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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奥古斯都认为军事力量是最牢固的靠山,他却明智
地认为,它是一种可厌的统治工具而拒绝使用。以古代倍受
尊敬的行政官的名义进行统治,并巧妙地在他个人身上体现
出开明的司法制度的光辉,既符合他的天性,也符合他的政
策的需要。正是因为抱着这种想法,他听任元老院加之于他
终身享有的执政和司法的双重权利,这权利他后来的继位者
全都同样享有。执政官接替了罗马君主,并成了国家威严的
代表。他们监督着各种宗教仪式的进行,征募和统领军队,接
见外国使臣,主持元老院和人民议会。国家财政的总控制权
掌握在他们手中;他们虽然很少有时间亲自过问公正执法的
事,他们却被看着是法律、正义和公众安宁的最高保护者。这
些还只是他们的一般权限;而在元老院授权给第一个执政官,
由他负责国家安全以后,这一条文便使他立即超越一切法令,
为维护自由,暂时行使着专制的权力了。保民官的性质,从
各个方面讲,与执政官是不同的。前者的外貌谨慎、谦虚;但
他们的为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们所掌握的权力主要是为
了反对而不是为了主动采取行动。按规定,他们的责任是维
护被压迫者的利益,赦免某些罪行,对人民的敌人提起公诉,
以及在他们认为必要时,只需一句话就可以停止政府的一切
活动。只要共和国还存在,种种重要的限制都能使不论是执
政官还是保民官可能通过他们的司法权力产生的危险影响受
到削弱。首先,当选后一年的任期届满他们的权力便终止了;
其次,前者的职权由两人分担,后者更分属10个人;而且由
于他们的利益在公、私两方面都互相冲突,他们的这种对立
状况,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但不会削弱,而反倒加强了宪
法的稳定性。但是,如果执政官和保民官的利益联合起来,如
果它们的权力又终身落在一个人手中,军队的统帅又同时既
是元老院,又是罗马公民大会的主事人,那就根本不可能阻
止他行使帝王的特权,也极不容易对他的这种权力加以限制。
在这些愈集愈多的荣誉之外,奥古斯都的政策很快又使
他获得了最高祭司长和监察官这两个显贵和重要的头衔。前
一职位使他有权处理有关教会的一切问题,后一种则使他有
权随时检查罗马人民的行为和财产状况。如果这许多互不相
干的独立的权力出现了彼此不完全协调的情况,温驯的元老
院便随时准备作出最大限度、异乎寻常的让步以求尽可能加
以弥补。罗马皇帝,这些共和国的最高负责人,被免除了许
多给他带来不便的法令的限制和制裁;他们有权召开元老院
会议,可以在一日之内提出几个不同的动议,有权推荐接受
国家荣誉的候选人,扩大城市的范围,凭他的意愿处置国家
财政收入,对外宣战或停战,批准和外国缔结的条约;而且
还有一个包罗极广的条文,允许他们有权,在他们认为有利
于帝国,于公事、私事、于人事或神事有好处的时候,按自
己的意愿处理一切问题。
当有关国家行政的种种权力全集中于这帝王般的执政官
一身的时候,共和国的一般执政官便全都退居幕后,完全失
去活力,也几乎无事可做了。奥古斯都十分认真和细心地把
古老的行政单位的名称和形式全都保存下来。原来的一定数
目的大小执政官和保民官每年都得举行就职仪式,继续干一
些完全无关紧要的工作。这类荣誉对好虚荣而又抱有野心的
罗马人仍具有极大的诱惑力;而那些帝王们自己,虽然终身
享有担任执政官的权利,却常常也极愿不惜屈尊和一些最有
声望的公民们一同分享那一年一度宣誓就职的荣耀。在选举
这些执政官的时候,奥古斯都统治下的人民,全都可以尽情
揭露失控的民主所造成的种种危害。那位狡猾的君王,不但
丝毫不会表示出不耐烦的神色,却总是十分谦恭地为他自己
和他的朋友拉选票,一丝不苟地和一般的候选人一样参加一
切活动。在他后来的统治期间,他所采取的把一切选举都改
在元老院进行的第一个步骤,最早也许是他的议会提出的,于
是公民大会便从此永远消失了,皇帝们也便从这个危险的群
体中脱离出来,这个群体不仅并没有恢复自由,却只是干扰
了,也许还几乎破坏了已建立的政府。
马略和恺撒,通过宣称自己是人民的保卫者,推翻了他
们的国家的宪法。但是一旦元老院受到压制,并被解除武装,
这样一个由五、六百人组成的议会,马上便会被看作是一个
更易于对付、更有用的统治工具。奥古斯都和他的一些继承
者都完全是在元老院的声威的基础上建立起他们的新帝国
的;他们在任何场合也都不会忘记使用贵族的语言和原则。在
行使他们自己的职权的时候,他们总要听取大国民议会的意
见,在至关重要的战争与和平问题上,更似乎是完全听从它
的决定。罗马、意大利和内地各省全都处于元老院的直接管
辖之下。有关民事问题,全由最高法院最后裁决,至于刑事
问题,如罪犯是一些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或犯罪行为威
胁到罗马人民的和平和尊严,则将由一个专门为之组成的法
庭来审理。行使司法权力竟慢慢变成了元老院经常为之忙碌
的一项严肃工作;在他们面前提出的一些重大案件的辩护词
集中表现了古代的出色的辩才。元老院既是国务会,又是判
案的法庭,自然享有相当大的特权;但从它实际应该代表人
民的立法权力来讲,君主的特权也只存在于这个议会之中。一
切权力都需由它授与,一切法令得由它批准。常委会规定在
卡兰茨日、能日和艾茨日每月举行三次。会上的辩论大体上
是不受限制的;那些以元老的名誉为荣的君王们也和其他元
老同坐在一起,参加表决,赞成或反对某一议案。
帝国体系概况
这里打算用几句话再简单讲一讲帝国结构的概况;这一
套组织系统是由奥古斯都建立的,后来的那些深知自己的利
益所在,也知道人民利益何在的君主也都依样奉行,整个这
一套,我们完全可以称之为在共和国形式掩盖下的君主政体。
罗马世界的主子们把自己的王座安置在一片黑暗之中,让谁
也看不见他们的无可匹敌的力量,谦恭地自称是元老院负责
的执事,他们决定,同时也服从元老院制定的最高法令。
法庭的外貌和行政机构的形式是互相适应的。如果除掉
那些由于一时愚蠢不惜破坏一切自然和社会法则的暴君,皇
帝们,对于那些可能激怒国民,而又无助于增大他们的实权
的空排场是十分厌恶的。在一切日常生活活动中,他们都装
着和他们的臣民不分彼此,保持平等的互相拜访和宴请的关
系。他们的生活习惯、他们的宫殿、他们的餐桌也都不过和
一些十分富有的元老大致相同。他们的家庭,不论人数如何
众多或多么豪华,全不过由家养的奴隶和被释放的男奴组
成。奥古斯都或图拉真因不得不雇用一些最下流的罗马人承
担那类奴仆工作,可能会不免感到脸红,在现代英国的一位
有限专制的君王的家庭和卧室中,这类工作却是最体面的贵
族们全都求之不得的。
让人把皇帝神化是他们的行为中唯一脱离惯常的谦虚谨
慎态度的一个例证。这种下流的、亵渎神灵的献媚方式的创
始者是亚洲的希腊人,而第一批被神化的对象则是亚历山大
的继承人。这种做法是很容易从帝王转移到亚洲的总督们身
上的;罗马的行政官便常被通过一连串的建坛、建庙、举行
庆典、供奉牺牲的闹剧而被尊为地方神灵。十分自然,那些
君主们是不会拒绝前执政官们已经接受过的荣誉的;不论是
前者还是后者,从各省获得的这种神化的荣誉所表现的,倒
不完全是罗马人的奴性,而更是政府的专制。但那些征服者
很快便开始对被征服民族的谄媚手法进行模仿了;第一个恺
撒的目空一切的气质使他轻易便同意了,在他活着的时候,让
他在保护神中占据一个席位。他的较为温驯的继承者拒绝了
这一十分危险的狂妄作为,而且其后除了疯狂的卡利古拉和
图密善之外,再也没有人恢复那一做法。奥古斯都也确曾允
许某些省城给他建庙,但条件是对君主的崇拜必须和对罗马
的崇拜联系在一起;他允许人们进行可能是以他为对象的迷
信活动;但他感到仅由元老院和人民把他作为一个人来崇拜
也就够了,明智地把是否应公开将他神化的问题留给他的继
承者去考虑。任何一个生前死后不曾被视为暴君的帝王死去
以后,元老院一定严肃宣告他已路身神灵之列,这早已成为
一种习惯了;被尊为神的仪式总是和葬礼同时进行。这种合
法的,但似乎应该是不明智的渎神活动,与我们的较为严厉
的生活原则难以相容,只是天性驯良的多神论者虽略感不满
却仍表示接受;不过这却被看作是出于策略上的需要,而并
非正规的宗教活动。我们如果拿两安东尼的美德和赫耳枯勒
斯或朱庇特的恶行相比,那自然是对那些美德的玷污。甚至
恺撒或奥古斯都的性格也远远超过了民间所祀奉的那些神
明。前面的这些人生活在那么一个开明的时代,只能说是他
们的不幸,因为他们的一切作为都已被如实记录下来,使之
不可能像热情的普通平民所希望的那样,随意掺进一些神话
成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