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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走上一处较高的山丘，环顾着四周。
不到几分钟，原本布满了整个天空和大地的魔物，全部都已经毁灭了。
数百万的魔物变成了满地的黄色沙尘，把青翠丰沃的平原，变成了酷热干旱的沙漠。
只是，已经把所有魔物消灭了的星空的微风，却依然在大地之上肆虐。
黄色的沙漠在微风的吹拂之下，不停地往外扩展，没有任何停顿的趋势。
林远没有停下这个魔法，任由星辰在大地之上闪耀，让毁灭的微风随意往外吹动。
然后，在没有生命的沙漠进一步扩张之前，地上的星团突然消失无踪。
“呵……”
林远发现这一种变化，暗地里笑了一声。
朦胧的星空光辉消失之后，持续向外的黄色微风也全部消散。
彷佛包围在光芒之中的事物，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模糊不清的声音，终于清晰了起来。
沉重凝滞的空间，恢复了平常的感觉。
一切都回归了正常。
只是，在这一块大地上，已经造成了深刻而且永不磨灭的伤痕。
被昴宿星空之风化为沙土的大地，从此以后永远都不会恢复。
留在这里的，是永久的死亡沙漠，不会诞生出任何生命、也无法让生物居住的死寂荒土。
林远没有去估计这一片死亡沙漠到底有多大，反正这里的居民都已经死绝，让这里变成无法居住的废土也毫无关系。
“好了，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挡在前面了吧？”
林远呼吸着干燥的空气，遥遥望向目标所在。
肯尼西亚王国首都的轮廓，已经依稀可见。
“三分之一个肯尼西亚，都被你变成了沙漠了……”
铃兰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之中响起，林远转头一望，看见了眷属飞行在高空中的身影。
“如果我没有被魔法影响，根据我的观察，这个国家里已经没有什么活物了……所有的东西……所有有生命的事物，都已经死绝了……”
林远并不觉得意外，数百万头魔物需要的食物，可不是一个地区能够满足供应的，大概在前来阻拦的路途上，就已经把附近的所有生物都吞进了肚子里。
“没有发现万象研究会的人，我想应该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些魔物才对……可是……”铃兰犹疑地说：“虽然只是感觉，但我觉得这些魔物……很有可能只是被驱赶过来的……”
“我想也是，很有可能整个万象研究会，还活着的成员就只有那么几名了，其他人极有可能全部都被杀死了，被他们的领导所杀死呢。”
林远微笑着回应，他心中已经有一个猜测。
“可能吗……不，这样很符合现在万象研究会的莫名举动。”铃兰叹息道。
林远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如果真的像他的猜想一样，那么这个世界真的没救了。
“全部都是谎言吗？这样很好，真的是太好了。”
林远决定事不宜迟，尽快到达肯尼西亚王国的首都加萨特城。
在那个地方，如无意外，应该不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既然一切都是谎言，那么真实自然不会存在于那里。
只是，有些东西还是必须要结束的。
林远知道自己必需要消灭万象研究会所有的成员。
在他的目的全部达成以后，也许才能够看得见真正的真实。
第五十四章 试探
肯尼西亚王国的首都加萨特城，寂静无声，一片死寂。
就跟这个国家的其他城市一样，毫无生息。
“嗯？我记得加萨特也是人口百万的大城市对吧？居然一个魔物有没有？”
林远打量着不远处的古老城市，虽然感受到城市中央散发出的庞大魔力，却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生命气息。
魔物那一种杂乱的气息，更是一个都没有。
在消灭了数百万头魔物之后，前来加萨特城的路途上平稳而安静，没有任何的生物出现在林远的眼前，连一丝微风也没有吹起，彷佛整个世界都死去了一样。
“难道之前我消灭的那些魔物，就是万象研究会最后的存库了吗？”
林远其实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会在这个城市里看见大量的魔物，又或者是天灾级魔物。
万象研究会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能够在各方面的针对下存续到今天，一定会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或者是保留下来的方法，可是现在看来，他们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嗯……虽然还有数百个左右活着的人啦，可是这种感觉……”
古老的大城里，是一种属于人类却又有所不同的生命感觉。
一种林远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这么进入去，好像太过危险了吧？”铃兰皱着眉头道。
她尝试过从空中观察城市的状况，可是加萨特城包裹着一层淡薄的迷雾，无法看得见城市里面的情形。
“对呢，那么就首先……”
林远转过身去，对娜蕾蒂娅招招手。
“总之，先来一首绝望圣咏吧。”
娜蕾蒂娅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她来说，万象研究会正是把她的曾经的故乡，以及亲人杀死的仇人，无论要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何况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什么人全没了，她对于使用绝望圣咏不会有所犹豫。
娜蕾蒂娅对身上的魔导礼袍输入魔力，腰间缎带上的黑色珍珠随即脱离，然后渐渐变大，化成了一对魔法扩音器。
悠扬的音乐旋律从扩音器中传出，伴随其在空间中响起的，是娜蕾蒂娅空灵优美的歌声。
绝望的魔力之歌，倾刻之间笼罩了整座城市。
“啊，一个人也没有死掉吗？”
林远一直留意加萨特城里面的生命反应，可是在绝望之歌的影响下，却依然没有一个人失去了生命。
“和那些魔物一样，不会感到绝望吗？那么……”
林远对身后的部下传达命令。
“索尔斯，用你的痛苦权能攻击。”
“遵命，陛下。”
索尔斯躬身一礼，然后为了彻底地贯彻攻击，将自己变化为魔物的形态。
铁锈色的魔力光芒包裹全身，索尔斯眨眼之间从人类的躯体，变成了半人马的形态。
眼神冰冷的索尔斯，全力运转全身的魔力，对整个城市使用了痛苦权能。
“呵，依然没有效果吗？”
林远知晓索尔斯现在的攻击，虽然没有引起任何的华丽光影效果，但足以将任何人活生生地痛得死去活来。
只要他们还有痛觉的话，痛苦权能就不会失效。
“没有绝望也没有痛苦……啊。”
林远终于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那是他初次遇上索尔斯夫妇的时候，面对死在他手上的恐惧的权能者的时候。
“那个东西实用化了吗？”
林远记得在那个时候，万象研究会准备了一个能够免疫痛楚的魔法道具，虽然要植入人类的后颈才能够使用，但实用的程度相当高。
“好像是叫无觉者来着？那个奇怪的铁片。”
他现在终于了解到，为什么他之前面对的魔物，是用什么方法切断**上的痛苦了。
林远没有仔细检查过那些魔物的尸体，所以才没有发现魔物身上的魔法道具，又或者是万象研究会索性做了某种特殊的手术，让从这些魔物从单身的时候起，就已经没有痛觉。
不过，从那些魔物面对昴宿星空之风的反应看来，它们的求生自卫的本能仍然存在，并不是真的丧失了所有的感觉。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了，反正就是一些不会恐惧、不会绝望、也不会痛苦的改造人就对了。”
林远摸了摸下巴，既然两种特殊的权能无法影响城市之中的人们，那就只有直接面对了。
“陛下……”
一直沉默不语的吴秋，此时突然开口。
“既然这里是万象研究会最后一个据点，我们应该也不用客气了吧，直接用战略级魔法攻击不就完结了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
林远带着笑意，望向了神情茫然的巴克斐雷。
“巴克斐雷的妻子，第二公主爱莉娜。瓦尔巴应该还活着，而且还在这个城市里面，我觉得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
吴秋这才反应过来，他带着担心的神色望向了朋友。
巴克斐雷僵硬的面上扯出了一个不成形的微笑，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别死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介意，反正我也有些事情要找万象研究会的领袖，所以，就让我们直接攻坚吧。”
林远很快就下了决定，不打算动用战略级魔法进行攻击。
所以，正在迷惘中的巴克斐雷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他没有发现在绝望和痛苦的权能之下，他的妻子会不会因此死亡。
他没有发现林远的说话之中，清楚地表明了城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死去，没有任何人受到了权能的力量影响。
可是，其他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吴秋一面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又不忍心开口对朋友解释。
“好了，娜蕾蒂娅，已经足够了，既然没有效果就不需要继续唱下去了。”
林远叫停了依然在唱歌的娜蕾蒂娅。
然后，他向其中一名部下传达命令。
“为了保险起见，吴秋，你带着魔物在城外面留守，以防出了什么差错，既然这个国家的城市都被改造过，成为了拥有催眠能力的超大型魔法道具，那么首都应该也不例外，你们就在外面等待消息吧。”
林远转头望向了其余四名部下。
面容扭曲的巴克斐雷，神情冷漠的索尔斯，表情淡漠的娜蕾蒂娅，还有眉头紧皱的铃兰。
这四人都是和万象研究会有诸多恩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