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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的日子,大海映照着天空,天与海都是一片蔚蓝,只有遥远的地平线上洁白的云堆将两种蓝色分别开来。
远远望去,大海总在静静地沉睡。
我将耳朵贴近车窗,去倾听大海的呼吸。但除了车子奔驰发出的呼啸,我没有听见任何声响。
没过多大一会儿,我们在一处海滩停了下来。在岸边宽阔的平台上,几乎所有人都被这里的海浪惊呆了。
一个接一个的巨浪向这片黑色的沙滩奔涌而来,最后一个匍匐动作,又迅速撤去。像一队单兵演练的勇士,在依次练习冲刺和卧倒。
是谁在给它们发着指令,是风吗?
可我分明记得那是一个气候宜人的时分,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风的响动,千真万确。再看看身后山下的那些树木和花草,因为习惯了大海的动作,一个个纹丝不动,显得十分安静。
无风三尺浪。若用这句俗语来形容此处的海洋,显然是低估了它的能量。
赶快照相!在我感受是否有风的时刻,一个特高的浪舌卷着晶莹的水花正向我们涌来,几个敏捷的同伴争相以它为背景拍照。但是,还未等他们选好位置,那竖起的水幕便推了过来,轰地一声砸在岸沿上,很快变成大片白沫,带着流沙滑进墨色的海水,连我们脚下的水泥平台上也留下了大滩水沫。
大家都在准备,等待下一个浪峰的到来。
这时,伫立在平台栏杆边的我,蓦然感觉出了大海的呼吸。
远远地,你看它博大的胸膛在起伏,波浪随着它呼吸的节奏一次次从大洋深处涌起。
那种搏跳是永不停歇的。只有你在岸边虔诚地注视它时,才能感应到它强劲的脉搏。
最初的海浪像是浅浅的皱纹,每一次都是伴着大海呼吸的加深,渐渐地由低到高,最后化作巨大的鼾响,让山岳为之震颤。
海洋的呼吸有多深,它的浪就有多高。
太鲁阁峡谷之险
我第一眼望见太鲁阁,是在我被邻座旅伴推醒的那个瞬间。
好险的山谷啊!我的睡意顿时全消。假如有人将我当时的表情拍摄下来,一定是一种嘴张眼瞪的惊愕。
太鲁阁怎么是一片峡谷?由于赴台之前匆匆忙忙,没有想到去翻阅有关台湾的风情资料。抵达后,台方发给我们的有关游览线路的介绍,我也没有认真看过,每天只管将自己交给导游,交给那辆大巴,从早到晚跟着跑。听到太鲁阁这名,我一直以为它只是一座庙宇式的建筑。
一辆辆汽车在悬崖峭壁间的公路上穿来绕去。有的车辆还是双层大巴,看上去又高又笨,但它们驶上这段狭窄而弯曲的险路,却变得格外灵巧。
前面好像是没完没了的急转弯,看我们前头的那辆大巴,高大的车身似乎已有半截冲出路面。
呼!它迅疾一扭,转眼溜到了山崖的另一侧。在它从你视线里即将消逝的那一刹那,半截红色的车尾在山半腰的空中一甩,便不见了,让你为它提心吊胆。
“草叶”诗情
■ 陶发美
2004年中秋节前夕,著名诗人叶文福又一次回到家乡赤壁。在这之前的4月份,他已回来过一次,那次,他在家乡度过了他60周岁生日。对他来说,这60周岁生日来得非同寻常。他自前年身患癌症以来,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死神差点没能让他跨过花甲之年的门坎。他说,是诗的留恋,是诗不让他死,是诗挽留了他,因为诗,他还必须活着!“赤壁生赤子,赤壁是我故乡!”从这11字的诗句可以感受到诗人对家乡的无限眷恋。在这两次回家的言谈中,更能理解到诗人心中那份深厚的家乡情结。他不能不回家看看,他要在重新赢得的生命时间里,在“赤壁,中华诗词之乡”这块牌子上,深情镌刻:一个诗人关于“诗与故乡”的赤子情怀!
这个中秋节所对应的公历时间是9月28日。在9月26日,我接到市广播局总编室主任姜洪的电话,才得知诗人回来的消息,姜洪请他吃饭要我去作陪。我与他见面的第一惊奇是他脸上的气色明显好得多了,不像前一次见到的,因大病初愈,脸色有些灰蒙蒙的,很憔悴。他穿一件深蓝色旧式衬衣,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蓝色衣服,难免有一种新奇感。他人虽然苍老很多,但只要看到他那宽厚的肩膀所展现出的强健,即可判断他的身体状态已真的恢复得很好了。我从心底为他的康复而庆幸,便一连声送去“祝福”。席间,大家少不了的是一番天南地北的畅谈。叶文福还询问了我创办“赤壁经济研究中心”的情况,我简单地谈了自己很想从经济的角度来思考、挖掘、弘扬赤壁文化的思路,以此来做一点有益于赤壁发展的事情;我还说到自己很赞赏这样一个观点:在人类社会,一切经济现象的出现,归根结蒂都是文化的选择。我还进一步说到,一个人既要热爱生活,也要学会创造生活,我创办赤壁经济研究中心,也应该是在创造生活吧!他很自然地认同了我的观点,并给了我努力的鼓励。
据他自己说,至今他也没有手机,也不会使用手机,中秋节那天我有两次想向他表示节日的问候却没有办法联系。一直到9月29日晚9点多种,我接到朋友丁纬的电话得知,在当晚,市委书记龙良文等几位领导去神泉山庄宾馆拜访了叶文福,并共进晚餐。丁纬告诉我,第二天一清早叶老师要返程回京,要我马上赶去宾馆,好与他话别。时间已没有余地了,我不能不去……
回想起来,这年岁也过得真是快了,转眼间,我与诗人的最初认识已过去20年了。那时,我不满30,他也不到40。那个时候,我是怀着“仰望崇高”的心情,有幸一次次聆听诗人关于“诗的教诲”。不到40岁的叶文福正值创作的巅峰年华,他创作的《祖国啊,我要燃烧》、《天鹅之死》、《将军,不能这样做》、《我是飞蛾》等作品震撼文坛,从而确立了他在中国诗坛上的一名现实主义诗人的历史地位。诗人凭高视远,总能从历史和现实、自然和人性的高度,很敏锐、很机智地发现诗的主题。他的诗歌创作,有着对力量、意志、光与火和英雄情怀的特别崇尚;他的笔墨意气,总是在逼近一种自然气慨和生活气魄以及艺术气韵的完美融合。由于他很精当、很巧妙地利用了汉语言节奏如流漩而极有情感张力的美学特点,他的诗总能在浩荡、磅礴的音律载动下,让读者去领略诗的万千气象。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诗便有了一种超迈遒劲、生气凛然的自我表现风格。
是恨,还是爱,诗人都不会吝惜炽烈的诗句。比如,当你读到他的《祖国啊,我要燃烧》、《我是飞蛾》等作品时,你的情感不能不被其中燃烧的诗情所燃烧。你的脑海里甚至会幻化出这样的场景:在某个时空,因受到某个物象的偶尔激发,一时间,诗人完全不能自已:他时而梦游天姥,时而愁坐书室,时而脱帽露顶,时而高歌取醉……倏然,一道电光闪过,天边雷霆震怒……霎时,”洞天石扇,訇然中开”,只见自天而来,诗句翻滚,诗情奔腾,诗笺上,化出一条惊涛起伏的河流……你再看时,诗人正经历着一种犹如被摧毁、被熔冶的痛苦,泪水潸然,脸色惨白,浑身陷入长时间的战栗,在浑然忘我之境中,诗人久久不能回到现实中来。这样的场景使人不仅能感受到一首伟大诗作的诞生过程,而且,你还能感受到一个性情张狂、风骚独领的“诗坛骄子”的诞生过程!
诗人曾经创造了中国诗坛的“叶文福现象”,遗憾的是,这么多年,我们忽视了对这一文学现象的深入探究。对此,我们也不好问责于诗评家们。当今时代,我们并不缺失“诗评文学”,我们缺失的是“诗评哲学”。失去了”哲学慧眼”的诗歌评论好比一堆破败不堪,缠绕无序的渔网,很难提得起来,即便提得起来,也张不开网目。
我曾有一个埋在心中多年的愿望,但苦于一些原因,一直没有说出来。作为“中华诗词之乡”,作为诗人梦牵魂绕的故乡赤壁,应该有一个“叶文福诗歌创作研究学会”,或者说,至少也应该组织一些研讨活动。话说至此,感慨颇多。在叶文福的指教和引领下,赤壁成长起饶庆年、梁必文、叶向阳等一批较有影响的诗人。是啊,为了诗的故乡,为了故乡的诗,诗人倾情太多,正如他在《梁必文诗选》的序言中写的:”我认真地教他们,把我写诗的成败得失毫无保留的讲与他们。”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叶文福”三个字的照耀,“赤壁,中华诗词之乡”这块牌子便必然会少了很多光芒。因此,我以为,把研究叶文福诗歌创作这样—件事情做好,是我们故乡人不能推辞的义务,这无论是对中国诗坛的繁荣,还是对赤壁文化的发展,都是极有意义的。
我也曾从美学的角度认为,叶文福的创作或多或少是受过尼采哲学审美思想的影响的。如果说写诗之哲学的尼采追求的是美的集结,那么,写哲学之诗的叶文福追求的则是美的流动;如果说哲学家注重的是灵感的空间排列,那么,诗人注重的则是情感的时间演绎;如果说尼采是一座神奇的森林,那么,叶文福则是一条澎湃的河流。在尼采看来,“一切热烈的意志是不能抓到美的”,他还认为,一个高尚的人,只有当他在厌倦自身高尚的时候,他的美才会开始。我们也注意到,叶文福在表现诗中的主人翁“我”时,还会用上一些诸如“卑贱、丑陋、蒙昧、渺小”等邪魔一般的词语,让你仿佛看到了一个刚和野兽争斗过的“我”。其实,你大可不必为此心生恐惧。在诗人的笔端,你会惊异地看到爱与美的顽强再生!在这里,诗人执著于一个“用心血写作”的追求:他要努力去完成一个艺术使命,即实现诗人的“生命之我”和“艺术之我”的思想情感的深刻内化,直至诗人的自然生命状态与艺术生命状态的超然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