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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0月12日
挂在家里的星星月亮九华山的仙气
听说我要去九华山,朋友们都支持,惟一的担心是,秋天了,山里气候更凉,我会不会感冒?医生们再三关照,正在恢复中的我,最忌感冒。我的免疫力像一道曾被洪水冲垮的堤坝,虽然几经修筑,好不容易堵住漏洞,但防洪能力仍是虚弱的,万万不能再受侵害了。
连续一个多月不停地改长篇,实在是很消耗体力的,这两天我已感觉不妙,嗓子发痒,轻微地咳嗽,已有感冒的症兆了。昨天晚上王周生来电话,我躺在床上接电话,很不争气地又干咳起来,在电话那头的王周生立刻警觉地劝告我:“星儿,你咳得这么厉害,明天怎么可以去九华山?感冒最重要的是休息,山上比山下冷多了,再加上路途劳累,要是病在那里不合算。我劝你别去了。”我对王周生说:“几个朋友为筹备这次活动,很费心的,大家是陪我去,我先打退堂鼓,这实在不合适。”王周生认为,为我身体着想,朋友们应该理解,所以,她很坚持地劝我取消活动。
临行突然咳嗽起来,我心里懊恼万分,也关照同行的盛曙丽备了各种感冒药,但无论如何我不会改变去九华山的计划,我已经够麻烦朋友们的了,怎么还能让大家扫兴?当然,我心里还藏着一个更主要的原因:九华山毕竟是佛家圣地,难得一去,我必须虔诚,怎能为一点小病患得患失?!
吃两片消炎药睡下,嘴里还含着润喉片,总算咳咳停停、似睡非睡地盼到天亮。
九华山在安徽境内,现在通了高速,交通也便捷,我们一早出发,五六个小时后,即可在九华山吃午饭了。这路上的五六个小时,朋友们谈笑风生,我却一直靠着车窗昏昏欲睡,修改长篇的累和略有感冒的乏,像弥漫的雾不消不散地笼罩着我。中途,司机把车停在一个加油站让大家“方便”、“放风”,我勉强下车,只觉得两腿同面条似的发软,站一会儿身体都打晃。我不免暗暗发愁:可别真被王周生说中,病在山里……
奇怪的是,在九华山庄吃过午饭又小睡片刻,再出门准备上山游览时,我发现,我已经不再咳嗽,无力的四肢好像也在渐渐充气、渐渐地来了精神,仿佛有种苏醒的感觉。而建君他们看我在车上无精打采的样子,断定我下午爬山力不胜任,便事先叫来两个脚夫,要抬我上山,建君还有一套理论:“你要保存实力,不能一来就累垮。”想想有道理,我硬着头皮上轿了。坐上颤颤悠悠的滑竿,感觉自己沉甸甸地压在别人的肩膀上,浑身不自在,实在坐不住,便让脚夫放我下来。两个脚夫只好抬着空轿,一边跟在我身后,一边使劲叮嘱:“大姐,你身体不好,走累了就坐上来吧,你不坐,我们也拿钱的。”我没搭理他们,根本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只是埋头登攀,呼吸着山林里特有的气息,我越走越来劲了,上午那个有气无力的我已无影无踪。朋友们见我精神抖擞、脚步生风地跑在他们前面了,都说我一上山便判若两人:“九华山真是有仙气的。”
我想,所谓“仙气”,就是九华山特殊的风水,那四处缭绕的香火和悠扬的暮鼓晨钟,组成了一种不可言传的氛围。而环境与人,有着最直接的感染和影响。早在秦汉时期,我们的古人就已认识到地理位置、地理环境与人的健康长寿有着密切的联系:一州之气,生化寿夭何故不同?“高下之理,地势使然也。”而来到九华山,我体力和精神的为之一振,显然是个典型的例子,说明了“地势使然”之理。我想,这也是建君非要安排我来九华山的道理所在。但建君只说:“九华山的‘仙气’何止这一点,你的收获,只是初步的。”
那么,进一步的收获又会是什么?
走入百岁宫的五百罗汉堂,见有抽签,我想一试。以前,也遇到一些寺庙内有抽签的,我一概回避,一是不敢,二是不信,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但如今的我,改变很大,对一切都更坦然、更宽容,而且,对过去曾排斥的东西也都愿意重新去认识、去了解、去体验。所以,又遇到有抽签的,便毫不犹豫了,不妨一试。百岁宫的抽签方式也有些特别:首先,由你自己任意选中一位罗汉,然后,从这位罗汉作为起点,再由你任意地选择方向,或左或右,按你的年龄依次往前数,数到与你年龄重叠的这个罗汉,与你必定有缘,并依据这位罗汉的名称到门口取签。
搞懂方法,我立刻行动。而与我年龄重合的这位罗汉,是个吉利数:“第八十八观行月轮尊者”。在我取到的签上,是这样描绘这位罗汉的:“法相所现为正面安坐,左脚竖立,右脚架座上,左手握鲜果,右手勾曲作捏指状,骨相瘦清奇,神态慈祥安宁,沉稳思索貌”。病后的我与这位尊者的相貌、神情,好像确很相似。更令我欣慰的是那四句签文:
“古刹山门向南开,心不虔诚莫进来,殷勤奉上香一炷,万事平安无祸灾。”
在罗汉堂门边,一些人拥挤着等待小和尚解签。我觉得,我的签文写得明白、平实,好像不需要参悟玄机。但我还是请教了小和尚:“给我讲讲吧。”
小和尚笑着问道:“你求什么?”
我说:“求平安。”
小和尚用祝福的口气答:“你这张就是平安签。”
我立刻作揖叩谢。
走出罗汉堂,朋友们都来向我道贺:“好啊,平安签,平安是福,比什么都好啊!”
“‘万事平安无灾祸’,星儿,你可以放心了。”
在九华山上能得到一个平安的祝福,我确实感到幸运。离开百岁宫,我脚步完全轻快了,无论上山还是下山,我跑得比盛曙丽还快,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2002年10月15日
挂在家里的星星月亮别误解了佛
建君和鲍淡如赶回上海了,把我全权地交给了雪梨。关于雪梨,我要专门记她一篇的。
今天,雪梨要带我们去拜见回香阁住持慧光法师,上午听慧光法师讲经,中午,和慧光法师一起吃斋。这样的安排,让我激动。虽然,在到九华山的当天晚上,我们已见了慧光法师,他在结束法事后下山来和我们共进了晚餐,我还抢先坐在慧光法师旁边,总想多沾点仙气和灵气。席间,慧光法师给我们看相。慧光法师在述说别人的时候,工作、家庭,方方面面都论及的,可当慧光法师侧脸对我察颜观色时,却只说了一句:“你寿根很长。”我惊呆了,慧光法师从我脸上竟看出我的心思、看出我对自己最迫切的疑虑,并正中下怀地给了预言。顿时,一桌人的眼光也都叹然地一亮。那时刻,我很想知道,慧光法师是根据什么而一针见血、一语破的?又联系到下午抽到的那张平安签,这使我情不自禁地浮想联翩:长篇改到力不能支的时候,我置疲惫、咳嗽而不顾,执意要来九华山一游,仿佛就是来听取这些福音的。但我马上劝阻自己:来感受佛地、了解佛法,不能如此功利啊!所以,在昨晚的饭桌上,我几乎没有提问,只是怀着敬意,听慧光法师很随意地和大家聊天。
上午,我们一到回香阁,穿着浅灰色大袖僧衣的慧光法师就迎出门来,把我们请进他清静、朴素的会客室,并吩咐人给我们备上茶点。会客室的四壁挂满字画,香烟缭绕的供桌上果然有三尊半米高的金佛,建君临走时曾关照:“去回香阁,你可以把玉饰放在慧光法师会客室的金佛前开光。”我立刻遵嘱脱下手腕上的玉镯放到佛像前,又毕恭毕敬地屈膝拜伏。
这时,慧光法师在金佛对面的一排椅子上已盘膝端坐,两手自然而然地摸数着一串油亮发光的念珠。我悄坐一旁,端详着慧光法师饱满、发光的天庭和一脸的宁谧、慈蔼、洁净。我被深深感染,只觉得,我的心从未这样安宁,而面对着神秘、未知的世界,我的心也从未这样的新鲜,像一个躺在摇篮里的婴儿。
慧光法师在讲经开始前,恳切地对我们说:“佛法太高深,不容易信解,你们有什么问题么,提出来,我可以讲得更有针对性。”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毕竟对佛法知之甚少,没有太多思考。可今天实在是个好机会,能与慧光法师促膝交谈、面对面请教,这样难得的时刻,无论如何不要错失啊!我得首当其冲,抛砖引玉。但问题从何提起呢?我想,不懂理论,就结合自己来九华山的感触,问点实际的,譬如:该怎么看待我在罗汉堂所得签文的提示?譬如,该怎么理解慧光法师给大家解相时所说的预言?再譬如,该怎么认识善男信女烧香拜佛时的祈愿和求助?
“你的问题很好。确实,很多人,包括很多信佛的人,其实,对佛、对佛学,有很深的误解。”慧光法师用安徽家乡话一字一句地回答我的提问:“‘佛’这个字,是梵文的汉文音译‘佛陀’的简称,梵文的原意是觉者,觉悟人生,觉悟万物及宇宙的实相与真理。我们现在所说的佛,是指释迦牟尼佛,他原是印度释迦族人,一生勤勤恳恳发明真理、说法度生,但当时释迦牟尼佛的讲学,只用语言,没有写成文字,以后,是他的众弟子把佛所讲的学理、行持法规等结集,称为大藏经,这部圣典教理圆满、议论精密,是世界上任何一部宗教的经典都不能与之相比的。可不懂佛学的人,往往会把佛学误以为是一种宗教。错了,佛学不是宗教。佛学只是渲染着一点宗教色彩。佛学与宗教有着根本的区别,宗教是崇拜神的,而佛、菩萨,是由人修持而成的,我们礼敬他们,就是要学习他们的修持,转迷开悟,才能离苦得乐。”
接着,慧光法师又逐一的给我们讲解了佛学与宗教、佛学与哲学、佛学与科学的关系。我听得用心,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