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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他好像……”都子用手指了指脑袋。
“你才脑袋有问题，我好的很。”没好气的我瞪了眼都子。
“可是……”
“那我是谁？”
瞥见何风的身体似是僵了一下，我转过头，盯着神色莫名有些紧张的墨言，沉声道：“伊墨言，伊经理，难道不是吗？”
看着墨言脸部的肌肉似乎稍稍有些放松，我补了一句 ，“刚才何风不是刚刚说过？”
空气似是停滞住了，墨言睁着眼直直盯着我，“你说什么？”
觉得有些不对，畏缩的我往何风的方向靠了靠，何风顺手把我揽住。
“你别碰他！”墨言抓住我的手臂，用力的往外拉。
手臂被拉的生疼，我咬着唇，努力要挣开，却徒然无功。
何风伸手按住墨言，“冷静点，我们问问医生。”
四双眼睛齐刷刷的转向医生。
“这个，病人可能是选择性失忆，这个我们需要具体检查一下。虽然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可能性不是很高，但还是有这个可能，所以……呵呵……”
没再听下去，墨言转过脸，直直盯着我却一句话不说。
我不自在的别开视线。何风拍了怕我的肩膀，我不说话，索性整个人赖在他身上。
“何律师，请你出来。医生也请一起，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何风顿了顿，让我重新在枕头上躺好，才举步准备和墨言出去。
“如果不记得某人最好，反正某人也像死了似的一点也没关心过。”都子忍不住补了一句。
墨言脚步像是停顿了下，但仍是头也没回，径自往外走去。
何风盯着我看了几眼，眼神晦暗不定，也跟着出去了。
有些愣怔的看着三人的背影好一会，我别开脸，垂下眼睑，“都子，我想喝水。”
“哦，好的，我给你倒。”
…………
像是两人讨论好的结果，墨言今晚留下来守夜，都子也跟着何风不情不愿的走了。病房里开始安静下来，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闭上眼装着准备睡觉。
脚步声渐渐往我的方向靠近，到了床边步子停了下来。
屏着息等了半天，我终是沉不住气，挣了眼，“有什么事情吗？”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墨言皱着眉盯着我。
“不是说了吗，你是伊墨言经理，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除了经理的身份。”
“不记得！不记得！而且就算你不是经理也和现在的我没任何关系！”有些厌烦，索性我闭起眼不再理会，你爱站就站，和我有什么关系。
感觉脸颊被轻轻抚摸着，我猛地睁开眼，一把挥开停在我脸上的手，“请问你在干什么？”
墨言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僵直的站着。半天，叹了口气，墨言说道，“休息吧，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瞪着眼，看着墨言转身到一边的床上躺下，没再理会我。
这究竟算什么？憋着气，我重新在床上躺下。
早上，阳光些微有些刺目，我不自在的翻了个身。猛地记起墨言，我下意识往旁边的床上看去。床上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墨言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分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心里有些发堵。
“楚离。”
我转过头，看着从门外走进的何风，一时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怎么这么早就来？不用上班？”
“你确定还早？现在已经9点多了……”何风笑着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工作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哦，呵呵，没想到我居然睡了这么久。”我干笑着从床上坐起来。
“昨晚怎样？有什么事吗？”何风状似无意的提及。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睡觉吗？”话说出口我才发现我有些莫名的慌乱。“对了，我是怎么进医院的？”
何风盯着我，眼里莫名的情绪在闪动，我别开眼，眼神不自主的开始游移。何风突然笑开说道：“脑袋伤了，你觉得还能是怎么进医院？”
“我不小心把自己摔着了？”我试探的问着。
“是摔着了，只是……”
“何律师，你来了。”听着耳熟的声音，心跳陡然漏了一拍。看着墨言从门口进来，我有些僵直的坐着。
何风意味深长的扫了我一眼，“伊经理，怎么还没去公司？”
“现在正准备过去，楚离，我晚上过来。”
“哦。”我有些含糊的应着。
墨言穿上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径直往外走。何风有些愣怔的看着墨言，又看了看我。
“何风，何风！我还没吃早饭，你有给我带什么过来吗？哦，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在那边的生活怎样，你……”絮絮叨叨着我问了一堆，何风也一个个慢慢的回答，除了眼神里偶尔流转的情绪，一切都看的很正常……
第二十一章
自从上次以后，墨言基本没有再来医院，即使偶尔出现，也都是来去匆匆。心里有些空落落，但对着何风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医生也来过几次，说再过几天我就能出院，一切都好像可以过的很正常，如果萧若没来的话。
“萧老师，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我僵直地转头看着眼前略带羞涩的萧若，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何风在一边挑了挑眉，像是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继续削着手上的苹果。
萧若把手覆在我的手上，“楚离，我是说你来我家住，我来照顾你，反正我们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没有什么好避讳……”
我张了张嘴，直愣愣的看着萧若张合的嘴唇，又转过头看着事不关己的何风。
“萧老师，我们在交往？”
“楚离，难道你连这件事也不记得了吗？”萧若一脸泫然欲泣。
“不，不是，只是……”
“那就是你还记得。”何风突然插了一句。我身子陡然僵住，没说完的话怎么也接不下去。萧若眼睛仍直直的看着我，而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楚离，要在我那边修养，不用麻烦萧若老师了。毕竟有些事情即便是女朋友来做，也是会有些不方便。”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连转头也不敢，墨言究竟听了多少？看着被萧若覆着的手，抽出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吃苹果吧。”何风把削好的苹果递上来。我顺手接过就低头开始啃，突然发现手心竟微微的在冒汗。
“我真的可以照顾楚离……”
“你知道他的生活习惯吗？现在的他忘记的比记得的多，说不定还有一些可能的后遗症，你能照顾好？我记得萧老师是刚当上老师不久，应该还是会挺忙，所以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你了。”
“我……”
“至于男女朋友的关系，楚离他统统忘记了，我想在这种状况下让萧老师来照顾是很伤人的，而且太不公平了，还是等楚离记起来了，再说吧。你说呢，楚离？”墨言声音平稳但却让我有着不寒而栗的感觉，避开他的视线，我扫了眼萧若迟疑的说道：“萧老师，你一个女孩子来照顾我真的会很辛苦，所以还是不用麻烦了，实际上，我还可以住在……”
“既然这样那就定好了，等你出院那天我会来接你。”
萧若的脸色有些难看，而我却暗暗松了口气。转过头，无意对上何风探究的眼神，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怎么了？”
何风笑着扫了眼墨言，说道，“楚离，你真的很好懂。”
狐疑的来回看了看墨言和何风，我低头继续啃苹果。
“萧老师，下午没课吗？”
“有，但……”
“看时间差不多了，萧老师……”
“我，我自己走。”萧若拎起包，头也不回转身就往外走。
“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我也走了。”何风慢条斯理的收拾着，突然俯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亲。“好了，我走了，明天在再来看你。”
病房里安静的让我十分不自在，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我状似自然的问道，“你要坐下吗？还有，那个……实际上，你不需要照顾我，我可以住在都子家里，而且……”
“我好像失业了……”墨言走到我旁边的椅子坐下。
“你说什么？”我怀疑转过脸开始认真的打量着墨言。满脸的胡渣，身上的西装也像是十几天没洗过一样的皱巴，而领带更是不知道到哪里去，我从没看过墨言这么邋遢。
“你怎么失业了？你不是经理吗？”
“伊哲现在是经理，而我可以说什么都算不上了。但照顾你我还是能做到的。”自嘲的扯起嘴角，墨言有些疲惫的合上双眼，把头埋进两手之间。
我伸着手想去安慰，却陡然僵直在半空，“那你要怎么办？”小心翼翼地我问道。
“借我靠一会……”墨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床边上，把头轻靠在我肩膀上，声音里透着无限的疲惫。
“我知道你不记得了，我知道就现在我是个陌生人，但就先让我靠着休息一下，我好像有点累了。”
僵直的手迟疑着环上墨言的背，轻轻的拍抚着，我有些疑惑，现在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平稳的呼吸声响在耳侧，墨言也许是真的累了。小心的让墨言倒在枕头上，刚想起身却发现墨言竟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有些失笑，侧身我躺在墨言身边，墨言竟然也有这么像是孩子的地方。拿着手指轻触墨言新生的胡渣，这种感觉真的很新奇。在我的印象中，墨言从来都是整洁严谨的代表，这样邋遢的墨言竟让我觉得有点心疼。
我是没有失忆，但我真的不想和墨言继续有些什么，我不知道怎么来继续面对他。看着墨言我就想起先前错开的手，想起他先拉住的人是许阳。
敛起表情，我有些发怔的看着墨言熟睡的脸。究竟你是喜欢我的吗？墨言？只是有时候我也是会疲惫的。强笑着收回手，我别开眼竟看到何风斜靠在门边。
“值得吗？为了他骗所有人？估计都子知道是会生气的吧。”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