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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所有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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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诸位先生,你们的任务和地位是宣告真理;应当由你们来启迪人民,告诉他们什么是他们应该希望的和什么是应该畏惧的。人民还没有能力去明智地判断什么是对他们最有利的,因此对于一些极端相反的意见,只要他们在这些意见中稍稍尝到一点奉承的味道,他们就会不分皂白地一律赞许;对于他们来说,思想的一些定律就像是可能事物的界限似的;今天,他们不能把一个学者和一个诡辩家区别开来,正如过去他们不能识别魔术家和物理学家一样。‘他们不加考虑就轻易相信,把一切新闻搜集起来并堆积在一起,把所有的报告都当作是真实的和确凿无疑的,因此,只要闻到新鲜事物一点气息或听到它的一点响声,他们就会像蜜蜂在听见一只洗脸盆的响声时一样会集拢来。’①②    
  ①夏隆'1':《论智慧》第18章。    
  ②不知道是否有必要提起,毕丰'2'曾把蜜蜂叫做采蜜的蝇子,以及我们的农民在追赶飞走的蜂群时有一种敲打瓶罐和鍋镬的习惯,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就可以迫使蜂群停落下来。——原编者    
  '1' 比埃尔·夏隆(1541—1603),法国天主教神学家和哲学家,著有《三个真理》、《论智慧》等书。——译者    
  '2' 若尔日·毕丰(1707—1788),法国博物学家,与人合编《博物学》四十四卷。——译者    
  “诸位先生,但愿你们像我一样地渴望平等;但愿你们为了我们祖国永恒的幸福,成为平等的传布者和先驱;但愿我是你们的奖学金的最后一个得奖人!在我所能作出的愿望中,诸位先生,这对你们是最适当的,同时对我是最荣誉的。    
  “我是你们的怀着最深切的敬意和最诚挚的感激之忱的    
  “得奖人,    
  “比埃尔·约瑟夫·蒲鲁东。1840年6月30日于巴黎。”    
  接到了这封信的两个月之后,在该学院8月24日的那次会上,它用一纸通知向它的那个奖学金得奖人作了答复,现在我就把通知的原文抄录如下:    
  “我们的一位成员要求本学院注意胥阿尔奖金的那个得奖人于本年6月发表的一本小册子,题目是:《什么是所有权?》,而且作者写明是呈献给本学院的。这位成员认为,本学院为了对正义、示范和它自己的尊严负责起见,应该公开表示对这个出版物所包含的反社会的学说不负一切责任。因此他要求:    
  “1.本学院以最严正的态度否认并谴责胥阿尔的得奖人的这部著作,因为这是不经本学院的同意而发表的,并且因为那些诿诸于本学院的见解是和本学院任何一位成员所信守的原则完全相反的;    
  “2.要求那位得奖人在他再版这本书时把书上给本学院的题辞删去;    
  “3.本学院的这个决定应记入会议纪录。    
  “这三个提案均经表决通过。”    
  作出这个裁决的人以为给了它否认的形式就可以使它具有威力;对于这个可笑的裁决,我只有请求读者不要按照我们这个学院的智慧去衡量我的同胞们的智慧。    
  在我的那些社会和政治科学的赞助人怒斥我的小册子的同时,有一个不是弗朗歇-孔戴地区的人,他并不认识我,他可能还自认为是受到我对经济学家们所作的过于尖锐的批判的直接打击的对象,他是一位既博学而又谦虚的政论家,他受到他深感其疾苦的人民的爱戴,他受到他不用谄媚或令人鄙弃的方式而努力使其变得明智的当权者的尊敬,他就是布朗基①先生,学院院士、政治经济学教授、所有权的保卫者,他起来在他同事面前、在大臣面前给我辩护,并且把我从一个由于一向的愚昧而永远是黑暗的司法机关的迫害中解救出来。①    
  ①阿道夫·布朗基(1798—1854),人们有时把他叫做大布朗基,以便把他和他的兄弟区别开来,后者是革命家或“被幽禁者”。阿道夫于1833年继承了他的老师萨伊担任工艺学院的政治经济学讲座。在他发表的许多著作中,著名的有《从古代到现在的欧洲政治经济学史和法国的工人阶级》一书。    
  布朗基的关于蒲鲁东论文的报告是向道德和政治科学学院8月29日的会议提出的。它曾发表于1840年9月27日(并不是《通信集》第1卷第259页所载的9月7日)的《通报》上。这是一个聪明的汇报,引证了一些经过好好地挑选过的原文,它是为了吸引读者并使论文的作者避免受到可怕的追诉而提出的。报告上有着这样的结论:“简言之,我们曾经注意地阅读了这本使人产生一种激动的好奇心的著作。根据它的哲学研究、它的措辞和它的逻辑,如果它不是专向一些有高度智慧的人或有文化修养的人提出的话,那么我们看来就好像具有危险性了。看到把这样高深的学问用来发挥这类怪僻的理论是可悲的;所以对于我们来说,虽然这篇著作具有科学上的价值,但我们不能对它所申论的内容表示同意。”——原编者    
  ①布朗基像蒲鲁东于1841年7月19日的那封信中所说的那样,作了两次说项,起先是向司法大臣维弗扬,后来是向库能-格里台讷。——原编者    
  我想读者一定会乐于细读布朗基先生在我发表第二篇论文后寄给我的那封信,这封信对写信人来说是值得尊敬的,正如对受信人来说是使人感奋的一样。    
  “先生:——    
  “接到了您寄给我的关于所有权的第二篇论文,我向您谨致谢意。我以我自己由于熟悉了第一篇论文而油然产生的最大兴趣读完了这篇论文。您已稍稍改变了那种粗犷的形式,我对此感到非常高兴;这种形式曾使如此严肃的著作具有了一种专事攻讦的小册子的格调和外表;因为,先生,您确是把我吓倒了,而只是由于您的才华才使我对您的意图感到放心。一个人是不会为了激怒自己的同胞而浪费这样多的真才实学的。所有权就是盗窃!这是一个多么生硬的命题。倘使您坚决要保持它的那种简单直率的笔调,那么这个命题就甚至会使那些不根据外表下判断的严正的人也厌恶您那本著作的。但如果您已使形式趋于温和,您依然可以忠实地说明您的学说的实质;并且虽然承您建议要我分任提倡这种危险理论的工作,我也不能接受这种协作,因为就才华方面来说,这种协作的确对我是个光荣,可是在其他一切方面,它都会使我受到牵累。    
  “只有在一件事情上,我的意见和您一致;这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各种各类的所有权被滥用的情况实在太多。但我不能从滥用所有权作出废除所有权的结论,这个猛药和可以治愈一切病害的死亡太相像了。我还愿意更进一步。我愿意坦白说,在所有的弊端中,我认为最可恨的就是所有权的流弊;但是再重复一遍,有一种救药可以医治这个祸害而不必对它实施强暴,尤其是不必加以消灭。如果现行的法律纵容滥用所有权,那么我们可以加以修订。我们的民法并不是《可兰经》;把它审查一下,并不算错。所以,可以改变那些规定行使所有权的法律条文,但是不要诅咒;因为,从逻辑上讲,两手完全清白的诚实人在哪里呢?您是否认为一个人可以是强盗而自己并不知道、并不希望如此、或者自己连想都没有想到的呢?您难道不承认在现状下的社会,像每个人一样,在它的组织中就存在着从我们祖先遗留下来的各种德行和恶习吗?您竟以为财产是如此简单和如此抽象的东西,以致您可以在您的形而上学的碾磨中(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重新混和并加以平分么?先生,在您这两篇充满着诡辩的兴之所至的美妙作品中,您曾经谈到这么许多切合实际的东西,可见您不是一个纯粹的、刚愎的空想家。您十分熟悉经济学和文学上的用语,决不至于去玩弄那些可以引起骚乱的粗暴辞句。所以我以为您的论所有权,正像八十年前卢梭论文学那样,是学识和才气的一种绝妙的、含有诗意的表现。至少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这就是我对您的书提出报告时向学院说的话。我早知道人们要到法院去告您;您也许不知道我是利用了怎样的机会侥幸地阻止住他们的。①如果王室法律顾问,也就是思想问题上重要工作的执行人,在我之后来攻击您的著作并使您感到苦恼,我将悔恨无穷!我可以对您发誓,我曾经因此度过了两个可怕的夜晚,并且只是经我说明了您的著作是一篇学院式的论文,不是煽动性的宣言,我才能够抑制那个世俗的权力。您的措辞过于高深,所以永远不致被那些在讨论我们社会秩序的最严重的问题时用铺路石当作武器的疯子所利用。但是,先生,请您当心,他们也许不久就会不管您的意愿如何而到这个可怕的兵工厂里来找寻弹药,您那强有力的形而上学也许会落到十字街头的某个诡辩家的手里,他会当着一群饥饿的听众讨论这个问题:那时我们就会得到劫掠作为我们的结论。    
  ①司法部大臣维弗扬先生在开始对《关于所有权的论文》进行起诉之前,征求了布朗基先生的意见;并且他就是根据这位可敬的院士的按语,才放过一本已经惹起了法官们的怒火的著作的。自从我第一次发表这个作品以来,在帮助和保护方面,我应当感荷的官员固然不只维弗扬先生一人,但是在政治范围内,这样宽大的精神是很少见的,所以我可以诚恳地和毫不拘束地加以承认。在我这方面,我总以为环制度造成了坏官吏;同样地,某些团体的怯懦和虚伪完全是由那种支配着它们的精神所造成的。例如,虽然在学院内部不乏有德行和才能的人,可是为什么它们却总是成为压迫思想、愚蠢和卑鄙阴谋的中心呢?这个问题值得由一个学院提出,作为会试的试题,参加会试的人是不会少的。    
  “先生,我和您一样深切地感到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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