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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李敖:李敖对话录-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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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政、谢三升、蔡介雄、金玲雅、陈启吉、廖枝源、苏贞昌。二月十六日《台湾年代》社论说:“党外省议员签下此种向国民党表态的文件,真是愚昧失身。犹有进者,党外省议员插足国民党家务事,放弃反对运动者起码的抗议与争衡的原则,更是屈节夫格。”“国民党统治台湾三、四十年以来,多少前辈的民权运动者,为抗衡国民党的高压,不惜流血、坐牢、放逐生涯,如今在广大有志气、不屈挠的台湾选民护卫下,被送进省议会的党外省议员,竞然如此愚昧失身,更屈节夫格!不知他们如何上对先烈前辈,又如何向台湾人民交代?”又在《每周短评》中说:“只可惜这一群“卖身’签名的‘党外’议员,不知他们的‘党’性何在,也难怪许多人比较美丽岛前、后两届省议员,要暗叹本届‘无党外’了。”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答:我上下古今、博极群书,但是从来没有看到一些台湾人玩政治,玩得这么没水准的!一些台湾人玩政治,玩到最后,全不上路。全没规格。这些人的基本特色是“媚骨症候群”,其中包括两派,一派是海外派、一派是岛上派。以海外派为例,自来政治异己,反对当政者而流亡在外,如不能阿基诺式赴难,也要朱舜水式“老死他乡”,这是起码的玩政治的规格。可是我们看到的一些台湾人,却是一个个回来叩头的廖文毅、郑万福、邱永汉、辜宽敏……廖文毅一下飞机就向飞机场中的蒋中正照片打拱作揖,这种高速的前倨后恭,真是古今所无(唯一堪与伦比的,大概只有谢东闵。谢东闵在蒋中正死后,停灵国父纪念馆期间,率同台湾人全体县市长去下跪——外省大员自严家淦以下,虽然也个个无耻,但都不好意思下跪,谢东闵却优为之,其膝功之软,有如此跪!一些台湾人的马屁,在国民党的调教之下,可真青出于蓝呢!)。以岛上派为例,一些以党外人士标榜的台湾人,其对国民党媚骨不绝,我们已屡见不鲜,这次党外省议员的集体大手笔,就是这种媚骨的逻辑发展,我们痛心极了!黄天福说得好:“依照政党政治的原则,党外不应该签署这份提案,蒋经国连任不连任,毕竟是国民党本身的事情,而且这份名册是送到国民党中央党部而不是总统府,更加显得党外签署的不当”。我看这次党外省议员的“媚骨症候群”发作,并非偶然事件,而是一些台湾人所受政治教育不足的缘故。几十年来,台湾人从日本人而国民党,所受的,都不是硬骨头的政治教育,难怪如此不争气。但是,在日本人以前,在清朝西太后“六旬万寿”时候,全国大拍马、大 “报效”,其中考第一的是台湾“板桥林家”林维源,就是国民党财阀林柏寿的爸爸,独捐经费三万两!一些台湾人会拍马屁,原来是有传统的!总之,《台湾年代》上对党外省议员的批评,是有骨气的台湾人的正义之声,我一百分支持这一批评。我觉得这十四位党外省议员,应该集体向选民谢罪!他们犯错犯得太不像话了!(他们之中,有人说签名是别人代办的。即使如此,请读一下《明史》顾宪成传吧!《明史》说:“顾宪成,字叔时,无锡人。万历四年举乡试第一。八年成进士,授户部主事。大学士张居正病,朝士群为之祷,宪成不可。同官代之署名,宪成手削去之。”顾宪成有这种气派拒绝集体拍马屁,不让人强奸他,这件四百年前的小故事,岂不值得大家学学吗?) 

  情理之间 

  问:你的千秋评论是我最爱看的书,你的胆识学养是我素所敬仰的,可是最近在你的言行中,却颇有令我不解之处。你说过:“我对朋友一向是很宽大的,仅次于女人”,在李筱峰身上,我实在看不到你对朋友的宽大……我与李筱峰素昧平生。此次,他行事或嫌莽撞,求证不够深入,但为求真理,六亲不认的执著,倒十足是你老李的徒弟,对这样一个“灵光偶蔽”(未必是灵光已逝)的晚辈,“挥泪打四十大板”也就够了,但在“雁行折翼”那一段里,行文是如此的优美,寓意却是那样的不“宽大”,到“我们怀念这位小兄弟”戛然而止。让人觉得你是持着真理的棒子,不留余地把他打入友谊的“博物馆”。“让他失落,是明智之举”,你这位党外的“导师”、“祖师爷”,对晚辈未免太严苛了,难怪党外不敢“选修”你的课(纵使是“必修”也只好做一个“跷课”的坏学生了)。以上是我常人的愚见,谨是智者,你一向特立独行,想必有“非常人”的看法,愿闻其详,以启茅塞。 

  答:从你熟知我的文章的情形来看,你当然读过我那篇《什么叫“理来情无存”?》(《李敖全集》第六册),你记不记得我说过—— 

  拉斯基(Laski)下笔为文,议坛雄辩,总是气势凌人;可是笔杆以外,议场以外,其待人接物,温柔敦厚,使“世俗间”觉得他“和他们差不多”,这是很有人味儿的态度! 

  沈休文的诗说“理来情无存”,我蛮喜欢这句子。行文公论之时,应当“理来情无存”;行文公论以外,即使政敌,又何妨把酒言欢? 

  中国人最大的毛病也许是情理之际分不明白,往往因情断送了理,往往因理 “得罪了人”(情)所以搞得是非难分,其实这根本是两回子事。 

  我们该提倡提倡“理来情无存”的态度。 

  所以,在“理来”的时候,一切辈分、情谊、面子等等,我都尽量不考虑,我是一个青抓破脸皮的人,我不太怕得罪人,重要的是,在这种“无忌”的心情下,我究竞能够在环境允许的极限下做多少?在“剃刀边缘”做多少? 

  以上这些话,是我二十年前写的。二十年过去了,我在文海里兴风作浪,在风浪当时或过后,我检讨起来,如果有真正令我有浮云世变之感的,则莫过于情理之间的冲突,为了维护真理与是非,我乐于据理力争,但是,当你发现,你力争的对象不是敌人,而是你亲近的人的时候,你就争得无乐可言了。虽然如此,你争呢,还是不争呢?这就有两种选择法:照保守一点。乡愿一点的选择法,是不争的;但是真正第一流的真理执著者,却必争无误。故东方的圣人要“当仁不让于师”;西文的圣人要“爱真理过于爱朋友”,我是属于这种执著者,所以我和敌人固然冲突不断,和朋友也争执不绝。按说纯理之争,大家在情上,不该因争而有过节,可是中国人最犯情理不分的毛病,结果一争之下,大家连朋友都好像做不成了。因为我深知中国人这种毛病,所以我总是以黑社会老大似的,把叛帮的小老么屁股狠揍一顿再说,以收棒喝之效。当然我这样一来,就难免有下手过重之失,曾心仪就一再埋怨我对李筱峰打得太重,我觉得曾心仪有理。前些日子,我托曾心仪送了一本书给李筱峰,表示我对他没有过节。这件事,当然过去就过去了,但李筱峰也该为他的错误,对我有以表示才好。东方的圣人说:“某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我很高兴你指出我对李筱峰“未免太严苛了”的过失,我觉得我真犯了圣人的过失。 

  谁要他们平反! 

  问:赖和在一九五一年为国民党内政部明令表扬,说是抗日民族英雄,入祀忠烈祠。不料到了一九五八年,国民党司法行政部调查局又“据报”,查明赖和“反日思想激烈,属子左派”。于是又下令撤除赖和在忠烈祠的牌位。今年一月二十二日,赖和又要被迎回忠烈词了,为庆贺赖和平反,《中华杂志》、《夏潮论坛》、《文季》、《台湾文艺》、文学界》等杂志,二月十二日在台北耕宰文教院举行演讲会,好热闹一阵,你有何感想? 

  答:我感到好滑稽。据我所知,运动给赖和脱下红帽子的人,其实就是十多年前整天给党外人士戴红帽子的人。他们是和国民党情治、政战系统有深厚关系的一些所谓学者、教授、专家。他们如今把赖和搬弄,真的目的在用这一步棋,来统战岛上的统一派和乡土派,给国民党利用。我的朋友陈映真、王晓波他们,都是很天真的书呆子,他们当然不会察出他们连同死人,一起被人利用,所以会一再和那些人扯在一起,真是不够明智。二月十九日《台湾年代》有小风写的一段话,小风说: 

  余死后,如果有人忽然“头壳相拍电”,乱发怪想,要为我“平反”,把我送进国民党经营的“忠烈祠”去,这是我期期以为不可的,希望我的亲朋至友们千万不要这样做,尤其更不要因为我的所谓“平反”而到耕莘文教院去开什么演讲会。最近有一些人,忙着为抗日文学前辈赖和先生“平反”,听到赖和被国民党送回 “忠烈词”之后,高兴得“忘了我是谁”,还举办什么演讲会大肆喧腾。这是对赖和的人道精神、自由精神和抗议精神,最大的侮辱。我死后,大家可不要给我耍这一套。 

  这是很明智的认识。总之,我们千万要记住:我们的忠奸之判,自有标准,绝不是国民党的标准,我们绝不让国民党来检定志士仁人的忠奸,绝不该也不屑让国民党来介入,而由国民党来侮辱赖和和我们,我们务必要警觉到这一点。 

  为什么我不被抓起来? 

  问:在台湾批评国民党,论深度、广度、密度,你李敖第一、第一、第一,我们奇怪,为什么国民党对你不动手?不把你抓起来? 

  答:奇什么怪?会抓起来的,只是俗话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来到”而已。何况,也不是没抓过,别忘了我已经坐过两次牢了。国民党对我这种人,的确很头痛,因为他们从来没碰到过像李敖这种敌人;别的敌人成群结队,可是李敖独来独往;别的敌人动刀动枪,可是李敖笔胜于枪;别的敌人一关就完,可是李敖关了又来;别的敌人想抢或分他们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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