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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七弦琴温柔的声音至今不衰;
你的故事家喻户晓流传在这一带。
你生动的文笔刻入了我的想象;
诗人身遭囚禁;荒野阴沉凄凉;
风雪司空见惯;天空云遮雾障;
给草地温暖的只有短暂的阳光。
凄婉琴弦的旋律使我心醉神迷;
奥维德;我的心时时追随着你!
我看见你的船出没于巨浪惊涛;
在荒僻的海岸附近抛下了铁锚;
等待爱情歌手(指奥维德写的爱情诗和享有盛誉的《爱的艺术》。)的是残酷的酬报;
原野没有绿荫;丘陵没有葡萄;
斯基福(濒临里海北岸的草原;十世纪以前许多民族聚居在这里;他们被认为是剽悍的希腊人和罗马人的祖先。)天气寒冷;男儿生性剽悍;
他们在雪地降生;惯于残酷征战。
他们埋伏在伊斯特河(多瑙河的古称。)边劫掠行人;
每时每刻用袭扰威胁着集镇乡村。
他们不可阻拦:浪里游如履平川;
任脚下的薄冰轧轧作响腿也不软。
叹息吧;奥维德;叹息命运无常!
少年时代就蔑视军旅生涯的动荡;
你热衷为你的头发编织玫瑰花冠;
你惯于悠闲;无忧无虑消磨时间;
而今你不得不依傍怯懦的竖琴;
戴沉重的头盔;握凶残的兵刃。
无论女儿。妻子及成群的好友;
无论缪斯;这昔日的轻佻女友;
都不能为放逐的歌手分忧解愁。
美人儿们白为你的诗作献上花环;
年轻人把它们倒背如流也是枉然;
无论是名望。衰老。哀怨。伤悲。
歌声委婉;都不能打动奥克达维;
你暮年的岁月将沉入遗忘的深潭。
金色意大利的公民也曾豪华非凡;
在野蛮的异邦却孤零零默默无闻;
你的四周总也听不见祖国的声音。
你投书给远方的朋友满怀沉痛:
〃啊;归还我父兄居住的圣城;
归还我世袭花园里宁静的绿荫!
代我恳求奥古斯都;我的友人;
用泪水求他高抬贵手从轻惩处;
但假如愤怒之神至今不肯饶恕;
伟大的罗马啊;今生我再难见你;
愿最后的祈祷缓和可怕的遭际;
让我的灵柩接近美丽的意大利!〃
你把无望的悲吟留给晚辈后裔;
什么人能心肠冷酷;无视优美;
敢于责备你的沮丧和你的眼泪?
什么人能傲慢粗鲁;不通人情;
读诀别人世的哀歌竟无动于衷?
我是严肃的斯拉夫人;泪不轻弹;
我对世界。人生和自己统统不满;
但我理解你的歌;不禁心潮起伏;
寻觅你的行踪;我是任性的囚徒;
在这里苦度余生;你的境遇凄凉;
在这里你使我生发出种种幻想;
奥维德呀;我默默地重复你的歌;
并且一一印证诗中的感伤景色;
然而视线不甘忍受幻影的欺骗;
你的放逐暗中吸引着我的双眼;
我看惯了北方阴沉惨淡的雪景;
这里的蓝天却持久地放射光明;
这里冬天的风暴不能长久逞凶。
一个新移民来到了斯基福海岸;
南方之子紫红的葡萄光彩鲜艳。
俄罗斯的草原十二月已经阴暗;
蓬松的积雪覆盖旷野恰似地毯;
那里严冬呼号。。。。。。这里春风送暖;
一轮艳阳照耀着我头顶上的蓝天;
枯黄的草场露出了斑驳的新绿;
早耕的犁铧翻开了自由的土地;
微风习习;临近黄昏有料峭春寒;
湖面的冰几乎不透明;色泽暗淡;
像一层璞玉覆盖着静止的流水;
这一天;苏醒的诗灵展翅翻飞;
我想起了你那忐忑不安的体验;
你第一次试图踏上冰封的波澜;
你迈开了脚步;心中感到迷茫。。。。。。
恍惚间;我看见那新结的冰上;
你身影一闪;远处传来了悲吟;
像离别时凄楚的长叹哀婉动人。
欣慰吧;奥维德的桂冠没有凋零!
唉;世世代代将不知道我的姓名;
孤立不群的歌手;黑暗的牺牲品;
我浅陋平庸的才华而今行将耗尽;
与平生忧伤。短暂的浮名一齐消逝。。。。。。
然而后代子孙倘若了解我的身世;
来到这遥远荒僻的地方察访寻觅;
在名人的尸骨附近探寻我的遗迹;。。。。。。
挣脱遗忘之岸淡漠冷清的罗网;
我的幽灵怀着感激将向他飞翔;
我珍视这后代子孙的缅怀思念。
但愿我心中的遗言能传之久远:
和你一样;受到无情命运的捉弄;
我们名望有高下;而遭遇却相同。
在这里我让北国的琴声传遍荒原;
我四处飘泊;像当年在多瑙河岸
心灵高尚的希腊人那样呼唤自由;
但世界上没有一个朋友听我弹奏;
然而;温和的缪斯。沉睡的树林。
异域的田原和山冈终归是我的知音。
征 兆
你要用心观察各种先兆与特征:
牧羊人和庄稼汉即便年纪轻轻;
望望天空;看看西边的云烟;
就能够预言是刮风还是晴天;
预言五月的雨滋润田野的禾苗;
预言寒流提前来临将危及葡萄。
比如;傍晚时刻你走近湖边;
天鹅展翅戏水冲你连声呼唤;
或者;明亮的太阳被愁云遮蔽;
记住;明天必定出现狂风暴雨;
风雨将把少女们从梦中惊醒;
也可能会有冰雹来敲打窗棂;
农夫早起本想去山谷收割庄稼;
听到风雨又倒头便睡;暂且作罢。
。。。。。。以上谷羽译〃给巴拉登斯基〃1822
给巴拉登斯基(普希金一八一九年结识了巴拉登斯基;对他的创作有很高的评价。巴拉登斯基此时正在芬兰的俄国驻军中;形同流放。) 自比萨拉比亚
这个荒无人迹的国度
对诗人的心灵神圣无比:
杰尔查文曾歌颂过它;
它充满了俄罗斯的荣誉。
奥维德的幽灵至今还在
寻觅多瑙河的河岸;
飞向缪斯的弟子们和阿波罗;
应着他们那甜蜜的召唤。
我常常同它一起徘徊;
沿着陡岸;伴着明月;
但是;拥抱你;活着的奥维德;
朋友;我感到更亲切。
〃英明的奥列格之歌〃
英明的奥列格之歌
英明的奥列格(奥列格系留里克家族中主宰基辅的第一个基辅大公;他曾把首府从诺夫哥罗德迁往基辅;置许多斯拉夫民族于自己的管辖之下。据编年史家的叙述;他在九○七年远征拜占庭和帝城(即今伊斯坦布尔)期间;曾把自己的盾牌作为胜利的标志钉在帝城的大门上;此后得绰号先知。。。。。。有魔力的人。)集合起自己的大军;
欲去报复无理的哈扎尔人(一度在与基辅时代的俄罗斯接壤的一些地区居住过的游牧民族。);
为了惩治他们的猖狂的入侵;
要把他们的村庄和田地火焚;
身着帝城铠甲;骑着忠实的骏马;
公爵率领亲兵在田野上进发。
迎着他;从一片晦暗的森林
走来了一个聪颖的占卜师;
这个老人只敬重一个彼隆(古斯拉夫的主神。。。。。。雷电之神。); 对未来的事情他能报知;
他在祈祷和占卜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奥列格走近这个聪明的老翁。
〃请告诉我;巫师;众神宠爱的老人;
我的命运将会怎样?
是否会让邻邦的敌人高兴;
不久一黄土将把我埋葬?
把真实的一切告诉我吧;不要害怕:
作为酬谢;任你挑选一匹好马。〃
〃占卜术士不会害怕强大的统领;
他们无需公爵的赠礼;
他们那预见的话语流畅而率真;
表达的是上天的旨意。
未来的岁月本融化在晦冥中;
但在你闪亮的额际我看到你的运命。
〃记住此刻我说的话吧:
统领的快乐在于荣光;
你将由于得胜而名扬天下;
你的盾将挂在帝城的大门上;
海洋和大陆都将听命于你;
敌人也将嫉妒你命运的神奇。
〃不论是在不祥的恶劣天气
蓝色大海掀起的滔天浪峰;
不论是阴险的短剑;弓箭;或石器;
都不忍损伤胜利者的性命。。。。。。
有凛凛铠甲在身;你不会受伤;
一个无形的护卫者伴随在勇士身旁。
〃你的骏马不怕危险的拚劈;
它能领会主人的意愿;
时而在敌人的箭雨下驯顺而立;
时而在沙场上勇往直前。
它不怕厮杀;也不怕寒冷。。。。。。
但你终将由于你的战马而丧命。〃
奥列格微微一笑;不过由于沉思
他的前额和眼神变得阴郁。
他默然不语;手扶着鞍子
跳下了马;满面愁绪;
他告别自己忠实的朋友;
拱起的马颈在他的抚摸下颤抖。
〃别了;我的伙伴;我忠实的仆人;
我们分别的时刻已经来临;
你就休息吧!我的足不会再伸进
你那金黄色的脚蹬。
别了;别难过;也别把我忘记。
你们;童仆朋友;请把马牵去;
〃给它披上茸茸的毛毯的马被;
拉着缰绳牵往我的草场;
常给它洗澡;给它饮清泉的水;
用上等谷物将它喂养。〃
童仆们立刻将骏马牵了去;
并给公爵牵来别的马一匹。
英明的奥列格同自己的部下;
开怀畅饮;杯声玎。
他们的鬈发宛如清晨的雪花
闪烁在光荣的墓丘顶上。。。。。。
他们把过去的时日回忆;
也回忆起共同厮杀的那些战役。。。。。。
〃我的伙伴在哪儿呢?〃奥列格低声说;
〃请告诉我;我的烈马在哪里?
它可好吗?可还是那么性烈;那么活泼?
它的步子可还是那么轻疾?〃
于是他听到回答:在那陡峭的山冈上
它很久以前就已经进入长眠的梦乡。
英明的奥列格低下了头;
不禁想道:〃占卜有什么应验?
骗人的占卜者;疯老头;该受诅咒!
我悔不该听信你的预言!
否则我的马至今还会为我服务。〃
接着;他想看一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