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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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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啊。我说呢,这南兵军容整齐,进退有法,不愧是戚帅当年打倭寇留下的老骨干,也只有这样的队伍,才配的上做钦差您的卫队。”

这时那队伍离的近了,取了个半月型,隐隐将这支炮营罩住。带队的军官带了百名身高体壮,混身盔甲的洋兵冲入队伍里,在钦差的外围垒了一道人墙。瑞恩斯坦道:“尊敬的国舅阁下,登州的副总兵冠军侯,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该受诅咒的无耻之徒,居然辜负了陛下对他的信任,与播州杨氏,及日月魔教勾结。现在已经被拿下,他亲口招认,登州炮营里,也有他大批心腹。小人请求国舅下命令,让瑞恩斯坦伯爵,来消灭这些背信者。”

他嗓门大,声音粗,这话很多兵将全都听见了,炮营之内,顿时一阵哗然。那些浙兵中的快枪手却将自己的枪朝天打了个齐射,带队的军官高喊一声:“休得喧哗,禁止交头接耳,违者以谋逆论!此地已经被我浙兵三万大军包围,胆敢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只见两侧山头上,果然有号旗摇摆,旗帜如林,烟尘翻滚,让这些老兵也看不出,到底有多少人马。

若是此时是训练之前,北兵火气正盛之时,即使身陷重围,他们也敢大喊一声,拼个死活再说。可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对炮营太过不利。方才的训练中他们打光了随身携带的弹药,就连火枪手的弹药也全都用光,如果要打,就得用手里的刀枪,去拼浙兵的快枪长矛虎蹲炮。

再说,在方才的训练中,炮兵的体力也消耗怠尽,为了在钦差面前露脸,得到保举的机会,谁不是拼了老命。现在混身没力气,要争斗,也是有败无胜。只是要是郑国宝真下令对炮营展开屠杀,那说不得只好拼了命也要打上一场。

却听郑国宝道:“瑞恩斯坦,休得胡言乱语。这些炮营的儿郎,最是忠于我大明朝廷,怎么可能去勾结反贼,图谋不轨。这种话,分明是离间我们与炮营的关系,是敌人的奸计。本官好歹也办了这么多年案子,一双眼睛里不揉沙子,谁还好人,谁是坏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这些炮营的好兵,可不能受此不白之冤,这样的话,今后不许再提。”

那些兵士听了这话,心里安定下来。看来国舅是明白人啊,知道我们这些人不会吃多了撑的去造反,只要不下令屠杀,那一切都好商量。也有些人心眼略多,则琢磨着:冠军侯若是果真勾结反贼,这炮营里,说不定真有他的人在。若是这些人裹胁了我们起兵,将来也要受不白之冤。即使不杀头,单是调离炮营,也没地方去找这样一个足粮足饷的好地方去当兵。

只听瑞恩斯坦道:“国舅,话不是这么说的。自冠军侯被拿之后,从他家里已经搜出大量勾结魔教与播州的证据,而他的亲兵,则给炮营那边派了十几个人去,要他们发兵去攻打府衙,劫夺人犯。冠军侯也一口咬定,曹应甲是他的内应,答应为他叛乱起兵时,做先锋官。”

曹应甲离钦差不过咫尺之遥远,听了这份控诉,二话不说,滚鞍下马,跪在马前道:“末将冤枉啊。冠军侯是否起兵叛乱,我怎么知道?可是若说小的是他的内应,这话是从何说起?您可以去问一问我的儿郎,我私下里与冠军侯没什么往来,彼此交情一般,怎么可能参与他谋反的事。现在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冤枉,只请钦差将我捆绑起来,见了冠军侯当面对质。”

郑国宝却满面带笑道:“曹中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快起来,快起来。本官昨天晚上,带兵扫了登州周围的一些村子,你们或许也听到动静了。实话告诉你们,那些村子,其实是魔教的老巢所在,我们捉了许多魔教妖人,从他们口中审问出来,冠军侯这厮勾结魔教,谋图不轨。我这才派了人前去拿他,这事与你们没什么相干。你看,我连犒赏银子,三牲美酒,全都备好了,要是想拿你们,还用的着准备这些么?这事,咱们回了驻地,慢慢说清楚就是。不妨事,不妨事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投名

这支炮营纪律不错,平日与地方上接触不多,没想到,居然与魔教做了这么久的邻居。这些当兵的心里叫苦,自己眼皮子底下有魔教,还是总坛,这回就更说不清楚了。而且绝对里,信教的人不少,若是朝廷下令捉拿教徒,这些人也好不了。

可是郑国宝又没下令捉拿,反倒准备犒赏银子和酒肉,这又不是杀人的架势。这手软功一使,将当兵的这点血勇全都化去,让他们鼓不起杀官造反之心。那些当将官的,也想着国舅下的未必是杀手,或许真的只拿冠军侯,不动我们。再说眼下枪炮没有弹药,想哗变,家伙也不齐备,还是先回营盘比较稳当。

后半段的行军,炮营全军全都垂头丧气,士气也随着行军一点点消耗掉。而不知是谁,在队伍里忽然扯脖子喊道:“都怪他娘的冠军侯,好端端的勾结什么魔教,自己找死不说,临到头,还要咬爷们一口。这不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么。我看分明是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想找人垫背,拿爷爷们给他陪葬。这事,就是他不是东西。”

这声音来的突兀,几个主官也看不出是谁喊出来的。可是这话却似个火绳,点燃了当兵的心头的怒火,顿时就有人应和道:“这话不错。都是冠军侯混帐,他自己死就算了,为什么拉我们下水,我们招谁惹谁了?勾结播州,我们知道播州在哪啊?”

“是啊,朝廷足粮足饷。一个月还能吃几顿荤腥,这样的好日子供着,我们凭什么造反啊。”

这些人原本情绪低落,一骂起冠军侯来,便收不住。偶尔有人想要为冠军侯说几句好话,可看众怒难犯,也只好闭口。那第一个说话之人,就靠三两句话,把当兵的仇恨情绪转移到了对冠军侯头上,使众兵卒。对朝廷的怨骂大为减少。曹应甲看在眼里。心头暗惊:这喊话之人,听口音不像是地道的辽东人,难道是钦差派的人,装成辽东口音喊的?

等到进了大营之后。郑国宝把各位主官叫到帐中。自己端坐于帅案之后。微笑道:“几位,咱们是不是把冠军侯的亲兵叫上来对质啊?”

曹应甲看的明白,一路上。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用几句话挑动着大家骂冠军侯,一方面是转移了当兵的怒火对象,另一方面也是让人在咒骂中,情绪发生变化,想要造反哗变的心越来越淡,士气也逐渐涣散。等进了大营,见了国舅堆在空地上的金银,以及一旁整车酒肉,这些当兵的两眼发直,心里想着犒劳,更没多少人会选择站出来动刀。

他更发现,军械、弹药等几个重要仓库,都已经被浙兵的人接管。自己出发时,留下的看守亲兵,全都不知去向。看来不管是捉拿冠军侯,还是观看炮兵训练,都是钦差安排好的谋略,自己这干人是被坑了。现在自己就是无爪的螃蟹,能号令的动的部下,怕是连几百人都不到,靠这点人要是起来哗变,那与送死就没区别。

什么播州,魔教,曹应甲确实一无所知,心里没鬼,也就越发不想铤而走险。摘了头盔,跪在国舅面前道:“钦差,还请您把那侯协镇的亲兵叫上来,我与他当面对质就是。若末将洗不清自己的冤枉,情愿一死,以证清白。”

“末将等,甘愿同死。”其他那些炮营的带兵官,也一起摘了头盔,跪在曹应甲身后。

“好个曹中军,果然带兵有方啊。各路将佐皆愿与主官同死,这样感人的场面,近年来,却是不多见了。曹将军带兵有方,实是我国朝干城,你放心,只要你能洗的清自己身上的冤枉,我一定保举你的官职。”

曹应甲此时却是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郑国宝的夸奖,在他听来,就是说他,平日里结党营私,谋图不轨,部下只知有主官,不知有朝廷。又气又急,回身骂道:“老子一死证清白,你们跟着凑个什么热闹,赶紧给我滚起来。我还没活够呢,你们别在这坑我。”

就在这时侯,那十三名传令的亲兵,全都被押进了大帐。这些亲兵一个个来传令,单打独斗,谁是梦儿的对手?因此全被她一个个打翻拿了,这时一推进来,那打头的亲兵就高喝道:“曹应甲,我可算找着你了。咱的协镇被这狗官拿了,咱可不能吃这个亏。你赶快带你的人,到府衙,把协镇给接回来。”

郑国宝一言不发,只看着曹应甲。曹应甲用手指着那亲兵道:“你说什么呢?你家曹将军,几时勾结冠军侯造反?他是我的长官不假,可那是朝廷指派。如今他既然成了反贼,就不再是我的主官,我凭什么要去救他?”

那亲兵平日里威风惯了,又觉得炮营的战斗力绝对在南兵之上,只要打散了这狗官的护兵,自己就能脱离危险。又骂道:“曹应甲,你说的这叫啥话?咱协镇啥时候造反了?没凭没据的,他们这就是诬陷,就是欺负人。咱北军,几时受过这个气?你是协镇的部下,就得听协镇的命令,赶快集合队伍,捉了国舅去换回协镇,别再这墨迹了。时间都这么耽误过去,协镇要是吃了苦头,回头有你好受的。”

曹应甲看国舅看自己的目光里,似乎怀疑的成分越来越多。是啊,若是自己和冠军侯没什么私下往来,为什么他的部下要自己去救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这可是挟持国舅,到府衙去抢人犯,说的好象家常便饭一样,说自己不是亲信,谁肯信?

他又没法对国舅解释,北兵蛮横,在自己的地盘上,向来是出了名的什么都不怕,这只是一种习惯,不是真的有反心。再看那名亲兵的蛮横模样,他心头火起,勃然道:“我好歹是朝廷的三品命官,你是什么东西,在我的面前大呼小叫,还有没有长官,有没有军法了?”

那亲兵吃他一吓,似乎也有些胆怯,可随即又横起来。“好你个曹应甲,在我面前你也敢抖官威?你也不看看,你这官是怎么当的?没有冠帅提拔照应,你能有今天?我告诉你,冠协镇倒了,你也好不了。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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