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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然后是一迭声地大叫,男人觉得女人从来没有这样疯狂过,紧要关头,男人再也憋不住了。他说,还是戴套吧。女人说:不。男人说,会不会有事?女人说,不。然后不顾一切地摇晃起来。还是男人清醒,紧要关头,男人抽了出来。用手紧紧地捂住,腾腾地奔到厕所去。
男人收拾干净,想开灯,女人止住了他。男人笑笑,轻轻地把女人的头勾过来些,枕在他的胳膊上。
女人问:你在外头捉过鸡吗?
男人说,你说什么啊。
现在要多少就有多少,你能例外。
我真的没有。
其实,我也是傻问,即使有,你也不会承认,我问也是白问。
男人说,有你这么好,我还能舍得外头去贡献革命种子。
女人一把往男人的下身掐去,男人连连告饶,说,轻点,轻点,我不敢,我不会做的。男人说,你轻点,轻点,你弄伤了它,你享受不了了。
女人说,谁稀罕,外面多的是。女人放了手。
女人反过来搂着男人的脖子说,你如果外面有女人了,我立马也找一个,你信不?
男人用手刮了刮女人的鼻子说,宝贝,我不会,嗯,睡吧。
女人有点不依不饶了:我就不。呃,你们男人哪,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男人。我最近觉得有一个男人可有意思了,我从他那里受到了启示。说着女人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本笔记本,掏出笔,画了一朵小红花。女人停了停,嘴角一翘,调皮地又画了大大的一朵。女人画完递给男人,说,签个字。男人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搞不清楚她在做什么名堂。女人说,这是我们的记账本,爱情记账本。她凑过脸去,对男人说,你懂吗。男人还是一脸的纳闷。说,十三点,快睡吧。
女人说,你才十三点。我可是认真的,为防止你在外头瞎七搭八乱搞,以后我们做一次就画一朵,给你记着,你的心在我这里,我就给你画一朵大红花,随便应付就记一朵小红花。一年到头看看算总账。
男人被女人弄得笑了起来,你这可是天下第一创意了,好,那我们今晚就梅开三度……
不知怎么,女人就想起了那个男人,或许这也是他们的一种方式,女人想到这里,手使劲地抱紧了男人的背,她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那个男人或许也应该是。
女人是不太喜欢看书的那种,她觉得看书太累了,远没有碟片来得轻松自在,但她记住了钱锺书的那句话:说什么男人和女人就像一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女人是从读者杂志上看来的。女人想,钱钟书怎么这样子说呢。女人想起这句话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那个来柜台买套子的男人。
一个女人一生中会遇到许多男人,有些只是遇过,任何关系也没有,有些可以生出些事来,而有些必定构成了各种各样的关系,如父女,如男女同学,如恋爱时的男友,再如自己的老公。那么他呢?他属于哪种?
那晚,女人的男人说梅开三度,男人拉开抽屉时,开玩笑地说过,你怎么为了这个创意,连套子的牌子也换了。男人自言自语地说,哈,这个知心鸟,多么有意思啊,我这个鸟就要知道你的心。我这个鸟就是要一朵又大又红的大红花。
女人是跟着男人买知心鸟牌套子的,男人星期五买,女人也铁打不动地买回来一盒。女人也知道,其实他们根本也用不了那么多,男人一个月回来一趟,每一趟二三天,再怎么“三度”也用不完这些。
可女人就这样,好像打游戏上瘾了,想戒也戒不了。她觉得自己这样做的时候,节奏就跟上了,脚步一点也不会乱。否则,像是内分泌失调,浑身不畅快。
到这个月最后的一个周末了,女人连身上的行头也在意起来,她连白大褂都不愿意穿了。对外的理由是:我们这里是保健品店,又不是医院,干净清爽点就行,不必一本正经。女人说完这话,总觉得心突突地乱跳。她告诉自己:没事,就是没事嘛。
女人还有一个想法是一定要跟男人说句话,她想这个日子应该马上到来。为此,女人还设计了好多种情景。比如:
他和她都住在同一个居民区,在小区的门口遇见了。
他和她在菜场遇见了,还有在商场、电影院、茶室,或者单位搞活动。
那么她和他最起码可以很自然地打招呼,如,“你好”等等之类,甚至还可以问问工作、家庭等等。说不定也可能成为朋友呢。
可惜,女人想的一样都没有实现过。
女人只能肯定的是,这个男人一定是存在的,他并不是心血来潮地来自某次梦境。
女人甚至还想,越是遇不到,遇到的可能性越大。
或者说他们只是错过了。或许男人知道自己的。想到这,女人一惊。
她拨了自己男人的电话,她说,你几时来啊。男人说不知道,可能还要几天吧。女人说,你快点来吧,这个月的星期五一定要来。
男人笑了,是不是又要给我画红花了,放心,一定是又大又红的红花。男人压低声音说,喂,我还要那晚那样。
女人嗔怪道:臭美吧,你。
女人希望在星期五的晚上,哦,就是男人进来的那个时刻,自己的男人站在身边,那样,这个男人即使知道也没有关系。自己是有男人的,你趁早死心吧。这话更重要的是对她自己说的。她对自己近来有点把握不住了。
没过一会,女人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怀疑起来,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个月的星期五晚上男人没有来,这多少出乎女人的意料。第二天仍然没有来,女人开始失眠了,这个月里女人一直没能睡安。那个男人的形象一直晃荡。她做梦也想到男人和知心鸟牌。她睡觉也要把知心鸟牌拿出来,掂在手心里。她想,男人的知心鸟牌应该用完了啊,他难道换了牌子,又或者家里吵架了,哦,也许是出差去了,哎,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啊。女人有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搭错了,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而牵肠挂肚(有必要吗?),这个男人和自己有关系吗?他们连一句话也没有讲过,连眼神交换的时间也有限。那个男人到底长得怎么样?女人越发地模糊了。女人只记得男人来的时间——星期五晚上。
第二个月男人没有出现,女人期盼下一个月的星期五晚上,男人还是没有出现。那个晚上,女人的心情一直不好,她索性打开电脑,随便地敲起来,她想把这个男人的故事虚构在自己的想象中,女人把这个故事的题目取名为:想你的单人旁。故事的主要内容无非是一个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当女人写到星期五晚上男人不来时,女人犯愁了,她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写?到底怎么写自己的心情才好受些。可以说,到现在为止,女人对男人的牵挂已从现实中回到了故事层面,她把她的故事复述给她的同事听,同事说,你犯不犯傻啊,你胡诌是吧。不可能。
女人说:这是真的。同事一脸的诧异:你,没事吧。
女人说,真的,这是真的,他怎么不来了,你说说,他发生了什么事?
同事说,也许他死了吧。
女人喃喃地低语,好好的,干吗要去死呢?
女人终于在一个晚上把自己写的这个故事讲给了自己的男人听。让他出出主意。
男人听了长久地不说话,后来,他对女人说,我也有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女人点了点头。
男人说,我的一个同学,他从小到大都很听话,他听话地读书,听话地工作,后来混到一个副局长。他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有一个爱他的妻子,有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儿。他一直以来很听话。可是有一次在外地出差途中,在同事的劝说和怂恿下,一道进了一家美容院。这是他的第一次出轨。那次,他没有采取安全措施,回来后,他查了很多资料,他越看越害怕,害怕自己得了艾滋病,为此,他偷偷地到医院作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他仍不放心,他害怕自己是在潜伏期内。他害怕和自己的妻子做爱,并且每次做爱都要戴套子。他觉得自己的一生都给毁了,一气之下,他把那个带他去美容院的同事给杀了。
女人问:那他有没有得病。
男人说,没有。
女人问:他买什么牌子的套子?
男人觉得女人的问题怪可笑的:这个你也感兴趣?男人停了停。是啊,带走他的那天,警察翻出了一摞没有用过的安全套,而且是知心鸟。
女人突然大叫了一声:不可能。女人有点恼怒地对男人说,你这只是一个故事,不是真的。你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
男人打趣地说,那你的也不就是个故事而已。我不过是给你增添写作的素材嘛。
女人气鼓鼓地下了床,打开电脑,却一个字也写不出,她不知道该怎么写,写虚构的他呢?还是真实的他。女人觉得她没有能力完成。她也不打算完成,很多事情不完成要比完成有意义得多。但是女人对自己取的名字相当满意——等你的单人旁。
女人的生活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她把上班的时间又调换到星期二、四。女人也觉得奇怪,一调过来,她的精神状态马上就好了,再也不会有什么胡思乱想了。女人想:那个男人大约是自己虚构出来的吧,或许他从来没出现过。女人很为老公的同学感到可惜。怎么会这样呢?
女人后来好像也忘了那本爱情记账本。忘了也就忘了。
(选自左岸会馆eduww/bbs/)
责任编辑:杨中标
潇洒走一回《芳草·网络小说月刊》2009年1期曾纪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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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