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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德宏基(第一部)-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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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皇帝即位自然是万事攒集,但主要的有三件事,第一是要大赦天下,这没什么难办,一纸赦书布告中外就算完了。第二要为先皇帝治丧,这件事虽然办起来麻烦,但都是些具体职事: 先定下一个山陵使,也就是负责安葬先皇帝的总指挥,从下棺到覆土,此人要一管到底。按照前朝的老规矩,山陵使一般都由宰相兼任,老范质身担此职,没什么争议,何况这是个操心费力的苦差。再定下一个桥道顿递使,也就是负责把先皇帝的遗体由汴京安全送到墓地的人,这个差事一般都由副相兼任,魏仁浦责无旁贷。郭威的墓地在郑州荥阳,柴荣自然也要葬在那里。从汴京到荥阳不过百余里地,难度并不算大。第三件事,也是最棘手的一件事,就是朝野大臣的任免安置。新皇帝脚跟不稳,这件事如果办砸了,搞不好就会惹出大乱子。

  范质毕竟是周朝的老丞相,柴荣临终前,他几次从柴荣嘴里打探口风。按照魏仁浦的意思,新天子即位,应该大力起用新人,但范质坚决不同意。他认为新皇帝年纪幼小,必得有老臣尽心辅佐,局面才能尽快稳定下来。文臣方面有自己和魏仁浦压阵,问题不算太大,主要的矛盾还是那些武臣。他与魏仁浦商量了好几天,才最终排出一个座次。武臣之中权位最高的是马步军都指挥使,在范质看来,韩通最适合担此重任,因为此人对周朝可谓大忠。但如果让韩通统帅三军,首先不服气的就是李重进和张永德,思来想去,他决定采取以虚让实 
 
 
的办法,让李重进担任淮南节度使兼马步军都指挥使,而让韩通任马步军副都指挥使,兼任天平军节度使。这个安排真可谓巧妙之极,于情于理都显得冠冕堂皇。怎么讲呢?先看李重进,他的第一职任是淮南节度使,也就是说,他要在扬州老老实实地待着,那马步军都指挥使听起来很吓人,但李重进不在京城,不就等于是个空架子么?而韩通的第一职任是马步军副都指挥使,也就是说,他要在汴京供职,他的顶头上司在扬州,实权不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了吗?至于那个天平军节度使,治所在京东的郓州,有闲心了到那里溜达一趟,公务忙了根本不用去理会!比这更难安置的是张永德和赵匡胤。那张永德因为被罢了殿前都点检,气得连顾命都不受,直到新皇帝即位,他才勉强出来朝贺。范质是个很老练的宰相,柴荣崩逝的那一天,他故意当着众大臣的面在柴荣面前说皇上有意命张永德为副相,其实柴荣从来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范质深知柴荣此时已无力顾及此事,所以埋下这么个伏笔,以便日后易于进退。如今张永德憋着一肚子的气,虎视眈眈地看着几位宰相怎么做事,范质心里能不明白吗?按魏仁浦的意见,应该把张永德调到外藩,正好澶州所在的镇宁军缺节度使,他父亲又当过澶州刺史,索性把他打发到澶州去算了。为了摆平,再给他恢复个殿前副都点检。范质以为这样做势必激怒张永德,他岂肯在赵匡胤手下做副都点检?于是决定在镇宁军节度使以外给他加个“同平章事”,他就没有理由再气恼了。同平章事就是副宰相,这是从唐朝就传下来的制度。不过张永德这个副宰相也是在镇宁军节度使以外加兼的,他虽然有副相的待遇,但必须到澶州镇守,有事可以叫他回京。这可就灵活了: 朝廷完全可以瞒着他做很多事,不想让他知道的,他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如果张永德能接受这个任命,剩下赵匡胤就好办了,他依旧做他的殿前都点检。对赵匡胤,魏仁浦表现得格外积极,他现在兼任着枢密使,本可以独揽军权,但他执意要赵匡胤再兼一个枢密副使,理由有二: 第一,自己副相的事务太多,无暇更多顾及枢密院的事,可以让赵匡胤帮自己一把;第二,现在诸将势力太大,自己有些力不从心,而赵匡胤则深得众将之心,大概除了李重进、张永德和个别将帅如滁濠的袁彦、潞州的李筠之外,他都能拨拉得动。魏仁浦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和枢密使这个官的特点有直接关系。枢密使最早起源于唐朝,不过那时的枢密使只是一些为皇帝传达密令的太监。唐末以来,军机事务越来越多,皇帝必须逐个面对各路将帅,不能再按正常渠道发号施令,而沟通皇帝和将帅之间最得力的人选就是这些执行“枢密”任务的人,所以晚唐以后,朝廷专门建了个枢密院,不再任用太监,而改派大臣来担任枢密使和枢密副使。枢密院掌握全国兵马调配和调发兵符,而且通常是秘密运作,枢密院以外再高级的将帅,也得听从调遣,因为枢密院的命令实际上就等于是皇帝的命令。魏仁浦看透了眼下这些武将,要么仗恃皇亲国戚飞扬跋扈,如李重进和张永德之流,要么仗恃功高不买朝廷的账,如袁彦、李筠之流,都不是可以依赖的人,只有赵匡胤不但文武兼备,又深得军心,把他笼络住,朝廷的事情就会好办得多。

  张永德得了个同平章事,果然消了些气,天已入秋,他带着士卒在城外打了一天猎,收获甚丰。他把绝大部分猎物都赏给了士卒,自己只留下三只野兔带回家中。侍女小秀迎出来,接过野兔,倒犯起愁来:

  “老爷,这野兔子怎么吃呀?”

  张府里用人并不多,除了轮换更值的军卒之外,总共不足十个人,几个看门的汉子岁数都不小了,厨房里有几个做饭的,还有个专门洒扫庭除和整饬后花园的,真正上下打点称得上管家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跟随张家多年的秦妈妈,一个就是小秀。其实张府原来的杂工也不少,只是张永德继母和夫人郭氏搬到宋州去住以后,大部分的仆役都跟到那边去了。前两年汴梁城扩建,外城的宅院都建得挺大,可张永德因为没有搬家,所以全府除了前院两进十几间房以外,后面只有个很小的花园。花园里有个飞翼小凉亭,亭四周种着些花草树木,要干的活儿也不多,再加上平日里张永德很少回家,所以用不着太多的人。这一阵子张永德总是闷在家里,秦妈妈和小秀才显得忙了些。

  “问秦妈妈。”张永德说着,大步朝正厅走来。

  “我来吧!”说话的是曹彩霞。只见她穿着一件海蓝色的丝袍,从厅里走了出来。她就是张永德从寿州送回的那个女人。

  张永德停下脚步,说道:“怎么好让庶母劳动,管她做成什么味道,总归弄熟就行了。”

  这是张永德早就立下的规矩,尽管曹彩霞年纪尚轻,但她是自己的长辈,任何人都要以长辈之礼待她。这反倒让曹彩霞感到很别扭,她除了到后花园里闲坐,整日无所事事,这叫什么日子?有时她实在闲得难受,也到厨下洗洗菜,切切肉,却总是被役人们劝出去。

 
 
 
  “难得今天张将军心绪好,奴家亲自下厨,算是为将军庆贺一下吧。”曹彩霞执意要亲手烹制这几只兔子。

  张永德不再勉强。

  天色将晚,小秀和秦妈妈把几碟小菜摆放整齐,随后端上一盆黑里透红的熏兔,先不说顿时香气扑鼻,单看这晶亮冒油的外表,就够让人垂涎了。

  “想不到庶母有这样的好手艺!”张永德不由赞赏一句。

  曹彩霞嫣然一笑,扭头吩咐小秀道: “把家里的瓮头春拿来。”

  小秀很快把酒瓮和酒盏放在桌上,悄悄退下了。曹彩霞捧起酒瓮,斟满两盏,张永德连忙将一盏端到自己面前,一派不过意的口气说:

  “本该永德为庶母斟酒才是。”

  “张将军,奴家今天陪你满饮三杯。”

  平日里在家吃饭,秦妈妈或小秀总是单独伺候张永德一个人,他独食惯了。近些天跟曹彩霞同桌进膳,让他感到有点别扭。今天又见曹彩霞兴致这么高,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有些局促地说了句:

  “应该是永德陪庶母饮酒,庶母说颠倒了!”

  曹氏一连将三盏饮尽,灯烛下一张粉脸艳若桃花。她抿了抿嘴,皱起眉头,说道:

  “永德,你张口庶母,闭口庶母,真让奴家心里烦闷极了。”

  “这有什么不对吗?”张永德正想将一块兔肉往嘴里送,一听曹彩霞这话,不吃了。

  “奴家本是你的大仇人,你为什么要如此待我?”曹彩霞盯着张永德问。

  “庶母此话说得不对,永德早就言明。冤仇各有其主,庶母并没有对不起家父的地方,永德凭什么要加害于你?”

  “又是庶母,又是庶母!”曹彩霞有些愠怒。“可你知道,我不认为你是救了奴家,你是害了我,误了我,你还不如当初一剑把奴家刺死的干净!”

  张永德见曹彩霞动了怒,站起身来,朝曹彩霞恭施一礼,说道:

  “永德愚钝,没明白庶母所言何意。”

  曹彩霞也站起来,走到张永德面前,伸出一只纤手把张永德拱着的双手按下。

  “我问你,你拿我当什么人?”

  “庶母。”

  “啪”的一声,曹彩霞狠狠地打了张永德一记耳光。“你再喊庶母,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反正我也是死过几次的人了。”

  张永德怎么也没料到曹彩霞会这样对待自己,虽然并不很疼,但他感到受了极大的委屈。自打他从娘胎里落地,还没有人敢动手打他。此时曹彩霞的脸已经离他很近,他注视着她,想寻找到她为何如此大怒的根由,然而他看到她眼里冒着的并不是怒火,而是一团渴望的烈火。

  曹彩霞又开口了:

  “什么‘庶母’?分明是把我当具干尸供奉起来。我现在告诉你,我只要你拿我当个女人,别的我什么都不想要。如果你还把我当你的庶母,我就死给你看!”

  她伸开双臂,闭上双眼,猛地搂住张永德,一头扎在他的怀中。

  曹彩霞头上的桂花香气立刻替代了酒香和兔子肉香,熏得张永德一阵神迷,他从来没经历过这么疯狂的阵势,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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