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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小哲……”墨言走到我面前，但眼神却越过我落在伊哲的身上。
伊哲别开头，没有看墨言，仅是盯着地上莫名的一点，像是在深思着什么。
“怎么来了？”
伊哲没有回答，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站着。
“回去吧，爸会担心的。”墨言轻叹口气，拉起我转身往回走。没走多远，隐隐的听见一声“哥”，墨言僵直着身体站住。
“爸说一定要你回来，你自己小心……顺便也看好你旁边那位。我回去了。”伊哲急急的转过身，快步走出我的视线。
我看着墨言仍旧僵直的身体，又扫了扫已经看不见身影的伊哲，嘴角微微翘起。两个人一样别扭，一样孩子气。
“我们回家。”墨言声音愉悦的拉着我继续往回走。
路过超市，我正想问墨言要不要买些东西带回去，却因为眼前熟悉的身影愣住。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狠狠挣开可墨言的手。
“楚老师，怎么这么巧，你也来这个超市买东西啊。对了，我家就在附近，你要不要顺便上来坐坐？……呃，这位是？”像是突然注意到我身边的墨言，陈元一迟疑的问道。
“我的朋友。”我急忙的回答道，并努力的在脸上扯出自然的表情。
“那你们要不一起上我家来坐坐。”
“不了，我一会还有事，下次吧。”强笑着拒绝了陈元一，我和墨言静静地继续走着。
我不敢看墨言脸上的表情，看到陈元一的那瞬间，我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是校长，条件放射我就挣开了墨言。
“我……”
“对不起。”
我有些愣怔的看着道歉的墨言，一时竟怀疑我是否听错了。迟疑的，我伸出手，想牵着墨言却被避开。
“快点回去吧，我肚子饿了。”墨言没有看我，只是加快了步伐往回走。
心里好像有点疼，但却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他。
第二十六章
一路一直沉默到家，我局促的扫了墨言几眼。墨言神色还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但莫名的却让我十分焦躁。
好不容易撑过了晚饭，墨言和平常一样收拾起桌面，看着我没动几口的饭碗，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却仍是什么也没说，又继续收拾下去。
讪讪的笑僵在脸上。我盯着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桌面，微微有些出神。
“为什么不生气？”回过神，我猛然发现我竟问出了口。
墨言仍是没有回答，我转过头瞪着墨言，一股子怒气从心底升起。
“你……”
墨言突然转过身，毫无预警的我对上墨言的眼睛，刚才升起的那一丝丝可称之为勇气的东西，陡然间统统不见了。一句话只能卡在喉咙里，我不自在的别看眼。
本来说不上小的厨房，现在竟感觉窄小的让人透不过气。
“……我不是有意的，先前……只是……”游移了半天，我仍是只说出这句勉强算是道歉的话。
“……嗯。”沉默了会，墨言应了声，举步绕过我往外走。
“墨言……”
墨言停下步子，转回头直直盯着我，眼里隐隐流动着什么，我不明白，只是莫名的感到不自在，隐约间也有些不安。
“我……不是有意的……”嘴唇张合和半天我仍是只能说出这句话。
“……嗯。”声音一如刚才的平静，墨言转回头，径自走了出去。
我……道歉了，但为什么还是不对？扫了眼坐在在一边认真处理文件的墨言，心里的烦躁感更甚。别开眼，我进了房间，任由自己往床上一躺，闭上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墨言对我竟有了这么大的影响。
我，好像惨了。自嘲的勾起嘴角，我的思绪有些混乱。
不知道躺了多久，隐隐的感觉墨言上了床，我顿时僵直了身体，心跳却逐渐加速。
浑身僵硬的都有些乏了，但那只该伸过来的手却仍是好好的放在一边。墨言身上的温度和他身上洗澡后香皂的气味混合着侵蚀我的神经。咬了咬牙，我僵硬的翻过身，把自己重重的压在墨言半边身子上。
沉默了会，墨言仍是伸出手，把我环住。一直提着的心，终于稍稍安了下来，我轻呼出一口气，才发觉刚才的我竟是一直屏住呼吸。
“……不是对不起的话……你想要我说什么？”我把头埋进墨言的颈边，声音含糊不清的问着。
“……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我有些烦躁，但我却完全找不到原因。
“……我……喜欢你。”沉默了一会，我有些别扭但仍是把话说出了口。
“嗯。”墨言低应了声，伸手拍了拍我的头，就像是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狗。
心里越发的沉闷，我闷着气翻了个身，背对着墨言躺着。
但这回僵持却没持续多久，一声轻叹，墨言伸出手把我揽了过去，“……睡觉吧。”
也许是我真的累了，又或者是因为身边温暖熟悉的气味，我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早上起来，墨言和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配着咖啡看今天新到的报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我却莫名的又开始烦躁。隐约间，我知道墨言在等我说些什么，但我却不想真正弄明白。近乎是逃难的我出了门。
再次轻叹口气，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最近保健室里持续着都没有人来，想来是因为那些流言。不由的露出一个苦笑，怎么和墨言在一起后，事情都渐渐开始脱序？
墨言要的不是道歉，也不是表白，他究竟想要我怎样？忍不住皱起眉。索性还是去校园里四处走走，继续一个人呆着，我只怕是会更加混乱。
整了整白大褂，我出了保健室。
自从来到这所学校，我好像也从来没好好看过。就事实来讲，这所学校并不是很大，但因为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并没有多少人在走动。所以安静的让我有些不习惯，在我映像中，大学多少总是有些吵杂的。
“你……了不起了……分明是找打……”隐隐约约像是听到什么声音，我收回正往前迈的脚，转了个方向，往左边走去。
“都告诉你要好好听话，怎么，现在敢……”
“够了，你们在干嘛？”看着眼前站着的男生正狠狠的用脚踢着已经趴到在地，不能动弹的男生，而旁边围站的三、四个男生在鼓噪、加油。
我急忙厉声喝道，快步上前，扶起挨打的男生，仔细检查了下。所幸伤势不是很重，我轻舒一口气。
“在学校斗殴是要记过的，你们不知道吗？”我瞪着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男生，沉声问道。
“更甚至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能够负责吗？”
“你是保健室的楚离？”那男生没有回答，却只是眼睛直直盯着我。我微微皱了皱眉，强压下心里的不快，点了点头，“是，我是保健室的楚离。”
男生嗤笑着和旁边几个人互换了眼神，转身就准备直接走掉。
“你站住！在学校里斗殴还打伤同学……”
“楚老师，听说你好像有对学生进行性骚扰的习惯，而且还是男同学。我们这些又恰巧都是男的，能不走吗？至于殴打同学？你可以问问。我们谁有殴打他？”男生嘲讽的转头扫了我一眼，眼里明明写着厌恶。
“恶心的同性恋。”往地上啐了口，男生转头和旁边的人继续走着，拐了一个角，身影消失不见，但隐隐仍是能听见，“同性恋”、“变态”这些词。
心脏狠狠地收缩了一下，我似乎感觉到血色从脸上褪去。
“咳……咳……”
待我转回头，挨打的男生已经轻咳着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先和我去保健室处理一下……”松开从刚才起就一直紧握的手，我扶着男生准备往保健室走。
“不，不用了，都是小伤……”男生忙不迭的抽出自己的手臂，与我拉开距离。
“我……我一会还有课，我先走了，谢谢……”点头谢过，男生转头就走，到后面索性直接跑了起来。
不可否认，男生眼里的明显惧意，像是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楚离……老师……”一个迟疑的声音响起。我顿时僵了一下，转头望去，是萧若。
她……在这看了多久？
第二十七章
萧若默默地和我一起往保健室走，时不时抬起头来看我几眼，但很快却又低下头去。
而我却也装作什么都没注意到，径自直直的往前走。萧若对我的感情就算我再白目也不可能不知道，上次因为都子总算是都说开了，我不想现在再重新又扯上什么。毕竟我和萧若没有可能性。
“楚离……老师……”犹犹豫豫的声音，但仍是不容人错辨。
我在心里暗叹一声，如果就这么不说话，一直到保健室该有多好。转过头，我看着萧若，强扯起一个笑容，“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学校在传楚离……老师是个……同志……”萧若说的有些艰难，“而且有的还传言说楚离你和某些男同学……”
“但，我相信你，楚离老师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萧若突然抬起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我却笑不出，心里隐隐的被一股温暖充斥着。
“……谢谢。”想了半天我仍是只说出这两个字。
萧若的脸微微红了红，忙低下头去，而我也有些尴尬转回头，收起脸上的表情。
“……楚离老师，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为什么她不来，她一来不就什么都不用解释了。为什么……还有上次你住院也没看见她……”萧若小心的看了看我的表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只能扯出一抹苦笑，女朋友？他要真的来了，只怕流言就不仅是流言了。
沉默的走了一会，萧若突然开口大声地说道：“楚……楚离老师，如果……如果她不帮你，我帮你！”
“你帮我？”我疑惑地皱起眉。
“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我只是……”萧若急急的扫了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