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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人的用处-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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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舆论发展的现象就是具有统计规律性的。难道人们不能想象有这样一部机器,它能够搜集这种类型或那种类型的信息,例如,关于生产的信息、市场的信息,然后把它作为人的平常心理作用,作为某些在确定场合下可以测量到的量的作用;从而来确定何者是事态的最可几的发展吗?难道人们不能进一步设想有这样一部国家机器,它在地球上许多国家共同组成的政体的控制之下,或者在这个行星的人类政府这种显然简单得多的政体的控制之下,统辖着一切政治裁决制度吗?目前并没有什么东西阻碍我们去作这样的思考。我们可以梦想有那么一天,政府管理机器(machine a gouverner)可以补充——不论是行善还是作恶——目前我们的脑子在参预一般政治机构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明显的不适应性。

    总的说来,人的种种现实问题是不能作出象数字计算数据那样明确的决定的。我们只能决定它们的可几值。因此,一部处理这些过程以及与此有关的种种问题的机器一定得具有那种几率论的思想,而不是决定论的思想,譬如说,就象现代计算机所表现的那样。这就使得机器的任务更加复杂了,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决定高射炮效能的预测机就是这方面的一个例子。从理论上说,时间预测不是不可能的,最优决策的确定也不是做不到的,至少在一定范围内就是如此。一部象奕棋机那样的博奕机之具有制造的可能性就是为了建立这种预测的。至于作为政府管理对象的种种人事过程,那是可以和冯·诺意曼用数学研究过的那种意义的博奕相融合。虽说这类博奕已经有了一个不完全成套的规则,但还有其他的博奕,有大量博奕者参加,其数据极为复杂。国家管理机器可以把国家定义为在每一特定阶段都能以最优方式取得信息的博奕者,而国家又是一切局部决策的唯一的最高调节者。这些都是绝无仅有的特权;如果这些特权都是科学地使用的,那它们就会使国家在一切情况下击败自身以外的所有参与人事博奕的博奕者,这只要提出下列的两端论法就足以说明问题:要末立即毁灭对方,要末有计划地跟对方合作。这就是不受外界干预的博奕自身的必然结果。热爱美好世界的人们确实是有某些东西让他们到梦乡中去寻找的。

    不管这一切怎样,值得庆幸的也许是:国家管理机器不会在不久的未来出现。因为除有种种非常严肃的问题仍需搜集大量信息并从速处理外,预测的稳定性问题仍然处在我们的控制能力所能认真梦想的范围之外。这是因为人事过程可以比拟为规则不完全确定的博奕,尤其可以比拟为规则自身为时间函数的博奕。规则的这种变化,既取决于博奕自身所发生的种种情况的有效细节,又取决于博奕者们每一瞬间面对所得结果的心理反应所构成的系统。

    还有比这些情况甚至变化得更加迅速的情况。在1948年的选举中,盖洛普民意测验所发生的情况看来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这一切,不仅使得种种预测因素受到影响的复杂性增大,它也许还使得人事状况的机械操作根本破产。就我们所能作出的判断而言,这里只有两个条件可以保证人事问题取得数学意义上的稳定性。这两个条件是:一方面,广大的博奕者是十分愚蠢无知的,他们受到一位精明的博奕者的愚弄,而他甚至还可以计划出麻痹群众意识的方法来;或者,另一方面,有足够的善意允许某人为了稳定全局起见而把自己的决定提供给一位或为数无多的几位在全局中具有任意特权的博奕者作为参考。这是一门艰苦的课程,其中都是冷冰冰的数学,但它可以对我们这个世纪的冒险事业——彷徨于人情世事变幻莫测和可怕的大海兽的到来之间——指点迷津。和这种情况比较起来,霍布士《利维坦》只不过是一个有趣的笑话而已。今天,我们去创建一个庞大的“世界国家”是冒着风险的,在这样的国家中,能使群众统计地得到幸福的唯一可能条件恐怕就是存心蓄意作出粗暴不公之举了:对于每个头脑清楚的人讲来,这是一个比地狱还要坏的世界。对于目前正在创建控制论的人们而言,给他们的技术干部增加上述的思想也许不无好处,这些技术干部现在已经从所有各门科学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其中有些是严肃的人类学家,也许还有一位对世界问题表现出某种好奇心的哲学家。

    P.杜巴勒的国家管理机器并不因为它有自动控制人类的任何危险而令人感到恐怖。这种机器过于粗糙,过于不完善了,它不足以表现人类合目的的独立行为的千分之一。不过,它的真正危险却是完全另一回事,那就是,这类机器虽然自身不会兴风作浪,但可以被某人或某一伙人所利用,以之来增强他们对其余人类的控制;或者是,某些政治领导人不是企图借助机器自身来控制人民,而是企图通过政治技术来控制人民,这种政治技术对人的可能性显得如此之狭隘,如此之漠不关心,就好象它们事实上是用机器制订出来的一样。机器的最大弱点——正是这个弱点使我们远不至于被它统治住的——就是它还计算不出表征人事变化幅度甚大的几率性。用机器来统治人类就预先假定了社会已经处在熵增加的最后阶段,其中几率性可以略而不计,各个个体之间的统计偏差等于零.幸而,我们现在还没有达到这样一种状态。

    即便现在还没有P.杜巴勒的国家管理机器,但就本世纪五十年代的种种发展所已经表明的情况看来,我们还是发展出了新的战争概念,新的经济竞争概念以及以冯·诺意曼的博奕论(它自身就是一种通讯理论)为依据的宣传概念。我在前面的一章中已经讲过,这种博奕论有助于语言理论的研究,但是,现在有些政府机构却热衷于把它应用在军事和半军事的攻守目的上面了。

    博奕论依其本质而言乃是以博奕者之间的协议或结合为基础的,每个博奕者都力图制订一种策略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都假定自己的敌手和自己一样地为了争取胜利而各自使用最优的策略。这种大规模的博奕已经机械地实现了,而且大量制造出来了。纵使这种理论所依据的哲学也许不为我们的对手共产主义者所接受,然而,有种种明显的迹象表明:在俄国也象在我们这里一样,对于它的可能性已经作了研究,俄国人不满足于接受我们所提出的理论,已经在它的若干重要方面作了可能的修正。具体说,我们在博奕论上所完成的大部分工作(虽然不是全部工作)都是以下述假定为依据的:敌我双方都有无限的才干,我们博奕所受到的限制唯一地决定于分配到我们手上的牌或者棋盘上的明显局势。有相当数量(事实方面而不是文字方面)的证据表明:俄国人给世界赌局的这个态度补充了一个看法,即考虑到了博奕者的心理限制,特别是考虑到了他们作为赌局自身的组成部分的疲劳性。因此,现在世界矛盾的双方本质上都在使用着某种国家管理机器,虽然它从任一方面说来都不是一部独立的制订策略的机器,但它却是一种机械技术,这种机械技术是适应于那群醉心于制订策略的、象机器般的人们的紧急需要的。

    P.杜巴勒吁请科学家注意世界上的军事和政治方面的日益增长的机械化,其情况就跟一部巨大的按照控制论原理进行工作的超人般的机器一样。为了避免这种机械化所带来的多方面的(外在的和内在的)危险,他之强调需要人类学家和哲学家是十分正确的。换句话说,作为科学家,我们一定要知道人的本性是什么,一定要知道安排给人的种种目的是什么,甚至当我们一定得去使用象军人或政治家之类的知识时,我们也得做到这一点;我们一定得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去控制人。

    当我说到机器对社会的危险并非来自机器自身,而是来自使用机器的人时,我的确得强调一下S。巴特勒的预见。在《爱理翁》中,他认为,机器只有被人用来作为自己的附属器官时才能征服人类,否则,它就无所作为。但虽然如此,我们还是不宜把巴特勒的这个预见看得过分认真,因为事实上在他的那个时代,他和他周围的任何人都无法理解自动机行为的真正性质,而他所讲的话,与其说是科学方面的评论,勿宁说是言词方面的尖锐夸张。

    自从我们不幸发现了原子弹以来,我们的报纸一直在大事渲染美国人“懂得如何做”。但是,还有一种比“懂得如何做”更加重要的品质,而这,我们就无从责备美国有任何不当之处了。这个品质就是“懂得做什么”,我们不仅据此来决定如何达到我们的目的,而且据此决定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举出一个例子来说明二者之间的区别。若干年前,有位知名的美国工程师买了一架高价的钢琴。一两个星期以后,事情明白了,该物之被购买并非因为他对钢琴演奏的音乐特别减到兴趣,而是因为他对钢琴的机械结构有着不可抗拒的好奇心。对于这位先生讲来,钢琴这种乐器并非产生音乐的工具,而是给某位发明家提供机会来表明他在乐器生产中如何巧妙地克服若干困难的工具。这种态度对于中学二年级学生讲来是值得尊敬的,但对于国家的整个文化前途赖以决定的人物之一讲来,这种态度如何值得尊敬,我留给读者去考虑。

    在我们童年时代读过的神话故事中,我们学到了一些比较单纯、比较浅显的生活真理,例如,当我们发现瓶中装有妖魔时,最好的办法是把瓶子扔下;如果渔夫在自己妻子的唆使之下向上天祈求恩赐的次数太多时,那他就要回到原先由之出发的状态的;如果让你满足三个愿望,那你就要对你所希望得到的东西十分当心。这些单纯浅显的真理是从儿童语言表达出来的人生悲剧感,它是希腊人和许多现代欧洲人都具有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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