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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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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李敖在他的私人信件里称唐德刚是胡适的“假犹大”、“杂牌犹大”〔8〕一样,唐德刚对李敖也有微词:“就因为看中身后之名,所以胡适之对那些足以为他传身后之名的‘文人’,尤其是那些和他有同样‘考据癖’的文人真是礼遇备至。他回台湾之后,连那个大学刚毕业的小李敖他也要去惹一下。结果胡公羽化之后,李敖反叫他一声‘小嫖客’,这也该是胡氏生前所未曾逆料的罢!”〔9〕
  总之,唐德刚与李敖之间,彼此欣赏,但又有所保留;虽为“忘年之交”,却也不拘泥于礼俗。唐德刚作文喜跑野马,李敖则全篇“资料扣得紧”(李敖自语),一正一反,大有野狐禅之趣。他们的成名都与胡适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在一些老人眼中都是对胡适“大不敬”的狂徒。两人有关胡适的著作,都是研究胡适绕不过去的开山之作。谈胡适,不能不提唐德刚与李敖。
  注释:
  〔1〕龚鹏程:《李敖·胡茵梦与青年朋友谈——历史·文学与电影》,《李敖文集·世论新语》,时代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第155页。
  〔2〕〔3〕《推荐〈李宗仁回忆录〉》,《李敖大全集》第28册,中国友谊出版社公司2000年版,第456、456页。
  〔4〕《林清玄散文》,浙江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第345页。
  〔5〕《李敖回忆录》,中国友谊出版社公司1998年版,第319页。
  〔6〕《胡适口述自传》,安徽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9页。
  〔7〕转引自李敖《别把国民党的无知,当成国民党的宽大》,《李敖文集·国民党研究》,时代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第197~198页。
  〔8〕《豹死留了什么皮——致陈宏正》,《李敖大全集》第18册,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9年版,第148页。
  〔9〕《胡适杂忆》,吉林文史出版社1994年版,第85页。

  人情世界的异态返照

  
  ? 李兆忠
  郭沫若在《桌子的跳舞》中认为:“中国文坛大半是日本留学生建筑成的。创造社的主要作家是日本留学生,语丝派的也是一样。”“中国的新文艺深受了日本的洗礼。而日本文坛的毒害也就尽量的流到中国来了。譬如极狭隘、极狭隘的个人生活描写,极渺小、极渺小的抒情文字的游戏,甚至对于狭邪游的风流三昧……一切日本资产阶级文坛的病毒,都尽量的流到中国来了。”
  郭沫若指出日本文坛的种种“病毒”,是很有道理的,至于它是否属于“日本资产阶级”,则应另当别论。因此,与其说中国学子受了“日本资产阶级文坛”的毒害,不如说他们受了“人情”丰沛的东瀛文化风土的潜移默化更为确切。要知道,才高志大、泱泱大国的中国学子,并没有把日本的资产阶级真正放在眼里过,他们身在东瀛,心系欧美,西方个性解放的思潮与东瀛“人情”文化风土的联手,才是使中国学子“中毒”的真正原因。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几乎所有留日作家所学专业均非文学,鲁迅、郭沫若、陶晶孙学的是医学,周作人学的是海军,郁达夫先学医学,后学经济,成仿吾学兵造,张资平学地质,向恺然(不肖生)学的是政治经济,最后他们几乎都放弃了专业,选择了文学。这证明:日本是一个特别适合文学家产生的国度。
  这种普遍的专业转向,无疑包含复杂的个人动机。在鲁迅,是出于这样的目的:“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就想提倡文化运动了。”(《呐喊·自序》)在郭沫若,是一种超越现实的困顿和苦闷、涤荡历史罪恶的强烈冲动驱使他抡开如椽之笔,“立在地球边上放号”,用诗人的话来讲,就是“不断的毁坏,不断的创造”(《凤凰涅槃》);在郁达夫,是“弱国子民”不可救药的“性苦闷”,使他长歌当哭,写出《沉沦》这样的惨不忍睹的故事;在不肖生,是理想和道德泯灭后,听凭陈腐的“大中华”与“厚黑学”的驱使,将“日本是个卖淫国”的传奇贩运回国,迎合国人对东瀛的奇思异想,用作者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非鸦非凤地在日本住了几年,归得家去,一点儿成绩都没有,怎生对得住故乡父老呢?想了几日,就想出著这部书作敷衍塞责的法子来”(《留东外史》第一章)。
  留日作家的写作动机虽然因人而异,格调也大相径庭,却有一种艺术上的共同倾向,就是滥情、颓废、走极端。无论是《女神》天狗吞月似的自我扩张,还是《沉沦》的主人公无条件的“弱国子民”的性苦闷,抑或是《留东外史》里衮衮诸公的疯狂堕落、《木犀》畸形而神经质的师生恋,都超出了正常的宣泄。这种倾向推究起来,不外乎两股力量造成:第一,“小日本”的种族压迫;第二,日本社会发达的“人情的世界”。如果说前者激发了中国学子的不平之气、促使他们义无反顾地“反帝”的话,那么后者则诱发中国学子人性的弱点,使其放纵,失去把持。两股力量相互激荡,导致中国学子精神扭曲,理智与情感分裂。
  以往学界对留日文学的研究注意力,往往集中于政治层面上的“反帝”,而对日本的文化风土、尤其是日本独特的“人情的世界”与留日作家之间的关系缺乏关注;对于留日文学的颓废倾向,也习惯从“弱国子民”的苦闷这一角度作同情的理解,或者着眼中国传统文化的负面作批判性的阐发,衡量的尺度是直线性的历史“进步”观。这不失为一种思考的角度,但由于对日本文化“本土性”的隔膜,对中日两国文化的“同中之异”缺乏识察,这种解释不免流于空洞粗疏,大而化之,看不到中日两国的文化思想在西风东渐的背景下复杂的互动。其实,留日文学中的“反帝”与留欧/美文学中的“反帝”,有着文化性质上的微妙差异,后者发生在中国与异文异种、文明程度远高于自己的欧美各国之间,“反帝”中不免夹杂着“崇洋”,“崇洋”中又有无法打破的文化坚壁;前者是发生在中国和日本这两个一衣带水、同文同种、历史上曾长期维持着“主属”和“册封”关系的国家之间,另有一种复杂的况味,而“小日本”的忘恩负义行为,更激发中国学子的反感。然而政治层面上的反日并不意味文化上也失去亲和力,事情毋宁说刚好相反,中国学子来到日本这个亚洲惟一摆脱西方殖民地悲惨命运的、黄种人自己当家的世界强国,比一比自家的落后与困顿,自然会产生敬佩之情;而东瀛列岛上保留至今的汉唐文化遗韵及其古朴大方、颇具艺术情调的生活方式,也容易使中国学子产生文化情感上的共鸣,尤其是东瀛岛国原始风情十足的两性文化和宽松的“人情的世界”,对于长期受封建道学束缚的中国学子来说,更具不可抵挡的诱惑力。
  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是:中国学子无论政治上怎样激烈的“排日”,几乎没有人不喜爱日本女人的,苏曼殊、李叔同、戴季陶、辜鸿铭、周作人、郭沫若、陶晶孙等都娶日本女子为妻妾;徐志摩的一曲《沙扬娜拉》,将日本女子的温柔妩媚织成美的极品,定格在中国的现代诗史上;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两位最有影响力的作家兄弟失和,亦与一位日本女子有关;《留东外史》里尽管充斥着对日本女子的歧视和偏见,她们被形容得又淫又贱,但透过这种蔑视,日本女子的魅力还是顽强地散发出来;在陶晶孙笔下,东瀛女子的温柔曼妙、善解人意,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而中国女子反倒是个个飞扬跋扈,面目可憎,成了她们的反面陪衬;滕固的《石像的复活》里,即使是一个聋哑的日本少女也有不俗的魅力,让性格呆板的中国学子神魂颠倒,直至发疯;连郭沫若这样最不把日本放在眼里的文化英雄,也有抵挡不住的时候,在小说《喀尔美萝姑娘》里,作者使出浑身解数,对一位日本卖糖少女的“幻美”作了淋漓尽致的刻画:一位学工科的中国学子,就在这种“幻美”的诱惑下,放弃了家庭、学业乃至祖国,最后跃进了大海,重要的是,这位中国学子没有任何沉沦的理由,领着优厚的官费在日本读书,家有贤妻爱女陪伴,既没有性的苦闷,又没有孤独的折磨,如果一定要追究,只好归因于那双美丽的眼睛和浓密的睫毛!当纸窗徐徐拉开,美丽的卖糖少女露出半个脸时,中国学子就被彻底俘虏了,郭沫若以他特有的夸饰,情欲横溢地写出卖糖少女娇柔妩媚的姿态,笔墨之大胆、赤裸,可谓空前。小说这样结尾:“太阳已是落海的时候,从水平线上高不过五六丈光景的云层中洒下半轮辐射的光线来——啊,那是她的睫毛!她的睫毛!玫瑰色的红霞令我想起她的羞色,我吃紧得不能忍耐。苍海的白波在向我招手,我拘着那冰冷的手腕,去追求那醉人的处女红,去追求那睫毛美……”
  这方面表现最突出的还是要数郁达夫,不妨以他为个案,来看看东瀛“人情的世界”对中国学子究竟有多大的魔力。
  郁达夫的留日小说,几乎篇篇都涉及“弱国子民”所有的“性苦闷”的主题,细读下来则可发现:东瀛岛国开放的两性风俗和发达的情色文化,是这种苦闷的根源,可怜的中国学子,在这张天网之下无处躲藏,仿佛鬼打墙一般,正如《银灰色的死》里写的那样——
  东京的酒馆,当炉的大约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妇。他虽然知道她们是想骗他的金钱,所以肯同他闹,同他玩的,然而一到了太阳西下的时候,他总不能在家里好好的住着。有时候他想改过这恶习惯来,故意到图书馆去取他平时所爱读的书来看,然而到了上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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