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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杂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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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年中学未毕业便辍学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一份工作,挣些钱奉养母亲和姑姑。
  辍学后的启功,一面教家馆挣钱补贴家用,一面急于谋求工作机会。他向祖父的老门生说要找一份工作。老门生批评他说:“没出息,你不上大学、出国学习吗?”启功没敢当面回答,心里说:“还上大学、留学呢,我的母亲和姑姑谁养她们呀!”这时启功拜了贾羲民先生和吴镜汀先生为师学习绘画,想当个画师。可是当画师也不容易。这时候的启功,真是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升学放弃了,而小职员仍然当不上。他常说:“奇怪的是,如果当时有个小工作连续干下去,也不会有后来的节目可演了!”
求 学(1)
  启功念过小学,中学也未毕业,他怎么能够成为根底深厚的大学问家呢?这在许多局外人看来是一个谜。
  启功小时候受的是封建家庭束缚式教育,家教很严,每天早晨起床后,首先要给曾祖父和祖父请安,他被告之,对待长辈老人要讲礼貌,对待年幼伙伴要谦让,这些教导对他一生做人产生了深远影响。
  文化上的启蒙教育是从姑姑那里学习识字开姑的。姑姑把纸裁成小方块,写上人、手、足、日、月、天等常用字,每个方块上一个字,每天教新字,写完一百张包成一包,记住学习顺序,念的时候就成了一套。长大一些开始练习写字,描红模,写影格。祖父写出字来,让他在上面蒙上一层纸,照着下面字影写。那时候要写字不是为了书法艺术,而是为了巩固已经认识的字。三四岁上私塾以后,每天要写一篇大字,后来上小学,也有写字课,都是为了巩固所认过的字。启功还记得,小时候看见祖父教叔叔读书的情景,可以用念、背、打三个字来形容。叔叔自己先念,然后背过身去背书,叔叔被揪着小辫背书心里怎么能不紧张,背错了,就被祖父打一下。但是,祖父对启功却没用过这种严格方法,而是循循善诱用讲故事的方式教他读书。启功回忆,他从五六岁起读《论语》,稍后读《尔雅》,再后读《孟子》。祖父给他讲《孟子》里孟子与梁惠王、齐宣王的问答等等,讲梁惠王这如何那如何,齐宣王说什么讲什么,启功听着大感兴趣,也渐渐明白了古书上的句子,并非都像咒语一样的不能懂,常常加了一两个字或换了一两个字,就跟我们现在的话差不多了,没什么神秘!他说这一点幼年的感觉,到今天还影响着他,觉得“今之汉语,犹古之汉语也”。
  十几岁从吴县戴绥之先生学习古典文学,习作诗词文章。做古典语文的基本训练,已有了超出一般水平的基础。先生说:“你现在不能从头读经书了,但经书是根底,至少是应该知道的常识,稍后再读。现在先读些古文。”于是教他找了一本木版木刻本没圈点的《古文辞类纂》,先从柳文读起。怎样读?启功说,我以为先生一定会给我每句讲讲,谁知不然。先生在选出的篇题上点一个朱笔点,一次选几篇,说:“你去用笔按句加点。”一天留的作业即是十几页,甚至几十页。回忆第一次回家点读时,天啊!黑字一大片,从哪里下笔点呢?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去瞎点。只有“之乎者也”的地方,大约是句尾,点着比较放心,其他对和错,只好置之度外。
  次日上课,战战兢兢呈上作业,心里想,老师如不斥责,也会哂笑。谁料老师丝毫无表情,只是逐句低声念去,念到点错的地方,用朱笔挑去点的句点(当时只用一个点来断句),另点在正确的地方。这才开口解说这句是什么意思,那个点为什么错。启功才恍然大悟:凡点错处,都是不懂某个字、某个词以至某个句式。特别是人名、地名、官名等等硬度很强的专有名词。可以说,每天点的书,有许多句并无把握。谁知老师挑去的句点或更换句点的位置,每天总计并不太多,真出乎意料之外。
  祖父不准他看闲书,如《三国演义》、《水浒传》、《西厢记》等都不准看,认为他还不到看这些书的程度。祖父书架上有许多书,如《资治通鉴》等,他又看不懂。街上偶尔有卖唱本的背着书匣子吆喝:“买唱本、看书!”听见吆喝声,启功就跑出去选两本回来,先给大人看一看,允许买就买下,不许买就退回去。他记得小时候只准买过一本图文并茂的小书《猪八戒吃人参果》。
  启功的祖父又是启功艺术爱好的启蒙者。小时候曾看见祖父信手在扇面上用笔墨点出些虫草、山水,扇面就成了生动的艺术品。这情形使他非常震撼,便暗下决心,将来要成为一名画家,做到和祖父一样。启功现在还珍藏着祖父的遗墨。
  1924年,启功考入了位于崇文门内的北京汇文小学。这是一所教会学校,校长和老师都是牧师,教学方式和学习内容与在家中和私塾馆都大不相同。上课时先生讲,学生听;一个字先讲偏旁,后解字义。除了学习语文外,还有算术、外语,还要读读圣经,学生可以向老师提问题,进行交流。这种方式很能引起启功的学习兴趣,使他的思想境界开阔了许多。当时祖父的门生邵从恩和唐子秦先生,对启功的学习非常关心。邵先生怕他贪玩,允许他每个星期日到自己家来看一看,有时启功忘记去他家时,邵先生便亲自登门到启功家检查作业,看到启功有进步,他们都感到欣慰。一次唐先生看到启功作的诗,竟激动得流下眼泪。
  小孩子在心情舒畅的氛围中很容易适应,不仅学习新知识,还结识了新朋友,学业大见长进。和启功在汇文小学同桌学习后来成为考古学家的贾兰坡、物理学家王大珩都是他的好朋友。
  启功小学毕业后,又升入汇文中学的商科。为什么学商科?他只想尽快掌握一技之长,早些找到工作,好挣钱养家。他深知学习机会来的不易,他在日记中写道:“每见课余之暇三五相聚于藏书之室,切磋琢磨,同德共勉!”
  启功从懂事起的这十几年中,在文学艺术修养上的成就,已经超过了他在小学、中学学到的。中学辍学后,他已经能出口成章、落笔成画了。经祖父老世交介绍,他除了从戴绥之先生学习古典文学,还拜了贾羲民和吴镜汀学习绘画,老师经常带他到故宫博物院看陈列的古字画,观察古代名家作品。当时故宫博物院开放了几个书画陈列室,除了钟粹宫有些玻璃陈列柜外,别的展室或者把画幅直接挂在墙上,或者把卷册摊在桌子上盖上一层玻璃板,有的甚至什么玻璃板也不盖,可以使观众近距离观察、欣赏。当时门票是一块银元一张,在每月的一、二、三号改收三毛钱。重要的展品展出时间长一点,如范宽的《溪山行旅图》,郭熙的《早春图》等,都是启功在那时一再观察过的。有些老师和长辈随看随评论,这就使启功在国画鉴赏知识上受到不少启迪和教育,给他后来的书画鉴定打下了基础。如果遇到自己不能理解的问题,当场就请教老前辈,得到答案后,自己的疑难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求 学(2)
  这十几年中,在不幸中也有大幸,既有母亲、姑姑的百般呵护,也有长辈故友的仗义相助,他像一块吸水的海绵,师从百家,不拘一格地学习传统文化知识,且多有建树,奠定了他以后做学问的基础。
恩 师(1)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启功先生的恩师可不是这种意义上的师父。
  这位恩师离开人世已三十年,现在的青年人对他可能已经不十分熟悉了,但在启功先生及成长于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一辈人中,他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学者,“循循然善诱人”的教育家,他是足以使启功先生一辈子忘不了的人。这位恩师就是北师大的校长——陈垣。
  陈垣先生字援庵,一生治学严谨,教书育人。北洋军阀时期当过教育部副部长,国民党时期任辅仁大学校长兼北大历史系教授。1949年,蒋介石曾三次派飞机接他同去台湾,但他坚持不走。解放军进城时,他和学生们徒步到西直门夹在欢迎的人群中挥动小旗,迎接解放军入城。他对启功说:“我这几十年,历尽沧桑,经历过多少次兴亡盛衰,多少当政者都是置民于水火吸民脂民膏,我渴望光明,可到处都是黑暗。共产党来了,我们大概可以看到光明和真理了。”果然共产党很信任他,让他继续担任辅仁大学校长。1952年院系调整时,辅仁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合并,又委任他担任北京师范大学校长。毛主席在一次会议上说过:“陈垣是中国的国宝!”“文化大革命”盛行批斗时,党中央又传下命令,陈垣是好校长,要妥善保护。
  启功原来并不认识陈垣。1933年,启功初中毕业时,祖父的老世交傅增湘,拿着启功的作业去见陈垣,意在为启功找一个谋生的机会。傅先生回来后对启功说:“援庵说你写作俱佳,他对你的印象不错。可以去见他,无论能否得到工作安排,你只要多向陈先生请教,学到做学问的门径,这比得到一个聘书还重要,一生是用不尽的。”
  启功记着这个嘱咐去见陈先生。初见时,启功看到陈垣眉目间肃穆威严,未免有点害怕,但陈垣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说:“我的叔父和你的祖父是同年翰林,我们还是世交呢。”其实陈先生早年就参加了辛亥革命,对于封建科举关系虽已不那么重视,但这句话却一下子拉近了陈垣和启功的距离,好像拆开了一堵生疏的墙。
  认识陈垣之后,启功得到了在辅仁大学附属中学教授一班国文的职位。这对本来出生于教育世家的启功来说,当然是十分高兴的事,为人师表,对他来讲是世间最为高尚的事业了。但是好景不长,当时辅仁中学的校长过分重视资历,觉得一个中学还未毕业的人教中学不合制度,就把他解聘。1935年,陈垣又安排他在辅仁大学美术系担任助教。掌管美术系大权的人还是那位中学校长,工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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