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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续蹦出来,黄一平判断,那个女人肯定在猜测这边说的大事是什么事。冯市长也许是经不住对方的威胁
、柔情之类,或者自己也不耐烦对方的猜疑,就说病了,很糟糕,上边,恶性吧。黄一平就明白了,冯市
长是在说自己老婆乳房长瘤的事。最后,冯市长还是没得到那个女人的谅解,因为他先是沉默了很长时间
,然后不得不长叹一声,说好吧,我来。
对于冯市长叹息中的种种况味,黄一平也是有点体会的。刚进市政府办公室那会儿,黄一平也曾经有个情
人,是他中学的同学。有一次他随魏副市长到下边视察,遇到那个几年不见的女同学。市长进去开会,他
在外边和同学聊天,公司老总是认识黄一平的,就吩咐手下好好陪陪老同学。当时,他们聊得非常投机,
就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之后不久,汪若虹医院组织旅游,女儿送到乡下外婆家,魏副市长正好也出国访问
,黄一平突然就闲了。他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给女同学,女同学就先主动约他,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喝了咖
啡,然后又看了电影。吃饭的时候,女同学在桌子下边用腿不时蹭他,喝咖啡时他拉了女同学的手,在电
影院两个人迫不及待接了吻,然后电影没结束就双双回到黄一平家。那个女同学看上去很腼腆,床上功夫
却了得,欲望也强烈。那几天,两人连续几天猛做,从浴室到客厅,从床到沙发,把个黄一平折腾得死去
活来。可是,魏副市长一回来,一切都结束了。不是被市长或别的什么人发现了,也不是两人有矛盾了,
而是黄一平没时间了,或者说时间不受自己控制了,偏偏那个女同学是有些小资情调的,不时发个短信卖
卖嗲,希望多些机会花前月下。如果不从,就不停打电话、发信息、发脾气,不是哭哭啼啼,就是扬言再
也不睬他,把个黄一平搞得身心交瘁。黄一平已然尝过偷的滋味,心里自然也难以舍弃,可左右权衡反复
比较,还是决定前途为重,因为有一笔账他是算得过来的——将来有了权势地位,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尽揽
入怀呢?
直到晚上八点,参加了一个不得不出场的应酬,冯市长才终于脱身。黄一平和老关送他到高速入口处,省
城那边有车来接。返回的路上,黄一平接到冯市长电话,几乎用恳求的口气说,快点,赶紧到医院一趟,
朱洁情绪很失控,不行的话,晚上请小汪陪一下。
冯市长的夫人朱洁,原是阳城师范的一名会计,现在是主管后勤财务的副校长。最近发现乳房有肿块,医
大附院初步诊断可能是良性,但也不排除会变成恶性,建议还是早点手术局部切除。原本已经定下手术时
间,却因为病人体质太弱,频频发热,需要调理一些日子。
据说,冯开岭当年以一介贫寒子弟,娶得干部家庭出身的朱洁,是颇费了些功夫的,也为他日后的进步奠
定了坚实基础。夫妻两人都有些地位,儿子送在澳大利亚读书,表面上看是个典型的中国式幸福家庭,实
际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黄一平虽不知个中详情,但对其外暖内冷的不睦本质却看得一清二楚。这次朱
洁生病,冯市长也还算尽心,多次和医院领导、专家商量治疗细节,但真正在病床前照应的就只有朱洁妹
妹一人。
缘于朱洁的特殊身份,医院给她住的是一间独立病房,似由医生休息室临时改建。病房里,朱洁一个人正
躺在床上流泪,看见黄一平进来也没有多少表示,说明正当气头上。像中国官场上众多秘书一样,黄一平
进出冯市长家的频率,恐怕高过自己家。一日数次上门接送不算,冯市长家里日常一应事务,但凡需要男
主人出面才能应付或解决的,十之七八是由黄一平代劳。这两年冯、朱夫妇关系不好,时常发生冷战,其
间遇到急事需告知丈夫,朱洁也大都把电话打给黄一平转达。因此,黄一平与朱洁之间,既相当熟悉,也
比较随便。
进门后犹豫了一下,黄一平轻轻叫了声朱大姐,她竟一下哭出声来。原来,这两天朱洁妹妹因劳累过度严
重感冒,晚上也不能过来了。白天来往的人多还好,医生护士也不停走动,晚上就剩下朱洁孤零零一个,
到现在连晚饭还没吃哩。她说,那个杀千刀的冯开岭已经两天没来医院了。
黄一平赶紧到医院门口小店,做了鱼汤、菜粥,端来让朱洁吃了。饭毕,征求朱洁意见说,大姐,你看是
不是让汪若虹来陪你?朱洁说,不要了,她有小萌,我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心情不太好,如果你没什么大
事的话,在这陪我说会儿话就行了。黄一平当即倒了开水,拧了毛巾,让朱洁擦洗,自己则到小店还了碗
筷,顺便给汪若虹打了个电话。回到病房时,朱洁面容神态已然大为好转,黄一平就搬张凳子坐到床边陪
她说话。
先说了些盐咸醋酸之类的淡话,两人都找到了交流的感觉。黄一平就安慰朱洁,同时为冯市长开脱。话刚
由冯市长工作忙起头,朱洁又火了,腾地一下坐起来,怒道:他忙?他忙个屁!他姓冯的太不是东西了,连
个畜牲也不如。我也不怕你小黄笑话,你也不是外人,今天我就是要倒倒苦水,也揭揭他身上披着的那张
画皮。你知道他到省城做什么吗?他是去会那个姓郑的狐狸精。你也不要帮他瞒了,他们的事我全知道,
就连今天晚上是郑小光开车来接他,我都知道。哼,那个郑小光为了赚钱,把自己妹妹都搭进来了,还冒
充什么大老板!
7兆头似乎不太妙
黄一平心里想原来《两只蝴蝶》背后的女子是郑小光的妹妹郑蓉。
朱洁还在继续痛斥冯开岭,说他在省城工作的时候,就和那个郑蓉好上了,她还为他离了婚。你知
道我的乳房为什么会这样?是夫妻生活不正常,是我长期孤独、郁闷的结果,我们已经几年没有性生活了
。
也许以为黄一平知道内情,也许是实在气愤不过,朱洁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
昏黄灯光下,黄一平听着自己顶头上司的隐秘,内心轰响着万钧雷霆,表面却只能不动声色。他第
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打量着朱洁,虽然脸上有些蝴蝶斑,皱纹也生得早了些,却仍然掩不住当年俊俏的风韵
,也写满当今生活的不如意。
就这样,朱洁一边说一边哭,尽情发泄着满肚子的苦水。其间,她还亲自下床把门反锁了。看得出
,她很久没同人这么痛快聊过了。也难怪,她一个副校长,这些不可示人的隐秘,在学校没法和同事聊,
就是在亲戚朋友那里,也不是随便可以说的啊。今天,她向黄一平倾诉,起初还有某种负气的成分,后来
渐渐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渐渐地,黄一平对朱洁开始生出些同情与怜悯。他甚至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平时
虽然给人些许傲气和距离感,可这会儿却像一个邻家大姐,甚至是一个孤弱无助的小妹妹,一个曾经同桌
的她。他想,如果她早年嫁的不是冯开岭,现在不是贵为市长夫人,那么她也许就不会这样孤独、痛苦。
黄一平又给她拧了热毛巾,安慰说不要再哭了,眼泪会催女人早衰的,珍惜自己最重要,等等。
面对热气腾腾的毛巾,朱洁竟没用手接,而是扬着脸迎上来,目光充满了期待。
黄一平犹豫了一下,还是俯下身,帮她轻柔而仔细地一点点擦去泪痕。
忽然,黄一平感觉朱洁呼出的气息急促起来,目光也有些迷离,他的手抖了一下,心跳随之骤然加快,脑子里立即陷入一片空白。
据说省委组织部依据上次民主测评与推荐的情况,对阳城市的班子配备向省委主要领导做了一次汇报。黄一平心想,一定是冯市长从省委组织部年处长那儿获悉了情况,也许是有些不太好的消息。
“感觉仍然很差,兆头似乎不太妙。”每当眼皮跳得厉害,或者夜里刚刚做个恶梦,冯开岭就会这样在黄一平面前抱怨。
看着冯市长焦虑得厉害,整天眉头拧成一团疙瘩,右腮那块肌肉令人揪心地抖动着,黄一平心里也就七上八下。
于是,利用一次闲聊的机会,试探着对冯市长说,昨天我在网上浏览一家以测字相命闻名的网站,按照上边的要求试了一下,居然还很有几分相像哩。
冯市长眉头一松,哦了一声,目光似在鼓励黄一平继续说下去。
黄一平便如此这般细述一番,冯市长感叹道,其实这东西在日本、韩国和东南亚好多国家非常盛行,据说还有大学专门开设此种课程。黄一平说,是啊,人家是当作学问、科学来研究,不像我们这儿归在迷信一类。
趁着市长情绪不错,黄一平话转正题,说我老家阳北县有个三十多岁的瞎子,人称小先生,在当地算命测字堪称一绝,生意好得需要挂号排队找关系加塞儿,甚至带动了周围很多配套服务。
冯市长点头道,我听说过,好像不少领导、企业家也经常悄悄找他,蛮有名气咧。黄一平说,正好我最近要回去看看父母,要不顺便找他试试?冯市长一笑道,你有兴趣,不妨一试,权当游戏罢了。
当晚,黄一平便借了邝明达一辆车,亲自驾驶,星夜赶往阳北。
托了阳北警方一位朋友,黄一平找到当地派出所管段民警,摸到家住城郊的瞎子家。那个瞎子家的排场,把见过些世面的黄一平还是吓了一跳。据说,前来算命的人来自四面八方,其中不少是江南上海、邻省浙江的达官巨贾或明星大腕
8秘书班子不定期聚会
黄一平被安排到楼上一个豪华房间,单独与瞎子交谈。
黄一平也不多说,只报了冯市长生辰八字,瞎子手指动动,嘴里念叨一番,当即摇头说,不妙,不妙,此人原本官运通达,时下也有再上升一步的机会,可是遇到一道很难跨过的坎,怕是不妙。
黄一平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