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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霓小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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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典情景粗叙,便是此文之中心,其他不必详说,如走廊壁嵌名家书法
题字,诗文俱备,镌刻之艺,笔法之失,精神完足。

祠后有“梦园”,园有湖,而回廊绕之,廊有栏板,可以倚憩,俯视清
波游鱼悠然可数。

至于我与芹祠的“因缘”,除上文所说“文采风流”正匾外,又拟一匾
曰“神皋奎耀”,悬在檐际。此二匾闻系集古字。只有正门的“雪芹祠庙”
四字,乃是拙家题写的。此三事外,再无拙笔陋迹了。或有关心之友问我:
为何不题“曹雪芹祠”而偏省曹添庙?又“神皋奎耀”何义?答曰:祠名的
题法,是个文化加感情的问题,“曹雪芹祠”是个死板而乏味的“官样名目”,
我不喜欢。我那提法,略加变换,就亲切有味得多了,况且祠庙二字连用也
是有例可援的(不用“祠堂”,是平仄格律所关)。神皋是指我中华赤县神
州之地,奎乃文曲巨星,他的光焰照亮了这一方圣土。

祠中的一侧厢房,是陈列雪芹家世谱牒史料的地方,据闻收谱甚丰,极
长的陈列壁橱仅仅展示了六种谱,明代刊印的曹氏祖辈画像极是珍贵难得,


宋代名贤的题赞,开人眼界。从这儿也看清了雪芹上世是由河北、河南、江
西南昌辗转迁至河北丰润的真脉络。

我们八点启程,为何要九点到?中间还有一段事情可叙,我们路经地名
“旧宫”(南苑旧署行宫),原有德寿寺,现存丰碑二座,其巨大实为国内
少见,碑乃乾隆二十一年丙子所立,今年正好四甲子二百四十周年,但碑文
与雪芹何干?曰:君不见《庚辰本石头记》中一页题记(脂砚之笔也)说:
“乾隆二十一年丙子五月初七日对清。缺中秋诗,俟雪芹。”乎?那年应即
脂砚“三阅评过”,故有“对清”核定文字的题语,那么,此二巨碑者,岂
不正好是为此而留下了一桩“同世同年”的标志?须知,乾隆遗迹,晚期的
最常见,二十一年的实在珍罕极了!怎么与雪芹无干?丙子次年丁丑敦诚才
寄怀雪芹“不如著书黄叶村”的呢!

钟先生闻我此言,也大为高兴,我们在那儿徘徊良久,照了像,想来钟
先生会有佳句纪此奇遇。

如此巨碑,经二百数十年风日丝毫未损,更奇者,“文革”时也曾要“破”
此“旧”物,因而其太大太坚,试了试,毁不动,也没想“高招儿”来——
此二宝物竟然历此浩劫,岿然屹立于那一片瓦砾之间,真令人生无限的感慨
赞叹!

我愿此二巨碑与芹祠一同永垂永远,勿罹灾难。


色亦有命

我这标题,是蹩脚文言的气派,翻成白话,意思原是要说:连颜色也有
命运。

这话又是怎讲呢?听我试说大略。

眼下我执笔,正值九月九临近,又下小雨,庭柯木叶,纷纷落向廊下阶
砌,我很自然地就想起宋代诗人潘邠老的名句:“满城风雨近重阳”。重阳
节的代表景色是菊花,于是,我又不自禁地想起《诗经》的“鞠有黄华”来。
这一切,不用说是“老生”视为“常谈”,就是“小生”也许都能略知一二,
虽然落套陈言,毕竟还是风雅况味。我座旁的两盆菊花,一白一紫,于是我
又不免思念那“黄华”的黄字,那真是一种“典型色彩”——

我的思路常常出现跳跃现象:正想着中华文化上、语文上这个“黄”字
带来的丰富的意趣与意义,忽然一下子,“黄”上又冒出来一个“扫”字。
于是,我的重阳雅兴,顿时一落千丈。可爱可贵的黄色,竟然是扫的对象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的“智商”不高,想了半日,想出一句话,不知恰当贴
切否——就是“斯文扫地”吧?

我们这个民族有些怪家当,阴阳五行是一项老家底儿。这玩艺儿,倘非
“西方科学”赏识了,至今怕是还在“迷信”、“荒谬”之列。这也姑且不
必多论,只说那五行者,就也表现为五色,所谓东方甲乙木,色青;西方庚
辛金,色白;北方壬癸水,色玄;南方丙丁火,色赤——而中央戊己土,色
黄!黄居中央,土是五行之本,故黄色自来是正色,上色,贵色,宝色。君
不见,“五金”之中,不是也数“黄金”为价码最惊人乎?

正因此故,黄色是被当初的皇家占为己有的,别人谁都不能使用黄色—

—“黄马褂”必须“赏穿”呀,你若自己做一件披上,非杀头不可。黄也分
为多个色层,诸如杏黄,桔黄,米黄,草黄,鹅黄,明黄。。我也是道听途
说,分不太清的。总之,黄对中华民族来说,是最重要的颜色。
可是,近来听说有连黄河、黄土也看不上眼的了,以为就是这个黄,害
了我们的民族,使我们落后,贫困,愚昧,加上丑陋难瞧的,你看,这黄的
命运,变化不小。用文言来表述:此古今之异也。

然而,除那以外,又出了一个新事物,即须扫之黄!呜呼,此非独古今
之异,乃亦中外之奇矣。

“扫黄”的黄字,作何解释?大家明白。它的这一涵义与概念,从何而
来?我没有“考证”过;从它与咱们的“土定义”大相违反而判断,一多半
也是“引进”的东西,据说引进的,也就都是“先进”的。那么,黄色之竟
能含有如此内容,想来它自己也必然是洋洋自得,风头十足的了。可惜的是,
它又成了扫的对象。有识之士,在前一阵子颇为这个进口货忧心愤慨,现在
决心一扫,无不称快。这本不必多说,问题是,“黄”字的命运,在我们中
华语文的崇高地位上堕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这个事情有没有人为之思索一
番?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常听人提到一个“粉”字,说是某出戏、某部小说
太“粉”。粉者何也?我也并不内行,猜想莫非是与“脂粉”有关吧?不管
怎么,反正我们自己的语汇中,不致贫乏到连这个也需要“引进”一个“新
品种”。“黄”就洋气了,别的都“土”得很呀,土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呢。


然而,对年轻的一代,对天真的小学生来说,当他们学认“黄”字时,
总得有个基本观念才行。如今被一群混账人搅得这么乌七八糟,连“黄”字
也要自惭形秽,岂不是实在应该“反思”一下的事吗?


风雨故人来

《新民晚报》诞生于1946 年,如今要庆祝四十三岁芳辰了。而若论《晚
报》的“母体”《新民报》,则已花甲欣逢,更觉源远流长,风规超众。我
自己屈指算来,今年虚度七十一春,对报纸来说,可以忝称“老兄”之列;
但是我却没有资格冒充老友,因为我与《晚报》相识,也是很晚的。可是,
不知怎的,在我感觉上,自以为与之交情不浅,每接一份报,仿佛也有一种
“风雨故人来”的况味。如此看来,我写此文,还不是“拉关系”可以“同
日而语”。

我与《新民晚报》的交情在哪里?曰:在红学。

我的红学起源虽早,但以文字形式来表述,则始于l947 年,这是《晚报》

创刊的次年。《红楼梦新证》主体完成于1948 年,印出来“问世”,已是

1953 年秋天。而其中的重要一章,考论脂砚斋的文字,则是1950 年发表于

《燕京学报》。这是开国以后的第一篇红学论著。因为其中提出了脂砚斋实

是女性、实即史湘云之原型的新见解,引起了文化界的注目,上海报刊先予

摘发转载了。很快,南开中学老同窗黄裳(已多年失去联系),忽然寄来一

份读者反响,看时,乃是《新民晚报》,登出一篇文章,介绍了拙著,并表

示了热情的赞同。

这也说得上是“交情”吗?完全说得上、够得上的!

如果您了解红学、脂学、“湘云说”等等的来龙去脉时,您就能体会到
这一层意义。从整个红学史来看,此说的提出,脂学的建立与发展,它的生
命力的表现,虽然愈后愈明,但在报刊上迅即给以积极反应的,没有别家,
就是《新民晚报》。

及“浩劫”既已历尽,我才有可能为《晚报》写一点点小杂文。承蒙不

弃,总是尽先刊载。统计一下内容,谈文论艺,虽然各有主旨,而毕竟涉及

红学范围的占了最大的比例。

所以我说:我与《晚报》的交情,端在红学。

借此机会,说一句话:我与此报缔交的真感情又究竟何在?曰:在于她
不像有的报纸,时时露出“有色眼镜”的投射光芒,她很公正,在学术问题
上不“一哄”式“定谳”式地对待,不自以为是,不赶这种时髦,不抢那种
市场。最言行相符地履行“双百”的政策与精神。

凡在有识之士,谁都能一眼看出某某报刊的带有成见、偏见的成分多,
某某报刊带的那成分少。。,谁心里都喜欢那少的——最好是没有的。报纸
嘛,也不能尽免于“赶点儿热闹”,有时确实“未能免俗”。但是,报纸的
崇高的灵魂是爱国,爱民,爱民族文化,爱真理。《新民晚报》为什么深受
欢迎?为什么成为全国名晚报之一?我想与四爱的灵魂是密切相关的。

《新民晚报》走在时代的前列,气象日新,自惭语拙,未能表彰她的真

美,——真美在于自有本色,而不靠涂脂抹粉,插金戴玉。
小诗为贺:
“四十三年如电抹”,①
坡公名句足惊人。
至今晚报能喉舌,


① 此七字,《东坡乐府》中旧句也,今借用之。

可是新民可日新!


莫生闲气

会养生、保身的人,生气是个大戒大忌;莫说“闲”气,就是“非闲”
之气也断乎不可、不许去“生”的,生了定会伤身惹祸。

这是至理,我自诩能懂得,也自封我全“接受”;可是懂得与接受常常
停留在愿望上,一讲实践,就“露相”了——原来不但“大气”会生,“要
气”常生,即“闲气”、“小气”都要生它一下,其修养、涵养之差,实为
不容轻恕。

不过,“生气”一词,亦有妙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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