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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春秋200905-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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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饰品,即写篆隶章草,有何不可?(蔡元培:《我在北京大学的经历》) 
  他虽然主张“兼容并包”,但仍坚持自己的新文化主张:“我素来不赞成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孔氏的主张。清代教育宗旨有‘尊孔’一款,已于民元在教育部宣布教育方针时说他不合用了。到北大后,凡是主张文学革命的人,没有不同时主张思想自由的;因而为外间守旧者所反对。”(蔡元培:《我在北京大学的经历》) 
  当时守旧派的代表人物林纾,在《公言报》发表致蔡元培的公开信,对北大的办学方针提出挑战。他攻击新式教育“尽反常轨,侈为不经之谈”。“覆孔、孟,铲伦常为快”,认为提倡白话文“尽废古书,行用土语为文字……则凡京津之稗贩,均可用为教授矣”;他还告诫蔡元培说:“大学为全国师表,五常之所系属”,“今全国父老以子弟托公,愿公留意,以守常为是”。他在《学衡》杂志发表的另一版本公开信中,更大骂“神圣学校,几为万恶之府矣”,“不顾是非利害,不计将来之效果,信口狂言,以全国天真烂漫之少年,为其试验品。为其功利名誉之代价,是可忍孰不可忍!” 
  蔡元培立即发表公开信回击,驳斥林纾的造谣诬蔑。他指出林所责备者“不外两点:一日‘覆孔、孟,铲伦常’,二日‘尽废古书,行用土语为文字’”。他要求林纾提出证据,北京大学教员在校内校外,何时何地发表过“覆孔、孟,铲伦常”的言论?他还举证指出,北大教员中研究孔孟乃至尊孔的大有人在,至于教员在《新青年》杂志中,“偶有对于孔子学说之批评,然亦对于孔教会等托孔子学说以攻击新学说者而发,初非直接与孔子为敌也”。“白话与文言,形式不同而已,内容一也”;蔡元培还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指出严复翻译西方学术著作,林纾翻译外国小说,都是由白话译成文言,“公能谓公及严君之所译,高出于原本乎?”林翻译过《茶花女》、《迦茵小传》、《红礁画桨录》等言情小说,亦曾在各学校讲授古文及伦理学,如果有人以此“诋公为以此等小说体裁讲文学,以狎妓,奸通,争有妇之夫讲伦理者,宁值一笑欤?” 
  蔡元培在这封公开信中,重申了自己的办学原则: 
  (一)对于学说,仿世界各大学通例,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井包主义,与公所提出之“圆通广大”四宇,颇不相背也。无论为何种学派,苟其言之成理,持之有故,尚不迭自然淘汰之运命者,虽彼此相反,而悉听其自由发展。 
  (二)对于教员,以学诣为主。在校讲授,以无背于第一种之主张为界限。其在校外之言动,悉听自由,本校从不过问,亦不能代负责任。(蔡元培:《致《公言报》函并答林琴南函》) 
  北京大学“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宽松环境,“教育独立”理念下的制度改革,学生自治下的自由结社……没有这些元素的存在,也就不会有五
四运动和五四精神。 
   
  保护学生,去职复归 
   
  蔡元培在北大推行的教育改革,一直受到北洋安福系政客的攻击。他发表致林纾的公开信后四十七天,北京爆发了五四运动。 
  1919年春,中国以战胜国的地位出席巴黎和会,却未能废除列强在华特权及袁世凯与日本签订的《二十一条》密约。5月1日,外交失败的消息传到北京,次日,研究系的林长民在《晨报》发表《外交警报敬告国民》,披露了这一消息。同日,蔡元培也将北京政府密令签约的内幕告知北大学生罗家伦、傅斯年,并召集全校教职员开会商讨挽救之策。 
  5月4日北大学生结队出发请愿时,蔡元培有过劝阻之举,但很快就放弃了。他一向主张“读书不忘救国”,同时也认为:“学生在学校里面,应以求学为最大目的,不应有何等政治的组织。其有年在二十岁以上,对于政治有特殊兴趣者,可以个人资格参加政治团体,不必牵涉学校”。过去他也曾两次劝阻过学生游行,但这一次态度不同:他在电话中回答教育总长傅增湘说:“学生爱国运动,我不忍阻止。” 
  游行学生焚烧曹汝霖住宅、痛殴章宗祥的事件发生后,蔡元培全力营救被捕学生,尽到了一位大学校长的天职。当时北大师生齐集法学院大礼堂商议营救办法,蔡元培在询问了学生受伤和被捕情况后说:“我做校长的有责任保护我的学生。我要救出这三十几个学生来。你们现在都回教室,我保证尽我最大的努力。” 
  5月5日,教育部下令要求各校校长将为首滋事学生一律开除。当日下午,蔡元培等十四所大专院校校长在北大开会,认为事件“乃多数市民运动,不可让被拘少数学生负责。若指此次运动为学校运动,亦当由各校校长负责”,蔡元培表示“愿以一人抵罪”,当场议决成立校长团,向当局请愿营救。5月7日北京政府迫于全国舆论压力,释放了被捕学生,蔡元培亲率全体师生到北大红楼前广场迎接。 
  北洋当局认为蔡元培是学潮的幕后指使人,内阁会议上提出了解散北京大学,撤换蔡元培等主张,教育总长傅增湘也遭众人围攻。被捕学生安全返校后,蔡元培为承担责任,于8日提出辞呈。同日,北京政府内定由马其昶取代蔡元培,并下达三道命令:查办北京大学校长,将已释放的学生送交法庭,整饬学风。其中查办令因傅增湘拒绝副署未能公布。在这种情势下,蔡元培决定挂冠出走。 
  5月9日清晨,蔡元培离开北京,经天津南下上海,转抵杭州。他发表出京启事表明心迹说:“我倦矣!‘杀君马者道旁儿。”民亦劳止,汔可小休’。我欲小休矣!北京大学校长之职,已正式辞去;其他有关系之各学校、各集会,自五月九日起,一切脱离关系。特此声明,惟知我者谅之。 
  蔡元培挂冠出走后,北大师生一再向教育部请愿,要求挽留蔡校长,其他院校师生也一齐声援。北京各大专院校校长同上辞呈,表示与蔡共去留。5月19日,北京学生总罢课。五四运动的影响播及全国,引发了全国学生的罢课,工商各界同仇敌忾,以罢工罢市作为声援。北京政府迫于压力,下令慰留蔡元培,罢免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电令中国代表团从缓在巴黎和约上签字。 
  6月15日,蔡元培发表《不肯再任北大校长的宣言》,提出:一、我绝对不能再作那政府任命的校长;二、我绝对不能再作不自由的大学校长;三、我绝对不能再到北京的学校任校长。 
  蔡元培在痛陈教育官僚化的种种积弊后指出:“我是个痛恶官僚的人,能甘心仰这些官僚的鼻息么?我将进北京大学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层,所以两年有半,天天受这个苦痛。现在苦痛受足了,好容易脱离了,难道还肯投入进去么?” 
  他强调:“思想自由,是世界大学的通例。得意志帝政时代,是世界著名开明专制的国度,他的大学何等自由。那美、法等国,更不必说了”;“北京大学,向来受旧思想的拘束,是很不自由的”,自己到任后稍稍有所革新,就被守旧势力视为“洪水猛兽”,“又不能用正当的辩论法来辩论,鬼鬼祟祟,想借着强权来干涉。于是教育部来千涉了,国务院来干涉了,甚而什么参议院也来干涉了,世界有这种不自由的大学吗?还要我去充这种大学的校长吗?” 
  他认为“北京是个臭虫窠”,“无论何等高尚的人物,无论何等高尚的事业,一到北京,便都染了点臭虫的气味。我已经染了两年有半了,好容易逃到故乡的西湖、鉴湖,把那个臭气味淘洗干净了。难道还要我再作逐臭之夫,再去尝尝这气味么?” 
  这三个“不”字,真是掷地有声。有学者总结说,蔡元培提出了中国现代大学的三项基本原则:第一,大学应当是独立的和自主的;第二,大学应当具有思想自由和学术自由;第三,大学学术与思想自由需要相应的自由的社会政治环境。 
  五四运动的目标实现后,各校秩序恢复,因蔡元培拒绝回任,北京大学群龙无首。北京政府曾一度任命胡仁源继任北大校长,但因学生反对不能到校。北京教育界及北大师生派出代表,到杭州恳请他回校。蔡元培回忆说:“各方面都要我复职。我离校时本预定决不回去,不但为校务的困难,实因校务以外,常常有许多不相干的缠绕,度一种劳而无功的生活……但是隔了几个月,校中的纠纷,仍在非我回校,不能解决的状态中,我不得已,乃允回校。”(蔡元培:《我在北京大学的经历》) 
  蔡元培最终应允复职,只做北京大学师生的校长。他向全国学联代表发出“读书不忘救国,救国不忘读书”的忠告,并发表《告北大学生暨全国学生书》,提出学生救国,重在专研学术,不可常为救国运动而牺牲。9月20日,蔡元培重回北大视事。到校后,他在全体学生欢迎会演说,重申民主治校的理念:“德国大学学长、校长均每年一换,由教授会公举;校长且由神学、医学、法学、哲学四科之教授轮值;从未生过纠纷,完全是教授治校的成绩。北大此后亦当组成健全的教授会,使学校决不因校长一人的去留而起恐慌。”(蔡元培:《我在北京大学的经历》) 
  蔡元培从1917年出任北京大学校长,到1927年离任,其间因出国考察等原故,实际主事五年半,后期多由蒋梦麟代理。他在十年半的任期内,因各种政治原因,曾七次提出辞职,毫无恋栈,足见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教育官僚。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在蔡元培、李石曾等的推动下,成立了中华民国大学院,蔡元培出任院长,在全国推行大学院区制度,以贯彻他的“教育独立”构想,但实行两年后,即在国民党内外各方的反对下归于失败。此后,他出任中央研究院院长,直到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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