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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5-11-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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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放邵飘萍,或将之暂予监禁,以免其死。张学良则振振有辞地告诉代表:“逮捕飘萍一事,老帅与子玉(“子玉”即吴佩孚,“老帅”即张作霖)及各将领早已有此种决定,并一经捕到,即时就地枪决。此时飘萍是否尚在人世,且不可知。余与飘萍私交亦不浅,时有函札往来。惟此次……碍难挽回。而事又经各方决定,余一人亦难做主。”张学良的一席话,说明逮捕且欲杀害邵飘萍是直奉联军既定的方针,虽然少帅与邵飘萍此前也有私交,但他绝不可能擅自违背已由直奉军阀各将领铁定的计划。此谓杀一儆百。直奉联军进入北京,为了借“反赤”获得出师之名,并以此控制局面,势必要拿几个人头来开刀问祭。十三位代表听了张学良的回答,面面相觑,他们不愿意失去最后的希望,又再三解释和恳请,但张学良始终没有动容。最后,张学良终于讲出这样的话来:“飘萍虽死,已可扬名,诸君何必如此,强我所难。”他还对代表们表示:他是宁肯“一一负荆请罪”,但“此事实无挽回余地”。这时,会见已经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张学良已经渐渐失去耐心,他借口要去参加一个会议,起身送客,这样一来,代表们只好含泪而归。
  《书屋》今年第六期曾以亮的文章《乱世飘萍》谓北京新闻界营救者以杨度为首,不知有何凭据。其实,杨度是参与了此后营救李大钊的活动,他与营救邵飘萍并无关系(顺便提一下:由昝爱宗等编写的《第四种权力——从舆论监督到新闻法治》一书中称:邵飘萍被“枪决后,北洋政府面对前来营救的上万人士竟没有一个正式的理由”。这也不是事实)。据当年《申报》所载,此次北京报界同人营救邵飘萍的十三位代表是上海《新闻报》、《时报》、《商报》和汉口《正议日报》的驻京记者以及《北京晚报》、《五点钟晚报》、《中报》、《公报》、万国电信社、神州通讯社、益智通讯社、民生通讯社、报知新闻社的记者所组成。当时上海《民国日报》也对此事做了报道:“报界同人自得邵氏被捕消息后,即于前日(二十五日)下午三时,在某处开全体大会,讨论营救方法,当推定代表十三人,于五时同乘四辆汽车,赴石老娘胡同访张学良。当经张氏接见,各代表将来意说明后,张答谓逮捕邵氏一事,老帅与吴子玉及各将领早已有此种决定,并定一经捕到,即时就地枪决。此时邵某是否尚在人世,且不可知,惟此次要办邵某,并非因其记者关系,实以其宣传赤化,流毒社会,贻误青年,罪在不赦,碍难挽回,而事又经决定,余一人亦难做主云云。各代表再三解释,并恳求张本夙昔尊重舆论之善意,将邵开释,或永远监禁,以保全其生命。张谓余情愿一一负荆请罪,此事实无挽回余地。各代表恳求至三小时之久,张当笑谓:余与郭松龄情谊之笃,世无伦可比,郭尚因他事犯罪,余亦可牺牲一己,与其私逃,但其前次举动,余实无法援助,及出兵讨郭之际,余尚致其一书,谓‘尔前谓我战术参差,今度且看如何’,又致郭夫人一书,谓:‘彼此此后不能复为跳舞之戏矣。’张又谓:‘余对生死二字看得极透彻,其实何足关心。邵某虽死,亦可扬名,诸君何必如此,强我所难云云。’时张氏亟要赴齐燮元之预备会议,不能再谈,各代表乃悒悒而出,后又各以私人交谊奔走各方营救,但仍无效。”奉系军阀必杀邵飘萍而后快,即由此可见一斑。
  这里,不妨顺便来说说张学良。由于张学良在中国历史上的特殊作用,其早年枪杀邵飘萍一事遂不大为人所提及(或仅用暧昧的“北洋军阀”一词道及)。其实,正如当年张学良会见众说客时所说,他与邵飘萍夙有私交。在郭松龄倒戈时,邵飘萍还在《京报》上规劝“父让子继”,即希望他以少帅的身份接任“镇威军”总司令,由此改造东北的政局。这当然是当时的张氏父子所深为忌恨的。于是,一旦其率兵开入京城(张学良作为先锋首先入城),杀邵就是必然的事了,而“赤化”更是其人必死的一桩罪名(后来又以此杀了李大钊等)。这正如当年人们追问杀害邵飘萍的主谋,是当时正在京城的张宗昌呢还是张学良?张宗昌曾自称是“老粗”,毕业于“绿林大学”,自有“游戏规则”,于是也就不会理会现代政治文明和法律,一如邵飘萍之后林白水的死,仅仅是由于一篇丑诋他人“肾囊”的文章;而翩翩民国四大公子之一的张学良呢,且不说他与邵飘萍的私交,一个敏感于时代潮流的人物,且“比较有深谋”,然而正是有人一语道破:“为了疑心他夺权而杀了他的父执杨宇霆,又何惜乎这一个新闻记者呢?”〔1〕当时中共人士赵世炎也在文章中批评张学良不能顺应历史幡然悔悟,却继续为虎作伥:“张学良因为是‘他的父亲的儿子’之故,在北京威风凛凛的检举赤化、搜查学校、钳制舆论。”〔2〕
  彼时张学良,一军阀耳,今日史书何须对此加以避讳呢?此外,此前虽说是北洋军阀的统治时期,但对新闻记者公然不经法院审判而夺人之命,邵飘萍之死却是首开先例。这也只有“绿林”出身、赳赳武夫的张作霖父子才做得出来。因此,后来民国资深老记者陶菊隐先生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一书中称:“自从民国成立以来,北京新闻界虽备受反动军阀的残酷压迫,但新闻记者公开被处死刑,这还是第一次。”或云当时杀邵的动议,也有直系的吴佩孚,此前曾与避居六国饭店的邵飘萍通过书信的黄浚称:事后他曾致信给吴佩孚的幕府、秘书长张其钅皇,询问此事确否,张答:“初无此念。”可见吴是在有了杀邵的动议之后才附议的。那么,山东军阀的张宗昌执意又要杀邵的理由是什么呢?据说奉鲁联军攻入北京之前,曾派飞机轰炸,邵飘萍则在报端嘲笑其“投了九颗炸弹,炸死一只小鸡”,于是招忌于张宗昌〔3〕。此姑妄听之可也。
  注释:
  〔1〕包天笑:《钏影楼回忆录续篇》,大华出版社1973年版,第78页。
  〔2〕赵世炎:《白色恐怖的北方反动政局》,《赵世炎选集》,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101页。
  〔3〕赖光临:《中国新闻传播史》,台北三民书局1978年版,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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