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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文学史-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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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使知识分子利用市场腑济规律来争取文化消费对象、弘扬人文精神的努力始终像在走钢丝那样,充满了冒险的刺激和失落自己的危险。80年代以来,从崔健的摇滚、王朔的小说到苏童等先锋作家走影视的道路,都可以看到这样一条反叛到归顺的艰辛路。以被称为“中国当代商业写作第一人”的王朔的创作情况为例,从作家个体层面上来看市场对文学的影响力。王朔早期致力于写作“言情”及“犯罪”题材的小说,包括《空中小姐》、《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玩得就是心跳》在内的一系列作品,均成为80年代以来最畅销的文学读物,其后他发展了极有个性化的“调侃风格”,在《顽主》、《千万别把我当人》、《一点正经没有》等小说中十分成功地触动了读者的阅读兴奋点,他的文学创作的商业倾向愈加明显,并促使他最终放弃小说,转入纯粹商业性的影视剧创作,经他策划和编剧的作品有《渴望》、《编辑部的故事》、《爱你没商量》等,都曾经轰动一时,成为开拓中国当代商业影视创作的先锋。在此过程中,王朔始终明确标榜他的商业化倾向(及相应的“躲避崇高”和“我天生就是一个俗人”的创作理论),在开始写作的时候,他以北京下层社会的市民立场对“文革”以来的虚伪的道德意识和社会时尚作了辛辣的讽刺,顺应了当代社会中骚动不安的主导社会情绪,具体表现在作品里的,正是他无所顾忌地亵渎神圣的放肆、撒野以至于颓废的语言艺术。但王朔在嘲讽理想主义的同时已经显露出不分青红皂白一概拒绝人类理想的暗疾,90年代以后,在理想主义受到普遍唾弃的风气下,他在致力于影视剧制作时很快就暴露了媚俗倾向,表现出来的是对知识分子精神传统的破坏力。从以上几个方面的论述可以看出,在这个方生未死的社会转型时期,文学受到市场腑济的影响是复杂而又难以做出简单判断的,事实上,就在这嘈杂和暧昧的新的文化格局之中,形成了当代富有生气和开拓意义的文学新向度,走向未来文学的启示与转机也即孕育其中。  转自宇慧文学世界上一页    下一页第二节 摇滚中的个性意识:《一无所有》
作为“中国摇滚第一人”的崔健,他的歌曲全都由其自作词曲,撇开音乐上恒以贯之的先锋取向不论,仅就他在歌词写作上表现出的强烈而绝不妥协的个性精神而言,他无愧为当代的首席摇滚诗人。崔健于1986年在为纪念“国际和平年”而举办的百名歌星演唱会上首次唱出的《一无所有》,既是他本人的创作起点,同时也是中国第一首真正的摇滚作品。首先必须明确的是摇滚与流行歌曲的区别。毫无疑问,流行歌曲是一种媚俗的商业文化类型,它的制作演出和流行方式无一不受市场规律的支配,它必须迁就文化消费者的兴趣才能被接受,才能发挥它作为商品的价值,这也就意味着它必然不可能含有太多独特的及创造性的内容。而摇滚自诞生之日起就是对流行音乐的叛逆,它与后者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尽管它也是植根于商业社会的文化类型,但它的基本特征是表达尖锐的个性化和叛逆性的内容,或者如崔健本人所说,是一种对现实的力度的表达,其中包括在思想上追求清醒的理性与深度,在感受上强化个体的独特经验,在批判的向度上针锋相对崔健这样描述他的摇滚观念:“我的摇滚乐表达的是一种社会所需要的思考、一种理性,在你最顺的时候,在你最不顺、最萧条的时候,这个社会总是需要一群人理智地看待它,这种看待是黑色的,它诚实地说出问题,让你觉得社会很有意思,帮助你有所发现,但并不是为了逗你笑就隔肢你……”'4'自80年代以来,崔健作为一名严肃的创作者,在《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解决》、《红旗下的蛋》和《无能的力量》四张专辑中毫不放松地坚守着他的个性立场竿批判的力度,并将其中的叛逆性愈加强化,及至于在艺术上达到了堪称独步的绝佳境界。但如果回到崔健的创作起点,则在《一无所有》中既已明确地酝酿着以上述及的这些倾向及特点。这首歌词的核心意念可说是在于“否定”,“一无所有”的情境也就是“否定和拒绝了历史、现实以及其它的一切”'5',即表达的是一种艰难而痛楚的文化反抗的处境,它意味着在自我与外部世界之间构筑了对立的关系,故此也就失去了来自外部的控制与文化的内援,而惟余下袒露、无助和唯我主义的个体心灵。其中的歌者形象正如《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整张专辑中的歌者一样,是一个怀有着内心撕裂痛感的孤独者,他除了自己的个性之外,没有任何可以凭靠的事物,他对歌中的抒情对象怀有情爱的倾向,但这却给他带来了受挫和焦灼的感受:“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构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通过情感关系表达出的这种矛盾与纷争,其实也可说是曲折地隐喻了文化反抗者内心的迷惘,然而这并未导引他走向对个性立场的放弃,或媾和于环境的不可捉摸的压力,反倒由这种焦灼和迷惘更显出自由及个体追求的意义,并转化成一种愤怒情绪和更坚决的自我坚守。所以歌的末段从受挫的感受中呈现出明快的色调及决绝的意向:“告诉你我等了很久告诉你我最后的要求/我要抓起你的双手你这就跟我走/这时你的手在颤抖这时你的泪在流/莫非你是正在告诉我你爱我一无所有……”在这首最初的创作里,崔健在其言词中真诚地投射出他心灵的困惑与激情,由反抗和选择的倾向、碰撞所突现的是个体在承受文化反抗角色时的剧烈感受,所有的痛苦都表达为愤怒,所有的绝望都呈现为力度。此外《一无所有》还奠定了崔健摇滚的基本言说风格,即是一种完全投入、直接表达而又毫不掩饰的风格。其实这也正是因为力度的表现在崔健摇滚中占到了最大的比重,面对现实的情绪都无须再加以改头换面,而是以其强大的喷涌之势原样的释放出来。当然,这也就最大可能地保留了创作者的自我形象,可谓是“此中有人,呼之欲出”,或者即是崔健自己所强调的:“艺术家的作品应该表现的是人格的力量”。'6'  转自宇慧文学世界上一页    下一页第三节 商业写作中的反叛意识:《动物凶猛》
王朔发表于90年代初的中篇小说《动物凶猛》'7',在他本人的创作史上占有非常特殊的地位。他在这部作品中唯一一次不加掩饰地展示出个体经历中曾经有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8'他的自我珍爱的纯洁的青春记忆:激情涌动的少年梦想与纯真烂漫的初恋情怀,并且追忆与自我剖析的叙事方式为这些内容带来了浓郁迷人的个人化色彩。尽管望朔的写作多带有商业气味,但《动物凶猛》却是一个例外,至少也应该是王朔作品中最少商业气味的一篇,(事实上,它明显地有别于他在此前所努力经营的商业性写作,而在它问世之后他几乎完全转入了影视剧的策划与创作),它比较多的应属于他本人珍视的、为自己而写的那类小说,即他自己所认为的“或多或少都含有我自己的一些切身感受,有过去日子的斑驳影子。写存在过的人和生活,下笔就用心一点,表情状物也就精确一点”'9'。或者也可以说,这篇小说中有着超越通俗读物的审美趣味之上的个人性的内容,这才会使得它能够为当代文学世界提供出创造性的新视界和新感受。《动物凶猛》的主要情节颇具王朔的一贯风格,只是人物的年龄变小,但仍能看出叙述者的身影即代表着《浮出海面》、《玩得就是心跳》、《顽主》这类作品主人公的少年时代,他和玩伴们之间的相互调侃、性幻想和打群架,也可看作是长大后颓废与犯罪行为的雏形。至于女主人公米兰的形象,则无疑是王湄、吴迪、于晶与李白玲'10'这两种女性类型的结合,兼具天真明朗与放荡妩媚这两方面的特点,叙述者由米兰的身上获得了情感的最初唤醒,而最终导致性强暴行为,这似乎也是相当多的王朔小说中所隐含的男女情爱线索的某种原型。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所有曾经在王朔其它作品中出现过的情节因素,在《动物凶猛》中都大大减弱了构筑情节的功能作用,更多地显现为互无直接关联的经验印象,它们出现在作品里的主要功能不是为了讲一个大众爱听的故事,而是依照叙述者回应内心情感的思绪活动而融和成为一个整体,塑造出了一个记忆里面鲜活纯朴的青春世界。其中最基本的叙事动力源于叙述者重拾逝去时光的情绪冲动。他羡慕那些来自乡村的人有一个长久不变的故乡可以寄托“自己丢失殆尽的某些东西”,但是在他居住的大城市里,个体经历中过去的事物全都已经彻底消失,“没有痕迹,一切都被剥夺得干干净净”,除非他去向记忆里追问和想象。当然之所以会有此冲动,是因为过去有着许多现在难以觅得的美好事物,比如十五岁时作为部队大院里无人管教的男孩他所获得的“空前的解放”,又如他当时对女孩和性所持有的既纯洁又脆弱的态度,尤其还有他所无法抑制地自由萌生出的对米兰的爱情。那种空前的解放与文革后期的特殊气氛结合在一起,成为故事最初的动因:他在政治及个人生活空间双重的无政府状态下,得以尽情发展了一种令他迷恋的恶习,即打开别人家的门锁入内闲逛,这使他有机会得到一个秘密的经验进入米兰的房间,在使人痴迷的馥郁香气中见到照片上的她,而这个鲜艳夺目光洁的女孩带给他的震撼立即唤起他心中懵懂的情感。此后叙述者的回忆无论怎样分散,但都会远兜近绕地回到爱恋米兰的主题上来:他设法与她相识,“像一粒铁屑被紧紧吸引在她富有磁力的身影之后”,与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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