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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做小老婆(3)
县长的大少爷阿祥前卫时尚,威猛傲慢地显示不成熟的干练,竭力表现对我们的不在乎;但时不时瞟过好奇的目光不经意流露小男生心态,是个稚气未脱年轻气盛的公子哥。
我向胡芳打听阿祥情况,知他今年十九岁,已先后在仰光、曼德勒等地读书。因是未来家中掌门人,父亲曾送他到×国军事院校学习,成绩优异。最近一段时间待在府邸帮县长料理家族生意等事务,得心应手。这个金三角新豪门的后辈,是个能文能武年轻有为的英俊少
年,无疑是很多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我突然明白,胡芳暗中喜欢的男子是谁了,也难怪……
争取(1)
乘坐县长大公子驾驶的车,看着掩映在绿色山中县长的豪宅由远至近,我又开始发愁了。我们的下个目的地是邦康,明天该上路了,怎样才能争取到县长的帮助?
佤邦总司令是县长的哥哥,我们现在是县长的客人。我们指望县长引见,最好是派兵保驾护航送我们到邦康。县长会帮助两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子吗?
我向胡芳打探,县长是否会派车派兵送我们到邦康见鲍总司令?
她蹙眉说拿不准,又说县长对我们不错,建议我们直接向县长开口,碰碰运气。
她面露喜色:“明天正好星期六,如果县长同意派车送你们,我就请假搭顺风车到邦康与纳莫见面。我们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爱他,想他想得心都痛。”这鬼女子,八字没一撇,就自顾自地打起和情人相会的如意算盘。
青子感叹:“多么美丽的爱情!”偏头问我,“晓曙,你会不会这样爱人?”
我作出一副曾经沧海难为水模样:“曾经有过,以后嘛……难啦,爱情于女人是地狱。”忘了自己经常迷失于爱情之中。
胡芳睁大美丽的眼睛:“如果爱情是地狱,我愿永坠地狱,我和纳莫在地狱也相爱!”
“是吗?但愿。”我的回答怎么听都有点怪怪的。是的,每个女人都有过这样的美愿,但能如愿吗?真正的爱情像信仰一样,需要天真。但我已没有胡芳那样天真了,特别是现在,嘴里扯着飘渺的爱情,心里发愁着怎么才能争取到县长的帮助,万一被拒绝……
如果得不到县长的帮助,下下策是自己坐班车去邦康,但过于冒险。我和青子虽持金三角各国领事馆的合法签证,但我们进入金三角并未使用它们,说严重点,我们属于偷渡者,加之沿途没有任何势力保护,后果更不堪设想。
胡芳怔怔发呆,我和青子搜肠刮肚小声磋商着下步对策,阿祥轰鸣着汽车长驱直入家中庭院,那棵嫣红花树,诡秘地晃动着,我们又来到县长家的深山府邸。
嫣红花树下,一身淡蓝时装的阿嫂,脖颈的白纱巾微风中跳动得像朵浪花。阿祥故作威严沉着脸对阿嫂说:“阿妈,人接来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我们下车脚跟尚未立稳,阿祥的车已发动了,再一看,他的车子已被腾涌的黄灰裹着冲下山坡。胡芳目光追随远去的车怅怅片刻,随即指着我和青子的脸笑得弯下腰。
阿嫂乍看到我和青子涂树粉斑驳陆离的脸,吓了一跳。胡芳笑得岔不过气:“阿嫂,你看她俩抹香皮体验生活,难不难看?”
阿嫂笑了,眼角密密的皱纹像菊花瓣散开,好心地说:“我们吃过饭了,给你们留着的,快去吃,菜都凉了。”
目前我最关心的不是吃饭,而是县长在不在家。忙问阿嫂县长也吃过饭了吗?
“喏——”阿嫂向门那边努努嘴:“县长与泰国的工程师规划哩,过不久,我们家的院子就会另外一番模样咯。”
看到穿格子衬衣的县长和两个男人站在庭园指指点点,我悬着的心放下了。
山风徐徐拂过头顶,纷乱的思绪,顿时回复宁静。
还是昨天吃饭的那个后廊小餐厅,还是那张小矮桌,矿泉水、青花碗、油炸鲫鱼、焖炒虾NFDB3、花谷米饭、大烟苗汤温馨地候着我们。就像在家晚归时,妈妈留的热香饭菜。想不到在金三角的深山豪宅,我们也能感受到这种家庭似的温情。
可能胡芳已习惯,毫不客气地拿起碗筷就开吃。我和青子真诚的却有巴结之嫌地对阿嫂连声,谢谢啦,打搅麻烦啦。
阿嫂淡淡地:“家里房子大,平时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们来了热闹,我高兴着哩。慢慢吃,什么不够叫厨房加。”说着走进了里屋。
青子对我使眼色小声说,既然高兴,昨天又不要我们在这里住,白白空着这么多房子。
我嬉笑着,要理解人家提高革命警惕严防死守嘛。青子会意地笑了:“应该的,应该的。”俩人吃饭又忙说悄悄话差点噎着。
“噫——!两个姑娘子家搞成个猴子脸,丑死啦!”县长带两个侍卫走进餐厅,看到我们树粉残留在脸上的怪样,乐不可支。
“县长来啦,您请吃饭。”我们慌忙站起来,毕恭毕敬。
“吃、吃,你们坐下快点吃,饿到现在肚子都瘪了,你们年轻咯,我打仗时饿多了,现在不能饿,早就吃过了。”
县长兴致蛮高地坐到我们吃饭的小餐桌旁,侍卫敬上一杯茶水。里屋的阿嫂可能听到县长和我们说话,及时地从里屋出来坐到县长身旁。她看到县长头发上蹭着一块白色沙灰,抄张纸巾蘸点杯子里的水就往丈夫头发上抹,关切地想把那块污泥擦掉。
县长不好意思将头向后躲闪,嘴里嘟囔“不要,不要搞啦。”
“县长,你们孩子都大了,还这么恩爱。真令人羡慕。”青子的溢美之词适时而至。
“以前打仗时她是我的班长,现在她是家里的领导。”县长的回答给足了妻子面子。
阿嫂很受用地低头不语。其实县长家的男权主导地位一目了然,这是聪明丈夫在客人面前对妻子驯顺的恩赐。县长夫妇现在的心情应是最佳状态。
放下碗的胡芳似用眼神在暗示我,这是向县长提要求的最佳时机。
争取(2)
我琢磨怎么开口,香香的饭菜吃到嘴里也不知什么滋味,默默掐自己的虎口,扒拉一口拌了虾NFDB3的花米饭,咕噜、咕噜地喝清凉的矿泉水。
县长笑吟吟地问:“我叫小胡陪你们转了一天,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看了,看了,市场、学校、电视台都看了,收获挺大的。谢谢您的安排。”我和青子
满脸堆笑恭敬地回答。
“那你们下一步的计划还想干什么,我给你们安排。”县长的炯炯眼神从我转向青子,很诚恳的样子。机会来了!
我放下了碗,清清嗓子,一口气对县长说出我们的请求——将我们送到佤邦总部邦康,并把我们引见给他的哥哥鲍总司令。
我的话说完了,县长没有吭声,感觉到他沉默的审视。
我的膝盖在桌下瑟瑟发抖,甚至想闭了眼睛,怕看到他不悦的神态;想捂上耳朵,怕听到他拒绝的言语;但又不敢闭眼,不敢不听,惟恐错过什么机会,可怜巴巴地看着县长。
青子胆怯地盯着掉到桌面的几颗饭粒一声不吭。胡芳心神不安地撕碎了一张纸巾。圈养的黑熊和狼狗,精力旺盛地在笼子里上蹿下跳,长吠短嗥此起彼落。不知什么虫子在草丛里叫唤像哮喘病人卡着口痰的呻吟。只有阿嫂若无其事,娴静地低头喝水。
令人难忍的沉默,我们如坐在审判席的被告,提心吊胆地等待县长判决。
县长终于开口了:“好啊,你们什么时候想走,就什么时候走,现在也可以,我马上派车。”风趣的语气,顽皮狡黠的笑,让人捉摸不透。
就这么简单地同意了?我将信将疑。
“真的吗,现在怎么走呢?”青子着急了,忧心忡忡地看着宅外暮色苍茫的群山。
县长转而严肃认真地:“我们佤族人性子耿直,对朋友不说白话(假话),明天早晨九点吃完早饭,派车送你们到邦桑(邦康)。”
这才相信我们的争取成功了。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县长已答应派车护送我们到邦康。
平时能说会道的我,此时只会感激涕零地说:“谢谢,谢谢。”
“不用谢了,只要你们回去实事求是正面宣传,不要把我们形容成红眉毛绿眼睛的山大王就行了。”县长温和的眼睛后面悬着一柄锋利的剑。
“哪里、哪里,小的不敢、不敢。”我和青子只有诺诺的份儿。
县长挺起宽厚的胸脯,拖着中风后遗症——略跛的脚,走进客厅。胡芳紧追着县长进了客厅,估计她是去向县长请假。
我们尚未从惊喜中转过神,傻站着。阿嫂催促我们早点回客栈收拾行装,明早8点派车接我们,吃完早饭后就上路。
斜阳西沉,天空是蓝色、红色和淡紫色的,傍晚的春风轻拂面庞,清爽、欢畅,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庭院中那棵嫣红花树下,阿嫂如释重负又恋恋不舍地拉着我和青子的手,戴翡翠钻戒的手指有点茧皮温柔地硌着我。
她叮嘱我们路上走好,注意安全,“不要乱照相,免得被人打丢(打死)。”并说今晚她就给鲍司令的二太太打电话叫她在邦康关照我们。她抚摸我滋滋刺痛的脸颊,心疼地说:“树粉哪能涂这么多,会把皮肤渍坏的。”不适被她轻柔地抚散。
这位住在深山豪宅的太太,善良质朴,为维护巩固自己家庭中的地位,缜密的心思谨防危隙,密切注视防范接近丈夫的任何女人,活得多少有点累。
胡芳喜不自禁地蹦着跳着过来告诉我们,县长同意她明天搭我们的车,并叫她到总部取一份文件。体恤下级的县长安排美差让她与情人相会。胡芳甜甜的笑脸像盛开的山茶。
阿嫂叫卫兵开着县长的车送我们下山。尽管又要回到昨晚惊魂、噩梦困扰的小客栈,我们丝毫也不感到恐惧了,心情舒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