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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石开始脱她的衣服,说:我真的喜欢北京。现在的中国,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譬如说北京,每个星期,道路向前延伸四公里,无数的道路在进行着改造——
冯石把她的外衣扔在了地板上,继续说:每个星期,四百个饭馆和三百个超市开业,同时,又有相当数量的饭馆和超市停业一
姜青想挣脱冯石,可是他把她抓得很紧,让她无法跑开,这时欧米茄叫起来。冯石停下说话,看着欧米茄,说:别叫。听话。你是一只好狗。
欧米茄静下来,冯石又说:每个星期,三百多万中外游客涌进北京,同时,二百万人来京出差或求职;每个星期,六百家公司敲锣打鼓开张大吉——
当冯石开始脱她的裤子时,她用手轻轻抓了他一下,说:别这样。
冯石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她的皮带,又开始脱她的裤子,他蹲下,把她的裤子脱到她的脚面时,她抬起了腿配合着他。冯石感觉温暖,他把她的裤子扔在了一边,又说:同时,五百多家公司销声匿迹。北京是一个机会最多的城市。
冯石把姜青脱光了,并把她缓缓推进了卧室。嘴里还在说:北京是世界上最宜居的城市。你从国外回到北京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你为什么要走呢?
姜青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冯石甚至有些奇怪,这么快就把她的裤衩彻底脱掉了。他像是在下午的咖啡厅里看到了阳光一样,他再次看到了她长长的双腿,以及在小腹下部松软,蓬勃生长的毛发。他开始亲吻她的长腿,强烈地感觉到有一股下午茶的味道。
姜青不说话,她只是闭着眼睛在等待着。
冯石望着这个在身下躺着的女孩儿,看着她的下体,他知道自己跟她是一种自愿的行为,甚至于可以说是一种享受。但是,他想把这一切做得不慌不忙。他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严格要求自己,要像成年以后的保尔?柯察金那样,做任何事都要不慌不忙。
冯石开始抚摸她,他想保持轻柔,要让她尽可能湿一些。
突然,他的电话响了,声音很大,把冯石吓了一跳。冯石看着自己的手机,知道那是关树打来的。关树没有急事,是不会在这时打电话的,是什么事呢?与老酱油有关吗?是那个毕厂长的事情吗?还是徐行长的钱有可能了?冯石刚硬起来,立即软了。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她在下边睁开眼睛,像看一个非常陌生的人那样看着他,说:接吧。
冯石犹豫着说:我太委屈了,我每天工作时间太长了。我会死在职场上的。我是老板,又是职业经理人。我是白领,又是蓝领,甚至还是黑领。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白色衬衫上的脖领处,说:今天为了专门给人买狗,所以忘了换衬衣。
姜青笑起来,说:我跟你一样委屈。
11
冯石在北京召开奥运会开幕式的那天,坐在离布什不远的地方,望着来自世界不同种族的健壮的男男女女走在自己的国旗后边时,还会突然想起自己在那个有雨的日子里,爬在姜青身上时。接过的那个关键性的电话。那是他一个人的遵义会议,是他和姜青两个人的庐山会议。不对,那样说都不对,应该说那是他一个人的奥运会。
在他的回忆中,那是一个无比蔚蓝的北京城,阴雨和蔚蓝本是矛盾的,但是在冯石充满想象力的头脑里,完全不会,就跟和谐社会一样,什么都能和谐。
富人和穷人能和谐。文化和政治能和谐。地产商和银行能和谐。德国人和中国人能和谐。海龟和乌龟能和谐……
那时的他本身是绝望而变态的。
他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他记得亲自去买了一只小狗,想贿赂别人,却被无情的拒绝了,只感觉到走出那个老酱油时,眼前充满了红旗的颜色,鲜血染红了许多东西,也包括他的心脏和感情……
但是,那个由关树打来的电话改变了一切,让他找着了方向。
关树在电话里对他说,老板,快来吧。毕厂长有话对你说。他说他要见你。他比我们着急。
冯石急切地想知道他们想对自己说些什么。让关树立即告诉自己。冯石记得在他与关树通电话时,窗外有了阳光,雨过天晴,姜青的腿在那一刻从灰色变成白色,然后又变成了红太阳的红色。姜青的脸也因为太阳而充满活力,充满少女的亮泽。
他当时没有过多地去思考姜青的感受,他没有去想,姜青为什么要让他来她跟邦德的住处。在这儿她成了一个偷情的女人,她与他就在邦德的照片面前睡在床上。而他也有一些男人对于男人的报复欲。其实,这并不公平,邦德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邦德。是一个女人的身体把他们两个男人联系在了一起。
冯石起身的时候想对姜青说:你就跟白求恩一样,是国际共产主义战士。
可是他没有说,他怕伤着她,大家都没有高潮的时候,大家都容易受伤。
冯石是倒退着走的,他边退着边穿衣服。出门时,一直是看着姜青的,她那时还是光着身子,她的腿暴露在室内的光线里,她腹部的肌肉有些像美国运动员身上的闪亮,她的阴毛有些像是运动场边上的修剪不彻底的草丛,冯石清楚地记得那天姜青没有患得患失的样子。
只是冯石对自己感觉奇怪:
你是为了爱情而来的,你认为一个女人胜过千言万语。你冒着雨等待她,尽管你在控制自己,而且,你的自控能力不错。你想操她,你渴望射在她的体内,可是,你却没有射,可是现在一切都朝后推了,仅仅是因为一个理由:逼厂长要见你了。
12
你先给我四千万吧,什么都好说。
说话的人头上缠着绷带,在病房充足的光线下,显得脸有些歪,他的眼睛很大,有些像是新世纪饭店在晚上看到的巨大窗户,也像冯石在大西洋航行深夜中在海面上看到过的轮船。他说话显得有些吃力,看来被工人打得不轻。冯石在想工人为什么会对他如此仇恨。又想工人们为什么只是把他打得住院,而没有把他打死。
这个病人说的话从嘴里发出,却像从窗洞里反射出阳光一样,冯石觉得这个人的嘴不像是嘴,牙齿间的缝隙很大。
你先给我四千万吧,什么都好说。
他想说什么呢?当时冯石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清楚。他好像是被这句话袭击了一样。他内心一下就充满了种种矛盾,他又一次地感觉到了医院的窒息。
关树在2008年秋天曾经帮着冯石回忆,他对南方周末的记者说:当时的细节是这样的:他走进病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毕厂长也看着他,脸上没有笑容。
冯石在关树的引领下,对毕厂长说了第一句话:没有想到这病房那么拥挤。冯石转头对关树说:换病房,不行就去301。找林博士去,不杲在他这儿了。
毕厂长显得有些不太耐烦,他丝毫也没有注意冯石讨好的表情和夸张的动作,只是小声地说:你坐下。
冯石看看他,满腹的激情都从医院的病床下溜走了,他犹豫着,但还是显得听话的样子坐下了。
毕厂长要抽烟,他显得焦躁,他的头在来回摆动,就像个挂在树上的摇篮一样。他提高了声音,对身边的小伙子说给我烟。
小伙子有些犹豫着,冯石把烟递过去。
毕厂长摇头,说:我就抽中南海。
小伙子说:医生说你应该戒烟了。大姨妈也不让你再抽了。
毕厂长皱着眉头,推开小伙子,拿过来冯石的烟。关树为他点着,他狠狠地吸了一口,说:听关总说。你们集团想并购我们老酱油?
冯石想说什么,被毕厂长用手堵住嘴。他继续说:我现在需要四千万。把欠工人社保医保的钱补上,你先给我四千万吧,什么都好说。
冯石顿时有点紧张。他看着毕厂长,想感觉一下对方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国有企业的大骗子。
我真是对不起我们厂的广大职工呀——
房间里充满了一个老男人的哭声,白色的纱布和痛悔的声音绕在一起,让人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怖。屋内立即暗了下来,黄昏和傍晚都在瞬间来临了,冯石像是走进了童年时的地窖一样,只要是向前,就越走越黑了。
冯石看看关树,关树那时正在拼命忍住不要笑出来。他不敢看冯石,只是在用牙拼命咬自己的嘴唇,就好像是他真的想吃自己的那块肉。
冯石却一点也不想笑,他深刻地意识到了:今天终于遇上了一个比自己更需要钱的人。
13
冯石与关树离开医院时,已经很晚了。他突然又想到酒吧去坐。关树说,你不给姜青打个电话?
冯石摇头,说:你觉得这个逼厂长是他妈个骗子吗?
关树说:不是。他就是缺钱。跟咱们一样。
冯石说:不一样。我们没有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