的。陛下这样宠爱您,您莫是不欢喜?”
鄢然放下正读着的戏折子,对上她诚挚的眼神,认真道,“欢喜,我自然是欢喜的。只不过我是在心底欢喜,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夕若闻言安心了许多,欢欢喜喜地去收拾刚刚送来的一对珊瑚项圈,金海棠珠花步摇,八宝翡翠菊钗以及各色的玛瑙玉石。
一日复一日,时光漫不经心地从指缝间溜走。平淡的日子如同白开水一般,没有大的起伏,有时细细想来,才发觉今日之于昨日,昨日之于前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蒙蒙阴雨缠绵了大半个月,灰蒙蒙的天空终于在今日一扫而尽,透着难得的冬日晴好。昨日琉璃瓦上的积雨还顺着翘起的檐角嗒嗒地往下滴,今日和煦的暖阳就将整个人全身上下都照得暖洋洋的。
午膳过后,夕若一旁提醒,“太后大病初愈,娘娘今日可是要去寿安殿探望太后?”
鄢然本不欲走出长乐宫,但念及太后先前的恩情,点了点头,“自然,你去替我准备些人参燕窝之类的补品,待炖好了我就亲自送过去。”
文火慢炖,两个时辰之后燕窝雪蛤才炖好。快是黄昏的时候,鄢然忖度着太后午睡也该醒了,就和夕若一同来到寿宁宫。
殿前新来的宫女并不认得许久都未踏出长乐宫半步的鄢然,正茫然不知如何称呼时,离着有些距离的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光笑盈盈地走过来,躬身施礼,“槿妃娘娘金安,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是为何事?”说完又一拉旁边宫女的衣袖,尚在愣神的宫女也立即地悟了过来,忙地屈身行礼。
鄢然扬了扬手中的帕子,温然道,“起身吧。听闻母后大病初愈,本宫特意炖了燕窝雪蛤前来看望母后。”
女官恭敬地接过鄢然手中的木质提盒,抱歉道,“可是不巧的很,难得今日晴好,太后午睡过后就去闲池阁歇息了。娘娘若是不嫌弃,就由奴婢来为娘娘引路吧。”
鄢然本就还没摸清楚宫里的路,听了女官的话也就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曲曲折折地绕到了闲池阁。
闲池阁上,太后正倚在贵妃软榻上同岱妃和惠妃温言软语地闲话家常。行了一半的阶梯,鄢然就看到了这副和谐无比的画面,刚想悄无声息地离开,身边的宫女就柔声提醒,“太后正在此处,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却足以让闲池阁上的三人闻声侧目。太后温婉一笑,大半个月的休养让她的脸色红润如初,“槿妃可是来了,好些时日未曾见着你了,快过来给哀家瞧瞧。”
惠妃鄙夷地轻笑一声,旋即就将脸侧了过去。岱妃倒是不甚在意,以平静的眉目望了她一眼,又捧上茶轻轻地含了一口。
鄢然无法,深吸了一口气款款地走上青石阶梯。走到太后身边,她半跪着行礼,“母后大病多时,臣妾不敢前去叨扰。如今听闻母后大病初愈的消息,便前来探望母后。”
惠妃精致的妆容下划过一丝冷笑,“母后病着的时候本宫和岱妃可是日日来伺候母后,都是事必躬亲地侍奉着。你资金恃宠生娇惫懒一些,嘴上倒是会讨巧卖乖。”
太后却不以为意地按上鄢然的手,笑得恬静,“乍晴乍雨的气候,哀家不过是偶染了风寒,倒是她们紧张的不行。听陛下说你近日身子也有些不适,而今看来应是好的差不多了。其实,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有这份孝心,哀家就心领了。”
鄢然垂下眼眸,心中虽疑惑为何恒飖扯谎说自己身体抱恙,面上却顺着他的意思柔声道,“臣妾身子虚,自小是体弱多病的,多谢母后体谅。”
“快快起身吧,这大冬日的把膝盖跪坏了可怎么好。”太后忙忙示意鄢然去坐下,又吩咐候在一旁的宫人替鄢然拿个暖炉来。
鄢然刚入座,惠妃的话就如同钩子一般抛来,“方才是姐姐错怪了妹妹,妹妹可不要见怪。可是妹妹病着有大半个月的光景了,陛下怎么就不去看望看望妹妹呢?难不成是嫌妹妹身子虚弱不能侍寝,怕过了妹妹的病气?”
鄢然接过宫人的暖炉,浅笑了一声,刚要开口,就听闻太后忧心的询问,“陛下可真是大半个月未去长乐宫看你了?”
鄢然不知为何她们为何都如此关心恒飖的动向,只得讷讷地点头,“臣妾身子不适,不方便伺候陛下。”
“唉。”惠妃随手摆弄了几番发鬓上插着的鎏金点翠步摇,太息了一声,似是在为鄢然不平,“终归妹妹是陛下千挑万选看上的人,当初又是那样如珠如宝地宠着,怎么能在妹妹身子不适的时候连瞧也不瞧上两眼呢?”
觑了鄢然一眼,她又缓缓道,“说到底啊,还是情意太浅,朝夕露水般的情缘,总是不可靠的!可就算是养着的一只小猫小狗,病着的时候不能撒娇打滚讨主人欢心,可是主人念着往昔的情分,也是要照料些的啊!”
这些话委实是荒唐了些,明则关怀暗则讽刺鄢然在恒飖的心中连猫狗都不如,这不仅唐突了一位妃子的颜面,更是唐突了皇室的颜面。可见人一旦得意忘形起来,脑袋就不灵活了,就容易失了分寸。惠妃只顾得尖酸刻薄地针对鄢然,却是忘了此时太后还端端正正地坐在这。
太后渐渐敛了脸上的笑容,低声斥责,“哀家最看不得后宫中的明争暗斗,拈酸吃醋。惠妃你说这没体面的话,可是给谁听的?你和槿妃同为妃位,你又有何资格让她听你的嘲讽,受你的气?!”
素来温婉豁然的太后骤然发怒,惠妃吓得忙扑在地上,栖栖遑遑道,“臣妾知罪,臣妾一时失言,还请母后恕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总算是写完的比较早了
不知道你们是比较喜欢恒飖呢?还是比较喜欢恒衍呢?
☆、第二十四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原本静静在一旁听着的岱妃此时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以平息太后的怒意,免得久病初愈的太后又被气病了。她端详了一会太后的神色,起身将匍匐在地上的惠妃扶起,浅笑道,“惠妃不知,陛下近日虽说是未曾去槿妃那,但赏赐可是不曾停歇都一波一波地送去了长乐宫。”
事已至此,惠妃也只得顺着岱妃的话头往下接。她尽力攒出一个恭谦的笑容,对着鄢然道,“本宫莽撞了,还望槿妃妹妹海涵能饶恕姐姐一回。”
鄢然捧着暖炉,冰凉的手也渐渐有了暖意。她并不愿与她多做计较,疏离地笑了一声,“无妨。”
惠妃瞥了一眼太后的神色,为今之计只有费尽心思地欲讨好鄢然,将面上的功夫做足。她装作不经意地一扫,又做出殷殷期盼的样子,“咦?槿妃妹妹终日在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绳,可不是拴着陛下赏赐的什么宝贝?”
鄢然今日绾了高高的发髻,又因天气暖和她便只穿了一件低襟的衣裳,是以系在她白皙脖子上的那根红绳尤其的明显。她一下子捂住胸前的物实,心也突突直跳。那红绳上栓着的,是恒衍当日所赠的玉扳指。系的久了也就成了习惯,成了念想,总也忘记要将它取下来。
现在经惠妃这么一提,她若是一直死死地捂住倒是显得欲盖弥彰,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拿出来。于是她伸手解开那根系了活结的红绳,取下那个玉扳指递道太后的跟前。因一直捂在胸口,它现在还是温润的。
惠妃凑过去看了两眼,极力地拣着好听的话说,“果真是成色好色儿透的玉料,它的价值只怕是比一座城池还要金贵呢,怪不得槿妃妹妹成天的爱不释手呢!”
岱妃也在一旁附和,“波纹如丝,入手生温,真真是陛下宠爱槿妃的。”
太后脸色缓和了几分,伸手拿过扳指,笑嗔了一声,“都是两国的公主,什么稀罕的东西没见过呢!”
瞧见太后缓和的神色,惠妃心中大为松了一口气。再一抬头时,却发现太后脸上盎然的笑意突然冻结,眼眸黯然失色,连拿着玉扳指的手也止不住地微微发颤。她心中极为惶恐,却不知何故,只好默然地立在一旁,暗自揣度太后的心思。
岱妃也发觉了太后神色的异样,试探地问了一声,“母后可是身体有恙?”
太后极力地掩去自己面容上的震惊,将声音放得极缓,呼吸却有些急促,“槿妃,这扳指可是陛下赠与你的?”
薄暮冥冥,残阳似血。
鄢然望着太后苍白如纸的面色,心中已知无法敷衍,低头道,“不是。”
太后了悟地应了一声,软软地瘫卧在榻上,修得齐整的指甲狠狠地嵌入手心,半晌也没有言语。一时之间闲池阁上寂静无声,无人敢吱声,晚风吹过枯黄打着卷儿的残叶,发出瑟瑟的声响。
又是过了许久,太后才慵慵地开口,声音霎时苍老的无力,“岱妃和惠妃先跪安吧,槿妃留下,哀家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尴尬的寂静终于被打破,惠妃见此时与自己无关,悬着的心才算是落到了实处,躬身粲然道,“然。”走时还不忘斜眼瞥了鄢然两眼,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怎样的示好。岱妃也跟在她身后离去了。
瞧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太后幽幽一叹,“这扳指是衍儿给你的吧。”疑问的话却暗含着笃定。
鄢然心中恍惚片刻,才明晓她口中的衍儿就是恒衍,当今的摄政王,不由的眼神一闪,惊诧地望向太后,不知如何作答。
太后宽慰似的一笑,徐徐道,“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