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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以用人参为冠冕,或以用人参为有力量,又因其贵重,深信以为必能挽回造化,故毅然
用之。孰知人参一用,凡病之有邪者即死;其不死者,亦终身不得愈矣。其破家之故何也?盖向日之人参不过
一、二换,多者三,四换,今则其价十倍于前,且所服又非一、二钱而止。小康之家服二、三两,家已荡然。
夫人情于死生之际,何求不得,安恤破家乎?医者全不一念,轻将人参立方,用而不遵,在父为不慈,在子为
不孝,在夫妇昆弟为忍心害理。亲戚朋友责罚痛骂,即使明知无益,姑以此塞责。又有孝子慈父,幸其或生,
竭力谋之,遂使贫窭之家,病或稍愈,一家终身冻馁。若仍不救,棺殓俱无,卖妻鬻子,全家覆败。医者误治,
杀人可恕,而害人破家,其恶甚于盗贼,可不慎哉!吾愿天下之人,断不可以人参为起死回生之药,而必服之。
医者必审其病实系纯虚,非参不治,服必万全,然后用之。又必量其家业尚可支持,不至用参之后,死生无靠,
然后节省用之。一以惜物力,一以全人之命,一以保人之家。如此存心,自然天降之福。若如近日之医,杀人
破家于人不知之地,恐天之降祸,亦在人不知之地也。(徐灵胎)
药之治病,临时变通,非调补之有赖于丸也。以时行之风痰壅闭,理当随时用药,自制丸散,尚不可服,
而何有于蜡丸?蜡丸制于粤东,射利者货之四方,愚夫愚妇误服受害,不知凡几。医家执而从误,是诚何心!
孔子云∶未达不敢尝。予尝语送药之家,必系以方,若无方之药,有识之士其肯服乎?(《小儿诸热辨》)
凡用药太过不及,皆非适中。而不及尚可加,太过则病去药存,为害更烈,医之过也。(《医门法律》)
x药解x
人参之用甚多。其大纲有四∶一参 ,二参麦,三参附,四参连。临证变通,用之的当,其功未可尽述。
(《怡堂散记》)
人参之用有三∶补气也;止渴也;生津也。补气不必言,何为能生津止渴?盖脾气输于肺,肺气下降,津
液乃生。犹蒸物然,热气熏蒸,旋即成液。故气不足则渴,补其气则津生,而渴自止
矣。(王宇泰)
参者,参也。与元气为参赞者也。不特气虚宜用,即血虚亦宜用。内伤宜用,外感亦宜用。盖烦渴由乎
火邪,得人参而阴津自长;肿胀本乎气壅,得人参而痞闷全消。以至食不欲入,食入反胀,或胃反噎隔,泄利
亡阴,洒淅恶寒,多汗漏风等证,无不赖人参之大力,作元气之藩篱。而妄谓肺热伤肺,参能作饱。不知肺虚
之冤热,非参莫救;脾虚之中满,非参、术何由健运?此所以功冠群草也。(赵羽皇)
人参得升麻,补上焦泻肺火;得茯苓,补下焦泻肾火;得麦冬,泻火而生脉;得黄 、甘草,乃甘温退
大热。○东垣理脾胃,泻阴火,交泰丸用人参、皂荚,是恶而不恶也;古方疗月闭,四物汤加人参、五灵脂,
是畏而不畏也。又疗痰在胸膈,人参、藜芦同用,而取其涌越,是激其怒性也,非洞奥达权者不能知。(汪 庵)
参、 、甘草,泻火之圣药。盖烦劳则虚而生热,得甘温以补元气,而虚热自退。故亦谓之泻。(李东垣)
人知参、 能止汗,而不知其能发汗。以在表药队中,则助表药而解散也。东垣治虚人感冒,用补中益
气汤,即同此意。(陶节庵)
补气药多,补血药亦从而朴气;补血药多,补气药亦从而补血。益气汤虽加当归,因势寡被参、 所据;
补血汤黄 数倍于当归,亦从当归所引而补血。(汪 庵)
甘令人满,有甘草生用为泻者,以其能引诸药至于满所。《经》云∶以甘补之,以甘泻之。故仲景治痞
满有甘草泻心汤。又甘草得茯苓,则不资满而反泻满。○古方用甘草皆倚为君,必须重用方效。时师每用不过
二、三分而止,不知始自何人?相习成风,殊属可笑。(汪 庵)
叶时可先生,一日观钓鱼而悟甘草之用。谓余曰∶鱼竿在手,
所用者丝与钩也。投竿于水,丝浮钩沉。腰间必系一泛子,留于水面,能使浮者不浮,沉者不沉,钓者之心,
视为准则。是钓鱼无需于泛子,然非泛子竟不能得鱼。药中之甘草似之,以其味长于甘而守中也。古称甘草能
和百药,药留于胃,则从容分布,升者循经,降者入腑,非甘草所治之病,而药之得力,皆赖其停顿之功。无
用之用,大矣哉!(《怡堂散记》)
或问附子理中、调胃承气皆用甘草,如何是调和之意?答曰∶附子理中用甘草者,恐其僭上也;调胃承气
用甘草者,恐其速下也。非和也,皆缓也。小柴胡用甘草,则有调和之意。中不满而用甘为之补,中满者而用
甘为之泻。《经》云∶以甘补之,以甘泻之,以甘缓之。(王好古)
附子有斩关夺门之勇。引补气药行十二经,以追散失之元阳;引补血药入血分,蒸动不足之真阴;引发散
药开腠理,以驱在表之风寒;引温暖药达下焦,以逐在里之寒湿。(赵羽皇)
熟附配麻黄,发中有补。仲景麻黄附子细辛汤、麻黄附子甘草汤是也。生附配干姜,补中有发。仲景干姜
附子汤、通脉四逆汤是也。(赵以德)
附子用阴药为君,则惟有回阴制火之力。尚何存辛热强阳之性哉!故药云饵者,是饵其火之下归也。古云∶
附子无干姜不热之语,可进思矣。(《冯氏锦囊》)
用附子补火,必防涸水。如阴虚之人久服补阳之药,则虚阳益炽,真阴愈耗,精血日枯,气无所附,遂成
不救者多矣。(王好古)
桂、附除蒸热,硝、黄解寒战。(高鼓峰)
人身有气中之阳,有血中之阳。气中之阳,走而不守;血中之阳,守而不走。凡药之气胜者,往往补气中
之阳;质胜者,往往补血中之阳。如附子暖血,肉桂暖气,一定之理也。然气之阳胜,则能动血;血之阳胜,
则能益气。又相因之理也。桂,气分
药也,而其验则见于血,其义不晓然乎?(徐灵胎)
白术既燥湿,而又生津,何也?盖脾恶湿,湿胜则气不得施化,津何由生?用白术以除湿,气得周流,
津自生矣。○胸膈逆满,由中气不足而作胀者,宜补之,而胀自除。《经》云∶塞因塞用是也。俗医泥于作饱,
而不敢用参、术,不知少用反滋壅,多服则宣通,补之正所以导之也。(汪 庵)
今人动云白术性燥,冤杀白术矣。盖脾喜燥而恶湿,脾旺则燥,脾虚则湿。白术补脾,湿去则脾旺而燥矣。
非白术之性燥也。且今人动云补阴,绝不知真补阴之法,用白术正所以补阴也。脾乃太阴,补脾之太阴,独非
补阴乎?(吴天士)
地黄产于中州,色黄味甘,得土气最浓。惟是生者性凉,脾阳不足,所当慎用;熟则性平,能补五脏之真
阴,尤有益于多血之脏,得非脾胃药耶?犹有妙者,以之兼散,则能发汗,以汗化于血也;以之兼温,则能回
阳,以阳生于下也。然阳性速,故人参少用,亦可成功;阴性缓,熟地非多,难以奏效。有畏其滞腻者,何肾
气丸用治痰浮?有畏其滑湿者,何八味丸用医肾泻?又若制法用姜汁者,必中寒兼呕;用砂仁者,必胀满不行;
用酒者,必经络壅滞。使无此而强制之,是欲用其静,而反乱其性,何异蛇足乎?(张景岳)
当归之用有三∶一,心经本药;二,和血;三,治诸药夜甚。凡血病必用之。(张洁古)
黄麻发汗,驶不能御。根、节止汗,效如影响。物理不测如此。(汪 庵)
桂枝本营分药,得麻黄、生姜,则令营气外发而为汗,从辛也;得芍药,则收敛营气而止汗,从酸也;
得甘草则补营气而养血,从甘也。(柯韵伯)
仲景桂枝汤,用桂枝者,盖取桂之枝梢细薄者耳。非若肉桂之肉浓也。盖肉桂浓实,治五脏用之者,取
其镇重也;桂枝轻扬,治伤寒用之者,取其发散也。今人例用之,是以见功者寡矣。(《发微论》)
按∶柴胡为少阳药,因伤寒少阳证之用柴胡汤也。夫邪入少阳,将有表邪渐解,里邪渐着之势。方以柴、
芩对峙,解表清里,的为少阳和解之法。而柴胡实未印定少阳药也。盖以柴胡之性,苦平微寒,味薄气升,与
少阳半表之邪,适合其用耳。乃有病在太阳,服之太早,则引贼入门;若病入阴经,复服柴胡,则重虚其表之
说。此恐后人认病未清,模糊混用,故设此二端以晓之也。不观景岳新方中,诸柴胡饮、柴芩煎、柴胡白虎煎
诸方,信手拈来,头头是道,是诚知柴胡之用,而先得我心之所同然矣。再古方有逍遥散之疏解郁热;归柴饮
之和营散邪;补中益气汤之升发清阳,提邪下陷;疏肝益肾汤之疏肝清热,养阴透邪。其妙难于仆数。何至重
虚其表乎?余于风邪初感之轻证,及邪气淹留表热不解之久病,用之并臻神效。奈何将此有用之良品,拘泥成
说而畏之?即用亦准之以分数,竟至相沿成习,不得不为置辨。(《吴医汇讲》)
有言治疟疾不可用柴胡,试问之∶疟疾不在少阳在何经?少阳不用柴胡用何药?不识彼将何以应我。○余治
疟疾用柴胡,每以青蒿佐之。青蒿得少阳之令最早,有芳香之气。(《散记续编》)
黄芩之退热,乃寒能胜热,折火之本也;柴胡之退热,乃苦以发之,散火之标也。(《直指方》)
地骨皮能退内潮,人所知也;能退外潮,人实不知。病或风寒,散而未尽,潮热往来,非柴、葛所能治,
用地骨皮走表又走里之药,消其浮游之邪,服之未有不愈。(朱二允)
地骨皮泻肾火,牡丹皮泻包络火,总治热在外,无汗之骨蒸;知母泻肾火,治热在内,有汗之骨蒸。(李东垣)
古云∶黄柏无知母,故纸无胡桃,犹水母之无虾也。(汪 庵)
后重之用木香、槟榔,行燥金之郁也;癃秘之用知母、黄柏,散相火之炽也。(滑伯仁)
肝火逆行,上乘脾位,用吴萸炒黄连以制之。黄连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