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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冰雪的电话就是那时打来的,他说:冯石总裁,你就把你们卫星大厦的产权证拿过来,抵押给我,我马上放款。不过,咱们是君子,我有言在先,你一定要组织最好的人,把戏拍好。我这人真的喜欢文化,我没有才能,但是喜欢有才能的人。我在英国时,最喜欢看的不是别的,就是电影。
冯石笑说:我的房本可是假的。真的早弄丢了。
周冰雪很严肃地说:我不管你真假,你如果犯法,你去坐牢,我可不会陪着。说完,周行长傲慢地放下了电话。
冯石拿着记录继续看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从书柜的底部翻出了一摞假造的卫星大厦的房本,仔细地看着,自言自语地说;又要抵押一次了。他就像是那种卖儿卖女的人一样,看红色的房产证,竟有几分依依不舍。
也许幸福降临了,但是为什么一点也感觉不到幸福?冯石这样问自己。周冰雪当然无所谓,他不知道我的产权证是真是假,他不会去调查,任何人都分不清产权证的真假,更何况是他周冰雪呢?他从英国回来,那儿是一个透明的,有信誉制度的国家,那儿的人是不会跟冯石一样弄虚做假的。周冰雪没有影视业务,他不可能把资金直接给那些著名的文化公司,他的职责不允许他这样,他把钱给冯石很正常,冯石投资影视也很正常。周冰雪爱徐绅也正常,那是他的私生活。他不会因为犯了鸡奸罪而被判二十年的。只有冯石自己不正常,他又一次地用假证进行抵押,在他的脖子上又勒了一条新的绳索。他隐约地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勒死的。但是,明天死总比今天死要好。更何况当一切正常了,那明天还死不了呢?
“正常”这个词又一次让冯石伤心,谁不渴望正常呢?谁愿意说假话,办假事呢?谁不希望没有压力地活着?谁不渴望每天都是蓝天,白云,没有任何空气污染呢?可是自己又一化次地把假证拿出去了。记得当时让关树一次性地做了十二个假证,现在数数还有五个了。他已经用假证做了七次抵押了,如果一个假证枪毙一次的话,那他应该被枪毙七次了,再加这次就是八次。“8”是个吉利的数字。会给他带来好运气的。这时,冯石内心又产生了一些幸福感,有时幸福和不幸就相差几分钟,是个时间概念吧。任何东西都属于时间。时间让你成为好人。也让你成为坏人。让你成为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又会让你成为罪犯。时间让你谈情说爱,又让你设计阴谋。时间让你温情脉脉,又让你阴狠无比。
他突然想见到姜青,想跟她谈谈这些形而上的问题。姜青把自己的钱都给了我,这是不是说明我是一个好人呢?要不就是说明她跟我一样是个坏人。
让时间最终去证明吧。
3
周冰雪的声音老是在耳边回落,而且一直持续,像是耳鸣那样持续,这让冯石的眼前不断地闪现出红色的光芒。他从房间里出来,在关上门的时候竟有些犹豫,真的关上门吗?钥匙带了没有?他仔细地摸摸西装里边。然后,他重重地关上了门,就仿佛那是车门一样,当他试验一辆车是好车还是不好的车时,他总是反复地关着它们的门。就像那是女人的腰带,你从她们的腰带上,能够发现她们的性格。冯石走在饭店过道里,感觉到有些压抑。他路过酒廊时,有意识地加快了脚步。他怕被里边来要钱的人看见。这时,有电话响,冯石没有接,他只是很快地从酒廊门前走过。进了电梯时,他才看看手机,发现是毕厂长打来的。这让他更加感觉不好过。
上了车,冯石没有抬头看天空,他对小高说:去姜青家。
在进门时,冯石突然意识到了没有给姜青买东西。他对小高说,去买些水果。小高不动,只是看着他笑。冯石大声说: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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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YAHUI
7# 发表于 12 小时前 | 只看该作者
小高仍然站在那儿,像毛主席的警卫员一样,看着自己眼前的领袖,就是笑。冯石说:你不去,光他妈笑什么?
小高说:冯总,已经两个月都没有发工资了。你也一直没有给我钱。
冯石一愣,才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百块钱,说:拿着吧,买点,随便买点。
小高刚转身,冯石突然又大声喊他,然后对回到跟前的小高说:那边有一家意大利餐厅,旁边是花店,你还是买束花吧。
小高说:老板,你不怕邻居看见?大白天给她送花?
冯石看看小高,说:那,那还是买点水果吧。
4
姜青正抱着欧米茄玩,她显得特别高兴的样子,她没有特别理会进来的冯石,只是显得很开心地逗着欧米茄。
女人们有意识地冷落男人,总是为了从他们那儿得到更多的温暖?冯石问自己。
他走到姜青跟前,像是一个性欲很强的男人一样,从后腰搂住她,然后,把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朝她的肚腹下边摸去。
姜青说:你洗手了吗?
冯石说:就在里边洗吧。
姜青甩开他,说: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冯石一愣,问自己:昨天晚上我去哪儿了?他竟然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在哪儿。在夜总会?太阳城?在北展?在碧里宫?他想不起来了。
姜青说:你也没有接我的电话。
这时,冯石的电话响了。姜青看着他。他说:是毕厂长的,你说我接吗?’
姜青说:躲是躲不过去的。接吧。
冯石看着,犹豫着,还是接了。
你为什么要给我假支票,你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吗?厂里乱了,全乱套了。工人们要杀我呀。我骗了他们。你骗了我,我又骗了他们。冯总呀,你没有骗我吧?你是不是故意让财务章看不清呀。你没有拿我开玩笑吧?
冯石笑了,说:我冯石不会开出假支票的,我的人格不允许我这样做。一定是银行弄错了。你们再去一次。
再去一次?我们都跑了十次了。
银行怎么说?支票是假的?我明天就起诉他们。中国是个法制国家。
银行说财务章不清楚。
那你把支票拿回来,我让财务重新盖。这回一定盖清楚。
毕厂长说:现在我度日如年,你知道吗?
冯石说:别啰嗦,快把支票拿来,我也需要你快些。
冯石放下电话,开始哼着歌,并对姜青说:你说怪不怪,我在见到你之前,心情沉重,我在见到你之后,心情放松。
冯石看看姜青,又说:邦德又出差了?
姜青:没有。
冯石:那你还同意我上这儿来?
姜青:撞上正好,我还真的想看看那场面。
冯石从沙发上起身,有些紧张,说:为什么?你跟那白种人又怎么了?
姜青没有理会冯石的话语,她仍看着那狗,说:周冰雪电话来了吗?
冯石看看她,又坐回了沙发,然后,他透过客厅西面的门朝里看着,他感觉到似乎能看到老外从里边出来,在他身上还沾着卧室的气息,在他的头上是德国人那种亚麻色的头发,他很平静地对冯石说:二战的时候,我们不应该迫害犹太人,应该迫害你们中国人。
冯石心里有些慌,他感觉到这次的国家与民族的仇恨都是因为他而引起的。他觉得有些对不起中国人民。
姜青问:周冰雪来电话了吗?徐绅跟他是不是正如胶似漆?
冯石这时才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还是紧张,他那时就下了个决心,以后不再到姜青这儿来了,这种游戏他玩儿够了。
没有快感,没有了偷情的激动,没有新鲜感。
冯石的脑子清晰起来,他这时从客厅西墙上通卧室的门再看时,只是看到了里边的更衣间,挂着德国人的西服和衫衣。就如同商场里的衣柜一样,颜色搭配得很漂亮,这让冯石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他渴望穿穿德国人的西装。
冯石在姜青的不满和疑惑中起身,拉着姜青朝卧室走去。
姜青有些紧张,说:想干什么?他真的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冯石仍然拉着姜青,一进那门,就看见了更衣间的木地板上摆放着一又皮鞋,冯石没有仔细地看品牌,他只是再次被那双大脚吓了一跳。好大的皮鞋呀,那不是人跟人的区别,也不是野牛跟奶牛的区别,更不是猿人跟人类的区别,而是大象跟兔子的区别。
冯石的冷汗出来了,他已经没有心情去试那西装了,他只是不断地点头,并说:周冰雪与徐绅太美好了,我都想成为一个GAY,关树已经把酒店的产权证给他送过去了,应该在路上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明天肯定放款。今天是好日子,五这个数字是我的幸运数。你的幸运数是几?
姜青想了想,说:你。
冯石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欧米茄,发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