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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不了太医院,夏寻雪只能在宫外打探。
或许还有人记得,十七年前,宫里有个叫“令采衣”的女子。又或是,十七年前,太医院发生过什么事。
而这些,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紫阳城里的大夫。
……
这日,茶楼里没有多少茶客,中午的时候,夏寻雪便关了门。她食过午饭,出了门,心里暗自思忖着些什么,在大街上一条街一条街的走着,然后进了齐世医馆。
“姑娘,是看病还是抓药。”抓药的学徒在柜台里,见夏寻雪进来,问她。
“我找一下齐老先生。”夏寻雪说道。
“师傅在内堂,姑娘在外面等一下。”学徒进里屋去叫自己的师傅。
“这位姑娘找老朽何事?”齐黄生是个老者,两鬓斑白,留了一撮长长的胡须,手里拄了根拐杖,走路比较慢。齐黄生坐在会客厅的太师椅上,看了下夏寻雪,陌生,他在此之前没见过这个姑娘。
“齐老先生,我今日来,是想问问,您可知道这两味药?”夏寻雪说着,把手里拿着的两张信笺纸递过去给齐黄生。
纸上分别画了两株植物,其中一株,叶圆盾形,根茎较细,叶柄细长,棕褐色,纸上写明:金线莲。另外一株,根茎匍匐,茎散生,细弱,扁锐三棱形,叶狭线形,边缘具疏锯齿,叶鞘短,紫褐色斑点,最下面的叶鞘无叶片,纸上也写明了:一箭球。两株植物都画得非常仔细,根叶茎的特征也是一目了然。
“这两株,可不是寻常药。”齐黄生一生行医,治病无数,认得纸上画的两位药草。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夏寻雪,后又道。“这两张图纸,姑娘是从何得来?”
金线莲,是极稀有的野生山珍极品,价值非凡,为历代皇宫的专用御品,有除湿解毒、扶正固本、生津养颜、养寿延年等功用,一般的百姓不会有此药。一箭球则多生于苗疆一带,当地的苗民主要用于杀虫截疟,散瘀消肿,治疗毒蛇咬伤,但中原百姓很少用到。
所以,齐黄生对夏寻雪的出现,有怀疑也不为过。
至于这两株草药,都是医典上记载的。
“无意中得到一本医书,上面有记载。”夏寻雪也没有说是令采衣留给她的。
“姑娘可有把那本医书带来?”齐黄生问夏寻雪。如果是从医书上拓下来的,那本医书,可是极为的珍贵。
“晚辈本是长青县人,辗转来到紫阳城,医书在途中不慎遗失了。”夏寻雪有所隐瞒。师傅曾经说过,那本医典对于医者,就好比是武功秘籍对于练武之人,都是争相所夺的隗宝,人心难断,师傅有叮嘱过她,不要轻易向外面出示那本医典,以免招来祸事。
“可惜了。”齐黄生叹息。“这两味药老朽都有幸见过,不过,医馆里没有,姑娘是白跑一趟了。”
几番交谈,夏寻雪感觉得出,齐黄生是个大度的老者。
“齐老先生可知,宫里是否出过女太医?”夏寻雪问道。
“女太医?”齐黄生也没问夏寻雪为何会有此一问,他作思索的样子,然后说道。“太医多为男,女太医屈指可数,不过,皇宫里还真是出过几位女太医,皇后或是其他嫔妃御用。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据老朽所知,最后一个女太医也是三年前。现在宫里,已经没有女太医了。”
“为什么会没有女太医呢?”夏寻雪问道。若是没有后来应考的女太医也就罢了,那么已经身为女太医的那些人,去了哪里?
“宫里的事,哪是外面的人能说得清的?”齐黄生说道。“这位姑娘,好像对女太医的很在意。”
“晚辈自幼学医,这次本来是要应考太医院,只是中途发生了些意外,错过了考试。”夏寻雪说道。
从齐黄生说话的口气,夏寻雪隐隐有种感觉,这皇宫里似乎并没那么简单。
皇宫历来是各种勾心斗角的聚集地,又岂能简单?
“听闻,齐老先生以前也是太医?”夏寻雪问道。
“快二十年了吧。”齐黄生是当过太医,那也是十**年前的事了。“说起来,那年一起进太医院的还有两个女太医。”
“那两位女太医后来呢?”当年,皇宫里确实有女太医,会是、会是她娘吗?莫名的,夏寻雪竟然有些紧张。
第三十四章 继续追查
“老朽在太医院呆了一年,家父病重,为了继承这间医馆,便辞去了太医的官职。老朽后来听说,她们一个做了妃子,另外一个,就不知道了。”齐黄生回想着,因为进太医院本就是件很特殊的事,当年的事情他还记得。“好像,一个叫霍碧彤,一个叫许代云。有一次,霍碧彤去给晴贵妃瞧病,在后花园遇到了当今圣上,得圣上看中,于此册封了淑媛,名号是什么,记不清了。”
“那现在,霍太医还在宫里吗?还有许太医?”夏寻雪顺着齐黄生的话问下去。
“那都是老朽出宫后的事了,也是和同僚把酒的时候,随便聊上几句。”齐黄生说道,至于霍碧彤和许代云之后怎么样,他便不得而知了。“说起来,霍碧彤和许代云,也是当朝第一批进太医院的女子。那之后,太医院很长一段时间没进过女太医,直至三年后。”
“太医院可曾有过一个叫令采衣的女太医?”夏寻雪问道。
“没有。”似乎是夏寻雪问得太多了,齐黄生有些怀疑的看着她。
夏寻雪则是收敛着神思,通过齐黄生的话述,整理着整件事。霍碧彤和许代云是最早进太医院的女子,新的女太医,也是三年后。她母亲是十七年前来到长青县,按时间来算,只有霍碧彤和许代云符合条件,但是,太医院又没有一个叫“令采衣”的女太医?事情的进展,又在这里又卡住了。
也有种可能,“令采衣”是个假名,是霍碧彤或是许代云其中一人。
又会是她们中的谁呢?
霍碧彤被封了淑媛,如果人还在宫里,应该能打探到。夏寻雪只担心,宫里已经没有霍碧彤这个人。相比霍碧彤,更难查的是许代云,她之后去了哪里呢?
“齐老先生,先前有和您提过那本医书,书的最后面写了:太医院令采衣。所以,晚辈想,医书可能出至宫里,便想找到那位叫令采衣的女太医。”夏寻雪也看出齐黄生对她有猜疑,她说了个谎话。
“太医院里确实没有令采衣这个人。”齐黄生肯定的说道。
“那您可知,两位女太医都是哪里人?”夏寻雪再问。
“都不是紫阳城人,但看二人仪态端庄,应该都是出自大户人家。”齐黄生摇摇头。
“多谢齐老先生,今日打扰了,晚辈这就告辞了。”应该问不出其他的事了,夏寻雪准备离开。
“小姑娘,可否把这两张纸留给老朽。”齐黄生说的是夏寻雪来时带的画有金线莲和一箭球的信签纸。
“可以。”
夏寻雪离开齐世医馆,也没回茶楼,而是在大街上走着。
她母亲的事又寻到了一丝线索,可接下去该怎么查?她在紫阳城里无依无靠,又无权无势,想要打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是皇宫。
走着想着,想着走着,夏寻雪又走过的一条街,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长安街。道台府便是在长安街上,一定要说她认识什么朝廷的人,她也识得苏傅子。去找苏老太爷?夏寻雪感觉得出,苏傅子并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之前,她还答应替苏老太爷做一件事。
苏弘文呢?夏元珊的事,已经很对不起苏弘文了。
算了。
夏寻雪望着道台府的方向,这时,府里有人走出,是苏平生,好像有什么急事,他出府后便匆匆的走了。
她转过身,也走了。
在城里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天色渐渐的黑了下去。
“啊。”
一个迎面过来的女子,撞上了低头想事的夏寻雪。
“走路长不长眼。”女子用白色的纱巾遮了面,说起话来却是傲慢。
“对不起。”确实是夏寻雪没认真看路,她道歉。
女子显得有些烦躁,本来还想多训夏寻雪几句,可她说了对不起,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女子自觉得没趣,便要走。
女子刚走出几步,突然蹲下声,一手按着肚子,嘴里也开始呻。吟“痛、痛、痛、”两眉已经完全拧在了一起,很难受的样子。
“姑娘,你怎么了?”夏寻雪还没走开,她走过去也蹲下身,去问那女子。
女子只是在忍着痛,根本没办法回答夏寻雪。
夏寻雪仔细观察女子的面容,因她用面纱遮了脸,只能看到眼睛以上及额头,额上渗了一层虚汗。夏寻雪拿过女子另一只撑地的手,摸女子的脉,脉象混乱,有中毒的迹象。
“我是大夫,我住在前面十米的茶楼,你忍着点,我扶你过去。”再走几步便到茶楼了夏寻雪扶住女子,贴身,她闻到女子身上浓厚的胭脂水粉的香气。
夏寻雪扶女子去了茶楼。
戌时三刻,天完全黑了。
茶楼二楼,柳氏的房间里,街上那名女子躺在床上,她迷迷胧胧的睁了睁眼,醒过来了。脸上凉凉的,她下意识的伸手去碰脸部,才发现遮脸的纱巾不见了。
“你醒了。”夏寻雪一直在房里照看着那女子。
“把纱巾给我。”女子慌张的用手挡住左边脸庞颧骨的位置,冲夏寻雪用力吼道。
“扶你上楼的时候,你的面巾不小心掉了。”夏寻雪对女子说道。“你把手放下,不要碰到脸上的伤口。”女子还是不听,毕竟是脸,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的相貌,夏寻雪又道。“你脸上的伤,我刚才帮你敷过药,只要坚持擦药的话,疤痕很快就会结痂,不过你放心,痂蜕了后不会留下疤痕的。”
“你说不会留疤。”女子将信将疑,而她手盖住的地方,留了一道一寸多长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