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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雪源(曲波)-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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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有种!”侯、马、谢、李四匪不约而同地拍了一下掌喝着彩,发出一阵狞笑。
  “接着又是第二枪,我心想这一下可成功了,我就连忙跑回家,准备趁黑夜把他们送到山里。可是我回家后,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三等也不来,一直到大天亮……”
  侯匪等突然惶恐地暴躁起来。
  “到底怎么样?快说!
  别说废话。”
  赵大发呆呆地喘了一口气,像一个撒了气的皮球,没精打采地说:
  “杨三楞就被捉去了!”
  “刺杀到底成没成功?
  只要刺杀成功,杨三楞这小子死了也值得,就是十个换他一个也够本。”
  “没杀死,听说只打伤了肩膀,还不太重,还是一样地工作着。”
  “那两个呢?”
  “那两个听说被姜青山的猎犬在山洞里找到了,也被捉去了。”
  “啊!姜青山投了共军?”马希山瞪着吃惊的眼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中嘟噜着,“妈的!饭桶!”
  侯殿坤等一屁股坐下,完全泄光了那股臭气。
  “还有!”赵大发说,“这一下共军可来了仇啦!把大户的粮食、衣服、金银全给分了,穷棒子不敢要,共军的小兵挨家送,还说什么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又宣传说许旅长、崔旅长都被他们活捉了,还叫穷棒子密告地主富户。”
  “好啦!好啦!”几个匪首气得像些恶狼,再不耐烦听了。
  侯殿坤向马希山问道:
  “怎么办?副总司令!
  你看?”
  这时匪首们的眼睛一起盯着马希山。
  马希山咬着下嘴唇,眼睛狠狠地凝视着桌上的杯盘,内心盘算着:
  “我刚升副总司令,一定要先露一手出来,给这些无能的同僚看看我马某的军事天才,这样才能挟住他们。可是这个少剑波,确是个棘手的死对头。许大马棒和座山雕几代的老手都被他给毁灭了,弄不好,我也可能要吃亏。那时在同僚中丢脸还不说,就是我的实力也要受损失。”想到这里,他侧眼看了看匪首们,他们好像又在乞求他,同时又在瞧不起他。
  特别是那个李德林的眼光更使他觉得是在蔑视他。他顿时心里一怒,想道:
  “不用你们鄙视我,我非干一手给你们看看不可,许大马棒和座山雕是因为过于迷信自己地形的险要而中了少剑波的暗箭。现在呢,少剑波却是暴露在我的眼前,按兵力来说,他只有五十几个人,而我山上却有三百多人,超过他六倍。我又全是骑兵,少剑波的小部队虽然会滑雪,但是在大甸子平原里,他却赛不过我的马快。十多天的侦察,并没发现共军的其他部队,因此我给他个迅雷不及掩耳的突然袭击,一口把他吃掉,是完全有可能的。况且三把刀子,仅丢了第一把,还有两把没丢,完全有把握消灭少剑波。到那时我看他谁敢不服我!等他们服了我,我马上拉到吉林以东我的老地盘去,那时我背靠吉林,脚踏牡丹江,多多笼络地主士绅和秘密先遣军,那时由我现在的三百人,可以增加一倍两倍以至三四倍,我就可以成为滨绥图佳地区的王子。等国军一来,凭我的实力来讨封,至少也得给我个牡丹江省长。”
  想到这里,他已下定决心:“倾山人马出动,一来可以有把握地消灭少剑波,二来我可以就势拉去吉林。即或一时拉不去,再回大锅盔稍住一时也可,横竖少剑波他不会知道我大锅盔的底细。”
  马希山狠狠地咬了咬牙,拳头向桌子上一拍,震得杯盘当当响。他威严地说道:
  “杀!下山,全军出动,叫共军尝尝我马某的厉害!我要用牛刀杀鸡,用泰山压顶。”
  “胜利回来,我们大大地庆祝一番。”侯殿坤被马希山的大话鼓起了劲,神气十足地昂头大声地说。
  李德林却还是愁眉不展地直起了老腿,摸了摸没毛的秃脑瓜说:“我不去了!
  祝你们马到成功。”说着一拐一拐想走开。
  马希山拉长了嗓音,斜瞅着李德林的后背讽刺地说:“李旅长不去也可!没啥!
  不过所有的兵都得去,你只能留下两个马弁。”
  “那怎么……”李德林僵僵地好像质问马希山。
  “这是本司令的命令,没有别的话说。”马希山向李德林放射出威逼的眼光,摆着傲慢的上司架子。
  李德林眨了眨两只花了的老眼,喘了一口粗气,无可奈何地答了声:“该怎办就怎办吧!”
  马希山回头对群匪首命令道:
  “马上集合,天亮袭击绥芬大甸子,杀他个干净利索!”
  “是!副司令!”群匪首同声答道。
  大锅盔一阵人喊马叫,匪徒们下了山。大锅盔一片寂静。
  李德林在山上害怕,也乘一匹老瘦马跟在匪军的后头。
  黄昏。
  绥芬大甸子沉寂无声。
  小分队的各个宿营点,却是充满了兴奋和愉快。战士们拿着恶霸地主范千金的浮财和金银,强送到贫雇农的家中,虽然他们明知贫雇农不敢要,但是他们也觉得十分痛快。
  忙了一整天,晚上都在兴奋愉快地谈论着,老百姓是怎样喜欢那些好东西,又怎样胆怯地不敢要,他们又怎样把地主的粮食放到老百姓锅里,甚至给煮熟了,又怎样把地主的裤子给老百姓穿上。……越谈兴趣越大,战士们兴奋得都不想睡觉了,就像打了一次大胜仗一样地欢腾。
  少剑波托着一只伤肩,低声的向杨子荣、刘勋苍、栾超家布置了行动计划,最后他道声:
  “现在回去命令战士们马上休息!”
  杨子荣等人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白茹一边给剑波换药缠绷带,一边乐得向剑波说个不停,说她怎么样给妇女们分花布,怎样分给小孩子们玩物,哪一家的小孩长得漂亮活泼伶俐,哪一家的小孩还没有棉裤,她自己怎样给孩子穿上的,孩子怎样搂着她的脖子叫小姨。她那片干脆伶俐的小嘴,越说越有劲。
  少剑波内心充满了喜悦,可是他老是静静地不言语,只是微笑着偷瞅白茹那灵巧的嘴唇,和盯在他绷带上的两只动人的大眼睛。
  刚换完了药,少剑波瞅了一下表,已经九点半了,他看了看外间地下的陈振仪两人已睡着,便用左手的小指把白茹的小辫子一拨道:
  “快休息去!别说啦!
  咕咕咕……和个鸽子一样,说起来没有个完,也不管人家愿听不愿听!”
  白茹天真而撒娇地瞧着剑波一歪脑袋道:
  “这是斗争胜利呀!这是绥芬大甸子天下大变哪!这叫物归原主土地还家呀!……”
  “得啦!得啦!我早知道啦!”少剑波双眉一皱,故意装着不耐烦的样子,“把我的耳朵都给噪痛了!快走你的吧!快走!走!”
  “还没收拾完药包哪!
  早不愿听,为什么不早说?”
  白茹手里收拾着药包,心里却涌出无限的甜蜜。因为她特别愿听剑波对她好像不耐烦、不客气的话。在她看来,剑波越是这样,越表现了他对她无隐讳不拘束的真情。她深知剑波这个性格,除非是对他最亲近的人,他绝不会有这样态度的。威虎山后,从剑波口里再没有听到她所最讨厌的两句话:“白茹同志!谢谢你……”现在剑波这种粗直的声音,有时甚至是训斥管教的声音,在白茹听来,内中都渗透满了“你是我的,我怎么说你都成”这样一种含义。愈想到这些,使她内心愈觉得甜蜜。
  想着想着,这个小白鸽的心,已飞向他们爱情高远的将来。竟致忽然间有一个小母亲的形像闪电似的从她那灵魂深处掠过,她自己也为这一闪之念羞红了脸。这一点,剑波的思欲是追不上的。
  白茹收拾完药包,红着脸看了剑波两眼,转身往外走去。
  刚一迈门坎,她又回过头来调皮地道声:“走!不用你撵!”
  刚走到外间,她一面把药包挂在墙上,一面顺口细声地朗诵着几句诗:
  我们应该赞美她们——妇女,也就是母亲,整个世界都是她们的乳汁所养育起来的。
  “没有阳光,花不茂盛。
  没有爱,就没有幸福。
  没有妇女,也就没有爱。
  没有母亲,既没有诗人,也没有英雄。”
  接着她又重复了一句:
  “没有妇女,也就没有爱,没有母亲,既没有诗人,也没有英雄。”
  少剑波听得清清楚楚,不觉失声喝彩道:
  “好美丽的诗句!”翻身坐在炕沿上,道声:“小白鸽!回来!”
  白茹调皮地学着剑波的声音:
  “快休息,别说啦!说起来没个完,快走!快走!”
  少剑波笑道:“别捣蛋,执行首长的命令。”
  白茹几步跨进来,故意地行了个军礼,“是!首长同志!
  奉您的命令来到!”
  他俩都忍不住地噗哧笑了。
  “你在哪里学来这样美丽的诗句?”
  “哎呀!可惜首长同志!”白茹说得是那样天真可爱,“连世界文豪、伟大的高尔基的作品您都不知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是的中学生同志!我没学过。”说着拿出了钢笔和笔记本,“来,你再读一遍,我把它写下来。”
  白茹朗诵,剑波在灯光下喳喳写下,写完后剑波又复诵了两三遍,最后向白茹道:
  “这是哪本书上的?我要回牡丹江全看一看。”
  “我也不知道。”
  “那你从哪学来的?从学校吗?”
  “不,伪满的学校哪能读这样的好作品,这是鞠县长……”
  白茹马上停住,因为一提起鞠县长剑波又要难过,白茹已知失口,内心自责地望着剑波,剑波的脸上马上呈现出一种悼念的悲伤。
  白茹低下了头,小声而悲沉地道:
  “这是姐姐在世时,我听她时常地读着,我学来了!”
  屋子里静极了,只有他俩的呼吸伴着嗒嗒的表声……不知什么时候白茹悄悄地退出,躺在对面东屋的炕上,听到剑波还在辗转翻身,她的心也和剑波一样在想着,想着,睡去了。
  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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