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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眼睛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平静了一下起伏跌宕的心情,才说:“各位,能不能容许我说一句话?”
带头的熊男已经将手摸上我的脸,我歪了歪头。他说:“好吧,你的声音也挺不错的,不听白不听。”
我欲哭无泪,只好咳嗽一下,清了清喉咙,随即仰头大叫:“救命啊,抢劫啊!”
声音远远传出去,在寂静的夜空里,盘旋回荡,惊心动魄,跟演电视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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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熊男手下用力,捏在我脸上:“哇,这小子细皮嫩肉,感觉不错。”
我愤怒地瞪他:“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
他的手伸到我胸口,将我的话置若罔闻。
“你又干什么?”我吃惊地望着那只手。
“搜搜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他搓搓手很猥琐地说。
“给我滚远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用力一挺身子,一脚飞出去,正中对方要害。
熊男呻吟一声,并起双腿痛苦地弯下腰去。
身后的人见状,抱着我向后撤,我一咬牙,使出搏击里的招数,用力将他向前一背。
靠,怎么这么重……
我甚至连一声哀叹都没法喊出口,背摔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就被那个被我背到半空的人牢牢地压在身下,只听“噗”地一声,整个人扑倒地面,脸也蹭的火辣辣的。
“悲剧啊……”心底只来得及掠过这一句话,就听得熊男愤怒地叫着:“把这小子给我好好教训一顿,打得他爹娘都认不出他来!”
顿时只见听到好几声清脆的遵命,有人影晃动着向我这边走过来。
“救命啊……”我双手抓地,毫无风度叫起来:我不要死在这里。
早知道会这样,就听关小羽的,让他送我回家得了。
也不必落得现在这地步,呜呜。
刹那间恐怖袭来,脑中幻觉翩翩不断,我甚至可以联想到明天的《长安日报》,上面也许会用大幅标题标出,诸如:贵族子弟遇袭,长安治安堪忧……
然后我的爹娘呼天抢地,然后下人们会用悲痛的语调说:年少早逝,少爷这是那不学无术的报应啊。
诸葛小亮同学肯定会发挥他无以伦比的风流文采,给我写上一篇可传千古的墓志铭,当然,里面说不定还会用上无数的反讽或者什么修辞手法,我无缘目睹了。
就在恐怖的联想里面,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轻,我茫茫然转过头去看,却看到一个庞大身躯,被人一把从我身上揪起来,然后扔垃圾似的那么一甩,于是刚刚还重重压在我身上的安人便流星似的飞过了长安宁静的夜空,落入了某个古怪的角落或者垃圾桶。
我愕然看着这一幕奇景,赫然发现在身旁,有个魁梧高大的身影,顶天立地站在那里,一丝不动,刚才向着我冲过来的那几个地痞无赖,则好像几个霉头苍蝇一样向着他冲过去,而他左一拳,右一脚,大弯腰,斜插柳,姿势优美而又有力度,充满了野兽般的杀气跟爆发力,我甚至能听到夜空之中那健康的骨骼在挥拳打人的瞬间发出的咯咯的响声。
我看的目眩神迷,感觉像是在瞬间看了一场实打实的巨星动作片。
当一切尘埃落定,地上多了几条有气无力,隐隐发出呻吟的“尸体”之后,我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超级英雄,心底做着选择题:我是要蹦起来向他表示我的感激呢,还是说要趴在这里等他来关心地拉我一把。
一切出乎意料,他默默地弯腰捡起放在地上的一个包裹,又默默地直起腰来向着前方走去。
我震惊了,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吗?
事隔多年之后,我曾经问过子龙,为什么当时他头也不回地就要走,难道真的是做好事不留名么。
子龙在深深地回忆之后,面色忸怩了好一会,才对我说:“备备,其实不是那样的,我当时只是心情不好,想要找几个人出气来的,没想到,咳……我真没想到地上趴着的人是你。”
他试图安慰我破碎的弱小的纯洁心灵。
我伸出手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第四章 英雄请留步
我极度怀疑方才在后面压住我的那个无赖具有大象的体魄,或者专业练相扑的,因为他压得我浑身骨骼都疼,好像是免费请人用重手法来了一次捏骨。
“英雄!英雄请留步!”我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向前追过去。
怎会如此,一切不如预期。这英雄就这么把我给扔下了,万一又出来第二拨的无赖,那岂非正好是羊入虎口。
我不顾三七二十一,死皮赖脸地扑过去,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触手地方,十分柔韧。
我正在惊艳这种触感。那个人站住脚,慢慢回过头来。
就在他回头来的瞬间,我浑身如同触电,愣在原地。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以慢动作出现在我眼前的……乌黑细致的发丝,形状美丽的耳垂,白皙近乎透明的脸色,以及……那鲜明生动无比惊艳的一张脸。
就好像有个充满了罗曼蒂克的雷打中我的头顶,我浑身舒畅满面欢喜地看着眼前人,满心满脑都是那样一首诗在反反复复地转来转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嗡嗡嗡,如蜜蜂发现目标一样,反反复复欢欣鼓舞地跳着八字舞。
“是你啊!”我激动的惊喜万状,脱口而出,手上用力,就差一点热泪盈眶。
“你是谁?”他略带抑郁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怀疑跟不信任。
这的确是个问题。
“我……”我顿了顿,终于扭捏地说,“我是来找你的啊。”
“我不认识你。”他轻描淡写地拒绝了我,转身又走,如此残忍。
我痛心疾首地望着冷美人的背影:老天给的缘分你都不要,你真是……
于是跳起来拦在他身前,说:“可是你救了我啊,救命之恩,不得不报,而且古人云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兄台你……”理直气壮地。
“你要怎么报?”他依旧是无精打采地望着我。
小小年纪,倒是一副看破世情的模样。
“这个,这个……”我语塞。
金子太俗,银子傻白,总不能对他说我要以身相报吧。
“哼。”他冷冷一横,伸手拨开我拦路的手臂,仍旧迈步向前走。
“兄台,你不是在找住的地方吗?”我脱口而出,灵光闪烁。
这句话倒十分有效,他身子一僵,站住了。
机不可失,我立刻一路小跑走到他前面,自我介绍:“兄台,我叫刘小备,字玄德,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哦!”我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看他眼珠还能动,又说,“既然兄台你没地方住,今晚就住在我家里怎样?”
“嗯?”他还是皱眉看着我,不动声色。
真是惜字如金。不过我喜欢。
“那个……你放心啦,我是陆军指挥学院的学生……”我摸了摸身上,还好,出门随身带着学生证的好习惯救了我,我立刻从袖子里掏出学生证递给他看,“你看,这是我的学生证。”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的,当我说道“陆军指挥学院”的时候,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然后接过我的学生证,放在眼底认真地看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这幅自我推销的行径好像是车站那边小旅馆的拉客的拖儿,又好像是想方设法要拐骗青春少年的不良人士。
我眼巴巴地看着这人。
“好吧。”他说。
我疑心自己听错,侧耳过去:“你……你同意了么?”
他点点头:“好吧,那么就麻烦你了。”
“哈哈哈,”我拍着手跳起来,“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跟我来吧。”
我挥挥衣袖向后走,去拉我的马。
“你的学生证。”身后的人闷闷地叫我。
“哦。我忘记了。”我喜气洋洋地转身,利落地接过学生证,重新放入袖子里,一边在心底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将随身携带学生证的这个习惯保持下去。
那人在身后慢吞吞地走着。
我回头:“快啊。”招呼他。
他“嗯”了一声,忽然说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我站在马头处,他却跟在马屁股后面,我没有听清,于是大声问。
“我叫赵云,字子龙。”他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我说。
我愣了愣:赵云,赵云,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眼睛看向赵云面上,那么鲜活的轮廓,剑眉斜飞入鬓,双眸锃亮,在夜空里,有一点淡淡的寂寞,又有一点隐忍的意气。
在他面前,在他身后,一切灯火都是虚幻,一切场景皆是不存。
我冲着他微微一笑,将这张脸印入心底。
我转回头去,牵着马缰绳,忽然之间诗意大发,于是借着淡淡晚风,低声唱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身后似乎传来他极其细微的笑声。
我心情大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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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深夜将赵云带入家门。
看门的小厮们先是用到吸冷气这种表情来欢迎我,然后又互相传递眼神来对我身后的赵云表示好奇,当我进门将马交出去之后,有个人影闪电般从客厅处弹了出来。
小银先是看了我一眼,十分雀跃的样子,又看了看我身旁的赵云,笑得越发邪恶动人。
“笑什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吗?”
我一看这种笑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自从诸葛小亮来到我们家,小银就变得格外外向,整个人像是天天打鸡血一样,特别的兴奋。
我怀疑诸葛小亮给他吃了什么兴奋剂之类的东西。
小银听而不闻,笑吟吟看着我:“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诸葛少爷等了您很久了。”
我的心吧唧一声,好像被人毫不留情摔倒地面上。
往常我回家晚了,小银都会说“老爷等了您很久了”。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诸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