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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2月5日中午12:10空间咖啡厅
登报是个好主意。余东鼓励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看上去眉眼间总是忧忧郁郁的女孩。
老师,会不会让人感觉我是个怪物?
哦?怎么会呢?你会有更多的机会,更大的空间,更好的选择。就拿你的工作来说吧,你大学修的是旅游管理,那么你毕业后可以去旅行社之类的地方找工作。工作之余你又来跟我学声乐,那么在业余的时间你可以去餐厅唱歌,赚点外快,同时你又在报考注册会计师,那么,你以后可以在学业结束后去公司做会计。你学到了很多东西,于是选择的余地便大,如果有一天旅游业不景气,你还可以做歌手、做会计。就职的公司如果倒闭,你又可以回到旅游业。
可是这些和那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余东有些难过,新西兰可可居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呐,也许我的例子不太恰当,其实,说简单点,就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可以选择很多条出路,而登报就是给了你更多的选择。
哦。新西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有消息再告诉你吧。
好。但是你也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被那些表面的东西所迷惑。当然我也知道,一眼看透陌生事物的本质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要特别小心,从细微末节来观察,如果感觉不对,一定要当即立断,不要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荷兰猪想约你吃晚饭,你要不要应付一下?
啊?哦,我想还是算了吧。
嗯,也好,你和这里不太协调。
1999年12月7日晚上7:00飞飞飞咖啡屋
第一通电话:
喂,辛柯小姐吗?
我是,请问你是谁?
我叫向伟,是一个房地产中介。我刚从报上看到你的电话号码,我们可以见面聊一聊吗?
新西兰可可一怔,她没有想到回应竟如此之快。那……好吧。
晚上七点,飞飞飞咖啡厅,我穿一套白色西服,系红色领带。我没有戴眼镜。你呢?怎么辨认你?
哦,我……我找你吧。
新西兰可可很容易便认出了向伟,整个咖啡厅只有他一个人穿着白色西服,系红领带。
嗯,这很像一条红领巾。新西兰可可想,她很羡慕向伟居然不怕冷。
我先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向伟,方向的向,伟大的伟。我今年三十二岁,未婚,我在大学是学土木工程的,现在在乔亚房地产公司做总经理助理。我父母都健在,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他们都已成家了。
向伟开门见山的一席话并没有让新西兰可可对他产生坦诚的感觉,反而有点儿不自在。新西兰可可琢磨着该回应些什么吧。
你——没事儿吧?向伟用手在新西兰可可眼睛晃动一下。
啊?!哦,没事儿,没什么事儿,我在听你讲话。新西兰可可发现自己最近老爱走神。
我看到你一个劲地拿麦管扎柠檬片,就像它和你有仇似的,你是不是对我不太满意?
呃?我?扎柠檬片?用麦管?新西兰可可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向伟。
向伟怔了一下,那只戴着一枚嵌紫水晶戒指的手在他面前还在不停地动着,一丝疑惑闪过向伟的眼睛,他指指那只手,用眼神示意新西兰可可低头。
可怜的柠檬片已经被麦管戳得不成样子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自己并不知道,我正在注意听你讲话。我真的没有意识到。新西兰可可掩饰地干笑了一下,反而让自己觉得更尴尬。
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当然可以,问吧。
你刚才说你已经三十二岁了,那你一直没有遇到过合适的女孩吗?
说了你可能都不会信,没有。可能是我这个人平时只顾工作,也不太懂得如何和女孩子交往,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向伟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当然,也有可能是灯光的缘故,也许他的牙并没有那么黄。
哦,原来是这样。新西兰可可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为什么不信呢?那你有没有相过亲呢?
当然有过,父母安排过很多次,可都没有结果。向伟再一次展示了他的黄牙。
为什么呢?
这就不太好说,有时是别人看不上我,有时是我自己觉得不满意。你……
哦,我,我只是问一问而已。对了,向先生,你抽烟或者喝酒吗?
当然。我的工作压力太大,所以用抽烟来舒解压力,而我的应酬又特别多,不喝酒几乎是不可能的。向伟稍稍停顿了一下。希望我这么说你不会介意,我只是想我们能够坦诚相处,就像我向客户介绍我们的房产一样,一开始,我们先把房子的优点和缺点都尽量全面地向客户介绍一番,如果他们有所意向,我们再带他们去看房子,进行更深入的了解。
哦。我明白。新西兰可可下意识地把纸巾揉成细长条。但是你们介绍房子时,通常是向大家介绍这所房子的优点吧,如果房子不好,还会有人买吗?
向伟似乎没有料到新西兰可可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呃……呃,那当然,但是我们对自己的房产很有信心,我们相信那些缺点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这些问题客户们通常来说都不会太挑剔,而这也显得我们很有诚意,当然,如果一定太计较,那么在价钱上也有得商量。
哦。新西兰可可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点头,或是是否明白向伟的话。
那么,你对我这个人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向伟提示道。
嗯。我……你……呃,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吧,现在你就像一套房子,那你向我介绍这套房子时,嗯,刚才已经说了它的优点,那么,它的缺点呢?新西兰可可尽量使自己的嘴角向上扯一扯,皱了皱鼻翼,她看到向伟没有什么笑意的脸,赶紧补充了一句:啊,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刚才说了,只是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在想,怎么回答你呢?当然在我自己看来,这套房子应该没有什么缺点。哦,当然我并不是说它就是完美的,但是,在我看来,它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毛病,呃,你明白吗?就是……向伟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该说什么又怎么说呢?这个坐在他对面,披着长发,看上去很清纯又略带不安情绪的女孩,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总的来说,女孩的外表让他很是满意的,至少比他想象得要好得多。刚从报纸上看到启事时,他以为只有性情古怪或是容貌实在很影响市容的女孩子才会这样,他也有种好奇心理,于是,一种莫名奇妙的冲动让他拨通了电话。
电话中,辛柯小姐的声音给了他一定的安慰。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想,就这个吧。只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学历高、又漂亮的女孩子需要登报征婚。
辛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向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新西兰可可的眼神似乎并不能聚焦,而是飘散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她的脸一片茫然,就连在对向伟的提问或是问答中,那种飘渺的思绪都收不回来。
1999年12月7日晚上11:00新西兰可可的单身宿舍
新西兰可可坐在身头,拿着电话。
喂,我这里已经午夜了,你那里几点?
我登报了,老师说应该给自己更多的机会。
我今天想你没以昨天那么多。但我还是想你。
1999年12月8日中午12:30空间咖啡厅
为什么选这里?
什么?新西兰可可仔细地环顾着大厅,她不太想看到荷兰猪的身影。
我在问,刚才在电话里,我问你想在哪里见面,你为什么选这里?这是个有点怪怪的地方,我不是说它的布置或是什么怪,就是感觉怪怪的,我也说不上来。胖男人努力地想让新西兰可可明白自己的意思。
啊,因为,因为我喜欢这里。我知道这很怪,是很怪,可是我很喜欢,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喜欢。新西兰可可抱歉地对他笑笑,她想,如果他不要把她用来放奶茶的托盘当作烟灰缸,并往里面倒点啤酒的话,她可能会感觉要好一些。让新西兰可可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没有任何表示,便径直端起她的奶茶杯,拿走托盘。
喜欢?哦,真搞不懂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尽喜欢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东西。本来我是打算请你去我们工地的餐厅吃午饭的。那里环境是差一点,但东西味道很好。特别是萝卜红烧肉,那味别提多美了。唉,我可是工头,食堂的人巴结我,所以每次都给特别多。喂,你喜欢吃吗?胖男人又从兜里取出一个什么长长的细细的东西开始剔牙。
他妈的,这餐厅真小气,连牙签都没有。这叫什么餐厅?!胖男人还没等新西兰可可接话,便转移了话题。唉,我告诉你,我们搞建筑的,整天在工地上颠来颠去,从早忙到黑,一天到晚都是水泥和着臭汗,没那么多讲究。回家呢倒头就睡,没那么多功夫去和你们讲什么柔情蜜意的,不过你放心,每月的钱我是少不了一分的,绝对交大头给你,想打扮、买衣服什么的,尽管去,只是每天把我的起居饮食伺候好就行了。小日子嘛,哪那么多的新花样。胖男人把剔牙工具又放回口袋。
新西兰可可没有吱声,她想该不该借上洗手间的机会偷偷溜走。她感觉到整个大厅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两人身上,她不敢抬眼。
喂,你怎么不吃了,多浪费,你要不吃我吃了,这里这么贵,不吃浪费了。胖男人还没等新西兰可可许可,便径自端过可可的餐盘,张开大嘴撕咬着牛扒。
对不起,我……我有事先走了。新西兰可可瞅准胖男人的嘴被牛扒占满而无法发声的机会,在众人的目送下灰溜溜地逃离了咖啡厅。
1999年12月8日下午2:30麦当劳快餐厅
你今天下午没有课吗?新西兰可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