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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忍受的痛苦。Ⅰ.自他当政的第一小时起,他迫切要求
(我这里直接翻译他的原话)减轻地方人民不堪其苦、一加再
加的沉重的财产税。为此目的,他发出一项普遍赦免令,最
后完全免除一切拖欠的税款,以及财务官可以以任何借口向
人民催缴的债务。这一明智的抛弃陈旧、令人厌恶、实利有
限的征敛的做法增进和净化了公共税收的来源;现在,向后
看不再感到绝望的臣民,也可以满怀希望和感激之情,为自
己,也为他的国家全力操劳。Ⅱ.在确定税额和征收税款的
问题上,马约里安恢复了一般由各省行政官负责的办法,取
缔了以皇帝本人或禁卫军卫队长的名义指派的特别委员会。
那些获得这类额外权力的受宠的臣仆往往态度傲慢、任意提
出苛求:他们装着看不起下级法庭,他们自己中饱的数目不
达到他们肯于交给财政部门的款项的两倍以上决不肯罢休。
有一个肆意勒索的例子,要不是曾得到立法机构的证实,可
能便无人相信。他们提出所有的款项必须用黄金支付;但他
们拒绝接收帝国通用的金币,而只要上面印有福斯丁娜或两
安东尼的名字的古币。那些找不到这类稀有金币的人便必须
设法满足他们的无餍的要求;或者,如果找到了那类金币,那
便必须根据古时那类金币的价值和重量而加倍偿付。Ⅲ.“市
自治机关(按皇帝自己的说法)和各小元老院(这是古代早
已采用的正当说法)应当被看作是各城市的心脏和共和国的
筋骨。然而,由于行政官员的不公和收税人的贪赃枉法,现
在它们的地位已越来越低下,它们中许多原来的成员现在都
已抛弃自己的头衔和国家流亡到遥远的偏僻地方去。”他号
召,甚至强迫他们必须回到各自的城市里去;但他要清除掉
原来迫使他们不得不放弃自己在市府的职守的一切使他们不
满的因素。他指示,在市行政官员的同意之下,让他们官复
原职,仍负起征收税赋的责任;但是,不是像过去一样负责
他们那个区已审定的全部税额,而只需要开列出已收到的税
款的帐目和欠税未交的人的名单。Ⅳ.但是马约里安完全明
白,这些法人团体必会十分倾向于对过去所受到的不公和压
迫进行报复,他因而恢复了那个有用的机构,城市护法队。他
劝说人民,通过人人参加的自由的会议,选举出一些有头脑
的正直的敢于申诉自己的不平、为自己的权利作斗争的人来
参加,以保护穷人不致受到有钱人的欺压,并把一切以皇帝
的权威或名义批准的胡作非为的行为随时向皇帝奏闻。
悲惨地观看过古罗马废墟的游客很容易情不自禁地指责
古代的哥特人和汪达尔人,不该犯下了他们其实既无时间、也
无能力,或者也无兴趣,犯下的罪行。战争的风暴可能会使
一些高耸的阁楼从根倒下,但是有些庞大建筑连基础都被毁
掉,那可是经过近十个世纪的时间,不声不响在缓慢过程中
进行的;出于私利的动机,后来毫不知耻也不加控制进行的
破坏活动曾受到具有鉴赏能力的马约里安皇帝的严厉制止。
城市的毁败损伤了公共设施的价值。马戏场和竞技场也许还
能挑起,但却已不能满足人民的欲望了:那些已逃脱基督教
教徒的狂热破坏的庙宇现在里面既无神像,也无人居住;罗
马的越来越稀少的人群,在那旧浴场和柱廊的开阔空地上几
乎都难以找见了;庄严的图书馆和法庭大厦,对于很少容学
习或事务扰乱他们清睡的无所事事的一代人来说,几乎已完
全无用了。象征执政或帝王伟大的纪念碑已不再被看作是首
都的不朽的荣誉而受到尊敬:它们只作为一种可以从中取得
更便宜、比从遥远的采石坊去运更方便、取之不尽的建筑材
料来源而受到重视。罗马的好说话的行政官员总不断收到一
些冠冕堂皇的申请,说是什么什么必要设施要多少砖石:最
漂亮的建筑形式,就为了某所破烂房屋的胡乱或假说的修缮,
给拆得面目全非:堕落的罗马人,他们为了把公家的东西抢
来变成自己的私产,不惜用他们的亵渎神灵的双手,拆除他
们的祖先的遗泽。一直为城市的毁败深感不安的马约里安对
这一日益严重的恶行采取了严厉的防范措施。他把出于非常
特殊的情况可以拆毁某些古代建筑的批准权保留在皇帝和元
老院手中;规定任何一个行政长官如胆敢贸然随意非法侵犯
这一权利,将被科以50磅黄金(合2000英镑);而且威胁着
对敢于不执行他的这一命令的有罪的下级官员将严厉地处以
极刑,或将砍去双手。关于最后这一条,这位立法者似乎忘
记了按罪量刑的原则;但他的这种热忱却是出于一种宽广的
胸怀,马约里安急切地希望保护住他自己极愿,也完全配生
活于其中的那个时代的纪念物。这位皇帝想到增加臣民的人
数符合他自己的利益;他有责任保持住夫妻关系的纯正;但
他用以达到这类正当目的方法却未为尽善,或许还有些不妥。
愿意把自己的贞洁献给基督的虔诚的少女,在年满40岁以前
不允许当修女。40岁以下的寡妇,必须在5年之内另行改嫁,
否则他的半数财产将被分给她最近的亲属,或由国家没收。不
平等的婚姻将受到谴责或被取缔。仅是没收财产和流放似乎
还不足以惩治通奸罪,犯有此种罪行的人,如回到意大利,按
马约里安公开的声明,可以被随意格杀。
在马约里安皇帝正不遗余力恢复罗马人的幸福和品德的
时候,他遇上了,以性格和实际情况论,都堪称他的最强大
的敌人的该撒利克的武装力量。一支汪达尔或摩尔人的船队
在利里斯或加里利亚诺河口登陆;但帝国军队袭击了这支由
于在坎佩尼亚掳掠过多、秩序十分混乱的野蛮人部队;他们
被阵阵追杀退到了船上,他们的司令官,国王的内弟,也在
乱军中被杀死。这种警惕性虽可以表明新政权的品格,但最
严格的警惕也难以阻止意大利漫长的海岸线不受到海战的骚
扰。公共舆论已提出了一个考验马约里安才能的更高尚、更
艰苦的任务。罗马只是对他抱有盼望他能重新恢复阿非利加
的愿望,他所提出的在汪达尔人的新定居点对他们发起进攻
的计划,原是一种大胆的、明智的政策的结果。如果这位坚
毅的皇帝能把他的精神灌输给意大利青年;如果他能在马尔
斯广场重新复活他自己始终出人头地的勇猛的训练;他便完
全有可能会带领一支罗马军队去与该撒利克抗衡。这种民族
作风的改革,可能为未来的一代所欢迎;但对那些艰辛地支
撑着一个日渐衰败的王国,为了获得某些眼前利益,或避开
某种迫在眉睫的危险,而不得不容忍,甚至加剧某些为害极
大的违法乱纪行为的帝王来说,可是极大的不幸。马约里安
和他的前代皇帝中最软弱无能者一样,竟降而至于不顾丢人,
采取以野蛮人作为辅助部队以代替自己的不惯征战的臣民的
变通办法:而他的出众的才能只能表现在他在玩弄一件随时
可能对操纵它的人产生反坐力的危险器械时所显示的力量和
灵巧。除了那些已在为帝国效力的同盟者之外,他的慷慨、开
明的名声还吸引着多瑙河、玻里斯提尼斯河,也许还有塔索
斯河边的一些民族。阿提拉、格皮达、东哥特、勃艮第、斯
威弗和阿兰族的数以千计的人全在利古里亚大平原聚集起
来,只是他们的强大力量被他们彼此的敌对情绪给抵消了。他
们在一个十分严寒的冬天越过阿尔卑斯山。皇帝全副甲胄步
行着在前面引导,随时用他的长手杖试探着路上冰雪的深浅,
并轻快地鼓励那些抱怨寒冷的西徐亚人,很快非洲的热浪就
会让他们满意了。里昂的市民原打算关上城门:他们很快改
而请求,并体验到了马约里安的宽厚。在战场上击败了提奥
多里克并和一位他认为不堪一击的国王结为朋友和同盟者。
高卢大部分地区和西班牙之间的虽不稳定却颇为有利的重新
联合,乃是劝说加武力威胁的共同结果;而过去逃避或抗拒
前朝统治者的独立的巴高达人却都倾向于信赖马约里安的品
德。他的营帐里挤满了野蛮人同盟者;他的皇座受到爱戴他
的人民的热情支持;但这位皇帝早已预见到,没有一支海军
力量便不可能征服阿非利加。在第一次布匿战争期间,共和
国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努力,在进入森林砍下第一斧之后的60
天里,一支总数160只战船的舰队便在海上凛然一字儿摆开
了。尽管情况更为不利得多,马约里安在气势和坚毅方面却
不下于古代罗马人。亚平宁山区的森林全被砍伐了;拉文纳
和米散努斯的军火库和制造业都恢复了;意大利和高卢比赛
着看谁能在为公众服务方面做出更大的贡献:拥有300只大
战船、足够的运输船和较小船只的皇家海军,在西班牙的卡
塔赫纳的安全和宽广的海港里聚集起来。马约里安的无所畏
惧的神态使得他的部队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心;而如果我们相
信历史学家普罗科皮乌斯的说法,我们会看到,他的英勇有
时使他越过了谨慎的界限。急于想亲眼看看汪达尔人的情况,
他竟然改染了一下头发的颜色,以他自己派遣的使节的身份
亲自前往迦太基:该撒利克后来发现他曾招待并送走了罗马
皇帝,感到十分恼火。当然这类传说我们完全可以看作是不
近人情的编造,但这种编造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