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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凋零:晚清的最后十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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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为刚刚考中进士,却将这一数以千万人已为之奋斗或正为之奋斗的制度废除,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些人所做过的努力付之东流,他们花钱买了那么多的考试秘笈,又花了这么时间熟悉八股科目,如今说取消就取消,这帐怎么算?
果不其然,废八股改策论的消息一传出,天下的读书人一个个激愤异常,口诛笔伐还不算,据说直隶的一些读书人甚至打算对康有为行刺,从肉体上消灭这个“名教罪人”!这样的结果,恐怕是康有为等人所始料未及的。
康有为太想当然了,他以为光绪皇帝往乾清门一站,“令群臣签名具表,咸去守旧之谬见,力图维新。谁要不服,重罚一人以惩其后。如此一来,一日之间,风云俱变,更月得数诏颁下,则海内皆动色奔走矣。”
更要命的是,在形势已经岌岌可危的时候,康有为还要揪着清朝那条敏感的“国宝”级辫子大做文章。他上书光绪皇帝,请求“皇上先断发易服,诏天下,同时断发,与民更始,令百官易服而朝”,并“大集群臣誓于天坛太庙,上告天祖,下告臣民,以今年为维新元年”。
对此,慈禧太后早就表示过强烈反对,费行简在《慈禧传信录》里记载了她的这样一句话:“若思日人之更衣冠,易正朔,则是得罪祖宗,断不可行”。这些政治符号,看似是剪刀加裁缝的简单事情,其实极为敏感,也只有在维新运动稳步推行的时候可以考虑更改,若试图以此来推动变法,岂是光绪和康有为等人所能掌控的?
由此可见,这一百多天里颁布的绝大部分政策,主次不分,贪多求全,又大都没有经过反复协商和权衡利弊便匆忙推出,这不但激化了各利益中人的矛盾,往往也使得这些政令在现实中不具备可操作性。
至于下面的各省督抚们,出了湖南巡抚陈宝箴力行新政,其他人对于这些新政诏令几乎视同儿戏,他们要么推诿敷衍,要么就干脆不予理睬。如两广总督谭钟麟,对变法期间“谕令筹办之事,竟无一字复奏”,经电旨催问,谭钟麟依旧是“置若罔闻”。
有人也许觉得奇怪,光绪皇帝和维新派非常积极,但为什么手下的那些官员无动于衷呢?对这事,康有为的弟弟康广仁曾在给朋友的一封信中说,老兄变法的“规模太广,志气太锐,包揽太多,同志太孤,举措太大,当此排者、忌者、挤者,盈衢塞巷,而上又无权,安能有成?”
七月中旬,光绪下诏裁撤詹事府、太仆寺、太常寺等中央衙门和地方部门,据时人描述,当时立刻导致京城里失业或者连带的人就有上万人,朝野为之震惊。裁撤当日,被裁的部门“群焉如鸟兽散,衙门内不见人迹。”
说白了,无论是改革还是革命,其变动的背后都意味着利益相关者的利益消长。任何一个新政策,在获取一部分人支持的同时,往往会伤害了另一部分人的利益。任何新政的变法改革措施,都必然要冲击到一部分守旧派的既得利益,任何的改革进程都会受到他们的重重阻力。就这一点而言,无论是商鞅变法、王安石变法或者戊戌变法,甚至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都绝无例外。
由于自身利益受到损害,守旧派官僚和那些既得利益者当然要拼死反对。在变法过程中反对新政最厉害的,莫过于那些枢臣大吏和督抚大员。对于这些执掌旧政权的权贵来说,旧制度和以往的政策法令都是他们谋取私利的手段,一旦进行改革,这将使得他们失去已有的一切,对此他们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
所以,当康有为主张改革官制,大规模地裁撤冗署冗员时,很快便把绝大多数官员逼到了他的对立面。中国官场的传统是“只上不下”,裁撤冗署冗员,就是要敲别人饭碗嘛!从古至今,下岗再就业的安抚问题一向都是极难解决的。于是乎,利益受损的老旧官员们纷纷跪求慈禧太后回宫重新主持朝廷日常事务,也就丝毫不稀奇了。
就拿礼部尚书怀塔布来说,他被光绪革职后,立刻到慈禧太后那里哭诉,称“皇上为左右荧惑,变乱朝政,求老佛爷作主”。后来,当光绪皇帝到颐和园向慈禧太后请安时,太上皇强压心头怒气,警告小皇帝不要轻易罢免自己挑选的那些老成稳重的大臣,也不要随便提拔那些年轻的政治新锐,更不能想当然的改变大清王朝的既有体制。
慈禧太后与光绪的矛盾,是最高权力之争,慈禧太后作为一个权力的攫夺者,她本能的对一切政治对手,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子同治在内,都报有极大的戒心(这也是一切专制者的共同特征)。光绪亲政后,从他甲午战争中颇为糟糕的表现来看,慈禧太后没法让光绪放手大干。当时的光绪太年轻、太冲动了。光绪毕竟不是康熙,他缺乏强硬的个性和突出的能力,但又有着年轻人常有的逆反心理,而这更加招致了慈禧太后对他的不信任和反感。
众所周知,清朝是满人建立的王朝,这种“打天下坐天下”的固有模式导致了满族的“一族专政”。作为大清王朝的守护者,慈禧太后最担心的是变法会影响到祖制,即“满人统治”的立国之本。清朝从建国后的两百多年来,在人数和权力分配的对比上,满汉之间严重失衡,数量极少的满人占据了过多的权力,而大多数的汉人则遭到了压抑。
在西方列强加紧蚕食、民族危机空前深重的情况下,国家利益和王朝利益的冲突自然而然的引到了满汉冲突这个核心问题上。那些满族官僚虽然昏聩无知,但对权力的变化却极为敏感。在他们看来,维新变法的实质不过是要把权力从他们手中夺走罢了。对此,谙熟权术的慈禧太后洞若观火,又怎能岂能等闲视之?
譬如,1898年三月康有为在北京召开保国会的时候,其声势之浩大,令守旧派们大为惊恐。当时守旧派最为有力的反对借口,就是御史文悌所上长折中所说的,“保国会之宗旨,在保中国而不保大清”。这指的其实就是国家利益和王朝利益之间的冲突,而这也是戊戌变法中最为根本的冲突。
正如黄鸿寿在《清史纪事本末》中描述的,“时百日间,变法神速,几有一日千里之势。其尤为雷厉风行者:一令都中筑马路,二令办理国防,三命八旗人丁,如愿出京谋生计者,任其自由。于是满族诸人大哗,谣谤四起。”整个满族统治集团很快意识到,无论变法给中国带来多大的好处,但都要让满族亲贵这个主要既得利益团体付出沉重的代价,不但可能丧失自己的特权,更有可能丧失三百年来一直把持的政权。改革固然是可以有利于国家的,但那些守旧派和既得利益者的代价也是沉重的。
光绪自己也是满人,何尝不知道反对的力量主要来自于本族的既得利益者。过于激烈的改革,只能把他自己逼成全满族之公敌。为此,他也曾下诏改善“八旗生计”,但这种安抚的策略,毕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也满足不了这些人过度的贪欲。要知道,慈禧太后和满洲亲贵大臣要的是万世不易的“一族专政”,任何对这个“国之根本”的变法主张都是他们无法容忍的,因为这极有可能让他们享受了两百多年的特权和既得利益将从此一去不复返。对此,他们会束手就擒吗?
二、维新变法,说垮就垮
戊戌年的九月,光绪皇帝在没有请示慈禧太后的情况下,便下令将阻挠礼部主事王照上书的礼部尚书怀塔布、许应骙等六人全部革职,第二天又破格提拔谭嗣同、刘光第、杨锐、林旭四人,让他们以四品卿衔担任军机章京,参与新政事宜。这件事,触发了保守派最为敏感的神经。
过了不到十天,光绪前往颐和园向慈禧太后请示开懋勤殿时,立刻被慈禧太后劈头盖脸的痛骂了一顿。下午光绪皇帝回宫后,慈禧太后便接到御史杨崇伊(就是李鸿章的亲家,弹劾强学会的主)的一封密折,向慈禧太后控告了帝党文廷式和康有为兄弟的种种“不法行为”,并攻击光绪“两月以来,变更成法,斥逐老成,藉口言路之开,以位置党羽”。不仅如此,杨崇伊还捏造说,光绪将聘请日本退役首相依藤博文做顾问,“伊藤果用,则祖宗所传之天下,不啻拱手让人。”最后,杨崇伊吁请老佛爷即刻训政,“救官民于水火之中”。
不得不说,杨崇伊的笔头子是厉害,他这密折不长,但处处打中要害。折中所说的文廷式是珍妃和瑾妃的老师,也是维新派的干将,一向为慈禧太后所痛恨;杨崇伊捏造康有为兄弟随意出入宫禁,这让慈禧太后火冒三丈,而聘请伊藤博文的传闻更是让她大为不安,于是慈禧太后便于次日从颐和园提前回到宫中,意在监视光绪接见伊藤博文。
再说光绪被慈禧太后痛骂一顿后,也是心中羞愤,随后便召见杨锐并赐以一道衣带密诏,说“近来仰窥皇太后圣意,不愿将法尽变。朕欲痛切降旨,将旧法尽变,尽黜此辈昏庸之人,可朕之权力实有未足。果使如此,则朕位且不保,何况其他?今朕问汝,可有何良策,俾旧法可以全变,将老谬昏庸之大臣尽行罢黜,而登进通达英勇之人,令其议政,使中国转危为安,化弱为强,而又不致有拂圣意。尔其与林旭、谭嗣同、刘光第及诸同志等妥速筹商,密缮封奏,由军机大臣代递,候朕熟思,再行办理。朕实不胜紧急翘盼之至。”
说来可笑,光绪这个皇帝都觉得自身难保,那他的那些维新派、那些书生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据说杨锐等人接到密诏后,大家围在一起,一筹莫展,唯有痛哭流涕。几个书生左思右想,终于明白还是枪杆子里出政权,没有军队,说什么都白搭。大家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人,这就是袁世凯。
当时的袁世凯,看来是个新派人物。1895年当康有为上书无门的时候,袁世凯曾主动帮忙请求自己的上司荣禄代递,虽未成功,但也足见其态度诚恳。后来维新派成立强学会,袁世凯也捐了一大笔钱,并被列为发起人之一。后来,袁世凯还经常和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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