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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都尔:“你果然比阿力木有远见。” 阿不都尔一惊,不知道这屋里竟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他转过身问西尔艾力:“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艾尔肯得意地说:“不用害怕,这是我的军事教官。他会在我需要的任何时侯出现。”
阿不都尔不放心地说:“有必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更多的事情吗?”
艾尔肯笑笑:“我重申一遍,他和你的地位一样重要。”
第三篇第七章(5)
五
这天天黑之后,果园基地陆续来了12个神秘的人。每个人都是从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时间赶来。他们进门后,先在第一个房间换上白色蒙面会服,然后进入最大的那个房间。那就是艾尔肯指定的会场。会场上悬挂着一幅由白色的弯月和五角星组成的星月旗。到会的人相互不作介绍,也看不见对方的面孔,只用代号相称。
会议开始之后,全身被包裹得只留一双眼睛的艾尔肯向到会者一一点头,这些来自南疆各地的民族分裂分子们,大部分都是伊不拉音的弟子,他们长期潜伏着,只等时机到来时进行有组织有计划的民族分裂行为。这次,他们全都是听从了伊不拉音的召唤才赶到僻静的依干其乡开会。伊不拉音当然不会出面,他的身份只允许他远远地躲在幕后操纵,看风流人物只能是艾尔肯。现在,他把毕生的期望都押在艾尔肯身上,艾尔肯成功与否还是个未知数,伊不拉音比任何时候都害怕失败,他的年龄已经失败不起了。最近,他的眼前常常出现四十几年前,那三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抱头觑唏不已的场面,如果失败了,他的下场与他曾经唾弃过的人又有什么两样?
然而,年轻的艾尔肯却意气风发,他终于盼来了登上政治舞台的这一天,为此,他深深感激老师伊不拉音的鼎力相助,如果没有伊不拉音这杆旗帜,这些民族分裂分子们谁认得艾尔肯是谁?谁又愿意屈就在艾尔肯的破靡之下?因为每个民族分裂分子都认为自己应该称大,都不想输给谁。凭借伊不拉音的势力,艾尔肯不费吹灰之力就摘取了南疆这颗大桃,他觉得自己势在必得。
艾尔肯极力压抑着亢奋,他要开始登基了。他让自己的双手紧紧捧着经文,这可是蒙蔽信徒们的最有力的武器,他常对信徒们说,“你们可以不听我的召唤,但不能不听安拉的召唤,我是安拉派来的使者。”
每个到会的人都看到了艾尔肯手中的经书,他们不敢违背那本经书的旨意,艾尔肯对12名到会者说:“安拉派我到这儿来拯救你们,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安拉的旨意。现在,我们对着安拉宣誓吧。”于是,到会者们跟着艾尔肯一起宣誓说:“我要对组织忠诚,永不叛党,要为组织的事业贡献一切。”
宣誓完毕,艾尔肯宣布:“东突解放组织成立。”接着,他宣读了自拟的组织纲领、基本宗旨、目标任务、组织制度及所谓的宪法。然后,艾尔肯正式宣布机构任命,他自封是“东突解放组织”首领,另外还封了副主席、秘书长等人的职务,西尔艾力被封为该组的军事顾问。
艾尔肯做“政府”报告,他提出:“我认为,当前首要做的事情就是从市到乡,从乡到村,从村到户,广泛宣传宗教。同时,要做的几件事,一是致宗教界一封信;二是致东突厥斯坦境外侨民一封信;三是致穆斯林同胞一封信。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广泛团结,扩大力量,为开展圣战和决战,建立我们的伊斯兰政权作准备。”
其中一个代号叫“子弹”的成员“嚯”地一下站起来,他反驳道:“你提议的这一套都是虚的,我们来开会的目的,就是想领到枪,然后去杀异教徒。按你的说法,什么时候才能行动?”
“现在还不能动,我说过了,我们需要发动所有的力量。”艾尔肯回答。
那名成员轻蔑地说:“现在就可以干了,不需要发动。因为我手中有许多手雷。只要我们每晚派出三名弟兄进行爆炸暗杀行动,不出一个月,就可以把人心搞乱,就可以唤起穆斯林们开展圣战,把‘黑大爷’(共产党)赶出新疆,建立维吾尔政权。”
艾尔肯正色道:“你这样做太笨,警方很快就打掉你。就算动手,我们也要先占一个县或一个乡的地盘,坚持24小时,以得到国际舆论的支持,有了这个把握才行,才是干大事的,你有这个把握吗?”
“你的独立之路太复杂,我搞不懂,也不想懂,我就想尽一个真正的穆斯林的义务,要杀异教徒和民族败类。为了使古兰经成为法律,我流血也在所不辞。”那名成员并不服气艾尔肯。艾尔肯猛然说了一句:“西尔艾力,该请客人入会场了吧?”
艾尔肯不再理会那名成员,他镇定地说:“继续开会。”
第三篇第七章(6)
六
钟成让王路到省公安厅出趟差,这次的任务有两项,一是为南疆公安局领取第一批“警务通”;二是参观和考察省厅科技信息中心的情况。钟成的用意很明确,他在想南疆公安局组建信息中心的事,只是,他还没有把这个意图告诉王路,他想看看王路的反应。
走在乌鲁木齐的街上,王路默默地看着熟悉的街景,对乌鲁木齐而言,他已经是局外人了。包括他和马天牧曾经的爱情故事,也都化为一种永久的怀念。他想,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执着和选择而改变的。他扪心自问:后悔了吗?回答是:不!他不想去求证未来会怎样,他再次告诫自己:国家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当国家的利益受到威胁,是需要她的儿子为之献身的,这是一名反恐警察的最高准则。
王路回到家中,母亲很是意外,她看着儿子笑,竟然笑出了眼泪。王路为母亲拭去泪水,然后坐下来吃母亲亲自剥的水果。母亲唠叨:“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回来,你父亲又到外地开会去了。”
王路:“看来,我跟他没缘。”
母亲拍拍儿子黑瘦的脸庞说:“他不可像你那么狠心,他没有一天不想你,就是不说出来。”
王路:“他身体好吗?”
母亲:“越活越精神了,也不知哪儿来的激情。”
王路:“你还好吗?”
母亲:“还好,就是天天想你。知道妈妈多惦记你吗?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王路只觉得疲劳,他想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一觉。
王路躺到了床上,忽然觉得自己很孤单,眼前老是晃动着马天牧的影子,人就是这么怪,一回到老地方,旧情就会泛滥。王路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伤感和压抑感,在这种感觉里,他直想沉没自己。但是不能,他忽地坐起来,决定改变一下心情,索性打开电脑,进入QQ聊天室。
他查看了一下在线网友的资料,正要挑选其中一人聊天,却被一个网名“风飘雪”的锁定了。
风飘雪:“你好,红衣剑客,咱们可以聊聊吗?”
红衣剑客:“能自我介绍一下吗?”
风飘雪:“风去自由,飘过处踏雪无痕。”
红衣剑客:“古龙小说里的人物。”
风飘雪:“古龙对你有影响吗?”
红衣剑客:“古龙对你影响很大?”
风飘雪:“我问你。”
红衣剑客:“我问你。”
两人僵持一会儿,借这个机会,红衣剑客查阅了“风飘雪”的资料:女,25岁,系南方某大学教师;上网目的:寻找有心灵感应的挚友。
风飘雪:“你在查看我的档案?”
红衣剑客:“为什么锁定我?”
风飘雪:“我喜欢‘红衣剑客’这个名字,很英雄,很酷,凭直觉,我认为你跟我一定能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所以找上门来。”
红衣剑客:“谢谢信任,恐怕你要失望。”
风飘雪:“不会,我对你充满信心。”
红衣剑客:“我不常上网聊天。”
风飘雪:“我相信,你以后会改变这个习惯。这样吧,初次见面,我送首诗给你好吗?”
红衣剑客:“请吧。”
风飘雪:“留不住你的脚步,我为你祝福;挥不去你的笑容,伴我天涯路。”
红衣剑客看完后,觉得这首诗像在写自己似的,于是他问:“特别好。是你自己写的吗?很符合我的心情。”
风飘雪:“我的解释是,你肯定失恋过。”
红衣剑客:“很深刻的失恋。”
风飘雪:“这首诗是我失恋后写的。”
红衣剑客:“怪不得。不过,我觉得你的生活应该充满诗意。”
风飘雪:“你也一样。”
红衣剑客:“咱们绝对不一样。”
风飘雪:“为什么?”
红衣剑客:“这个问题留给以后讨论好吧,我有点事,先下线了。”
风飘雪:“很遗憾,我只能说再见,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第四篇第八章(1)
第八章
陈大漠老觉得有个神秘的影子像个鬼魂似地在南疆晃来晃去,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却抓不住。凭着第六感觉,陈大漠觉得那个神秘的人很可能是西尔艾力。
一
发生在南疆地区博斯坦郊外的出租车司机被焚烧案发生的第三天下午,行驶在乌鲁木齐繁华街道上的12路公共汽车也发生了巨烈爆炸。公共汽车当场被炸成鱼网状,十五名无辜的乘客成为冤魂,二十名乘客被炸成重伤,只有少数乘客幸免于难,但他们的心灵由此受到很深的伤害。经排爆专家鉴定,爆炸中心点是在公共汽车中部靠近油箱的坐椅下,经过对现场复原整合,初步判断:爆炸物是一个茶杯形状的极具爆炸威力的圆柱体,引爆方式基本确定为无线电摇控装置。
南厅