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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永恒的顿河-肖洛霍夫和静静的顿河-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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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现象并不奇怪。成功的文学典型形象就如同现实生活中的人一样,具有多重的社会属性,他有一定的经济地位,有自己的政治态度,与身边的人有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有独特的为人处世的方式,有丰富而且在不断变化的情感,一句话,他和现实生活中的人一样是复杂的多面体构成的。如果只用社会生活中的某一个方面来解释人的丰富性,无论这一个方面有着多大的概括性,都会显得片面,失之以偏概念。读过《静静的顿河》的读者,只要具有初步的健康的文学鉴赏能力,都不会把葛利高里简单地看成是一个“顿河哥萨克中农”,同时既不会把他看成是一个“白军”,也不会认定他将“变成一个布尔什维克”。

  就如同母亲只能生出、养育孩子,而无法预计日后孩子长大成人后将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作家也只能塑造笔下的人物,却很难说清他到底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苏联一位研究肖洛霍夫的学者曾深有感慨地说:“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葛利高里·麦列霍夫。”

  每一个读者心目中大约都有自己的葛利高里,在读《静静的顿河》的同时,根据自己的理解和感受重塑了一个葛利高里。不过,作为小说描写人物的葛利高里,他的性格和命运都有其基本的轮廓,重塑葛利高里只能在这些基本轮廓的范围内去见仁见智。因此,介绍这些基本的轮廓,将有助于读者更全面更深入地理解葛利高里的形象。

  麦列霍夫的家庭是顿河千万个哥萨克家庭中的一个,但有着自己的特点——葛利高里的祖母是土耳其人,是他的祖父参加 1878年俄土战争后带回故乡的战利品。这个由哥萨克战士和土耳其女人结合而成的家庭,到了葛利高里已传到了第三代。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是葛利高里的父亲,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家之主;葛利高里的母亲伊莉妮奇娜象世上大多数家庭主妇一样,整日忙碌操持家务;大哥彼得罗已经成婚,妻子妲丽亚美丽多情,早早地给这个家庭添了孙子;葛利高里也已长大成人,妹妹杜妮亚希珈则是正在发育的少女。

  座落在村子最北端的葛利高里的家算不上很富裕但也绝非贫困,他们有自己的土地、牲口、庭院,有蒙着铁皮屋顶的房屋,日常生活与普通哥萨克家庭没有两样:时而耕种,时而放牧,秋天忙着割草准备牲口过冬的饲料,闲暇时去顿河里钓鱼,或是去参加游戏场上哥萨克青年的聚会。不过,这个家庭毕竟是哥萨克与土耳其人混血的后代,无论是外表相貌还是气质性格,都可看出与一般的哥萨克人有些不同。在外表上,麦列霍夫家族的后代继承了来自土耳其祖母的浅黑的皮肤,有着高高的鼻子、明亮的眼睛、削瘦的身材,这与众不同的外貌在当地人的眼中是“出奇的美丽”;在气质方面,麦列霍夫家族的后代既继承了哥萨克人的粗犷强悍,又因袭了土耳其人的倔强刚烈,老麦列霍夫年轻时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上了年岁体力虽已不如昔日,而火爆的脾气却有增无减,葛利高里的性格显然是传自这位老麦列霍夫。

  外貌和气质的特点使葛利高里一家在村子里有“土耳其人”的绰号,外貌和气质当然不可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但不可否认,它们有时也是影响人的命运的因素甚至是重要的因素之一,这一点,我们在葛利高里的生活将会看到。

  小说开始的时候,二十世纪的头一个十年刚刚过去。这个时候,在莫斯科或是更遥远的欧洲都市,各种社会矛盾都在发展,一场大的社会风暴正在加速酝酿,不过,远离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哥萨克们并不知道这一切。麦列霍夫一家初次露面时,生活还显得平静安宁——初秋的早晨,老麦列霍夫第一个起床,把牲口从院子里放出去,在这里他遇到了儿媳妲妮亚,后者急急忙忙地穿过院子去挤牛奶,准备一家人的早餐,葛利高里还躺在床上睡觉,如果不是老麦列霍夫走进内室把他叫醒,他也许会睡到很晚才起来。葛利高里跟父亲一块儿去钓鱼,他无精打采,懒懒散散,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读者与这位小说主人公初次谋面,大概很难相信他的身上积蓄着巨大的活力,他活跃的身姿将贯穿这部长篇巨著的始终。

  接着读下去,会很快发现葛利高里的懒散只是一种表面现象,他的无精打采只是激情受到压抑后的表现,他的无兴趣则是因为内心别有所求。

  葛利高里爱上了女邻居婀克西妮亚。

  从此婀克西妮亚就在葛利高里的心中和生活里分去了一块地方。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分开,婀克西妮亚都成了葛利高里的一部分,葛利高里无法割舍自己与她在心灵上的交流,正像她也无法把葛利高里从自己的情感世界和现实生活中分离出去。

  中国古代诗人曾用最简洁的字句表达爱情的力量:“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这八个字似乎概括了全人类的体验,葛利高里堕入了此种意境,婀克西妮亚也不例外。

  这是世人所说的刻骨铭心、不顾一切、把全部身心都投入进去的爱情。

  但是,这是一桩本来不应该发生的爱情——婀克西妮亚已经结婚,她的丈夫司契潘是麦列霍夫家的近邻。当自己的妻子投入葛利高里的怀抱中去的时候,司契潘正在哥萨克营地上接受例行的军事训练。

  然而,这同时又是一桩不合法但又合乎情理的爱情——婀克西妮亚结了婚却并没有从丈夫那里得到爱情,司契潘经常夜不归家,在外面鬼混。也许他不是不爱自己的妻子,只是依照哥萨克传统的方式生活罢了:一个已经成家的男人不是套上缰绳的马,除了吃自家的草料,也可以尝尝路边的野草闲花。婀克西妮亚从丈夫那里得到的,也不是没有爱情,但更多的是屈辱:丈夫动辄出去寻花问柳,归来后稍不如意就对她又打又骂。

  这桩爱情就这样迅速地从一对男女之间的私情发展而变成了对哥萨克传统的生活方式和道德规范的挑战:

  他们的疯狂的恋爱关系简直是非常奇怪,而且又明目张胆,他们俩都被同样的、毫不觉得羞耻的火焰疯狂地燃烧着,他们既不怕人,也不瞒人,邻居们眼看着她们的脸瘦削下去,而且发出了青色。现在每当人们遇着他们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觉得很不好意思看他们。

  如果葛利高里上守活寡的女人婀克西妮亚那里去的时候,假装瞒着人的样子就好了;如果守活寡的女人婀克西妮亚和葛利高里同宿的时候,保守着相对的秘密,同时在别人面前也不要躲躲闪闪的,那么在这个问题上也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和刺眼的地方了。村中谈论一阵也就完了。但是他们几乎是公开的同宿同飞,他们的恋爱关系变得非常严重,丝毫不象是一种临时关系了。因此村子里的人都断定说,这是犯罪的、违反道德的事,于是全村都陷进一种有点恶意的盼望中去了:司契潘一回来,问题就要发作了。

  司契潘回来了,他已经知道了妻子与英俊的邻居小伙子葛利高里的私情。他试图用传统的哥萨克丈夫惩罚妻子的办法来制止这桩违反哥萨克传统的婚外恋——痛打婀克西妮亚一顿,但他没有想到葛利高里和兄长彼得罗赶来与自己对打——葛利高里是为了救出被打倒在地的伤痕累累的情人婀克西妮亚,而彼得罗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弟弟。这场大打出手的结局是分不出胜负,维护传统和自尊心的一方与维护爱情和手足之情的另一方势均力敌。

  为了给这场冲突寻找一条解决的办法,老麦列霍夫决定给儿子葛利高里定下一门亲事,他选择了家境富裕的娜塔莉亚做自己的儿媳。娜塔莉亚虽然也听说过葛利高里行为不规的传说,但还是一眼看中了这个英俊的小伙子——世间的男女之爱如果有一些是所谓的“一见钟情”,那么,娜塔莉亚就是依据这条法则看上了葛利高里。

  娜塔莉亚的出现和加入到麦列霍夫家庭中,成为葛利高里的“发妻”,使葛利高里的处境更加微妙。他陷入了双重的矛盾之中:他有了正式的妻子可是对她却没有爱情,他在理智上曾考虑过与婀克西妮亚断绝往来但实际上又无力做到。读者很难用道德的标准来判断这其中的孰是孰非——葛利高里已结婚,应该说同时也就有了忠实于自己妻子的义务和责任,然而这桩婚姻并不出自他本人的意愿,而是他的父亲老麦列霍夫一手包办、强加给他的;葛利高里继续爱恋着婀克西妮亚,然而坚持这样做,势必损害、刺伤娜塔莉亚,进而危及整个麦列霍夫家庭的宁静,同时也未必就能使婀克西妮亚幸福,因为后者已由于爱上葛利高里而被周围的人们视为“淫妇”,当一个女人背上这样一个名声的时候,显然是谈不上有真正的幸福的。

  作者无意于把葛利高里写成一个极端的人物。葛利高里在处理与婀克西妮亚和娜塔莉亚复杂的关系上,应该说既不是一个道德纯洁得达到了崇高境界的正人君子,也不是一个品格卑劣得让人见而生厌的卑鄙小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哥萨克男人,他有冲动有激情,也有懊悔有软弱。他在对待婀克西妮亚的时候更多地表现了温情的一面,对待娜塔莉亚就常常显得不够冷静、过于粗暴,而且他对婀克西妮亚的温情也不是始终如一,对娜塔莉亚的粗暴中又不时夹杂着发自内心深处的自责。他让读者看到的是一个普通男人充满矛盾的内心世界。他与婀克西妮亚、娜塔莉亚的复杂关系则从一个方面反映了普通人现实生活中的重重矛盾。通过葛利高里的性格和他的爱情婚姻矛盾冲突的描写,小说把普通人的真实的人生困境充分形象而又细致入微地展现出来。这些交织着欢乐与痛苦、兼具有幸福与悲伤的描写,揭示了人生的真象,使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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