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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企业所设计的体系不单单是为了让员工个个都能成功,在员工成功时还会予以褒扬。他们非常善于运用金钱以外的激励,提供各式各样的奖励。
正面激励的方式有许多种。心理学有另一个称为“归因论”的研究领域,最有意思的研究发现是斯坦福大学的李•;罗斯所说的基本归因谬误。归因论解释了我们界定成败理由的方式。纯粹是运气好吗?还是技巧好?我们太蠢了吗?失败是因为系统的关系吗?心理学家觉得最有意思的归因谬误在于:只要是成功,我们通常都会把功劳归于自己,如果是失败则是系统的问题。如果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那么显然是“我的成就”、“我很有才华”等等。要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则显然“都是他们的错”、“都是系统的错”。同样,这对组织的影响也很明显。如果人们觉得都是“系统”的问题导致他们失败,他们就会置身事外。如果系统让他们觉得自己很成功,他们也会更为积极投入。他们认为是自己具备的技能促成了成功,最重要的是,他们会比较愿意一再尝试。
“只有成功最能促成成功”这句话其实是有科学依据的。研究动机理论的研究人员发现,人们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主要是因为自信。至于他们是否真有这个能力,不管是以何种标准来衡量,其实都不重要。有一个实验请10个成年人解答10道题。每个人拿到的10道题目完全一样。等他们交出答卷之后,再分别告诉他们答案。其实他们所取得的答案并不是真的。实验人员告诉其中半数的受试者,他们答得不错,10题里答对了7题。另外一半受试者,实验人员则告诉他们答得很差,10题里错了7题。然后,再给全体受试者另外10道题(每个人拿到的题目都一样)。这次答案揭晓之后,实验人员发现第一回合以为自己回答得很好的人,第二回合都答得更好,而在第一回合以为自己表现很差的人,在这一回合的表现则更糟糕。仅仅个人过去的成功史就足以提升人们的毅力、动力,有时候甚至还能有更为突出的表现。沃伦•;本尼斯在《潜意识的阴谋:为什么领导者领导无方》(The Unconscious Conspiracy:Why Leaders Can誸 Lead)一书中提出了非常充分的佐证:“有一项针对学校教师进行的研究发现,如果教师对学生的期望很高,仅这点就足以提高学生智商测验的成绩25点。”
有关大脑功能的研究显示,人的左脑和右脑的差异其实很大:左脑主导推理、因果和语言,这是“逻辑”和理性的所在;右脑则主导艺术,能够记忆观察到的模式、回忆旋律、作诗。治疗癫痫的手术将左右脑之间的联系截断之后,这两边的差异就会非常明显地凸显出来。研究显示,右脑型的人擅长记忆,但是不善于诉诸言辞表达;左脑型的人不擅长记忆(譬如人的面貌)。有的人会说,“我很会记名字,可是老想不起别人的长相”,这种人不是有问题,只不过是右脑比较发达而已。
阿瑟•;库斯勒指出右脑的主要功能。他在《机器中的幽灵》(Ghost in the Machine)一书里,将我们最深层的情绪、对战争和毁灭的倾向归诸于“右脑发育不完全”。他认为:“我们的行为一直是由发展不够完全、原始的体系所主导。”贝克更进而表示:“对生物性(亦即我们基本的特质)进行心理分析的重点在于对人类特质的长期洞察力。”他又表示,这让我们急切地“渴望出人头地”、“避免孤立”以及“最重要的是害怕无助”。
这些分析对于企业组织的影响力是不容忽视的,不过这还是有黑暗面的可能性(譬如,我们为了出人头地,几乎愿意不择手段)。商业研究学者明兹伯格针对这点加以解释:“这项研究一再凸显出以下事实:主要的管理流程过于复杂、难以理解(对于身为研究学者的我,以及对于负责执行的管理者而言,都是如此),引用的信息过于模糊,而且运用表达最不清晰的心理过程。这些过程似乎比较偏重理性、宏观性,而不是命令和因果;比较侧重直觉而不是智慧;似乎主要是右脑活动的特质。”
左脑和右脑的研究显示,企业充满(100%)高度“不理性”(以左脑的标准视之)、情绪化的人:这些人迫切地想要加入胜利的团队(“想要出人头地”),有效的小型团队或是单位环境里的同志情谊,让他们觉得如鱼得水(“避免孤立”);这些人希望对自己的命运至少有些许的掌控(“害怕无助”)。现在,我们非常怀疑卓越企业的管理方式是根据右脑的考虑开发的。不过看来他们的确是如此,特别是和竞争对手相比之下更是如此。他们允许(而且运用)人性比较情绪化、比较原始的一面(有好也有坏)。他们提供可以出类拔萃的机会,以及追求质量和卓越的环境。他们还提供支持—更多褒奖的机会;他们也运用小型紧密的单位(从部门乃至于“臭鼬工厂”,或是运用团队);他们还在受保护的环境里提供出头的机会—作为质量圈的一部分,譬如在德州仪器有9 000个这样的实体。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卓越企业对右脑特质的重视,让传统偏向左脑的做法直接受到冲击:激发人们努力贡献的诱因,和传统每季设定30个管理目标的做法大相径庭。关系紧密的小组或是小型单位并不在意规模经济,而且数以千计的质量圈允许自由表达意见,和传统生产组织“单一最佳方法”的形态正好相反。
我们右脑的本质层面中,还有一个通常不受传统管理形态欢迎,但却受到卓越企业青睐,这就是直觉的、创意的层面。许多人认为科学和数学属于逻辑思考,而逻辑、理性的思考对科学的进步绝对非常重要。不过正如前面提到科学范式的转移时所说的,逻辑并非推动科学进步的真正动力。詹姆斯•;沃森是发现DNA结构的科学家之一,他在完成研究后,描述这种双螺旋状的结构时说:“你看,这真是美极了。”在科学的领域里,审美观(美的概念)极为重要,诺贝尔奖得主默里•;盖尔曼表示:“当你发现一些结构单纯,而且符合其他物理定律的东西时,就算有一些实验数据不利于它,也无所谓了。”麦当劳前任董事长克罗克以极为细腻的说法描述汉堡的美观时,并不是脑子坏了;他只是认识到美观的重要性,而且了解这是建立商业逻辑的基础。
我们以直觉面进行“推论”的程度,和以逻辑面推论的程度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实验派心理学家阿莫斯•;特沃斯基以及丹尼尔•;卡尼曼是“认知取向”心理学的领导者。他们一再实验,不断发现人们的直觉取向。譬如有个他们称为“代表性”的现象,就会对推论能力造成强烈的影响。简单来说,故事(完整而且本身说得通的事例)比起数据(根据定义,基本上是抽象的)更容易影响我们。有个典型的实验是这样的:实验人员告知受试者某个人的生涯,提供一些相关的数据,然后要求受试者猜故事中的人从事什么职业。实验人员告诉受试者:“杰克是个45岁的男性,已婚,有4个小孩。他很保守细心,而且有野心。他对于政治和社会问题并没有兴趣,大多数空闲时间都是用来从事他的诸多嗜好,譬如在家里敲敲打打,乘帆船出航以及解数学题。”然后告诉受试者,杰克是从由80%律师、20%工程师构成的人群中挑选出来的。尽管受试者知道这个人群以律师为主,他们还是根据自己对于职业的刻板印象选择杰克的职业。在这个实验里,大多数受试者都认为杰克是工程师。
戈雷格里•;贝特森也举例说明代表性的重要:
这个故事我以前就说过了,不过我还要再说一遍:某人想要了解心灵运作的奥秘,但他不是跑到大自然去了解,而是跟他的大型计算机请教。他问计算机:“你在进行运算的时候可曾觉得自己是人类?”计算机接着开始运行,分析自己的运算习性。最后,计算机把自己的答案打印在一张纸上,就跟一般计算机一样。这个人跑去看答案,结果发现纸上清清楚楚地打着:“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故事就像是一个小结点,或是我们所谓的“关联”。这台计算机当然没错。人们的思考方式的确是这样。
相关的研究还发现:
1。 我们不会太注意以往的结果。对我们影响最大的不是历史,而是目前某个好的逸事趣闻(或是一些八卦消息)。我们会根据正好想到的数据来进行推论(心理学家特沃斯基以及卡尼曼将此称为“可得性启发”,availability heuristic),并不在意这些数据是否有统计上的有效性。我们在东京的饭店里巧遇三位友人时会想,在这里碰到熟人真是奇怪,却不会想,其实我们认识的人也经常会去我们去的地方。
2。 如果两个事件同时发生,我们会立刻认为这两件事情具有因果关系。譬如,有个实验提供受试者有关某人的临床数据和他们的图像,过后要求他们回想自己发现了什么,结果他们会高估这个人的面貌和实际个性之间的关联(人们通常以为天性喜欢质疑的人通常眼睛会长得很奇怪)。
3。 我们过度相信样本的规模大小。我们发现小样本的说服力并不比大规模的样本逊色,有时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譬如,有个人从一个坛子里取出两个球,这两个球都是红色的。另一个人取了30个球,其中18个是红色的,12个是白色的。大多数人都认为第一个例子显示坛子内主要都是红色的球,尽管纯粹从统计的角度来看,其实正好相反。
数以千计的实验结果显示,人类的推论是出于直觉。人类会根据简单的决定法则来做推论。在复杂的世界里,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说穿了其实就是人类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们需要想办法从不计其数的细枝末节当中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