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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坐上长途车，前往那阔别5年的城市，张延真的没来送我。
到了车站，下了车，我拖着行李看着在5年里好像没有任何时间变化的城市，顿了顿，开始往前走。
如果硬是说出什么不同，那应该是心境上的变化。
走到电话亭，提起话筒，按下那组早已熟烂于心的号码。电话那头简单而规律的忙音却让我的心跳逐渐的加速。
“喂，谁啊……”
仍旧是那熟悉的声调，我一时竟感觉眼眶有些湿润，稍稍平稳了呼吸，我强自镇定的开口，“是我……”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后才爆出一声尖叫，“楚离？！”
“嗯，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下来，我有些尴尬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刚报完车站的地址，电话就被猛地扣上，我连一句过多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但心却平稳安定了下来，都子好像一点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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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墨言的母亲现在在精神疗养院……那次事件后，医生鉴定她的精神异常，所以被送了进去……何风有段时间和那个叫夏禹的孩子在一起，后来听说又分了……反正那次事情后，我和他就没怎么联络了……”都子说着顿了顿，抬起眼，直直的盯着我，“倒是你，什么都没说就留了个字条在医院，说什么去山区……亏你做得出来。”
我张口正想解释些什么，都子却又突然开了口。
“这5年……你过得好吗？”
看着都子似乎微微有些泛红的眼眶，我真正的感到了歉疚。放下手中的咖啡，我敛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我过得很好，真的。”
都子垂下眼，没再说什么，我也转过头望向窗外，因为已经是傍晚下班的时间，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都子，让我先在你家住几天吧……”
“废话，你不住我这边，要准备住哪里？”都子没好气的瞟了我一眼。我讪讪的笑了笑没再开口说些什么。
“对了，你的房子，因为租期到了，我就又给你租了出去，那些收的房租我也都给你存上了。”
“……嗯，谢谢。”我垂着头，喝了口咖啡，苦涩伴随着香醇的气味由舌尖化开。
“有什么好谢的……”声音逐渐飘远……
在都子家住下已经将近一个星期，除了出去找工作外，每天基本没有其他的什么事。剩余的时间基本就都在和都子说最近几年的经过。都子听着似是有几分羡慕，直说着等过段时间，手上的工作放一放就要和我一起去那个山区看看。
言谈间我们本来一直都避开墨言，但后面却不知道怎么的就谈到了。墨言结婚了，也有了孩子，公司办的有声有色，怎么说日子应该算是过得不错。
都子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的打量着我的神色，似是担心我无法接受。说实话，这些事情是我预想过很多次的，本以为自己会很难受，但真到真正面对的时候，除了心底的一闪而过的哀鸣，我也只是笑笑也就过了。日子也仍旧着那么过下去。
那天，具体来说应该是回到这个城市的一个月零14天。我到超市去买些晚上做饭能用到的东西。犹豫的东挑挑西捡捡，总算是给买齐了。走到收银台结账，我正掏出钱包，却听见身后那陌生了很久的声音。
“你买那么多干什么？不就是一顿晚饭吗……偏偏你说要自己煮，还硬是要自己出来买，好在有我跟着……”男人说着顺势接过女人手里的东西，动作轻柔。
“先生，先生，您不结账吗……”我愣愣的看着有些出神，知道收银员出声提醒，我才回过神，视线已经和那人对上了。
我状似自然的转回头，垂下眼帘，“多少钱？”
…………
提着手里的袋子往回走，身后有人快步追了上来，我顿了顿，停下步子，转过身，“好久不见……”
来人在离我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刚刚的跑步，气息有些紊乱。过了5年时间，他似乎变了很多……我看着他微微有些出神的想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最近，刚回来不久。”我轻笑着回答着。
“你……”
“墨言，你怎么突然跑那么快……这位……是哪位？你的朋友吗？”女人小步跟了上来，自然的身手挽住墨言。搭在深色西装上略带粉色的指甲让我一时有些微愣。
“……嗯，很久不见的朋友。”
呼吸似乎一滞，我回过神，转向站在墨言身边的女人，礼貌的点了点，“你好。”
“嗯，你好。”
女人脸上的幸福而温暖的表情，不由得让我的表情一时僵硬了下。
“墨言，你是不是把小葳的玩具给忘了，不买回去的话，小葳可是会闹脾气的……”
身体不着痕迹的僵持了一下，随即又放松，“那么，我要先回去了，以后有空再联络。”笑着冲墨言挥了挥手，我转身继续往回去的方向慢慢走着。
时间真的是个利器，即便是有着微的钝痛，但只要再久一点大家都能慢慢习惯，习惯生活。我拢了拢衣服，天气好像有些凉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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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part。1
“发什么呆呢？”一双手臂毫无预警的自身后缠绕上来。身体仅是僵直了一下，便全然放松的靠进身后的温暖而又湿润的气息之中。
“……在想些什么那么出神？嗯？”
“只是……一些以前的事情，好像已经过了很久的事情……”水珠沿着两人紧贴着的皮肤迅速滑落，最后隐没在衬衣里，冰冷的感觉衬着身后的温暖却莫名的让我感到安心。
“怎么不把头发擦干些？会感冒的……”我并没有回头，仅是拉了拉胸前围住我的手臂。
“我身体好的很，怎么会感冒，倒是你怎么又穿这么少坐这，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我从没见过哪个人感冒能拖上一个半月……看，手脚都冰冷了……”
听着身后严重不满的声音，我低着头轻笑着，任由他把我的双手圈在一起，再收进他的两手之间。
萧默的双手一直是温暖而又干燥的。
“……一会墨言他们要过来，去穿衣服……”我推了推把头枕在我肩上，好像十分惬意的人。
“那个中年大叔来干什么？好好的在家带孩子，没事乱跑些什么？”
“不只是墨言，还有都子和何风他们……上次不是说一起过来吃个饭吗？都子和张延过段时间又要回山区那边去，所以才把时间定在今天……怎么，不记得了？”
“……只是一时忘了……”萧默说着把头往我颈侧又贴近几分，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还有……你说墨言是中年大叔，那我呢？我和他年龄上差不了多少……”
“你和他不一样，他头发半白，不是中年大叔是什么？而你……还很年轻……”萧默说着翻身把我压在沙发上，全身的重量几近都压在我身上。
墨言和年龄对萧默来说，是禁忌，萧默比我整整小了8岁。
“你在生气？”
“……嗯。”沉默一会萧默支起身，从上往下的注视着我，狭长的丹凤眼隐约有种凌厉的感觉。萧默长的和墨言有几分相似……
在回来这座城市的六个月零4天，我终于适应了自己新找的工作，也顺便搬回以前的父母留下的房子。而恰巧那时候，都子手上的工作也靠一段落，都子索性就辞了职。但没休息几天，都子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跑去我当初执教的山区，说是要体验一下生活……
因为通讯的不便，我只能从都子断断续续的来信中，大概知道他过的怎样。约莫是这样平静的过了半年，都子的最后一封信里告诉我张延会和他一起回。我一时的有些微愣，倏地就反应了过来，都子和张延？感觉有些微妙。
至于何风在我回来后一直都有联系着，但关于当年的事情，我和他都下意识的避开不谈。值得一提的是何风现在官司打的不错，在律师界已经有了一定的口碑。偶尔我们都会约出来，一起吃个饭。除却感情，我和他基本无话不谈。
若要说起变化最大的，应是……墨言。他离婚了，小葳是跟着他一起生活。也许是工作或者是其他上的压力，墨言的头发开始变白了……那次在街上偶然碰见，我几近认他不出。那时萧默在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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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part。2
“……别总把眼神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感觉很生疏……”萧默顿了顿别开眼，重新开口道，“而且……那些过去的事情占去你太多的心思，我妒忌……”
萧默说着索性把头伸到我的颈侧间，像是孩子般的磨蹭着我的皮肤，“那个墨言大叔已经有他自己的生活了，过段时间，小葳兴许也可以有自己的母亲，你就不能把视线专注的停在我身上吗……”
心脏似乎猛地收缩了一下，脸上的温度逐渐开始有往上攀升的趋势。
有时候萧默说话直白的总让我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最后只能状似自然的把话题带开，“……头发上都是水，你至少先起来去擦干……”
“不要避而不答……”萧默说着便报复性的歪了歪头，硬是把还没干的头发统统贴在我的颈侧。
有别于先前温热的触感，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初次见面的时候，都子和何风都盯着我看了很久，但最后，却只是笑了笑。先前我只是奇怪，但我那次看见墨言大叔时，就突然记起来了。我长得和墨言大叔很像，对不对？”
气氛一时有些冷凝，虽然看不见萧默脸上的表情，但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住了，没等我开口说些什么，萧默径自说了下去，“但我比他年轻，呵呵……”
笑声似是有些刺耳难听，萧默仍旧趴在我身上没有动弹的意思，但两人间的气氛却糟透了……我动了动嘴唇正准备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