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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卿斐道歉说是他自己乱跑，让人家两位操心了，非要拉着人上酒楼喝酒。
于是三人推搡着进了一家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都喝的微醺，骑上马摇摇晃晃赶在城门关上前上山。
山路狭窄崎岖，两个山贼让万卿斐走在他们后面。
万卿斐看着两个汉子，唱着不着调的乡下曲子。
这些山贼其实原本都是很淳朴的人，大多都是被世道逼的走投无路才上山做贼，若不山谁不想过太平日子。
若果没有实实在在走这一遭，攻打虎头山即使他们全军覆没万卿斐也觉得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可如今接触过之后他心中慢慢有了疑惑。
万卿斐从不会怀疑自己的决定，但是他会想这样的决定完全是处于理智，而不是他本意。
终于回到山上，万卿斐和两个人山贼道个别自己回了房间。
推开门，万卿斐拿出火折子点燃桌子上的油灯，房间内的光线亮起来。
万卿斐转身准备上床休息，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吓得他心里猛颤几下。
第14卷 第913节：番外：摊牌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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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卿斐转身准备上床休息，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吓得他心里猛颤几下。
待看清楚是谁后，万卿斐心中闪过疑虑，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
“大当家，这么晚了到在下房中，所为何事？你的出现让在下……会误会的。”
万卿斐怎么也没想到秦九会大晚上在他房中等他，这让他心里没底，秦九最近给他的感觉越来越难懂，万卿斐怀疑他今天下山后一直在被秦九的人监视？
秦九大笑：“误会？我跟你现在被人误会的还少？我倒是有点感谢万先生，先生倒是第一个在我身上花这么多心思的男人？虽然……这心思不单纯，是带着毒的。”
秦九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她也该和万卿斐摊牌了，这样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儿，而且……她也没那么多时间了。
万卿斐笑笑，依旧儒雅俊逸，走到秦九面前坐下，不解地问：“大当家这话什么意思？在下听不懂。”
秦九都说到这地步，万卿斐自然确定她已经知道什么了，但是……在她没有说出来意前，这糊涂还是要装，博弈之道在于气定神闲，一定不能被对方影响自己的路子。
秦九眼中划过一抹讥诮，装？还在装？这家伙可真是没有枉负他万狐狸的美名。
秦九调整自己的心情，“万先生这一趟下山可有何收获？”
“收获？自然是有的。”
“是吗？说来听听。”
秦九也不急了，两人跟拉家常似的说起话来，方才的暗流激涌似乎不曾存在一样。
万卿斐张口洋洋洒洒说了一通，抑扬顿挫，语言丰富，文采飞扬，简直跟一篇锦绣文章一样。
秦九砸吧一下嘴，扯，再扯远点，怪不得这男人二十七八一大把年纪了却连一个老婆都没娶上，活该。
万卿斐自然不知道秦九心里想的什么，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胡诌上。
等万卿斐火的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来喝口凉透了白水，秦九这才掏掏耳朵，懒懒道：“说完了。”
“完了。”万卿斐老实点头，眼中看似一片坦荡，毫无半点隐瞒。
第14卷 第914节：番外：摊牌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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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万卿斐老实点头，眼中看似一片坦荡，毫无半点隐瞒。其实他心里早就拐了不知多少弯弯道道。
秦九既然知道他是谁，又肯花时间在这跟他闲扯，那就说明，她另有打算不会将他给做了，所以万卿斐正琢磨着一会摊牌后该怎么争取最大利益。
秦九把玩自己的长鞭，“那好，该我说了，万先生你是个聪明人，就不要总做哪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儿，那样会让我很看不起你。”
万卿斐揉揉鼻子，好吧他不指望一个山贼头头说话有多含蓄，但是……这女人说的也太直白了。
他万卿斐可是京城无数未婚少女，已婚少妇的梦中情人，到了她嘴里就全城了不堪。
秦九兀自说道：“你到底是谁，咱们彼此心知肚明，不要再打什么马虎眼，有些事也该放在台面上说道说道了。”
“大当家有什么话要说，在下洗耳恭听。”万卿斐低头掩去眼底的担忧，秦九这么说估计要挑明他的身份了。
遮盖谎言的蒙布一旦被扯开，随之带来的后果是令人无法预测的。
秦九挑眉：“万先生你看我这山寨如何？”
“大当家领导有方，在下很是佩服。”万卿斐这话说的是真心的，他的确很佩服秦九。
“做山贼不好，我知道，可是……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他们便都是我的兄弟，他们的温饱，死活，我都要管。”
万卿斐也不插嘴，他知道秦九还没说完。
“没有人想做山贼，如果可以有机会改过自新，他们都会选择堂堂正正活着。”
万卿斐心下一动，忽然意识到一个他从没想过的可能性。
万卿斐正色道：“还请大当家明示……”
“我想和万先生谈一桩买卖，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兴趣。”
房间内只有一盏小油灯，火苗很小，跳跃着，闪烁出昏暗的光线，秦九又坐在暗处，她的声音像是从墙壁里发出的一样，坚硬中带着冷毅。
少顷，万卿斐温雅道：“既然是买卖只要不损利益，在下自然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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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卷 第915节：番外：摊牌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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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万卿斐温雅道：“既然是买卖只要不损在下的利益，在下自然欢喜。”
秦九笑：“万先生放心，我保证，这个买卖绝对让先生稳赚不赔……”
“那就先谢大当家给指的财路了。”
“不用谢，你带给我的利益同样是巨大的，我们彼此各取所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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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走后万卿斐一个晚上都没合眼，秦九的话不停在他耳边回旋，他忽然发现之前对秦九的了解简直……太过肤浅了。
这个女人和他之前所认识的人全部都不一样，她身上有一种最闪烁的东西，很让人着迷。
还有一件事很困扰万卿斐他不明白为什么秦九明明知道百里荣晨的真实身份，却不找他谈，而是找自己这个丞相。
这个问题万卿斐很想问，可他又有点不敢。
……
第二天青色的眼圈，草草吃过早饭便去找了百里荣晨。
万卿斐将昨夜和秦九商讨的事原原本本告诉百里荣晨，没有一丝隐瞒。
“她已经知道你的身份，那应该也知道朕的……”
“想必是知道了。”
百里荣晨脸色很难看，既然为指导为何这事找上万卿斐却不来找他？
难道在秦九心里，万卿斐才是个能成事的人，他这皇帝只是摆设而已？
万卿斐看一眼百里荣晨低下头不语，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天子怒了。
虽然从万卿斐辅佐百里荣晨开始，他们之间是关系一直亦师亦友，亦兄亦弟……
但是万卿斐始终知道君是君，臣是臣，永远不能越过那条底线，否则就逾越了君臣之道，天子早晚容不了他。
过了良久，百里荣晨冷声道：“你回去让封千里不要懈怠……秦九的条件只要不是太，都答应下来，给她她想要的保证。”
“臣遵旨。”
万卿斐恭敬道：“到时山寨一定很乱，还请皇上尽快移驾。”
百里荣晨挥挥手：“这事稍后再说，你下去吧。”
“……是。”万卿斐虽然还想劝说，可看到百里荣晨丝毫没有松动的表情，暗自叹息一声，起身离开。
第13卷 第916节：番外：摊牌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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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万卿斐虽然还想劝说，可看到百里荣晨丝毫没有松动的表情，暗自叹息一声，起身离开。
万卿斐走出竹楼后，并没有立刻去见秦九，而是在竹林子里慢慢走着。
万卿斐的脑子有点混乱，他现在需要冷静冷静，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秦九说的话虽然有九成是真的，但是……只要有一成假万卿斐就不能松懈，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这是为官之道的第一条。
所以该防备的还需要防备，军队该训练还要训练。
他和封千里制定的新计划也不能中断，虎头山安插在通州的钉子该拔还得拔，不过可以暂时关起来，不用杀了。
一阵冷风吹来，万卿斐打个冷战，终于冷静下来后。
万卿斐看一眼竹楼方向，只能摇头叹息，他看得出皇上并不是对秦九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毕竟堂堂帝王，爱上劫持自己的山贼不论是谁都会难以接受。
不过万卿斐是绝不会做那些让百里荣晨看清楚自己内心的蠢事，这段感情对不管是对秦九还是对百里荣晨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不如让秦九一个人承受，至少百里荣晨不会伤心。
虽然这样对秦九难免不公平，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的事。
万卿斐找上秦九，只要她肯带着虎头山几百号山贼归降，她提出的所有条件均给予答应。
秦九大笑：“好，既然万先生这么爽快，我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三天后我会召集山寨众人公布我的决定，受降时间有你们来定。”
“那在下等大当家的好消息。”
万卿斐想起一件事笑着问：“既然大当家已经知道在下身份，为何……还一直称在下为万先生？”
秦九深深看一眼万卿斐：“因为我秦九认识一直都是通州城里摆摊算卦的神算万先生，不是别人。”
万卿斐愣过之后，难得大声朗笑。
“在下明白了，在大当家面前，在下一直都是布衣书生万景才。”
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