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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厚重的乌云使得天色暗得特别早,遮住了薄暮时的夕阳余晖,也使得夜幕真正拉下后,连月光和星光都透不下来。
街道上的路灯特别黯淡,尤其是往山上的道路,在阴沉的气候下,不时可听见风声中夹杂着低沉的雷鸣凄厉的呼吼,更令人毛骨悚然。
云层里不时闪现电光,制造出令人惊惧的阴森效果,让骑车行驶于弯曲山路上的大佑有些胆战心惊。
昨日还是晴朗无云、艳阳高照的天气,怎么过了一夜一日,就有这样惊人的转变?果然是天有不测风云,看来一场夏季型的雷雨势难避免。
真不明白怎会挑中这样的日子,为何不是白天,或是天气晴朗、可看到满天星斗的夜晚?
就像怡孜什么时候不买水饺,偏偏昨天买。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吻她,却被水饺破坏了。幸好她说——
下次接吻前一定要先刷牙,而且不能吃水饺!
想到这里,他就叹气。
如果早知道他们会接吻,他一定会先找牙医洗过牙,把整口牙齿清理得雪白干净,再喷一整罐口香剂,一滴食物都不敢吃的等着她来。
问题是——
他不知道!
老天爷,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又没计划要吻她,虽然做梦时都想,但从没胆在现实生活里实现。实在是昨晚的气氛恰到好处,她眼里的期待鼓舞了他的勇气,她柔化的脸部线条秀雅如明月清辉,诱惑着他将脸越俯越低,一不小心就碰上她的唇。
而那唇……
他忍不住再次叹息。
虽然只有几秒钟的接触,足以化刹那为永恒了。那柔软的触觉,有如一整罐甜郁的蜂蜜沁入他的心窝,撩动他男性的感官。在那一刻,他根本没注意到什么蒜头味,只是专注的品尝那份感觉,不仅希望永远留住,还渴望进一步探索,可惜——
怡孜那个神经大条、又不浪漫的家伙,居然推开他,一副想吐之为快的怪模怪样,差点彻底打垮他的男性自尊,幸好她说了——
下次。
好吧,如果只是不欣赏彼此口腔里的食物气味,大佑认为可以勉为其难的原谅她的大杀风景,这表示她并不讨厌他,还期待两人有下次可以亲吻。所以他那时候立刻道:“我现在就去刷牙。”
怡孜被糗得红霞满脸,嘟嘴抗议。“今天不行了。水饺不吃完会遭天谴,而且这种蒜头酱油味道吃十条口香糖都很难去除。”
“那……改天好了。”虽然遗憾不能马上一亲芳泽,但怡孜的回答分明默许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由普通朋友迈向男女朋友的阶段。
吃完水饺后,她便说要回家,理由是——
“趁着刚才的感觉还在脑中鲜活着,下笔一定可以很生动。”
这女人!居然连两人最美的第一次接触都可以出卖,难不成她来找他,是为了要知道接吻的感觉?真是败给她了!
但她就是这样的人,为了爱她,大佑只得认了。
“我明天要回桃园,后天才会回来喔。”他送她到停车地方,看着她戴上安全帽,骑上机车。
“回来后,再打电话给我。”
怡孜毫不留恋的骑着机车远去,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让他像个深闺怨妇目送她离开,他不禁要怀疑她那辆“香车”会不会溜到下一个怨男家。
这当然不可能。除了他之外,有谁会欣赏她男人婆外表下那颗柔软的心?
这点自信他倒是有,于是就放心地睡了一场好觉,起了个大早回到大溪。
傍晚时,他开始有种非要去某个地方的冲动。晚饭过后,他不顾父母的侧目,骑上机车往目的地出发。
骑上山才发现是那里,对于展现眼前的荒凉景色感到无可奈何。没多久,山腰处笼罩在潮湿雾气里的墓园隐约可见,隐微的灯光自负责管理墓园的寺庙建筑透出,大佑把机车停在墓园入口附近,借着手电筒的照明,识途老马般的寻着狭窄的小径往上走。
为什么来这里?
这种天气,这种时候,显然都不是上坟祭拜的恰当时机呀。虽然他坦荡的心胸对鬼神之说不忌讳,但也没必要在这种夜黑风高的晚上跑来坟场。
大佑边走边想着这个问题。
若要深究,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声音要他来这里,至于做什么,他停在熟悉的墓碑前,沉重的叹息几乎是一吐出来便被风声吞没。
大脑在他能理清楚一切之前便掌握全局,问题是,他肯不肯承认?
大佑在墓前的石椅坐了下来。
相连的两块坟地属于单铎的父亲及双胞胎弟弟。他们原先并不是葬在这里,是单铎在离家多年后,将他们的骨灰迁葬于此,距离现今约有八年了吧。
姑婆曾经提过,单铎在迁葬当日,秘密回台,亲自主持整个仪式。在之前及之后,他都提议过要将年迈的老人家接往美国,可是姑婆不愿意,宁愿独自守着家园。
单铎在无奈下,请了专门的管家照料祖母。之后他是否有再回来呢?姑婆不肯讲。
大佑却很确定他曾回来探视祖母无数次,即使出入境管理局没有资料,不表示隐身鲸帮的单铎不能偷渡往返,以他的能耐,不是件不可能的事。
但这次他是光明正大的回国,为的是探望祖母的病。但仅是探病吗?
夜风不留情的吹打向大佑,身上的皮衣邋邋作响着。他眯着眼,手电筒的灯光照出墓碑上的文字。
数幕画面电闪过他记忆深层,就如以往一般,大佑无法分清楚这些究竟是属于他的记忆,还是经由外在的资讯想象而成。
但仅是想象,为何连痛苦都这么真实?
一开始仅是些模糊的要构,直到他拜访过单家父子的墓地之后,那些梦逐渐清晰、真实起来。
最常做的,也是令他身心饱受折磨的是,关于一个病入膏盲的小男孩。折磨着他的病,痛他仿佛可以感同身受,那一种肝肠被一寸一寸扯断的痛。
他一边痛苦的呻吟,一边呼唤着:“哥哥,哥哥……”
在他床的另一边,仿佛也有个声音隐忍着痛苦的回应,“别怕……阿铙……哥哥……在这里……”
听了这声音后,他感到安全,但没多久,折磨他的疼痛益发剧烈,他没办法开口呼唤哥哥,大声的号叫也转变为微弱的哀鸣,最后连那微弱的哀鸣都无力发出,被痛苦完全吞没。
但即使意识消失了,耳畔依稀回响着,“别怕,阿铙,哥哥在这里……”
他浑身一颤,仿佛还可以听见那声保证,但不管他怎样寻觅,静寂的墓园找不到第二道影像。
他失落的将视线重新投向墓碑。
单铎和他的双胞胎弟弟单铙在六岁那年误食了亲友送的香鱼片,双双中毒,被送进医院。单铎幸运逃过一劫,弟弟单铙抢救后无效,不幸过世。更悲惨的是,单父在接获爱子送医急救的消息后,在赶去医院的途中不幸发生车祸,也在同一天身亡。他过世三年后,单铎的母亲改嫁,单铎则由祖母抚养长大。
这些资讯都是他成年后陆续从父亲口中得知的,然而那些破碎、混乱的梦,却是有记忆时便开始的。大佑既困惑又迷惘,有如处在迷阵之中,手上掌握的线索支离破碎,根本不足以解开谜底。
就像他在今晚会到这里一般难解。
是下意识的认为单铎会到这里来吗?
他,会来吗?
今晚能达成心愿,与他面对面吗?
见面之后,就能解开困扰了他二十六年生命的谜团吗?
那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不定时在脑中闪现的画面;还有他亦步亦趋的循着单铎的成长经验当名警察的原因,都能在这次会面解开吧?
诸多的问号如一道一道的潮浪汹涌而至,大佑突然抬起头看向墓园入口的方向,漆黑的夜色里,两道车灯光速隐约而至,在入口处停下来。
是他来了。
岳盈 》》 A钱妙女郎
第三章
走下车的同时,单铎模糊的感应到一种熟悉的电波,他困惑的蹙眉。
六岁以后,他几乎不曾有过类似的感觉。是因为接近他的墓吗?
像许多双生子一样,他与胞弟单铙之间,存在着某种奥妙的心电感应。那天两人都吃了祖母给的香鱼片,同时腹痛如绞,双双被送进医院急救。尽管生理上很痛苦,他仍然不断安慰单铙,但他的安慰并没有留住弟弟,单铙最后仍舍下他一个人走。
从此之后,他就像只剩一半灵魂的人般,常为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所折磨。
可是今夜,当他突然决定上山探望父亲和弟弟的坟幕,当他走近睽违已久的墓园,每接近一步,体内的空虚感觉相对的减轻一分,他不禁心急的加快脚步,撇开随行的护卫。
随着闪电光芒照亮了眼前的视野,屹立在父亲和弟弟坟前的修长身影分外鲜明,那双闪着异常灼热光芒的眼眸,深深的烙印进他的灵魂深处,填补了他空缺的另一半生命。
轰隆雷鸣中,酸热的情绪急速在体内冲卷,一种莫名的感动席卷了他。
单铎几乎小跑步起来,坟前的身影缥缥缈缈,闪电的光芒一减,那道身影便看不清楚,他不禁担心他随时都会消失。
就在他与坟地只有几步距离,那道身影突然朝他冲过来,单铎在愕然间,身体被撞得朝后飞,仿佛听见两具肉体在空中撞击声中夹杂着沉闷的痛呼,他还来不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刺目的闪光快速的劈来。
强大的电流贯穿他全身,心跳为之一停,眼前一片黑暗。随即,他感觉到自己跳出了躯体外,身体被另一具身体抱着往下坡滚,在追赶到自己的躯体同时,灵体被另一道灵气贯穿,刹那间,他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朝他走来。
领悟到这点的同时,单铎开始下坠,跌进无边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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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冲刷玻璃的泼刺声响将大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