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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劭微愣了一下。“成亲的事我没想过,也没有喜欢的人。”
“那……”云芸晶亮的瞳眸中闪过一道光。“昨晚陪伴大哥的姑娘如何?”
“巧娘?”云劭哈哈一笑。“青楼女子怎能当我的妻子?”
“只要是清白的姑娘为什么不可以?”云芸不明白,大哥不是没有门户之见的吗?
“既是青楼女子如何能清白?”
“我不懂。”云芸有些迷惑。
“这……”云劭顿下口。“以后你便明白了。”云芸的心思单纯,现在当然不会明白这种事。
“是吗?”云芸敛起了一向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大哥,你太保护我了,除了府里的人,我几乎不认识其他人。即使出门,后头也总有人跟着,想多看看、多听听也不方便。万一哪天我离开了云府,什么都不懂的我,会让人欺负的。”
“不会的。有大哥在,谁敢欺负你。”
“大哥……”
“总镖头,城东的方员外托媒婆来见您,现在人在大厅上候着。”杜总管躬身禀报,面无表情。
上门提亲的媒婆,他早已司空见惯,甚至连媒婆会说哪些话,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方员外?”云劭凝眉细思。他听说过方员外有一独子,相貌堂堂、学识渊博却体弱多病。“我去见见媒婆。”
“大哥,咱们的话还未说完呢!”云芸上前追了几步。
“有空大哥再找你,你先回房吧。”
看着云劭的背影,云芸只得乖乖回房。
第二章
一匹浑身黝黑健壮的高大马儿,正不疾不徐地踩着稳健的步伐,在碧绿的草地上行走。
“夕阳,真美。”
耶律夙边喝着酒边观赏着落日余晖。
能像现在这样毫无阻碍地欣赏日阳下沉与光彩变化的地方,非他辽国的广大草原莫属了。
辽国的壮阔豪气与江南的丽致典雅,在他的眼中是各有千秋,各有迷人之处。尤其是女人。
这一趟江南游之后他才发觉,原来大漠女子与江南女子,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典型。
大漠女子,热情主动、个性直爽、直来直往。
江南女子,温柔婉约、柔情似水、楚楚动人。
两种完全不同的女子,两种完全不同的性子,若问他喜欢哪一种女人?他也答不上来,毕竟,只要是美人他都喜欢。
唯一遗憾的是,无法和醉宾楼的花魁共度良宵,这么美的美人竟然会从他的手掌心溜走,让他寻花问柳的战绩上记下一笔败仗。不过,这笔账总有一天他会讨回来的。
想着想着,他的脑中浮现一个人影。
既然在江南得不到花魁的伺候,回到大漠说什么也得让大漠之花好好服侍他一番才是。
“驾!”
原本徐徐慢步的马,突然拔足奔驰起来。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急切,眨眼之间,已不见踪影。
红罗帐,暖玉床,暗香浮动,娇喘不绝。
赤男女,交相颈,翻云覆雨,欲火焚身。
茜姬涂得红艳的指甲轻轻刮过耶律夙黝黑健壮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地挑逗着耶律夙的身躯。
“夙总是一声不响地闹失踪,让茜姬担心死、也想死您了。”茜姬语带埋怨。
耶律夙就像是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无法捉摸。
翻身一压,耶律夙将茜姬香汗淋漓的娇躯完全包覆。
“是想我的人?还是我的身体?”
“都……想。”茜姬的娇喘越来越烈。
耶律夙满意地笑了。“你很诚实,我喜欢诚实的女人。”
“夙。”茜姬扭动着胴体,主动迎向耶律夙,两人的动作像是一把燎原的火,再也浇不熄了。
茜姬的丁香舌,熟练且热情地纠缠着耶律夙的舌。她在取悦耶律夙,但最后却往往迷失在耶律夙的热情里,无法自拔。
“夙!”茜姬嗲着嗓音哀求着。
“小骚货。”耶律夙盯着茜姬泛红的脸颊,她的大胆与主动,是他选她当床伴的原因之一。
今晚,耶律夙是她的,是她茜姬一个人的,她会好好地伺侯,使出浑身解数来抚慰这精力旺盛的男人。
她要让他沉醉在她布下的温柔里,她要他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唯一能令他满意的女人!
任何人都休想夺走!
“夙皇子,葛楚大人求见。”通报的声音一早便在耶律夙的帐外响起。
揉揉有些发疼的额角,耶律夙掀起罗帐下榻,抓起床畔的酒壶,仰头灌入几口烈酒。酒,对他而言是治百病的良药。
“夙,空腹喝酒很伤身的。”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如蛇绕树般地,缠上耶律夙精瘦的腰杆上,身无寸缕的娇媚身躯也如影随形。
耶律夙邪邪一笑,回身在茜姬的额上印下一吻。“应付你才伤身呢。”与茜姬一夜缠绵,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夙。”茜姬佯装害臊地娇嗲着,心里有几分得意。
“夙皇子,葛楚大人求见。”帐外的侍卫又通报了一声,等着耶律夙的指示。
“让他进来。”耶律夙起身披上貂裘外衣,露出精壮黝黑的胸膛。
“夙。”茜姬不悦一清早便被打扰,眷恋的眸光直绕着耶律夙。
“穿上衣裳,葛楚要进来了。”耶律夙淡淡一扯唇,来至主位坐定。
“葛楚见过夙皇子。”葛楚入帐恭敬行礼。
“任何事都瞒不过你葛楚是吗?”
“葛楚不明白皇子的意思。”葛楚故意装傻。
“哼。”耶律夙轻轻一哼。“我前脚才踏进大漠,你后脚就追来了,非得盯我这么紧吗?”
“葛楚不敢,葛楚等了一个晚上。”说什么他也不敢破坏皇子的“兴致”。
“哈哈哈!”耶律夙仰首大笑,葛楚的确有一套。靠在椅子上单手支额,紫蓝的眸透着浓浓兴味。“说吧,急着找我什么事?”
“这……”葛楚看向芙蓉帐里的茜姬,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无妨。”
葛楚顿了一下道。“国师编派了一项‘采花任务’给皇子。”
“师父?”耶律夙潇洒的笑容扬起,他也好久没跟师父请安了。“什么采花任务?”
“国师要皇子夺走一名女子的贞操,藉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谁先取回证据谁便是大师兄。”
“师父想用这种方法定下师兄排名?”耶律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师父怎么可能会想出这样的法子?“这件事真的是师父的主意?”他觉得事有蹊跷。
“的确是国师的主意。”这点葛楚可以确定。
“其他人都知道了?”耶律夙指的是其他三个,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异母兄弟。
“是。”
耶律夙诡异一笑。“夺取一名女子的贞洁……这女子不是简单人物吧!”
“这女子必须是南宋女子,国师已为各位皇子选定了女子,皇子必须先找到自己的对象。”
“找到自己的女子?南宋女子何其多,怎么找?”耶律夙蹙起眉心,花时间找人的事,他可没耐心。
葛楚微微一笑。“目标身上有国师发下的花名帖,皇子的对象是江南龙腾镖局的云芸。”
“云芸?”耶律夙闭眸静思,这名字好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听说云芸姑娘美若天仙、倾国倾城。”葛楚适时补了一句。
这句话触动了耶律夙的记忆,他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云芸感到熟悉了,因为他听过别人也用同样的话赞美过云芸。
“有趣,有趣极了。”这样的一个美人,他若不去会会,岂不太对不起自己?
“皇子,您真的要去找南宋女子?”问话的茜姬嗓音有些尖锐,这件事让她非常不悦。
“我不该去吗?”耶律夙眸光一转,射向茜姬。
“不,茜姬不敢僭越。”茜姬及时转口,提醒自己的身份。
她心里非常清楚,耶律夙虽然宠爱她,却不代表她能干涉耶律夙的事情,但,她实在无法忍受别的女子投入耶律夙怀中,真的不行!
“皇子,为了夺得先机,您是否要尽早动身?”葛楚有些着急。
耶律夙静静地看了葛楚好一会儿。“第一次,你第一次不劝我回国,反而将我往外推。”
“葛楚只是替皇子心急。”
耶律夙心知这项任务他一定会尽力完成的。
“皇子……”
“我知道。”耶律夙打断葛楚的话。“我会尽快动身的。”
“荣升客栈”是一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客栈。它的菜色平平,但价钱还算公道;它的摆设朴实,但住起来还算舒服。它的名气不大,生意倒是不错,因为它的位置好,正好位于官道必经的大路旁。
二楼一扇窗子上,一只长腿正悠闲地吊在窗边晃啊晃的。循着腿往上一瞧,便见一执酒壶的手,与一双含笑的紫蓝眼瞳。
耶律夙靠在窗边,一手拿酒,一手拿着香嫩的鸡腿大口咬着。
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自大漠赶到江南,他若再不好好吃一顿,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喂喂,快来看!是云府的轿子耶,里头坐的该不会是云芸姑娘吧!”一位客官的嚷嚷,立刻吸引一票人的注意。
“我看看!”
“肯定是的。你们瞧轿旁那些保镖谨慎的样子,里头肯定是云芸姑娘。”
“唉,若今生能见云芸姑娘一面,死也甘愿。”
“等下辈子吧你,谁不知道总镖头对云芸姑娘的保护,一般人哪能轻易见着她的面?”
“唉唉唉!”哀叹声此起彼落,代表多少男子的失望。
“云芸?”耶律夙瞥了一眼即将从眼前经过的轿子,含笑的眸中笑意浓烈。
这叫什么来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都还没找上门,人却自个送上门。此时不见见这传闻中的大美人,更待何时?
瞄了眼杵在轿旁的彪形大汉,耶律夙唇边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只要是他耶律夙想见的人,还没有见不到的,至于美人嘛,当然是非见不可了!
“爹,不敢了!下次真的不敢了!”一名浑身脏兮兮的男孩当街抱头鼠窜,那惊恐的神情与发抖的声音,令人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