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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布采在这个时候松了劲,或是躺下来,那可就完了!为了不叫雪埋掉,为了不被冻死,她发狂似的继续跳舞。
小兔布采在为她的生命而跳舞!
她忽然看到天空越发黑得厉害,一只黑色的巨鸟在她头顶上空盘旋,巨鸟的爪子里抓着一个红光闪闪的球儿,看来,这只黑色巨鸟是在暴风雪中一直跟踪着小兔布采的。布采在狂暴的旋风中惊恐万状地继续跳舞。当巨鸟向她俯冲时,布采竭尽全力翻了个特大的筋斗,后爪子竟碰到了巨鸟的脑袋,发光的球儿就掉了下来。
一团火焰在雪地上飞快地滚动。布采冲了过去——一个金色的球儿已经抓在她的爪子里啦。
黑色的巨鸟又在她的头顶上盘旋。“把我的球儿抛上空中,让我在飞行中接住;我不能接触地面;我是死神巨鸟科罗。在我的小球里装着亿万个生物的生命!”
“里面也有德拉克斯的生命吗?他正等着我哪!”布采问。
“把球抛上来!”巨鸟命令说。
“你得先把去德拉克斯那儿的路指给我看!”布采说。
“我可没那份权力。”
“为什么?”
“因为德拉克斯还活着,但过一会儿他就要到我的死亡王国里了,到时候我再来给你引路。”
布采这才恍然大悟:德拉克斯正处在万分危急之中。德拉克斯答应过布采,不管天气多么寒冷,他都在洞口等她。他肯定快要冻死了。
布采拿着金球连滚带跳地狂奔。但过了一会儿她就精疲力尽地倒在雪地里。巨鸟一直在她的上空盘旋。布采紧紧地抱着金球睡着了。
小兔布采在梦中看见她的朋友德拉克斯站在洞口,他的全身已经冻僵了:只有他的嘴唇还在喃喃低语:“是的,是的,布采……她早把我给忘了。她也太喜欢蹦蹦跳跳,太喜欢跳舞和翻筋斗了,她太喜欢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儿了。她总要回来的吧?没关系,反正我站在这儿等着她。”
“亲爱的德拉克斯,我回不来了呀,你没看见吗?”布采在梦中问道。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德拉克斯答道,“你必须照老样子生活!你得到处蹦蹦跳跳,不能老在一个地方或一个生物那儿待着。你必须遵守自己的诺言,这是你的行为准则。”
“难道我不遵守诺言了吗?”布采激动地问,“德拉克斯,你真的以为这就是我的行为准则吗?”
鹅毛大雪没完没了地下着,德拉克斯两眼直瞪瞪地望着前方。布采正要用爪子抚摸他的鼻子,德拉克斯就和这梦一起在白雾中消失了。
布采猛地醒了过来,心儿还在怦怦地跳着。球儿从她的爪子里滑了下来。布采赶紧把它抱起来。这时,她看到周围的雪融化了,地上露出一道罕见的足迹……这是布采的爪印,是她那天跳着离开獾穴,被暴风雪刮走时留下的脚印。从那时候到现在大概过了多久啦?小兔布采睡了多久,做了多长时间的梦啦?诸如此类的问题没完没了地纠缠着她。
而那位好心的德拉克斯大概等了多长时间啦?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布采在那片被火球融化的雪地上不断发现自己的趾印,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现在,方向搞清楚了,布采沿着脚印指示的方向蹦跳着拚命奔跑,就好像死神在后面追赶着她。
那只黑色的巨鸟也从背后悄悄地飞了过来。
就这样,布采来到了獾子过冬的洞穴。她差点儿掉了下去,因为洞口还开着。洞门口竖着一尊深褐色的塑像,好像一位站得笔直的不说话的哨兵。
“德拉克斯,我的德拉克斯!”布采喊着,张开双臂,把这位不能说话的朋友抱在怀里。
布采把金球给忘了,刚才奔跑时她还一直紧紧地抱着的。球儿又滚到地上,立即冒出一道红黄色的火苗。火苗越冒越高。这回布采可犯了踌躇,要不要马上捡起这个火球,把它放到这位已经冻僵或者冻死了的朋友的手臂上。
火焰越升越高。那只一直在布采头上盘旋的黑色的死神巨鸟科罗也在火焰那里。现在他去抓那团舔着舌头的火焰;可是火焰已变成了一只巨鸟,一只强壮的鹰隼,鹰隼用他那只火红色的大嘴戳进了黑鸟的心脏。
一滴很稠很重的血滴落到地上……又滴了一滴,滴了一滩,越滴越多,两只互相搏斗的巨鸟越飞越远,最后在远方消失了。血滴到哪里,哪里的雪就融化了,哪里就从松软的黑土里长出一片白头翁、番红花和樱草;暖风第一次潜入花草丛中,吹过了小山丘。
“是——你?”当布采温柔地用她的爪子抚摸德拉克斯的鼻子时,德拉克斯说话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真的是你吗?”
“你不相信是我吗?”布采笑着说。
“我做了个梦……”
“梦见我再也不回来了……”
“不是的,我梦见你有一千只小爪子,每一只爪子就是一团金色的小火焰。……不过这些都是傻话了!现在我们得赶快到我爸爸那儿;你看,草地上都开满鲜花啦!咦,我到底睡了多久了?走吧,要是给爸爸发现了……”
洞里很暖和,但依然一片漆黑,散发着干草和苔藓的气味。獾子窝里鼾声如雷。
布采挨着达高贝尔特老爹的背轻轻地躺下,德拉克斯躺在布采身旁。
但他们俩已经把春风带了进来。老獾达高贝尔特开始舒展他的身体,把四只爪子张开伸直,然后突然翻了个身,碰到布采的毛皮。
“哎,哎,”这小家伙到底是谁家的,这可爱的小毛皮?”他心满意足地瓮声瓮气地问道,“你还在这儿吗,雪球?”
“当然啦!”布采答道。
这时达高贝尔特站了起来,非常轻松自如地走着。“哎,哎,真是奇迹!我的风湿病全没了!这是你的功劳,雪球!”
“当然啦!”布采答道,她悄悄地用左前爪抚摸德拉克斯的鼻子。德拉克斯高兴得翘起了小胡子,有一根胡子扎进他的鼻孔,使他打了个吓人的大喷嚏。
于是其余的獾子也醒来了。德拉克斯的喷嚏响声未绝,女主人达莎就喊开了:“布采在哪儿?布采,拿扫帚来……”
“小布采,我们去玩儿吧!”德利克斯嚷道。
“一点吃的都没有了吗?”德罗克斯嘟囔着。
毫无疑问,獾子们都从冬眠中苏醒过来了。这就是说,从现在起,冬天真的结束了。而我们这个关于小兔布采的童话也结束了……至少今天就到此结束。
朱童和朱重
作者:挪威:埃格纳
1。幸福的日子
从前有一个孩子,他的名字叫任思。他嘴里长了两排牙齿,像我们大家一样。不过他有一颗牙齿被打了一个洞,洞里面住着两个小小的人物,一个名叫朱童,另一个叫朱重。这两个名字叫起来很像一个,似乎有点怪,但这两位小人物确也是有点怪。他们的身体小得有点出奇,你只能用一个特大的放大镜子才能看得见他们。
他们一个长着黑头发,另一个长着红头发。他们靠着甜东西过日子,而任思嘴里的甜东西也确实不少。他们经常唱歌,生活过得很愉快。他们只要不睡觉或者不吃东西,就在牙齿里面敲敲打打,把他们住的房子弄得既宽敞,又舒服。
不过有一天他们之中的一位觉得,他们的活儿已经干得不少了。“嗯,朱童,”他说,“我们敲敲打打,打打敲敲,我想我们的房子现在已经扩展得够大了。”
朱童不同意他的这种看法。“我们还得把房子再扩大一点,”他说,“你得记住,我们天天在吃饼干和糖果,所以我们的身体也长得一天比一天粗。朱重老朋友,我们必须不停地扩大我们的房子呀!”
“好吧,那么我们就再干下去吧!”
但是没有多久,朱重又停下来了。他站着想了想。他从窗口向外瞧,当他看到那么多的白牙齿的时候,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朱童,我有一个想法。”他说。
“什么想法?”朱童问。
“我想——我们能不能在旁边的那颗牙齿里再建一座高房子?我想住在那里要比我们现在住在这个黑洞里痛快得多。”
“我的朋友,你确实得用用你的脑子。你应该看出,我们现在住在这里已经是够舒服和安静的了。想想看,如果那把可怕的牙刷来……”朱童说。
但朱重只是大笑了一声:“哈——哈——哈……这个你不用担心!任思从来不刷他的牙齿呀!”
“你也不要太想当然吧,”朱童说,“我记得他曾经刷过一次牙。”
“对了,有过那么一次。不过那是好几个星期以前的事。啊,在任思嘴里,还是这块老地方安全。在这里我们可以忘记那把牙刷的事。”
“啊,如果你对这一点有把握,你可以随便到什么地方去建你的新房子,”朱童说,“我可得继续在这里住下去。”
朱重在窗子旁边站了好一会儿,迷迷糊糊地望着旁边那颗白牙齿。“那儿就是我想要去住的地方。”他说,“那里要比这里舒服得多。想想看,朱童,当我们在这里的人口变得多了的时候,当我们在每颗牙齿里都建起了我们的房子的时候,我就可以坐在我们的新公馆里,像一个国王一样,纵览全城呀。”
“我们的人口将会增长得很快,这是没有问题。但是这完全要看我们是否能够得到足够的甜食而定。”
“啊,废话,”朱重说,“我们吃的甜食那么多,连肚皮都差不多要胀破了。”
“对,不过情形也并不老是这样,”朱童说,“我记得曾经一度这孩子只吃胡萝卜和麦麸面包,那可真糟糕,我几乎要饿死了。”
“你总是喜欢讲些不痛快的事,朱童,老是讲胡萝卜和麦麸面包这类的事情……吓,瞧!吃的东西来了!”
“我想这只不过是粗面粉做的面包罢了。”
“不,朱童,这是甜面包,上面盖了满满一层糖。好哇!好哇!”
“好哇!好哇!好哇!唱吧!
我们整天的日子过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