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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清冷的青石板上几片枯叶旋飞,夜,更深了。
最先进茶楼的黑影,直奔夏寻雪住的阁楼而去。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映进房里,那人蒙了面,看不清长相。他右手伸直,一枚五角形铁片贴在他的手心,黑衣人眼里闪过的是极寒的冷光,他走到地铺前。抬手,对准的是夏寻雪的颈项,那一利刃下去,可以瞬间割断她的咽喉。
“住手。”又一道黑影闪进了房,他左手截住了已到夏寻雪颈前的黑衣人的手,右手敏捷的拿掉了那枚五星镖。他没有带面巾,依稀能辨出个人影,是夏寻雪应考当日,酒楼外撞到的那个男子
宁东玄,当今皇太子。
宁东玄往被褥里的夏寻雪看去,她静静的睡着,刚才的动静并没有惊醒她。
宁东玄出了阁楼,那名黑衣人也跟着出去,二人到了二楼。
“那个女人要死。”黑衣人说道,明显,他认识宁东玄。
“就算没有她,我中毒的事情也瞒不了多久。”刚才动用了真气,宁东玄的脸色有些苍白。
“太子。”黑衣人担心宁东玄的身体,可还是执意要杀夏寻雪。“下面的人回报,她和宁绍云有过接触。”
“老太爷寿宴的时候,专门请了她去。”宁东玄说道。那晚,他虽没有去道台府给苏傅子贺寿,但当日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第三十章 暗杀(二)
“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时间问题而已。倘若,宁绍云知道你中了毒,不知道又会玩出别的花样,到时候,就防不胜防了。”黑衣男子眼神也随之黯淡,他是这么说,但对宁东玄中的毒,心里也一点底都没有。
黑衣男子叫司徒疏,是太子府的人。
要是宁东玄出事,司徒疏一定不会放过宁绍云。
宁东玄和司徒疏争执之际,茶楼里传来动静,动作虽是极轻,二人也察觉到了。刹那间,寂静的茶楼是风声鹤唳,肃杀之气横贯而出。
“还有谁?”司徒疏戒备。
这小小的茶楼,还真是不平静。
“留一个活口,其他的,杀。”宁东玄交代司徒疏。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胸口隐隐作痛,宁绍东抿住嘴唇,额头还是浸出一层虚汗。
司徒疏不放心宁东玄,而那闯进茶楼的几个蒙面人,也发现了他们,一场血雨腥风,一触即发。
司徒疏一个纵身飞跃下一楼,他手里的五星镖一出,两个蒙面人随即倒地,他又取出袖中的短剑,动作极迅速的闪到另外几个黑衣人面前,他手划过之处,蒙面人皆喉断而亡,“咚、咚、咚”重物倒地之声,夜里也是很恐怖。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司徒疏剑尖指着最后一蒙面人的颈部,锋利的刀面折射出冰凉的光芒。
“额。”蒙面人好似嘴里嚼碎了什么,瞳孔放大,倒地而去。
司徒疏探了探蒙面人的颈部,已经没有了脉搏,死了。
“处理干净。”宁东玄没有下楼。
还有谁会对夏寻雪下毒手?这些蒙面人,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不过人全都死了,也无从查起。
宁东玄说完,又去了三层的阁楼。
房间里静悄悄的,睡中的夏寻雪怎么也想不到,就一会的功夫,她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两趟。
夏寻雪一个侧身,盖在肩头的被褥滑落,凉风袭进她的颈脖,她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却没有伸手把被子拉上去。她平静的睡相,好像那天上挂的月亮,风轻云淡。不知为何,她轻蹙起了眉,是梦到了什么吗?
宁东玄在地铺边坐下,帮夏寻雪掩好被褥,就那般看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寻雪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在她面前,看到了一个人影。房里黑着灯,只有天窗的缝隙洒下几缕清辉,他的脸庞看得不是很清晰。
“你是什么人?”夏寻雪本能的问那人。
好像,好像,好像看到那人唇角轻轻的扬了一个弧度,似笑,又不似笑。
她不及看清,只见他的手朝她眼前一勾,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晚,像做了一场梦,又或许就是一场梦。一早,夏寻雪起来,阁楼里只有除了她,在没有其他的人。
夏寻雪穿衣,起床,为开店做准备。
茶楼二楼,还有一楼,一切如常,和她昨夜睡之前是一样的。没有黑衣人,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腥,就连血腥味也没有。
昨晚,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太医院应考那日,酒楼门口撞到的那个男子。
好奇怪。
打开茶楼做生意。
临近傍晚,杜安易又来了,不过,只有杜安易一个人。
“夏姑娘,王爷请你去一趟庆王府。”杜安易对夏寻雪说道。
第三十一章 夜赴庆王府
“请我?”夏寻雪诧异,四王爷请她做什么?她想了几久,也想不出自己和宁绍云之间有什么关联。
“是。”杜安易肯定的回答。
“什么时候?”夏寻雪又问。
“今日。”杜安易一直彬彬有礼,恭谦的模样也看不出什么异常。“茶楼的生意也差不多打烊了,我便在茶楼里等一等。”
离茶楼打烊还有半个时辰,楼里还稀稀疏疏坐了些茶客,杜安易也不急,在一楼大堂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那样子,夏寻雪今日是一定要去庆王府了。
“大人要喝些什么?”夏寻雪还不知道杜安易的名字。
“我叫杜安易,是庆王府的一个门客。”杜安易介绍,他想了想,说道。“上壶祁红吧。”
对夏寻雪自己调制的药茶,杜安易显然是没有什么兴趣。
夏寻雪给杜安易上了一壶茶,便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多少钱?”
“二十文钱。”
“李大爷好走。”
“夏姑娘,给我两包碧螺春。”“好。”
……
暮色四合,天渐渐有些暗了,还不到打烊的时间,茶客一个个便离去了。夏寻雪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门口,杜安易已经等着了。
而杜安易刚才坐的那个茶座,放了一锭十两的银子。
冬季的晚上比较凉,夏寻雪加了件衣服,锁了茶楼,跟着杜安易走了。华灯初上,才走了两条街,天就完全黑下去了。
一路上,杜安易走在前面,夏寻雪走在后面,两人一直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庆王府离茶楼还蛮远,杜安易不说话,夏寻雪也不主动去问他。他人表面上斯斯文文,夏寻雪却觉得,那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小桃,你说,刚才那个小生是不是很俊,明日我们再来看。”
“小姐,天黑了,赶紧回去,不然老爷又要骂了。”
一个小姐和一个丫鬟从梨园里出来,还在说着刚才看得戏,见天色已暗,丫鬟催出小姐回府。
街上除了几个行色匆匆的行人,也是赶着回家,就只还有酒楼亮开着门还做着生意,除此,便是那纸醉金迷的烟柳巷了。
经过红彤街的街口,那是紫阳城最有名的烟花巷,远远看去,大红灯笼远远的挂满了整条街,各种丝竹之悦和男男女女的声音,使之成为一座极乐的不夜城。
杜安易和夏寻雪也只是经过红彤街的街口,穿过去,到了另一条街上。又是左拐走了两条街,才到庆王府。
庆王府大门口的灯亮着,门头上赫赫的挂了一块漆金的匾额,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三个大字“庆王府”。
这,便是庆王府了。单门楣和围墙便是气势雄伟,不过,比起道台府的奢华还是略逊一筹。
“杜大人。”守门的侍卫认得杜安易。杜安易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其后的夏寻雪,先进了庆王府,夏寻雪心里还有很多的疑惑,但也走上石阶,进了王府。
王府很大,杜安易和夏寻雪往里走,一个拐弯,便不见人影了。
也就仅仅相差一盏茶的功夫,一顶华丽的四人大轿停在王府大门口,轿子落定,宫女去掀轿帘,一个打扮雍容华贵的女人从轿子慢慢走了出来。侍卫们认得轿中人,立即恭敬的迎过去。
“拜见贵妃娘娘。”两侍卫跪地。
“起了。”晴湘玥挥了挥手,让侍卫起来。
晴湘玥虽已是三十五岁,但在宫里养尊处优,又注重保养,这容貌还是很年轻,姿色犹存。
“属下马上去通报王爷。”一侍卫说道。
“不用,本宫自己进去就可以了。”晴湘玥说着,便往王府里走去。
与此同时,杜安易正领着夏寻雪去见宁绍云。
风雨亭,檐角和旁边树下挂的的灯笼都亮着,宁绍云正坐在亭子里,亭中的桌上,摆了一张琴,他此时正在弹琴。
夏寻雪走近,琴音便更清晰了,她不动音律,感觉而言,宁绍云弹得很好。只不过,那铮铮有力的琴音,和这萧索的冬夜,有那么点不太相称。像是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宁绍云收手,琴音便戛然而止了。夏寻雪很少听琴,也很少听其他的音乐,她也不知道。宁绍云刚才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十面埋伏,那首曲子。
“王爷,夏姑娘到了。”杜安易走进亭子里。
宁绍云看向夏寻雪,她里面穿的是白天的衣服,外面裹了一件棉衣,没做任何打扮,虽然也是穿戴整齐,但就这样来庆王府,未免……关于夏寻雪的穿着,宁绍云也不在意,她越是这样,反而越是特别。
“民女见过四王爷。”夏寻雪走进亭子,杜安易则是离开了。
于是,亭子里只有夏寻雪和宁绍云两人,他还看着她,只是,用一种夏寻雪完全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似试探,似打量,似嘲弄,她也说不准确。但堂堂一个王爷,把她招进府里,必定是另有所图。
图什么?夏寻雪左思右想,更是不得而知了。
“王爷找我……”夏寻雪本想问宁绍云找她来做什么,这庆王府,确实不是她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