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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袍?也不好;拿个尿壶接着?岂不是要在天下人面前出“丑”!
大典的鸣赞官(司仪),被哭闹声搅得心烦意乱。参加典礼的官员,也心不在焉,晕头转向;有些一二品大员,稀里糊涂地钻到八九品官员堆里;有些低级官员,随帮唱影,跪到一二品长官的屁股后头,一通地冲着太和殿磕头,喊万岁。
满院子文武煞有介事地“三跪九叩”,没结没完;小皇帝的哭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无忌惮。载沣摊上个倒霉的差事,又急又累,满头大汗,不住口地哄着儿皇帝:别哭,别哭,快完了,快完了……
典礼终于在皇上的哭闹声中结束了,百官一边退场,一边议论:“要回家”,“快完了”,这是什么意思?莫非……
三年后,大清朝真的就“玩完了”。到民国十三年(1924年)十一月五日,溥仪“回家了”,从紫禁城搬到他父亲载沣的府邸去(今北海后沿儿宋庆龄故居一带);又过了几年,溥仪又回到了东北老家。
按照中华民国大总统袁世凯给予的“清室优待”条例,溥仪退位那会儿,只是把外朝三大殿及所在区域,交给了中华民国,尊号不变,仍居宫禁,过帝王生活。这期间,溥仪倒是越来越“懂事儿”了,知道“当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钟”。可惜呀,江河日下,已经威风不再了。“朝廷”、“皇室”成员不能大摇大摆、趾高气扬地出入午门,只能走紫禁城后门神武门;各种“大典”,也改在乾清宫举行,活动范围小了,规模和声势大不如前。按例“元旦大典”从上午九点钟开始。溥仪仍身着明黄色龙袍,外面套上有日月星辰图案的团龙补褂,端坐在乾清宫正殿的龙椅上。“御前大臣”、“御前侍卫”等,在乾清宫大殿内外依次排班儿。溥仪“接见过”中华民国专使后,丹陛下响起三声静鞭,乾清宫庭院内外,鸦雀无声。接着,乾清宫东、西两廊鼓乐齐鸣,满、蒙王公和内务府大臣、“南书房行走”等遗老遗少,穿着朝服,依次向溥仪行“三跪九叩”礼。整个一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皇帝到太和殿去参加大典,来回坐的是最高级的“礼舆”,高两米多,正面宽一米二,侧面宽一米八;重檐式轿顶,第一层八角形,饰金顶,第二层四边形,罩着绣金龙的黄缎子帷幄。冬天,轿外加一层毡子。四柱蟠龙环绕,门饰云龙。两侧各开一窗,夏用纱帘,冬用玻璃。
皇帝出内城大典、大祭时,也乘坐这种楠木礼舆,十六个人抬,随行的仪仗队,约有一千五百多人。
在皇城内活动,皇帝坐十六人抬的“步舆”,随行的銮驾卤簿,约有二三百人。到皇城外巡视,皇帝坐十六人抬的“轻步舆”,随行的骑驾卤簿,有五百人左右。
皇帝很少有“跑单帮”的时候,即使在紫禁城内转悠,也前呼后拥地跟着一大群人。这种时候,皇帝坐四人或八人抬的“便舆”,天儿凉坐“暖便舆”,天热乘“凉便舆”;也有坐有座无棚罩的“肩舆”的时候。皇上去御花园遛弯儿,也免不了兴师动众:敬事房的一名太监在前面开路,嘴里不时发出“哧—哧—”的声音,警告闲杂人等回避;其后,隔二三十步远,有两名“属黄花鱼儿”的太监,顺着路两边,迈着方步“趟道”;再隔十几步远,才是皇上坐的轿子,两边各有一名太监“扶轿”;后面跟着一大帮太监,拿着马扎儿(备皇上小憇用),捧着衣服,带着雨伞旱伞,挑着点心、茶具、茶水、急救药品、洗漱用具;压阵的太监,带着尿壶、便盆儿。受到群众这般“拥护”,皇帝还总觉得自已是“孤家寡人”,恐怕是“高处不胜寒”,很难有“说贴心话的人”吧!
1900年,“八国联军”进了北京。慈禧太后为了给“洋兵”腾地儿,急急忙忙遛出了北京城。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载湉,有时坐轿,有时坐驴车,一路颠簸,逃往西安。第二年回到紫禁城,载湉见中外纠纷仍然不止,心急如焚。有一天,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他命令两个小太监,把两根儿竹竿绑在一把椅子上,用这个“滑竿儿”抬着他去办事。一路上,他拿着一个小铜物件,一边敲打着扶手,一边自言自语:老外照这样胡闹下去,怎么得了……突然“咔嚓“一声,竹竿断了,皇上跌翻在地。两个小太监脸都吓绿了,爬在地上(又鸟)啄米似地叩头,请罪。载湉一跃而起,一边拍打衣服一边说:没你们的事儿,都起来吧!说着,自顾自地走了。
载湉在西苑瀛台咽下最后一口气儿,“躺”在吉祥轿里,回到了久违的乾清宫,被人塞进了“梓宫”(棺材)。这“吉祥轿”,似车,却没轱辘;像轿,又比轿子细长。
有幸一睹慈禧太后的“劳斯莱斯”风采的人说,她的礼舆是以藤子为主要原料制造的。两侧各有一根儿五米多长的大木杠,叫“辕”。辕两头儿各有两个大横木和四个小横木,用十六个人抬。舆外套鲜艳的杏黄色贡缎,外面又罩着金线薄绸,四面各绣一条蓝色飞龙。舆顶安装一个“金球”。内壁衬一层鲜亮的杏黄色缎子,上面绣着“八宝”:仙鹤、灵芝、绿松、白磬、淡红色和合(六角形盒子,象征富足)、浅黑色鼓板(寓意“统一”)、彩虹似的“龙门”、玉鱼(灰身银鳞,雌雄搭配)。
座位两边,有包着丝棉的杏黄缎子扶手;扶手提起,背面镶着镜子。座前有一个包着杏黄缎子的活动横板,当作桌子。轿内放着点心。化妆品应有尽有,还有一个按摩脸皮的“圆玉尺”。
这个“礼舆”,简直就是一座“活动房”。坐这么舒服的轿子,慈禧太后哪能想到进步、发展!
中国本来是最早发明“车”的国家之一。唐、宋以来,帝王将相都把心思放在“轿子”上了,使中国在“车”的发展上,大大地落后了。到1902年,上海出现了第一辆“舶来的”汽车时,中国人开了眼界,把它称作“铁马”。有人建议在北京城外修铁路时,最初,慈禧太后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
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有些云南边远山区的乡亲,第一次见到小汽车,都热情地拿着上好的草料“喂它”。某摄制组到贵州北部赤水河一带拍电影时,喝了一辈子“茅台酒”的耄耊老人,请求摄制组,让他们“尝尝坐汽车的滋味儿”。
今天,酷哥靓妹开着私家车到处兜风时,也许没想到,照中国人的聪明劲儿,他们的曾祖就应该享受这玩艺儿了!
第二部分第四章 朝朝朝朝朝夕阅(1)
听政、视朝、早朝、会议、晚面、请安、见启儿……统称“日常办事”。
明太祖朱元璋“四鼓而兴,未明视朝”,“晡时听政”,“昏乃还宫”。
清康熙皇帝玄烨“每日听政,必御正门”,“未明求衣”,“辨色视朝”,未尝暂辍。
“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五尺犹拥被。”
看惯了人民代表规规矩矩坐着开会的中国人,从电视上看到某些国家或地区议员大打出手的场面,觉得分外新奇。其实,这种情形,在内阁也时有发生。那里,军警宪特,什么人才都有,干起架来更热闹。不过,内阁总是“关着门”议事,外人很难了解内情。议会经常“敞着门”开会,议员擤鼻涕,打哈欠,都躲不过老记的镜头。
明穆宗隆庆五年的冬天,小北风嗖嗖地刮,冻得人们直淌清鼻涕。到了办公室,内阁成员们也不觉得暖和,“阴风阵阵”,令人心寒。大学士、吏部尚书高拱,走太监后门儿新爬上来的大学士殷士儋,各领“一军”,时不时就给皇上打个“小报告”,互相拆台。大学士张居正两边都不得罪,坐山观虎斗。
最近几天,双方矛盾逐渐公开化,已经到了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程度。在这次“通风会”上,终于面对面地干了起来。殷士儋首先发难。他采取迂回战术,阴阳怪气儿地对高拱的哥们儿张楫说:“咱们之间有什么话,都好说,千万别被人当枪使!”会议室里一下子就炸窝了,七嘴八舌,乱哄哄的;有的直来直去,有的敲边鼓、甩闲话,说啥的都有。高拱眼睛一瞪,冲着殷士儋吼道:“有本事,直接冲我来,别拐弯抹角的!”殷士儋一看把主帅挤兑出来了,正中下怀,指着高拱的鼻子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今天算计张三,明天算计李四,内阁的老人儿,一个个被你撵走了;我连屁股都没坐热,你又想赶我;这内阁是你们家的?”
高拱资格老,所向披靡,从来没叫人这么作践过,气得捋胳膊挽袖子……张居正一看苗头不妙,刚想出头劝架;冷不防,高拱扑上去,当胸给了姓殷的一拳。这一拳出手,就像吹响了冲锋号,舌战已不解气的人们,顿时拳脚相加,混战起来。
穆宗朱载垕不爱“管闲事儿”,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也不带着急的。没准儿他还暗暗高兴呢:你们打得越历害,就越想找朕讨“骨头”啃;你们要是“团结一致”、“铁板一块”,朕可就容易被蒙在鼓里了!
“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非常辛苦,不称心不如意的事儿,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元(1271…1368年)以前的各个王朝,都设丞相职位;有的朝代还把这个职位一分为二,设左丞相和右丞相。虽然丞相是皇帝任命的,皇帝对其握有生杀予夺大权,但是,丞相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丞天子,助理万机”,入朝参与议政、决策,退朝号令百官,事无不统。有了这堵“挡风的墙”,皇帝显得悠哉游哉;上朝,直接面对的是少数大员,退朝,需要批阅的奏折,数量有限。
“县官不如现管。”丞相府人来轿往,拉关系、走门子,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