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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永恒的顿河-肖洛霍夫和静静的顿河-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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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车尔尼雪夫斯基笔下的薇拉,高尔基笔下的母亲。她们中有贵族也有平民,有成熟的女性也有纯真的少女,有的雍荣华贵也有的处境凄凉,她们组成了一座丰富的俄罗斯女性的人物画廊。

  但是这座画廊中还缺乏哥萨克女性的成功形象。

  这一缺陷在 《静静的顿河》问世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静静的顿河》如果没有描写哥萨克女性,那它就是不完整的;如果其中的哥萨克女性是不成功的,那它也不会达到它现在所达到的艺术高度——事实上,这部长篇巨著成就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塑造了一些性格丰满、形象鲜明的哥萨克女性。

  在肖洛霍夫的笔下,哥萨克女性既具有一般俄罗斯女性的特点,又具有自己的特殊个性,她们是剽悍粗犷的哥萨克的母亲、妻子、情人和女儿,她们的儿子、丈夫、情人和父亲经常要从军远征,即使在和平的时候也要接受军训,因此哥萨克女性命中注定要比一般的俄罗斯女性更多地承受与亲人分离的痛苦,更多地承担养育家庭、操持家务的重任,也可能更多地忍受失去亲人的悲痛。哥萨克女性生活的环境既然如此的艰难,这也就决定了她们往往具有比一般的女性更顽强的生命力,更强烈的对幸福的追求,更坚强的韧性。

  何况 《静静的顿河》所描写的是一个只有过短暂的和平、然后是连续多年的战乱的年代,战争的风暴不停地刮过顿河草原,把大部分的哥萨克男性都赶到马背上,变成了职业的战士。在这样的背景下,顿河的哥萨克女性生活的中心内容便是与儿子、丈夫、情人和父亲的生离死别,她们自然也就比一般的女性更明显的表现了女性作为母亲、妻子、情人的女儿的特点。

  在这些哥萨克女性中最引人注目的有三位,她们是婀克西妮亚、娜塔莉亚和妲丽亚。

  读过《静静的顿河》的人不会忘记葛利高里,很重要的是因为婀克西妮亚,她与葛利高里的爱情悲剧无疑是小说中写的最激动人心、最细腻生动的地方。这场爱情悲剧使葛利高里和婀克西妮亚经历了夹杂着热烈、纯真、狂热、伤感、悲痛等多种色调的爱情生活,就其内容丰富而言,是很多以爱情描写著称的小说与之相比就会显得黯然失色的。

  婀克西妮亚出生在战乱和动荡的时代,生在这样的时代的哥萨克女人注定要遭遇不幸,而婀克西妮亚是不幸的哥萨克女人最不幸的女人。

  她在十六岁时遭到毫无人性的父亲的强暴,悲愤之极的母亲和哥哥将这个没有人性的败类打死,第二年把她嫁给了司契潘·阿司塔霍夫。

  从外表上看,司契潘是个很不错的青年哥萨克:他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但这只是虚有其表,他“在工作上是个二流子”,每天把“额发梳一梳,就出去找同伴抽烟、打牌,胡扯一些村子里的新闻”,通常由哥萨克男子汉承担的照料牲口之类的劳动,都推到了婀克西妮亚的身上。至于家务活,当然也都是由婀克西妮亚来承担。婀克西妮亚结婚后的第二天,司契潘的母亲就明确地告诉她:

  我们娶你来不是为了叫你享福和睡懒觉的。先去挤牛奶,然后就到炉子旁边去做饭。我是个老太婆啦,没有力气啦,你就当起家来吧,你应该担负起管家的责任来。

  这里是“管家”的意思,并不是管理这个家庭的事务,而是从丈夫和婆婆的手中接过他们的几乎是全部的工作,给这个家庭做一个不要工钱的女奴。

  从嫁过来开始,“繁重的饲养许多牲口的工作就把婀克西妮亚累坏了”。然而事情还不限于此。在愉快的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司契潘在仓房里有计划地和凶狠地把年轻的妻子打了一顿”,他打得很有心计:

  向她肚子上打,向胸膛上、向脊背上打,考虑着打得不要叫别人看出来。

  而且从新婚的第二天开始,司契潘就不停地酗酒和跑到外面胡搞,他“差不多每天夜里都出去,把婀克西妮亚关闭在仓房里或内室里”,在一年半的时间里,他总是“很少在家里过夜”。以后婀克西妮亚生了孩子,婆婆在孩子出生的当天死去,孩子不到一岁时也夭折了。婀克西妮亚只是在孩子出生以后,“和丈夫接近了一些,但是她对他还是没有感情”,而孩子一死,这短暂的“接近一些”的生活也就结束了。

  就这样,婀克西妮亚摆脱了毫无人性的父亲,又遇到了一个同样时横蛮无情的丈夫。

  也就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葛利高里走进了婀克西妮亚的视野:

  当葛利高里·麦列霍夫开着玩笑,把婀克西妮亚的路拦住的时候,她害怕地感觉到,这个黑脸的可爱的小伙子正在吸引她。他表现出倔强的和满怀希望的爱情顽固地追求着她,这种顽强劲儿使婀克西妮亚觉得很害怕。她看到,他并不怕司契潘,她内心里感觉到,他是决不会就此退却下去的。但她在理智上却又不愿意这样,用尽力量抵抗,并且发觉自己不管是在过节的时候,还是在平常的时候,都仔细打扮起来,一面欺骗自己,一面却总想有机会使他看到。

  在这个时候,如果司契潘改变过去对婀克西妮亚的那种凶狠无情的态度,如果婀克西妮亚从司契潘那里得到一丝温情,如果葛利高里把他对婀克西妮亚的爱慕之情稍微掩饰一下,如果对葛利高里爱恋婀克西妮亚已有所察觉的老麦列霍夫下决心用严厉的措施把儿子从婀克西妮亚的身边支开,以后的事情也许会是另一种结局,葛利高里与婀克西妮亚隐密的感情交流也许就会停留在一般哥萨克青年男女之间谑而不虐的调情阶段。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凶狠的司契潘被集中到营地去参加军训,空荡荡的家中只剩下了婀克西妮亚一个人,而且此时正是割草准备牲口越冬饲料的大忙季节,司契潘和麦列霍夫两家近邻一向彼此帮忙。老麦列霍夫劳累不堪,婀克西妮亚与葛利高里在一起割草、一起吃饭。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葛利高里,更直接、更充分地感觉到这个英俊多情的年轻人对自己的炽热的爱情。

  婀克西妮亚就这样投进了葛利高里的怀抱。作者用了一句话来概括毅然投入情人怀抱的婀克西妮亚:

  女人的晚熟的爱情并不象紫色的花,却象是道旁迷人的野花。

  对婀克西妮亚来说,是先有了婚姻的经历然后才有了爱情的体验,她本来期望从丈夫那里得到的,司契潘没有给她;邻居葛利高里本来是没有义务和责任来给她的,却发自内心地全部地给予了她。

  从毅然接受葛利高里的爱情开始,婀克西妮亚“完全换了一个样子,好象有人在她的脸上作了记号,烫了一个烙印。妇女们一遇到她就狡狯地笑着,在背后摇晃脑袋,姑娘们都很嫉妒她,但是她骄傲地和高高地扬着幸福的、而且一点也不觉得害羞的脑袋”。

  这是因为对别的女人来说,结了婚也就同时得到了爱情,而对婀克西妮亚来说,她是在遭到生父的强暴、遭到丈夫的侮辱殴打和冷遇之后,才意外地从情人那里体验到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因而她也就格外地看重它、格外兴奋地为它而陶醉,以致于忘记了应该掩饰这种感情。

  沉浸在爱情的欢乐中的婀克西妮亚和葛利高里都同样敢于反抗别人对他们的爱情的干涉和阻挠,尤其是婀克西妮亚。当老麦列霍夫找到她,威胁着要把她和葛利高里的事告诉司契潘,不许她再踏进自己家的院门时,一向在这位年长的邻居面前态度温驯的婀克西妮亚忽然如火山爆发:“你是我的公公吗?啊?是公公吗?……你为什么教训我?……打这儿滚出去,你别吓唬我吧!”“滚,打哪儿来的还滚到哪儿去!至于你的葛利希加(葛利高里的爱称——作者注),我想把他连骨头都吃下去!给你看看,哼,我爱葛利希加!难道你还想打吗?给我的男从写信吗?你就是给官派的村长写信,葛利希加也是我的人!是我的人!是我的人!现在他是我的,将来也是我的!”

  婀克西妮亚一口咬定葛利高里是她的人,应该说并非完全是出于情欲或占有欲,她最后对麦列霍夫喊出的一句话最能反映她的心情:

  为了我整个的痛苦的生活我非爱不可!你们杀死我也不怕!是我的葛利希加,是我的人!

  如果婀克西妮亚一直如此亢奋勇敢,那无疑是有些显得不真实——她毕竟是生活在本世纪初的闭塞守旧的哥萨克村庄里的青年女性,她的周围笼罩着旧的伦理道德,不仅周围的人以旧的伦理道德——只承认合法的婚姻,或至多默认偷偷摸摸的私情,但绝不允许公开地反抗不合理的婚姻的爱情——来约束、指责婀克西妮亚,而且她本人从内心深处也感觉到自己可能是在叛逆的道路上走得太远,在罪孽的泥坑中陷得太深。因此她一面发疯似地向葛利高里表白自己的爱,一面又去找巫婆,希望能得到解脱的指点,使她早日摆脱这连自己也感到可怕的爱情。

  既强烈地渴望爱情,又深深地谴责着自己,既能在他人的非难面前勇敢地保卫自己的爱情,又恐惧地祈求别人帮助自己从爱情的泥坑中解救出来,如此看似完全对立的两个极端就组成了一个婀克西妮亚。她是矛盾的统一体。正因为是矛盾的统一体,她才是真实的、可信的,如同生活中的真人一样散发出生命的奇特魅力。

  婀克西妮亚是作者一出手就写得异常丰满的人物,她在小说第一部的前面几章中几乎占据了中心的位置,甚至比葛利高里更有光采。当围绕着葛利高里的另一个女人娜塔莉亚出现以后,婀克西妮亚身上的耀眼的光采才稍稍地减弱。但是她性格的层次却因故事的发展而愈加丰厚。作为小说中写的最充分的哥萨克女性的形象,作者一直对她精雕细琢,不断加工,最后完成的是一座精美绝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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